【摄神取念。】


    罗萨利亚默念着,闭上了眼睛。她在拉文克劳看台上的人群中间翻找和卢多·巴格曼有关的记忆,很快就搜罗来了一堆。


    那几个学生的对话内容不假。刚开学时,巴格曼确实花言巧语地宣传过魁地奇赌注——她在赫奇帕奇餐桌上吃饭时还隐约听到过,只是没有细听。


    然而,没过几天,巴格曼就像是在哪儿丢一大笔金加隆那样变得失魂落魄起来——不再上课玩巫师扑克牌、不再提魁地奇比赛和赌注,只一味地跑到图书馆闲逛,从她摄神取念对象的记忆可以得知,他从前完全不会光顾这种地方……(1)


    这么一想,卢多·巴格曼似乎很早就不太对劲了。罗萨利亚在巴格曼没有主动寻找他的巫师扑克牌时就感到奇怪。又因为一直在赫奇帕奇餐桌上吃饭,很早就注意到他常常缺席这件事。但这些在当时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一个人,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异常举动……难道,卢多·巴格曼是中了什么魔咒?


    罗萨利亚想到了什么,立刻举起望远镜去看对面的赫奇帕奇看台——果然。


    如果巴格曼真的一切正常,又怎么会不来球场观看魁地奇比赛呢?他应该是个狂热粉丝啊。


    罗萨利亚不禁悲观地想:这个意志薄弱的小赌徒,会不会是被夺魂咒控制了?如果是的话,那么控制他的人——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会放过现在这个近乎全校都聚在教学楼外面的时刻吗?


    罗萨利亚从拉文克劳看台上站了起来。


    反正换作是她,她不会。


    然而,才下了几阶楼梯,她又很快停下了。看台柱子中间的过道昏暗狭窄,外面人声鼎沸。罗萨利亚望着脚下通往宽阔草地的台阶,有点茫然。


    ……自己刚才这是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产生了要管这事儿的想法?


    罗萨利亚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转身。因为,另一个声音很快从她脑海中响起了:


    但是卢多·巴格曼也算《火焰杯》里的一个重要配角吧,他怎么说也会在未来给哈利帮点“小忙”……万一真出意外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罗萨利亚又握紧了袖子中的魔杖,重新迈动脚步。


    自己就帮忙确认一下他的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腾”地一脚迈到了草地上。


    临走前,罗萨利亚回望一眼斯莱特林看台,思忖了几秒,心道:算了,她还是单独行动吧,毕竟也没法解释摄神取念的事。而且,这个时期的斯莱特林大多不是省油的灯,她怕此刻主谋就在他们中间。再说了……从斯内普的人际关系网络来看,他也并不适合趟这浑水。


    这么想着,她跑动起来,没有再回头。


    魁地奇比赛期间的霍格沃茨,空旷安静得让人联想到教堂和博物馆。


    关于这次如何行动,罗萨利亚在出发前就已经想好了。她还没有莽撞到觉得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抓”住幕后之人,但是她有迂回之术。


    她打算利用一下皮皮鬼——万圣节这段时间,它最喜欢藏在礼堂附近的大南瓜里吓唬进出的学生——她可以故意惹惹它,再闹到邓布利多校长那里去,最后再“不经意”提到巴格曼的事情。


    这样应该就行了。谎言不需要天衣无缝,无法被确定就足够了。哪怕要被扣分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再赚回来。幸运的话,邓布利多会心领神会地开始搜索巴格曼的下落。要是运气不好——那她也没办法了。


    罗萨利亚轻手轻脚地在走廊上跑着,下一个拐角就是礼堂。她刚打算换个角度试探对面是否有人,一挪步,却踢到一个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啊啊啊!罗萨利亚跳起来了。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憋住嗓子眼儿里的尖叫。


    “哈——喵!喵喵!”


    又是猫!


    但这不是普通的猫。罗萨利亚定睛一看——是两个拳头大小的洛丽丝小姐——这是还在喝奶就开始上岗上工,帮她的主人管理员费尔奇抓违规的学生了吗?


    是了,费尔奇奉邓布利多的命令,加强了对学校的巡逻,说是为了抓到偷禁书的贼,看来洛丽丝小姐也跟着加班了——


    等等。


    禁书?


    图书馆?


    ……卢多·巴格曼?


    罗萨利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巴格曼和禁书的事情有关吗……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洛丽丝小姐,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不行,她得先躲起来。费尔奇马上就会来了。罗萨利亚用漂浮咒把洛丽丝小姐放进了旁边的南瓜堆里,撒开腿更换了方向朝楼上跑去。果然,还没等她找地方藏起来,一个瘦削的男人就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


    “出来,我看到你了!哈!你这个小贼——”


    听得出来,费尔奇一定在狞笑。


    “喵!喵!”好不容易从南瓜堆里爬出来的洛丽丝小姐也奶声奶气地叫着。


    “哦亲爱的——快到我这来——小贼,出来!”


    罗萨利亚蹲下身体,一边利用高低视角盲区小心地挪动,一边对墙壁上的画像比着“嘘”的手势。


    “还在躲什么!你跑不掉——抓到你了!”突然,费尔奇大喝一声:“格兰芬多!果然是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哪个格兰芬多会在这时候出没城堡?罗萨利亚没敢轻易松掉口中憋着的那股气,她静静聆听着后续。


    “啊哈……马尔福先生说的果然没错,格兰芬多的学生总爱鬼鬼祟祟,禁书说不定就是你们偷的——看来果真不假!”费尔奇幸灾乐祸地说:“你不去看魁地奇比赛却在这里闲逛,我要告诉你们院长——不!我要告诉校长!”


    “书不是我偷的。”


    罗萨利亚听到一个声音轻而镇定地反驳。


    “我可以去见邓布利多校长,但你不能污蔑是格兰芬多的人偷的禁书。你也没有证据。”


    嘶……而且还挺耳熟的。


    她偷偷把头探出去一点,终于看见了那个被费尔奇揪住的人——竟然是莱姆斯·卢平。


    可怜的卢平,此刻手腕上还裹着新鲜的纱布。


    罗萨利亚立刻想明白了——要怪就怪其他人都在魁地奇场地的这个时机太好了,恐怕不久前才经历过满月变身的卢平也想趁机不引人注意地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只是刚好被她连累了。


    “污蔑?”费尔奇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莱姆斯·卢平。”


    “卢平先生,你解释解释吧!你刚刚去了哪里?你这一身伤从哪儿来的?在禁林里摔倒了吗?”费尔奇恶意地说。可罗萨利亚听着,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


    “说不出来了吧?”


    “费尔奇先生!”她喊了一声。


    费尔奇和卢平把头抬了起来,洛丽丝小姐更是站起身子在原地转了两圈,不断发出“喵喵”的尖叫。


    罗萨利亚扶着楼梯缓步走下来:“好吧,我觉得不能继续让莱姆斯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了,费尔奇先生。”


    费尔奇呲牙道:“一个拉文克劳!”


    罗萨利亚道:“费尔奇先生,你不用大惊小怪。刚才莱姆斯和我都在运动场上看魁地奇呢,莱姆斯是陪我回来的。”


    费尔奇上前两步:“那你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上厕所,运动场上的厕所在排长队。”


    “那你又想怎么解释他身上的伤口呢?而且他一个格兰芬多,又为什么陪你一起?”


    “他身上的伤是皮皮鬼干的,你知道万圣节前后皮皮鬼干的坏事有多恶劣。至于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哦费尔奇先生,”罗萨利亚摇摇头,露出一个“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会让你好受了”的表情,“很明显,我在和莱姆斯偷偷约会呢!他不陪我还要陪谁?陪枯燥的书本和寂静的走廊吗?你肯定不会懂了。”


    卢平的蓝眼睛都睁大了,但他总不能在这时候拆罗萨利亚的戏台,所以只能在费尔奇背后默默地盯着她。


    “我?我肯定不懂?”费尔奇先生脸上的刻薄都消失了。可他只是茫然了一瞬间,紧接着又恼羞成怒地叫道:“不管我懂不懂——你们俩今天都要跟我去见邓布利多校长——”


    ……


    “蜂蜜蛋糕。”


    语毕,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石兽缓缓让出螺旋楼梯。


    在费尔奇抱着洛丽丝小姐义愤填膺地向邓布利多讲述刚才发生的事的同时,卢平一直在偷瞥罗萨利亚。


    罗萨利亚当然知道他肯定有一肚子的困惑不解,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上了自己这条贼船了。


    “就是这样。”费尔奇先生呼哧呼哧地停止了唾沫飞溅。他看了看邓布利多又瞧了瞧罗萨利亚,用脸上的肉自豪地抖出几个大字:等着倒霉吧。


    “那么,”邓布利多双手交握,“你们二位,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卢平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显然在等罗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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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的动作。而后者也没让他失望,坦坦荡荡地开口说道:“除了我们俩都没有偷禁书这件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要辩解的,邓布利多教授。但是,您看莱姆斯受的伤,皮皮鬼也太过分了!”


    “你更担心莱姆斯的伤?”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了一眼卢平。


    “是啊,教授,这肯定不是皮皮鬼第一次这么干了,是不是莱姆斯?”


    卢平:“呃……是……”


    罗萨利亚继续说:“不只是莱姆斯,还有我,还有赫奇帕奇的卢多维克·巴格曼,我们都遭殃了,不信的话,您可以现在去找卢多证实此事。比起我们,卢多惨多了。天知道他是怎么被皮皮鬼捉弄的,这些天一直意志消沉,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空洞、每天失魂落魄的、也不搭理别人——”


    “嘿,你到底在说什么呢?这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费尔奇的金鱼眼瞪得老大。


    罗萨利亚顺势说道:“当然有关系,今天,卢多连他最爱的魁地奇都没去看,还说什么宁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教授,您知道这是多糟糕的心理问题了吧。”


    当然,也可能是很拙劣的夺魂咒。但这句话她就没说出来了。


    “是吗?”邓布利多看上去很关心此事:“费尔奇先生,我想,你是时候去看看巴格曼先生有没有遭受皮皮鬼的欺凌了。”


    “什么?”费尔奇没有反应过来:“就为了一只鬼魂?”


    “是为了一个学生。”邓布利多纠正道:“至于皮皮鬼,你以后会明白的,费尔奇先生,去看一眼吧,如果巴格曼先生待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那我们就能放心了。要是他正在图书馆里、或者在城堡里散心,你就把他带过来,好吗?”他解释完,又补充道:“我建议你叫上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起行动——但不必打扰麦格教授,就让她多看一会儿魁地奇吧。”


    “好吧,校长……”没有听到邓布利多对两个小孩的惩罚,费尔奇说话这话后,脚底板也还在地上不舍地摩擦。然而邓布利多坚持目送他离开,费尔奇只好带着洛丽丝小姐愤愤地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好了,那么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邓布利多把半月形眼镜摘了下来,说道:“拉文谢德小姐,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罗萨利亚准备接受盘问时,却听到邓布利多的话语拐了个弯,似笑非笑地说:“什么时候和卢平先生成为——好朋友的?”


    “呃,”罗萨利亚眨眨眼,“教授,您肯定看出来了,我扯了个谎,不然费尔奇先生要揪着莱姆斯不放了。”


    “可你就不怕卢平先生真的是偷走禁书的人吗?万一他此刻出现在校内是想故技重施呢?”


    “莱姆斯是我的魔药课搭档,也是我的朋友,教授。我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罗萨利亚解释道:“而且,他现在不是站到您面前了吗?”


    卢平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那双蓝眼睛轻轻颤动。


    “那你为什么又怀疑巴格曼先生呢?”邓布利多徐徐问道。


    罗萨利亚面不改色地说:“教授,我提到卢多,是因为关心他,不是怀疑他呀。刚开学那会儿,我就从皮皮鬼手里捡到了卢多的巫师扑克牌,那时起我就注意到他了——他不找自己丢失的东西,这倒是有点奇怪。但我觉得,不论怎样,卢多并没有理由去偷禁书呀?”


    虽然巴格曼没有。但控制巴格曼的人就不一定了。


    “好吧。”邓布利多说道:“你对同学的关心令我欣慰,拉文谢德小姐,而且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一个大忙?”


    “是的。实际上——我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禁书区并没有丢掉什么书。”邓布利多重新戴上眼镜,说道:“平斯夫人不久前核查完了全部书籍,发现什么也没少——可书架上确实突兀地空出了一小格位置。”


    “我和平斯夫人都无法确定那多出来又消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是推测,它也许是被某位学生或者教授藏在那里的,而且是很隐蔽地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它极可能不属于在校的师生。”


    罗萨利亚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所以我猜想,此次失窃是有人在借助学生的手拿回自己曾经放在禁书区的东西。”邓布利多语气平和又轻快,仿佛他只是在谈论蜂蜜蛋糕的味道,“因此,当你提到巴格曼先生的反常行为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事。”


    “或许,拉文谢德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愿意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