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改写的记忆

作品:《【HP亲世代】和斯内普当养兄妹那些年

    【……谢谢您的来信,以及对先母的悼念……我已经从阿莱西奥叔叔那里得知,您将照料我直至成年……我当然想去您家中居住,但愿这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期待与您见面。


    致以亲切问候,


    Rosalia·Ravenshade】


    写到落款时,女孩本能地抬头望向墙壁上的刻字,却又马上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迅速地重新压低脑袋。然而——


    “哦……不会吧?”


    那画像框还是立刻传出了尖细而夸张的动静。


    一个“花腔女高音”压抑地说道:“我亲爱的小玫瑰,你刚刚在干什么?对照刻字拼写姓名吗?”


    女孩瑟缩了一下:“……抱歉,玛丽安娜夫人。”(1)


    “……好啊,我真是想不通了,”玛丽安娜夫人一脚踢开自己褶皱蓬松的裙摆,开始气呼呼地在画框里踱步,“你从三年前开始就这样了,脑瓜像被狐媚子啃过——你曾曾曾祖母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能掌握几十个魔咒了,而你,下下个月就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竟然连名字都能拼错?我早跟凯瑟琳说过,和她当年一样给你请个家教得了,谁知道她——罗萨利亚·拉文谢德?你在听吗?”


    罗萨利亚专注地折叠着信纸,一转头,正对上两只水灵灵的、疯狂眨动的大眼睛——手持火漆印章的家养小精灵正着急忙慌地暗示她回答画像的问题,于是,罗萨利亚茫然地回望玛丽安娜夫人,道:“啊?”


    “……梅林的胡子啊!”玛丽安娜夫人就差从画框里钻出来了:“你是在开玩笑,对吧?你的记忆力——不,你的智力——我们家明明世代都是拉文克劳,你的祖先更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养女和得意门徒,你一半的姓氏都与智慧有关,而你却——”(2)


    说着,她的画像一下子灰了几个色度,激昂的声音也低落下来:“你、你……不能怪你,你是病傻了的……这都要怪你那该死的曾曾祖父!他搞的实验把我们这个古老而辉煌的家族彻底毁了——拉文谢德走到今天,都要怪他……”


    罗萨利亚顺着玛丽安娜夫人的视线,重新望向侧面的墙体。刻字“拉文谢德,永受渡鸦庇护的家族”之下,描画着密密麻麻的、山毛榉树形状的族谱:


    蓬勃的树冠大概从一百年前开始诡异地收束,约三十年前断崖似的聚成了一截树干,最近也是最底部的根系则被蚁噬过一般几不可见。它们衔接处各有一行小字:第一句方方正正,叫“纯血的荣光终将复现”;第二句七扭八歪,叫“后世须禁止族内通婚”——


    没有后世了,她的名字孤零零地落在最下面,头顶悬挂着“凯瑟琳·拉文谢德”。而往上看,所有与这个名字有联结的人,被一致地标记为:“死于遗传病”。


    过了好一会儿,玛丽安娜夫人的画像才传来长长地叹息一声。她坐到椅子上,似乎决定不再谈论那些无力改变的事情了,问道:“你现在又在给谁写回信呢?十七天前我不是刚指导你回复了邓布利多校长和弗立维院长的哀悼信么?还是说,八天前你阿莱西奥叔叔在信中提到的那位委托人有消息了?”


    家养小精灵劳伊适时地将封缄好的信笺递给罗萨利亚,后者点点头,慢吞吞说道:“是的,夫人,我是在回复临时监护人今早寄送的来信。”


    “若不是阿莱西奥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了,又怎么会委托外人来照顾你。”玛丽安娜夫人无力地说:“她在信里给你写什么啦?”


    罗萨利亚道:“监护人在信中说希望我下周去她家里住。我说好。”


    “……什么?她这么要求你?”玛丽安娜夫人难以置信地眨眨眼:“而且你还说‘好’?是拉文谢德堡容不下你了,还是劳伊干不了活了?这信你不许让穆宁寄(“嘎——”,一只渡鸦从窗外飞进来,落到书桌上了)。拉文谢德可是为此付了一大笔钱,她应该过来照顾你才对。”


    “但是,玛丽安娜夫人,我得喝药啊。”罗萨利亚垂眼抚摸渡鸦的羽毛,短促地说:“本来就是我们有求于人家……阿莱西奥叔叔不是说,只有她成功熬制出了有效的稳定剂吗……”


    “那是因为阿莱西奥太笨又太心软啦!聘请的巫师各个蠢如巨怪,只知道酿造残次品。这不,他都把自己喝进圣芒戈了。三年前你刚发病时,凯瑟琳就让他去为你找个靠谱的巫师——那时候她脑子还没长龙痘,有病的是阿莱西奥——他竟然挑了个在翻倒巷卖疥疮药水的邋遢女人,说什么想给老同学一个机会。哈!这药要是人人都能学会,拉文谢德现在至于只剩下你们两个活人吗?再说他能有什么靠谱的人脉啊?年轻时光打高布石去了……阿莱西奥就感谢梅林吧!三年时间,那个女人能成功也是撞大运了!哎——死丫头,你干什么——”


    玛丽安娜夫人正絮叨着,一转头就看见渡鸦夺窗而去的背影,她惊叫地站起来,道:“你让穆宁去送信了?”


    罗萨利亚呆呆地说:“啊,对啊。”


    玛丽安娜夫人快要栽倒过去了。


    而罗萨利亚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道:“玛丽安娜夫人,我能回房间了吗?”


    玛丽安娜夫人仿佛真的累了,坐回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肯说。女孩见状,微微欠身行礼,哼着歌、提着裙摆跳出了书房。


    “咔哒。”


    把卧室的房门关上后,女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缓步走到床头柜边:那里摆放着今早临时监护人的来信,以及一张全家福。那是一张定格的麻瓜照片,表面有些旧划痕,背面潦草地写着“1968”。


    照片上,一对夫妇把手搭在正中央男孩的肩膀上,而男孩那双黑漆漆的、略显空洞的眼睛,此刻正注视着她。


    女孩平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而捻起那封皱巴巴的、边角蘸着魔药喷溅印记的信纸,将它重新展开了。上面写道:


    【亲爱的罗萨利亚·拉文谢德小姐,


    请原谅这封写得匆忙的信。我想你已从你叔叔阿莱西奥那里得知我受托照料你的事情。关于你母亲的葬礼,我很抱歉没能出席……


    ……距离霍格沃茨开学尚有一段时日,也许你会愿意来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有这个意愿,下周我会前往拉文谢德堡接你……


    ……当然,你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安排。我也相信,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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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你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过,如果你想来拜访我们——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将定期为你寄送必需的魔药……


    随信附上我们的家庭住址与一张全家福,希望它能让你对我们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致以亲切问候,


    艾琳·斯内普】(3)


    “斯内普。”


    女孩再次念出了这个名字,就像她今早刚看到来信时那样。随后,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无论如何,凯瑟琳,我还是谢谢你吧……谢谢你‘养育’了我三年……尽管,你差点把我弄成一个终身的傻子……”


    “但是现在,角色扮演游戏结束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


    她根本就不是凯瑟琳的女儿,她甚至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三年前,罗萨利亚·拉文谢德迎来了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遗传病发作,就是那个晚上,她阴差阳错地从这具垂死的身体里醒来了。


    巴洛克的装潢、会动的画像、悬浮的蜡烛……四周过于明显的特征,令她迅速联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哈利·波特》系列书籍——穿越这种事,竟然让她碰上了。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一直守在病床前的凯瑟琳·拉文谢德就忽然朝她抬起了魔杖——


    真不知道凯瑟琳是怎么判断出她不是罗萨利亚的……反正,对方明显在试图把自己“纠正”成她女儿。可天不遂人愿,那个一忘皆空的魔咒在篡改她记忆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她就这么倒霉地变成了一个傻子。


    凯瑟琳·拉文谢德本来就无法接受女儿已经故去的事实,又亲手弄出了一个弱智,这下可算是精神崩溃了。


    终于,三年后,在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送来拉文谢德堡的那个晚上,她跑到“罗萨利亚”面前报复般地饮毒了断了。


    那一幕——


    只能说,幸好自己当时还是个傻子。


    不过,今早过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当读到艾琳夫人的落款、也就是“斯内普”这个名字时,她忽然像受到了刺激一般,脑袋剧烈疼痛起来,紧接着,那些有关原著和自己前世的记忆就一股脑地回来了。


    女孩缓慢吐出了憋在胸口的浊气。


    说不割裂和愤怒那是假的,任谁被剥夺了自由意志又万幸地清醒过来都会后怕的,但是她已经不想纠结自己到底是谁了。“罗萨利亚”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至少现在,她清醒地活着——


    而且马上就要前往蜘蛛尾巷了。


    话说回来,自己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可真够巨大的。拉文谢德这个家族她闻所未闻,更莫名其妙的是,斯内普的妈妈艾琳·普林斯竟然会被牵扯进来、成了她的临时监护人……


    也就是说,自己很快要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当上“养兄妹”了。


    造化弄人啊……


    罗萨利亚又盯着信笺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珍而重之地把它折叠起来了。


    阵阵微风吹拂过发梢,她往窗外看去,外面阳光明媚。


    此时,正是1971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