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要塞黎明

作品:《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

    清晨五点半,深山里的空气冷得像浸过冰水。


    废弃林场的木屋里,小杨正给最后一名伤员换药。阿强的腹部伤口开始发炎,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只能靠煮沸的盐水清洗和草药敷贴。这个三十岁的汉子咬着一根木棍,额头青筋暴起,但一声没吭。


    “再撑一天。”小杨低声说,“阿龙哥已经去弄药了。”


    阿强吐出木棍,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死不了。我闺女还等我回去呢。”


    木屋外,营地在晨雾中苏醒。老王头在临时搭起的灶台前煮粥,大铁锅里翻滚着米粒和切碎的肉干。香味飘散开来,几个守夜的队员忍不住咽口水。


    张文杰从指挥木屋走出来,活动着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他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研究陈默发来的情报和秀才绘制的地图。现在脑子里塞满了信息:梭温的布防弱点、‘环宇’残余势力的活动规律、还有那个废弃要塞的每一条通道。


    “老板,早。”雷豹从防御工事那边走来,手里拿着几枚手工制作的绊发雷,“陷阱全布置好了,外围五百米内,连只野猪都进不来。”


    “清迈那边有消息吗?”


    “阿龙凌晨三点发来信号,已经拿到第一批药品,正在返回。但黑市的人坐地起价,抗生素的价格涨了三倍。阿龙把咱们最后的金条全用了。”


    张文杰点点头。钱可以再赚,人命不能等。


    “武器呢?”


    “秀才带人去探查要塞了,按计划应该两小时后有初步回报。”雷豹顿了顿,“老板,你真觉得那个要塞能用?法国人走了几十年,说不定早就塌了。”


    “塌了也得用。”张文杰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林场营地太暴露,一旦被梭温发现,一轮炮击我们就完了。我们需要一个真正易守难攻的地方。”


    他走向营地中央,队员们已经陆续起来,围着灶台领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但眼神里的火还没灭。看到张文杰,纷纷打招呼:


    “老板早。”


    “早。”


    “今天有行动吗?”


    “有。”张文杰接过老王头递来的粥碗,“吃完早饭,一半人留守,一半人跟我去要塞。我们要在两天内完成初步清理和加固。”


    “梭温那边怎么办?”一个叫老枪的老兵问,他以前在政府军干过,有经验,“他占了机场,肯定在搜我们。大规模行动会暴露位置。”


    “所以我们要快。”张文杰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图,“要塞距离这里八公里,全是山路,车辆进不去。梭温的人不熟悉地形,搜到这里至少要三天。我们要在这三天内,把要塞变成我们的新家。”


    他看向众人:“我知道大家累,但我们现在就像受伤的狼,停下来就会被猎杀。只有继续跑,跑到猎人也追不上的地方,才能活下来。”


    没人抱怨。两个月来,他们早就习惯了在绝境中求生。


    早饭后,队伍分成两组。张文杰带十个人去要塞,雷豹带剩下的人留守营地并接应阿龙。出发前,每个人都领到了双份的弹药和一天的口粮。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所谓的“路”其实只是野兽踩出的小径,有的地方要攀爬陡坡,有的地方要蹚过齐腰深的溪流。负重二十五公斤的装备,走起来更加艰难。


    但没人掉队。两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和实战,把这些普通人磨炼成了真正的战士。


    上午九点,他们抵达要塞所在的山谷。


    从远处看,它像一头匍匐在山脊上的石兽。灰色的石头城墙沿着山势起伏,虽然多处坍塌,但主体结构依然完整。主堡立在山谷最高处,有四层楼高,墙壁厚得炮弹都打不穿。


    “法国人真会选地方。”秀才从望远镜里观察,“三面悬崖,只有一条路上山。入口有吊桥遗迹,如果修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水源呢?”张文杰问。


    “山后有瀑布,水质检测过了,可以饮用。要塞内部应该有储水系统,可能还能用。”


    “防御工事呢?”


    秀才在地图上标注:“城墙上的射击孔保存完好,视野覆盖整个山谷。主堡顶层适合布置狙击位。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地下可能有密室。当地山民传说,法国人撤退时埋了东西,但没人敢挖,说那里闹鬼。”


    “鬼?”旁边的夜鹰笑了,“我们刚从地狱回来,还怕鬼?”


    张文杰没笑。他经历过太多,知道有时候活人比鬼可怕,但有时候……传说背后可能有真实的危险。


    “分组探查。”他下令,“我、秀才、夜鹰、铁砣进主堡。其他人分两组,一组清理城墙,一组寻找地下入口。注意安全,遇到异常立即报告。”


    主堡的大门是厚重的橡木,包着铁皮,虽然腐朽但依然沉重。四个人合力才推开一条缝,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大厅空旷,地面铺着石板,角落里散落着破碎的家具和生锈的铁器。墙壁上有火烧过的痕迹,还有弹孔——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这里。”秀才用手电照着一面墙,上面有模糊的法文刻字,“‘1945年3月,最后的守卫者在此倒下’。应该是二战末期,日军进攻时留下的。”


    他们小心地向内探查。一层是仓库和兵营,二层是指挥室和生活区,三层是了望台。每层都有战斗痕迹,但结构完好。


    爬到四层时,铁砣突然停下:“老板,有声音。”


    所有人都静止。寂静中,确实能听到一种细微的、持续的嗡鸣声,像是机器运转,又像是……电流?


    “下面。”夜鹰指向地板,“声音来自地下。”


    他们返回一层,仔细寻找。终于,在大厅中央的石板地上,发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石板是活动的,边缘有金属导轨的痕迹。


    “密室入口。”秀才蹲下检查,“需要钥匙或者密码。”


    “炸开?”铁砣问。


    “等等。”张文杰阻止,“先看看能不能正常打开。秀才,找找机关。”


    四个人分头搜索。夜鹰在壁炉里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砖,按下后,壁炉内墙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面板。面板上有九个旋钮,每个旋钮周围刻着法文字母。


    “密码锁。”秀才凑近看,“九个旋钮,可能是单词密码。但不知道单词是什么。”


    “试试‘自由’。”夜鹰说,“法国人喜欢这个。”


    “太简单了。而且这是军事要塞,密码应该是更重要的词。”


    张文杰看着那些旋钮,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陈博士妻子给的密码——生日组合。法国人会不会也用类似的方式?


    “试试‘法兰西’。”他说。


    秀才转动旋钮,拼出“FRANCE”。没反应。


    “试试‘荣誉’。”


    “HONNEUR”。还是没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传来其他队员的报告声:城墙清理完毕,发现三个完好的射击位;找到一口井,水没干;但没有发现地下入口。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密码锁。


    “老板,要不强行破解?”铁砣已经拿出了塑胶炸药。


    “再试最后一次。”张文杰盯着面板,脑中快速回忆所有关于法国殖民时期的信息。最后,他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段历史:法国在印度支那的驻军,撤退前会埋藏重要物资,密码通常是……


    “试试‘印度支那’。”他说。


    秀才转动旋钮:“INDOCHINE”。


    “咔哒”一声。面板亮起微弱的绿光,然后大厅中央的石板开始震动,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阶梯。


    成功了。


    四个人对视一眼,举起武器,打开头灯,依次走下阶梯。阶梯很深,转了三个弯,下降了至少二十米。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不是密室,而是一个完整的地下工事。面积比地上要塞还大,分成好几个区域:武器库、储藏室、发电机房,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手术室。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武器库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个木箱。撬开一个,里面是油纸包裹的步枪,保养得极好,像昨天才封存。另一个箱子里是子弹,黄澄澄的,一点没锈。


    “老天……”铁砣拿起一把步枪,“李-恩菲尔德,英国货,1944年产。这玩意儿还能用。”


    不止步枪。他们还发现了机枪、迫击炮、手榴弹,甚至有两门完好的75毫米山炮和几十发炮弹。储藏室里堆满了罐头食品——虽然过期了几十年,但真空包装的应该还能吃。发电机房里,老式的柴油发电机看起来也能运转。


    “法国人给咱们留了大礼。”夜鹰咧嘴笑了。


    但张文杰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在地下工事的最深处,有一个单独的房间,门是钢铁的,上面有辐射警告标志——三叶草图案。


    “这是……”秀才脸色变了,“核材料?”


    张文杰小心地推开门。房间里很空,只有一个金属桌,桌上放着一个铅制容器。容器表面刻着法文和英文:“铀矿石样本,用于研究,极度危险。”


    不是武器级的,只是研究用的矿石样本。但即便如此,也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难怪山民说这里闹鬼。”秀才喃喃,“长期接触这种辐射,人会生病,会死。传说就是这样来的。”


    张文杰关上铅容器的盖子。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但要处理也需要专业设备。


    “先不管这个。”他说,“清点武器和物资,计算我们能带走多少。”


    清点结果令人振奋:步枪120支,机枪6挺,迫击炮4门,山炮2门,弹药足够打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罐头食品虽然过期,但真空包装的肉类和豆类应该还能食用。医疗用品虽然简陋,但有大量的绷带、消毒剂和吗啡——在缺医少药的山区,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


    “有了这些,我们不仅能守住要塞,还能打回去。”铁砣兴奋地说。


    “但运回去是个问题。”秀才现实地说,“八公里山路,靠人力搬运这些重武器,至少需要三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就分批次。”张文杰做出决定,“今天先运走急需的武器和药品。明天开始,所有人轮流搬运,三天内必须全部运回营地。”


    他拿起一部老式野战电话——没想到线路还是完好的,摇动手柄,居然接通了营地。


    “雷豹,听到吗?”


    “老板!你们没事吧?刚才地下传来震动……”


    “我们找到宝贝了。”张文杰简单说明了情况,“派二十个人过来,带上所有能用的运输工具——背架、绳索、甚至担架。我们要搬东西。”


    “明白!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张文杰走到地下工事的通风口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山谷,阳光正烈,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


    有了这些武器,有了这个要塞,他们不再是被追杀的丧家之犬。他们有了反击的本钱。


    但武器只是工具,真正决定胜负的,是人。


    他走回武器库,队员们正在兴奋地检查那些老枪。这些二战时期的武器虽然老旧,但结构简单,可靠耐用,正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所有人注意。”张文杰提高声音,“这些武器是我们的本钱,但不要被冲昏头脑。梭温有更多的人、更现代的装备。我们要赢,不能靠硬拼,要靠脑子。”


    他拿起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拉栓上膛,动作流畅:“从今天起,除了体能和战术训练,增加武器保养和山地作战课程。我们要比梭温的人更熟悉这片山,更熟悉手里的枪。”


    “是!”


    下午两点,雷豹带的支援队到了。看到地下工事里的宝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然后爆发出欢呼。有了这些,活下去的希望大增。


    搬运工作立即开始。最轻的弹药和药品先运,然后是步枪和机枪,重武器最后。每个人都在超负荷工作,但没人喊累。


    傍晚时分,第一批物资运回林场营地。老王头看到那些罐头食品,激动得老泪纵横:“有肉了……兄弟们终于能吃点肉了。”


    重伤员阿强和小刀得到了吗啡注射,痛苦减轻,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夜幕降临时,张文杰站在营地高处,看着下面忙碌的景象。灯火点点,人影穿梭,虽然简陋,但有了家的雏形。


    雷豹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老板,今天去要塞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些痕迹。”


    “什么痕迹?”


    “有人活动的痕迹,不是我们的人。”雷豹表情严肃,“新鲜的脚印,烟头,还有埋锅造饭的痕迹。人数不多,三到五个,但装备精良——脚印显示他们穿的是军用靴。”


    张文杰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


    “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雷豹压低声音,“他们也在往要塞方向去,只是走的另一条路。我跟踪了一段,他们很谨慎,反侦察能力很强。”


    不是梭温的人。梭温的部队穿不起那么好的靴子,也没那么强的专业素质。


    “‘环宇’的残余?还是其他势力?”


    “不知道。但我留了监视哨,如果那些人再出现,我们会知道。”


    新的威胁。这片山区,不止他们和梭温两股势力。


    张文杰望向黑暗中的群山。每一座山后面都可能藏着敌人,每一片树林里都可能埋伏着杀机。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无根之萍。他们有了要塞,有了武器,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为了守住这个家,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明天继续搬运。”他对雷豹说,“但加倍警戒。我怀疑那些人是冲着要塞里的东西来的——可能不是武器,而是那个铅容器。”


    “辐射矿石?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不知道。但有人想要,就说明有价值。”张文杰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三天内完成搬运,然后炸毁地下工事的入口。不能留给他们。”


    “明白。”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哨兵在黑暗中巡逻的身影。


    张文杰回到指挥木屋,摊开地图,开始制定下一步计划:


    第一阶段(三天内):完成要塞物资搬运,炸毁入口,全员转移至要塞。


    第二阶段(一周内):修复要塞防御工事,训练新兵,搜集梭温情报。


    第三阶段(两周内):开始游击作战,袭扰梭温的补给线,削弱其力量。


    第四阶段(一个月内):时机成熟时,发动反击,夺回机场和赌场。


    很紧凑,但必须如此。他们现在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窗外传来岩嘎低沉的歌声,是佤族的古老调子,关于勇士和家园。


    歌声在夜风中飘散,像种子落入泥土。


    这片土地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但或许,也能开出新的花。


    张文杰吹灭油灯,躺下。


    明天,又是战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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