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老实社恐被猛哥强宠

    安渝也跟着祁易回了家,在没弄清楚祁易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特殊时,他决定一直跟着祁易。


    祁易住在一处安保系统十分精密的高档小区,安渝左转转右转转,已经开始物色自己今晚睡哪儿。


    他得找个祁易不常踏入又舒适保暖的区域,确保不会睡着睡着被祁易踩到碰到。


    转了一圈,安渝选择主卧对面的偏卧,他对着那张洁白柔软一看就很好躺的大床眉开眼笑起来,决定就暂住这里。


    住解决了,安渝愉快地出去找东西吃。


    他在想要不要回墓园拿食物,但是不仅远,他还路痴,已经完全忘记来时的路了,所以他很纠结。


    祁易这时已经点好了外餐,他的厨房一尘不染,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想来从没下过厨。


    安渝飘过去,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祁易常常点外餐,他知道哪家饭菜可口又是现做的,不过有些店人手不够,常常没时间外送。


    他吃着吃着,总觉得周遭空气里冷嗖嗖的。


    看了看飘窗,并没有开窗,这个季节也没有开空调。


    安渝很久没吃过这种热腾腾的饭菜了,双眼殷切渴求地望着汤锅里的水煮肉片。


    祁易平日饭量很大,但最近吃得很少,他吃得差不多后收拾餐盒,虽然不做饭,但家务看起来还是会做的,用过的汤锅和盘子洗刷干净后放回柜子里,灶台面用白色毛巾擦拭干净。


    安渝捂着扁扁的肚子怨气丛生,准备出去回墓地,飘到门口,发现他出不去了。


    安渝一愣,伸手摸那扇厚实的密码门,他碰到了,并没有穿透过去。


    安渝开始上下左右摸门,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穿透能力似乎不好使了。


    安渝这边急得抓耳挠腮,祁易已经去书房了。


    前些时间的世界争霸赛,他花了大量时间训练,虽然没有夺冠,但也拿到了万众瞩目的季军,成功成为国际拳击名人,让整个龙力拳馆都熠熠生辉,让整个祁家都门楣光耀。


    但祁易对此并没有丝毫喜悦,并不是因为原预计的冠军没到手,相反,他十分后悔自己去参加那次的比赛。


    祁易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上某届的国外拳击比赛回放发呆。


    在安渝已经考虑从窗户走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他可以触碰到这座房子的任何东西,那食物呢?


    安渝火速飘去厨房打开冰箱,祁易不做饭,里面并没有蔬菜肉蛋,只有一些水果和冰水,意外的是,还放着两只没拆封的巴掌小蛋糕。


    安渝试探地摸摸小蛋糕外面的透明塑料盒子,他碰到了。


    天无绝鬼之路,安渝大喜,还不忘往书房方向探了探脖子,才小心地拿出蛋糕和一只橙子,轻手轻脚关上冰箱,溜到偏卧里去。


    安渝躲在偏卧里吃得心满意足,蛋糕吃腻了就吃橙子解解腻,吃完还知道收拾,扔到厨房垃圾桶。


    如果祁易发现冰箱里少了东西,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鬼吃掉的。


    安渝满怀愧疚地躺在床上,觉得不应该随便吃活人的食物,在想应该用什么回报房子主人。


    他吃了祁易的东西,那么祁易的家就由他来守护吧,他会帮祁易赶走其他恶鬼的。


    安渝学着白日祁易打沙袋的动作隔空挥了挥拳头,想着想着,他就睡了,风餐露宿这么多天,终于摸到柔软温暖的大床,他实在熬不住了,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安渝醒来时,祁易已经不在家了。


    安渝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拧了几下门把手,确认自己被关在了这里。


    “怎么回事呢?”安渝开始出现自言自语的症状。


    所幸冰箱里还有点水果和一块草莓蛋糕,虽然不太新鲜了,但并没有坏掉,安渝倒也不至于饿死,等听到外面有人按密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祁易回来得很早,他今天没有训练,确切的说,从一个月以前的争霸赛回来后,他已经好一阵没去拳馆训练过了。


    安渝并不知道这些,他像只蜜蜂一样围着祁易飘来飘去,如果背上有两只翅膀,一定舞动得特别高频。


    “你这么快就下班了?有没有带吃的回来呢?我有点饿了,想吃薯片和炸鸡。”


    安渝黑漆漆的眼珠子都快掉在祁易手里带回来的纸袋子里,小脸充满渴望。


    其实安渝做人时并不是这么一个话多的人,他是很沉静社恐的,只不过现在是人类看不见的鬼,他骨子里压抑的活泼便憋不住地释放出来。


    他眼巴巴看着祁易打开纸袋子,从里面拿出包装好的蜂蜜小面包,放到冰箱里。


    “我最喜欢吃这种带点焦焦的坚果小面包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呢?”


    安渝兴奋地眨眼,睫毛忽闪忽闪,眼里都是散发着光彩的激动。


    可是他忽然疑惑,挠挠头:“我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是这个呢?”


    看来记忆有在一点点恢复,这里真是个风水宝地。


    祁易从进来就总觉得不对劲,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总觉得耳边乱糟糟的,好像有一只苍蝇围着自己嗡嗡嗡,而且……


    沙发上的抱枕位置变了,本该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在沙发上,冰箱里还没来得及丢掉的草莓蛋糕只剩个空盘子放在茶几上,地毯掀了一个角,飘窗前的小茶桌上多了个白色瓷盘,上面摆着两瓣切好的橙子。


    安渝顺着祁易动来动去如同勘察的精锐目光看过去,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糟糕,他没料到祁易会回来这么早,没来得及把东西归于原位。


    安渝心虚紧张地飘到沙发后想把自己藏起来,但又想到自己本身就是鬼,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祁易的目光黑沉沉的,他盯着茶几上那个空盘子看了半天,忽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带点自嘲的意味。


    安渝愣愣地看他,问:“你怎么了?”


    祁易当然听不见一只鬼的问题,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收拾那些空盘子。


    安渝趁他去厨房时,赶忙把遥控器放回原来的位置,又把抱枕摆正,做完这一切,才想起祁易已经发现了,现在自己再“归于原位”才更是弄巧成拙。


    安渝懊恼,又迅速重新打乱那些东西,等祁易从厨房出来,他唯唯诺诺地躲在一旁观察主人家神色。


    祁易看起来很正常地朝卧室去了,安渝心心念念着被放到餐桌上的蜂蜜小面包,过去从里面拿出两个躲到厨房吃掉。


    安渝吃完后飘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木门板上听了听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


    难道在睡觉?


    安渝摸上门把手,轻轻打开门,嘴里还在念经似的催眠:“是风吹开的,不是我。”


    门顺利开了个缝后,安渝把脑袋探进去。


    卧室很简洁,一眼就能看到那张比他偏卧还大的床,很有让人懒懒扑进去的欲望。


    祁易躺在床上,白色被子垫在他身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


    但如果没睡着,开门动静应该会让他醒来才对。


    安渝飘进去,伏在床边,睁着大眼睛观察睡觉时的祁易。


    床头柜上有个纯白的宽口胖瓷罐,用盖子加封,不像是装饰花瓶,安渝没有注意这些,他好奇地盯着男人看。


    这人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眉心有些微皱,鼻翼也耸了两下。


    安渝看向祁易放在肚子上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摸了摸。


    祁易没醒,而安渝又立刻像被通了电,脑子里闪过无数星星似的光怪小白点,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只手。


    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生前过往。


    一座孤儿院里,小小的安渝只有四岁,瘦巴巴的,尖尖的瓜子脸上那俩圆眼睛实在黑亮,他穿着一身蓝色小短袖短裤,踩着一双小凉拖,蹲在后院里的沙坑里堆沙子玩,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旁边还有一只不知哪里跑来的黑色野猫卧着。


    “小渝!快来,院长让集合了!”孤儿院的一个负责人刘芳喊着。


    安渝拍拍手站起来:“来啦!”


    大院子里,地上的水泥路已经出现许多裂缝,蛛网般布满地面,后面的二层楼更是斑驳破旧,每扇屋子的木门掉了红漆,漏出里面的木色。


    这所孤儿院原是个小学学校,这里位置太偏,教学资源也很落后,家长们已经不愿让自己孩子来这地方上学,纷纷花着大钱咬牙把孩子往城里送。


    久而久之,这里废弃,又被善心人士刘圆和刘芳两姐妹盘下来,改成了收留孤儿的包容所。


    安渝自刚出生就被人扔了,是被妹妹刘芳从门口捡回来的。


    小孩儿在襁褓里哇哇大哭,脸红通通的,哭久了,声音也小了,却还一直睁着眼睛哽咽哼哼。


    刘芳逗他,拿着奶瓶给他喂奶,看着那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说:“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安渝咬着新奶嘴,喉咙里哼哼,饿急了,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喝高兴了,还会吐出来奶嘴,吐几个奶泡。


    安渝小时候蛮顽皮好动的,但是孤儿院里的陈东总是欺负他。


    陈东比安渝早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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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个头也是一众小孩子里的大哥,他常常趁刘家姐妹不注意抢安渝的食物吃,安渝反抗的话,就会挨打。


    孩子们小,陈东下手没轻没重,安渝怕疼,躲到自己的小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偷偷哭。


    安渝从小就漂亮得不像话,小脸精雕玉琢的,像一块好玉琢出来的模样。


    这样出色的外貌在小孩子里是非常受欢迎的,大多数人都有向往美好的意愿。


    只是这样软嫩乖巧的安渝却总是弄得满脸污垢,蓝色的小衣服也是黑一片红一片,这些都是陈东往他身上弄的。


    久而久之,脏兮兮的安渝就在孩子里不受待见了。


    院长刘圆也常常皱眉问安渝:“怎么弄这么脏?”


    安渝可怜巴巴地睁着大眼睛,有点委屈地说:“是陈东往我身上抹泥巴,我说过不要他弄的,可是他不听……”


    院长当小孩子调皮,把陈东叫过来训了几句,让他不许再欺负安渝,也没下文了。


    有次陈东欺负安渝被刘芳瞧见了,被骂了一顿,陈东面壁思过时还拿眼睛威胁安渝。


    安渝像只惊吓的猫怕得跑了。


    这次,陈东依然恶劣地毁了安渝或许会改变未来的希望。


    孤儿院来了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他们在集合的两排小孩子里挑来挑去,最后看上了最漂亮的安渝。


    安渝样貌极为乖巧水灵,他今天躲了陈东大半天,没被抓着,此刻白润润的脸颊,只沾了点沙子,没显得脏,倒尽是孩童的稚嫩俏皮,小衣服也干干净净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叫来是做什么呢,就傻站着,两只清澈见底的乌黑眼睛扑棱棱地盯着人瞧,叫人的心都化了。


    刘圆和刘芳摸着安渝的脑袋,很满意今天安渝是个干净模样:“这孩子是里头最乖的……”


    “安渝偷我的面包吃!”


    陈东尖利的嗓音打断了刘芳的话。


    所有人都诧异地同时看向陈东,刘芳皱着眉,让他不要捣乱。


    陈东却指着神情明显已经慌乱的安渝说:“安渝是小偷,他不仅偷我的面包,还偷了江悦的糖!”


    江悦是个六岁女孩,站在最左排第一个,安渝瞬间看向她说:“我没有……”


    陈东还要再说,被刘圆瞪了一眼:“闭嘴!”


    陈东哼着,还小声嘀咕:“就是他偷的。”


    刘芳和刘圆两姐妹面露尴尬,她们不相信安渝会做这样的事。


    小孩子大都贪吃,尤其在这种没什么好东西的穷苦孤儿院里,真拿了别人的东西,也是无心之举。


    刘家姐妹只一心扑在了让这群无父无母的孩子如何生存下去,每天都在四处奔波找企业募捐和申请各项政府救济,多攒些资金送年龄到了的孩子们上学,在学校里接受教育,所以并没有太多时间教导每一个孩子的成长。


    刘圆正想着要继续夸夸安渝,那对夫妇已经看向了江悦说:“其实女孩子也不错,比男孩子省心。”


    刘家姐妹知道,这对夫妇已经放弃安渝了。


    宁静的夜晚,安渝吃完饭回到宿舍,靠在贴着老旧报纸的墙壁,望着窗外那一轮白蒙蒙的圆月。


    刘芳过来安慰他说:“小渝,别难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安渝眨了下骨碌碌的大眼睛,他太不懂那“机会”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起陈东丢给自己的那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原来是江悦的。


    他低着头,垂着的睫毛又长又黑,掩盖着一双伤心的眼眸,声音很小地说:“棒棒糖和面包都是陈东给我的。”


    即使没有被好好教导过,但小小的安渝也意识到“偷”是个很可耻的行为,他想为自己解释一句,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本来就不爱跟他玩,这次过后更是开始跟着陈东一起欺负他,他出众的外貌渐渐变成了被人拿来嘲讽的存在。


    晚上睡觉时,陈东从自己床上爬下来,跑过来掀安渝身上盖着的粉色印花小被子说:“喂,安渝,白天里我说那话不是故意的,你可别生气。”


    安渝被他吵醒了,没听清他说什么。


    陈东借着月色看他那一脸不清醒的傻样,放以前安渝要是不仔细听他的话,他是要教训安渝的,这次他没有,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说:“对不起啊。”


    安渝慢慢睁大眼睛,看着他。


    等脑子终于反应过来陈东是在道歉,他生气地背过去身,怕吵醒宿舍里其他小朋友,压着小嗓子低吼,像一只呜呜嗷嗷的小奶猫:“别和我说话!”


    陈东“呿”了一声,在安渝背对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又揉了一把,然后跑回自己的小床上安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