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则被一群阿姨婶婶拉着在另一桌打麻将。“碰！”“吃！”“胡了！”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丝丝一边打牌，一边还得时不时给旁边“观战”的欧言小声讲解规则：


    “看，这叫‘清一色’，全是条子……”


    “这个是‘碰碰胡’，都是碰出来的……”


    “看，这张牌不能打！会点炮的！”


    欧言听得饶有兴致，偶尔在丝丝的“指导”下帮她摸张牌，引来大家善意的哄笑。虞恬恬则彻底沉浸在对欧言的崇拜里，化身“姐夫”的小尾巴，欧言走到哪他跟到哪，两眼放光，不停地问着关于车、关于游戏、关于外面世界的问题。虞爸爸和虞妈妈在亲戚邻里羡慕的目光和夸奖声中，每天都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终于，在热切的期盼和忙碌的准备中，迎来了除夕。


    丝丝一大早就钻进厨房，给虞妈妈打下手。洗菜、切菜、调馅料、包饺子……母女俩配合默契，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被端上桌：象征年年有余的清蒸鲈鱼、寓意红红火火的油焖大虾、代表团团圆圆的四喜丸子、鲜香浓郁的鸡汤……当然，也少不了几道丝丝和虞爸爸都爱的辣菜。圆桌被摆得满满当当，丰盛无比。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虞家小院里也亮起了温暖的灯光。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举杯共庆。


    “新年快乐！”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欢声笑语中，欧言拿出了准备好的红包，厚厚实实，依次递给虞爸爸、虞妈妈、虞恬恬和虞丝丝。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一点心意。”


    “恬恬，新年快乐，学业进步。”


    “丝丝，新年快乐。”给丝丝时，他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虞爸爸和虞妈妈也笑着拿出一个精心准备的大红包，塞到欧言手里：“欧言，新年快乐！这是叔叔阿姨给你的压岁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欧言微微一愣，随即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压岁钱……这是把他真正当成自家孩子了。他郑重地接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谢谢叔叔阿姨！”


    年夜饭在温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收拾完碗筷，虞恬恬迫不及待地抱出一大箱早就准备好的烟花：“姐！姐夫！放烟花啦！”


    小院里立刻热闹起来。虞恬恬胆子大，抢着点那些“嗖嗖”窜上天、然后“砰砰”炸开的礼花弹。丝丝则更喜欢拿在手里的仙女棒，点燃后挥舞着，划出一道道璀璨的光弧，映着她灿烂的笑脸。欧言站在一旁，看着在火光中跳跃欢笑的姐弟俩，也拿起几支“小蜜蜂”旋转烟花点燃。小小的烟花在地上飞快地旋转，喷溅出金色的火花，发出嗡嗡的声响。他冷峻的眉眼在烟花的映照下，柔和得不可思议，嘴角始终噙着温暖的笑意。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地绽放，将小院照得亮如白昼，也映亮了每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饭菜的余香，是独属于中国年的、温暖而热闹的气息。


    放完烟花，一家人回到温暖的客厅，围坐在一起看春晚。小品相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歌舞表演烘托着喜庆的氛围。虞爸爸和虞妈妈年纪大了，熬到快十二点就撑不住，带着满足的笑容回房休息了。虞恬恬则抱着手机窝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玩着他的金铲铲，嘴里还念念有词：“上分上分！这把必须吃鸡！”


    丝丝和欧言对视一眼，默契地悄悄起身。虞恬恬完全沉浸在游戏世界里，头都没抬。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走进丝丝的房间。欧言反手轻轻关上门，隔绝了楼下电视的声音。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暖黄的台灯，光线暧昧而温馨。窗外，零星的、远处传来的鞭炮声还在提醒着新年的临近。


    欧言转过身，将丝丝轻轻抵在门板上。他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丝丝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抬起手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


    没有言语，欧言低下头，温热的唇瓣精准地覆上了她的。这个吻不同于平时的温柔缱绻，带着除夕夜特有的热烈和某种尘埃落定的珍视，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承诺和对新年的期许都融入其中。丝丝闭上眼睛，热烈地回应着，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


    许久，唇分。两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额头相抵，鼻尖轻触。窗外的鞭炮声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小高潮，噼里啪啦地响着。


    丝丝微微喘息着，看着欧言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她唇角扬起甜蜜而幸福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缠绵后的微哑：


    “欧先生……新年快乐。”


    几乎在同一时间，欧言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也轻轻响起，带着同样的珍重和归属感：


    “欧太太……新年快乐。”


    丝丝的脸颊瞬间染上更深的红晕，心底却像炸开了最绚烂的烟花，满满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再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份甜蜜的静谧没有持续太久。丝丝想到游戏里可能也很热闹，提议道：“要不要上游戏看看？跨年应该很多人刷喇叭。”


    欧言笑着点头：“好。”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欧言回虞恬恬那间）。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果然，一进入秦淮水榭，世界频道和跨服喇叭频道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新年快乐”彻底刷屏！


    [跨服喇叭] 醉卧沙场：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爆鬼爆紫天天见！


    [跨服喇叭] 小仙女本仙：2024年啦！祝各位小哥哥小姐姐新年快乐！桃花朵朵开！


    [跨服喇叭] 肝帝在此：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继续肝！目标全身18！


    [世界] 吃瓜群众：新年快乐！喇叭刷得我眼花缭乱！


    [世界] 风景党：新年快乐！愿新的一年，倩女依旧，情谊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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