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冲喜?收我命的吧!

    午后的校园篮球场。


    围观的人群微微骚动起来。


    “看!是白雀!”


    “我的妈,天使!”


    “我长一双眼,就是为了看尤物的!”


    午后的光照通常强烈,白雀讨厌强光,这本不该是他会出现的时间段,但今天是阴天,云层厚重,沉沉地压着,光照尤为暗沉。


    他站在场边,齿间咬着根发绳,手指在银发间灵活穿梭,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


    旁边几个女生同时倒吸一口气。


    “切,装什么装,”一个抱着篮球的男生嗤笑。音量不大不小,看似没刻意说给白雀听,但又保持在白雀能听到的范围,“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一个短发女生立刻回头瞪过去,“白雀就算不看脸,单论球技也比你好一百倍,嫉妒人家就直说,少在这阴阳怪气。”


    那男生“哼”笑一声,不屑地回道:“也就你们这些女生喜欢这种娘炮。”


    白雀像没听见这几句讥讽似的,利落地将一头银发重新束紧,安静地走入球场。


    场上两波人分别是五班和六班的。


    去年的高二运动会上,两个班发生过摩擦,彼此之间一直不太对付。因此这场篮球赛,火药味比平时浓了许多,双方都铆足了劲,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


    简单热身后,球赛就开始了。


    白雀身形清瘦,但动作协调又稳定。银发随着他的跑动,在背后摇曳。


    女生们的加油声越来越响。


    起跳,投篮,手腕轻压——篮球空心入网。


    白雀落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和跑过来的队友击了个掌,继续严阵以待。


    对面身高近两米,体重两百斤的体委王宇死死盯着白雀,在白雀连着投进三颗球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白雀再次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后,他起跳的瞬间,王宇便猛冲过来,“砰!”地一声,将白雀撞了出去。


    白雀在一片惊呼声中重重摔在地上,左臂摩擦地面,疼得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眼尾瞬间就红了。


    “白雀,没事吧?”席安冲了过来。


    白雀皱着眉坐起身,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左臂擦破了一点皮,隐隐泛红渗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他吸了口气,轻摇了下头。


    王宇假惺惺地伸手:“不好意思啊,没刹住。”


    白雀没碰那只手,自己站了起来。平静地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说。


    比赛继续,因为这次恶意的犯规,场上的气氛更加紧绷,双方的动作都带上了一丝火气,有了点火拼的味道。


    当白雀最后一个三分球稳稳落入网中,比赛结束。


    王宇带头走过来,似乎很不服气。


    他们五班也不甘示弱,“输了就是输了,别输不起。”


    六班那伙人这才停下来。王宇恶狠狠地盯了白雀一眼,转身带着人走了。


    几个一直守在场边的女生,手中拿着水,似乎要过来,白雀便赶紧离开了球场。


    他走到休闲椅旁,拿起自己的水杯,拧开慢慢喝了几口。


    纪天阔提醒过他,运动后不能喝冷饮,冰的更不行,所以他自己提前在保温杯里装好了热水。


    喝完水后,他收拾好东西,等着席安一起回教室。


    “真没事儿啊?” 席安走过来,不放心地看着他的手臂。


    “当然有事啊!”白雀不高兴地举起手臂,“席安,你看,都破皮了,有点疼。”


    “那去校医室上点药吧。处理一下,今晚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席安说。


    “不行,今晚我可不能好。”


    “?”


    放学铃声响过后,校园广播里就扬起了《回家》的萨克斯曲。


    “听说你们班差点和六班干起来?那个死胖子还故意撞了你?”


    纪清海凑到白雀身边,义愤填膺地说,“等着!我回头就找人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纪耀集团下面一个做电子商务的子公司,抢了王宇家的市场份额,导致他们家的营业额大幅缩水。


    王宇不敢针对纪清海这位正牌少爷,只能欺负欺负白雀这个被收养的。


    “算了清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雀不想把事情闹大。


    “嘶!”纪清海看着他,有些无语——白雀跟大哥告他状的时候,怎么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纪天阔也说了,我们又不是几岁的小孩了。”白雀叹口气,像成熟大人似的劝他,“咱们呐,就大人有大量点吧。”


    纪清海嘴角抽了抽,低声吐槽:“整得好像你有多听他的话似的。”


    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候,看见两位少爷出来,立即拉开车门。


    上了车,纪清海突然想起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兴奋道:“对了对了,我跟你说,我周末约了个殿堂级发型师。这周我染个头,下周我帅翻全球。”


    “清海,我们还只是学生。”


    “哎我知道!染个发又不会变成老师!”说着,纪清海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看看,这个荧光绿怎么样?够不够炫?游学的时候肯定亮眼!”


    白雀瞥了一眼照片,没眼看似的快速移开了视线,“我说的你可能不爱听,要不我还是不说了吧?”


    “啧!”纪清海不乐意了,但转眼又继续喜滋滋地问:“你说我到时候,就那么一亮相!杜若帆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杜若帆?


    白雀粗一想,眉头微微皱起,“这名字还挺熟悉的嘛。”


    “不熟悉才怪了。”纪清海说。


    白雀又仔细想了想,然后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他转到正面,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


    “靠!又收到情书了?谁给的?”纪清海凑过来想看,白雀反手躲开了,只给他看到个背面。


    “切!”纪清海撇撇嘴,语气酸溜溜的,“真想不通,我这么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人气居然没你高,这合理吗?这滑天下之大稽了。”


    白雀把信封塞回书包,“你……喜欢杜若帆啊?”


    纪清海闻言,又“啧”一声,“能不能手足情深一点?我暗恋这件小事已经持续了快两年了。”


    “是吗?”白雀仔细回想了一下,纳闷道:“你以前也没提过这个名字吧?”


    “我都说了校花。校花除了她,难不成还能是花坛里的大菊花啊?我异性恋又不是物性恋。”


    纪清海瞅着他,见他真的茫然,又问道:“你不会真不知道校花是谁吧?”


    白雀眨了下眼,“我……刚刚知道了啊。”


    “……”纪清海无语:“榆木脑袋,你也就对你那些折纸感兴趣了。”


    为了方便他俩上学,纪伯余和麦晴两夫妻在学校不远处买了个大平层,算是他们在上学日的住处。


    纪家老爷子喜欢清净,不愿意搬来。夫妻俩也尊重老爷子的意愿,于是平日便只有他们四人住在这边,到了周末再一起回山庄。


    麦晴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伸手指了指玄关旁的置物架,“老三,有你的国际快递,你大哥从美国给你寄东西回来了。”


    纪清海一听,眼睛跟灯泡似的,“啪”地一声就亮了。


    “噢耶!” 他欢呼一声,也顾不上换鞋,直接把书包往换鞋凳上一抛,就屁颠屁颠地冲过去拆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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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白雀跟在他身后,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换着鞋。他看似不在意,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直往纪清海的方向瞟。


    过了半晌,才状似随意地开口:“他给你寄什么了啊?”


    “嘿嘿,几件我偶像亲笔签名的球衣!绝版货!” 纪清海兴致勃勃地拆开防尘袋,拿出来显摆,“帅吧?!”


    白雀瞄了一眼,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又轻声追问:“没别的了?”


    “我看看……有!有有有!” 纪清海埋头在箱子里继续翻找,又掏出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


    白雀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坐不住,身体微微前倾着去看。


    “看!全球限量版球鞋!特难抢!” 纪清海兴奋地打开鞋盒,拿出一双设计夸张的球鞋,爱不释手。


    白雀对球鞋没兴趣,但还是难掩期待地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纪清海警惕地把宝贝球鞋抱在怀里,“这当然是给我的啊!大哥问你的时候你不说不想要吗?现在又想抢我的?”


    白雀眼睫垂下,心情也跟着往下沉。


    他很不高兴地走向正在插花的麦晴:“妈妈,没有我的快递吗?”


    麦晴正把金光菊往玫瑰间点缀,见他闷闷不乐,停下手中的动作,“今天送来的快递就只有老三那个。老四你是想要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买。”


    “妈妈~我想要万代的24K纯金高达~”


    “24K纯金棍子抽你你要不要?”麦晴盯纪清海一眼。


    “啧!”见撒娇不行,纪清海很不乐意,开始撒泼,“妈!我不当你亲儿子了!我也要当你养子!我叫白清海!”


    “你叫白眼狼。”


    麦晴不是舍不得花这二十多万,只是她这老三想一出是一出。事事满足,那日出百万不是梦。


    他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也会是大风刮走的。


    那边是不让人省心的老三,而这边的老四只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帮忙把插花的残枝收拾妥当,又贴心说道:“玫瑰刺多,妈妈你小心点,别扎到手了。”


    看看,这落差多大。


    麦晴别说把一碗水端平了,不连水带碗扣老三头上都算她舐犊情深。


    晚上快八点,白雀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身边堆满了纸折的银杏叶,他仔细地将铜丝用白胶固定在叶片背面。


    手中这片叶子做好后,他又拿起一片,可是却没了继续的心思。


    他趴到床边,拿手指卷着一绺长发,怏怏不乐,十分失落。


    等晚上七点五十九的闹钟一响,他伸长了手臂够到手机,拿过来,点进微信置顶的头像,进入聊天界面等着。


    八点一到,他就按下了视频通话的图标。


    响了几秒,对面就接通了。


    “喂?”先是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然后画面里出现了一张睡意绵绵却难掩俊朗的脸。


    纪天阔刚醒,人还躺着,眼睛都没睁开。


    每天早上,他左手关闹钟,右手同时条件反射地去拿手机,然后点击屏幕接听打来的视频电话。


    按照惯例,接下来白雀就该开始他事无巨细的今日播报了。从他吃了什么,到做了什么,再到遇到了什么有趣或无聊的事……


    纪天阔已经做好了当听众的准备,然而,预想中的嘚吧嘚却并没有传来。


    这反常的沉默明显不对劲,他掀开眼皮,却见白雀眼睑低垂,嘴唇也紧抿着。


    “怎么了?” 纪天阔的睡意散了些。


    白雀抬起眼,看向镜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水光荡漾,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难过得不行。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