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冲喜?收我命的吧!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堂弟?长得挺吓人的那个?”一个姐姐歪歪扭扭地走近。


    白雀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害怕地抱紧了黄叔,黄叔呲牙低吼着。


    喝了酒,女孩胆儿也大,没退开,反而蹲在了白雀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哪儿吓人了?挺可爱的啊。”


    白雀被她的触碰和酒气吓到,想往后缩,可抵着门又缩不了。


    站在女孩儿身后的是白雀的堂哥。


    他嘴里叼着根烟:“我妈说了,他不吉利。一出生就全身是白的,我们老白家往上数十八代,哪有这样的怪物?肯定不是我幺叔的种。也不知道是他妈在哪儿乱搞出来的野种,就我幺叔还当个宝养着。”


    “怪物?人家白毛女还是白的呢。”女孩儿说。


    “那能一样吗?我不跟你扯,走走走,赶紧回家,冷死了。”堂哥不耐烦地催促。


    那女孩儿却伸手,抓住了白雀的胳膊,想将他拽起来,“走,跟姐姐回去,这儿多冷啊。”


    白雀抱着黄叔没有动身,只是抬起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


    “哎哎哎!” 堂哥见状立马上前,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别把他带回去!他进门晦气得很!他把他爸都克死了,你带他回去,我妈非得骂死我不可!”


    “可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吧?”女孩儿有一丝不忍。


    “别管了别管了!他妈把他拎门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命贱,死不了。快走快走,晦气!”堂哥连拉带拽,把一步三回头的女友拖走了。


    等他们的摩托车骑进了隔壁院子,白雀扭过头,小声地跟黄叔说:“我不晦气哦,我能给人冲喜呢。”


    说完,他把脑袋跟黄叔的脑袋靠在一起。


    好冷啊。


    想暖和的大屋子了,还有柔软的大床,还有小兔子……还有点想纪天阔。


    想着想着,肚子咕咕叫了一阵。


    好饿啊……又冷又饿。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于是跟黄叔嘀嘀咕咕:


    “我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呢,有个老公,但他不让我叫老公,让我叫哥哥,我才不要呢,哪有结了婚还叫哥哥的呀。他心肠很好,把我从坏人手里救出来,会跟我换床睡,还答应给我买糖葫芦呢!是个少见的好人。”


    他喋喋不休:“他们家的猫啊,有专人给做饭,我偷偷尝过,可好吃了。要是再见到他,我就拜托他给你买好吃的狗粮,买好大一袋,里面有牛肉、鸡肉、鸭肉、鱼肉,还有……”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紧贴着黄叔取暖,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雀,白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白雀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被两条笔直的长腿挡住。


    他睡眼惺忪地抬头,顺着那双腿往上看,却看到了纪天阔俊朗的脸。


    白雀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


    纪天阔蹲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垂眸看着他,“怎么睡这儿?冷不冷?”


    白雀直愣愣地瞧着纪天阔,鼻子一酸,眼底就起了水雾,差点看不清纪天阔。


    他赶紧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点点头,委屈道:“可冷了……要冻成小雪人了……”


    “跟我回去吧,”纪天阔叹了口气,伸出手,“给你买了床电热毯。不要99.9,只要49.9。大品牌,值得信赖,伴你一夜,温暖好眠。”


    白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纪天阔,望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个广告里的电热毯呀!”他感动得不行,忙伸出手往纪天阔掌心里放——


    一阵寒风猛地刮过,怀里的黄叔不安分地动了动,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白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咦?纪天阔呢?


    他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但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夜色、风声和虫鸣,什么都没有。


    原来……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巨大的失落如涨潮,迅速袭来,瞬间淹没了白雀,比寒冷和饥饿更让他感到难受。


    他用力地抱紧了黄叔,把差点掉下来的小珍珠死死憋了回去,但瘦小的肩膀却止不住地颤。


    “可不可以给他打电话呀?但是,但是他身体还没好呢,不能打扰他……不能给他添麻烦……”白雀呜咽着,难过了好半天。


    公鸡一声接一声地啼过后,天终于蒙蒙亮了。太阳还没出来,月牙儿依然挂在天边。


    白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然后跟黄叔说:“我去镇上找妈妈啦。”


    黄叔活了十年,已经是条老狗了,听得懂人话,也通人性。它跟在白雀身后,把白雀送到村口才停下。


    白雀蹲下来拍拍它的头,认真地说:“你就在村子里,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好不好?我有钱,等找到妈妈了,我就回来接你过好日子。”


    说完,白雀站起来跟黄叔挥挥手,然后把手揣进兜里,沿着村道往镇上赶去。


    今天逢赶场,很多人天不亮就从七里八乡往镇上赶。


    有背着菜去卖的,也有去买日用品和农用品的。相识的碰到了就大着嗓门儿打招呼,一路上都很热闹。


    三轮车和摩托车“滴滴滴”好一阵,才能拨出一条道。


    白雀紧紧靠着路边走,小心地避着车辆和行人,怕被撞到。


    “哟!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年纪小小的把头发染成这样,怪模怪样的。” 一个粗嗓门的大婶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


    才不是小姑娘呢。白雀在心里小声反驳。


    “你看她衣服还是男娃的款式。”


    “估计是家长重男轻女嘛,儿穿剩下的就给女穿。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男人倒想要个女,结果二胎还是个儿。”


    “我看她怕是白化病哦。白家村就有个这样的男娃子,听说模样长得还很好,唉!也是造孽兮兮的。”


    农村人嗓门儿大,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是故意说出来弯酸白雀。


    但就算是故意,白雀也只能当没听见,因为没有人给他撑腰,他没有跟人拌嘴的底气。


    到了镇上,人更加密集。


    他本想找个人问问妈妈的下落,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又害怕自己搭话会被嫌弃晦气,胆怯了。


    他只能东瞧西看,期盼着能碰上妈妈。


    正茫然走着,突然马尾辫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哎呀!”他惊呼一声,往后趔趄了两步,站定后才看清对方。


    居然是胡奇奇!身后还跟着几个经常跟他一起调皮捣蛋的伙伴。


    “嘿!还真是白毛怪!”胡奇奇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像找回了好玩的玩具。


    白雀转身就要跑,可衣领却被一把拽住了。


    “咋回事?变成女娃子了?哈哈!”一个男孩指着他的长马尾,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你妈给你退学,是不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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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做变性手术了?”


    衣领被抓着,白雀想跑也跑不掉。


    他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支在原地。


    只要不给出反应,他们过会儿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走了。哭是绝对不可以的,一旦哭了,他们就会觉得更好玩儿了。


    这是他挨欺负总结出来的经验。


    “那白雀现在该不会是个人妖了吧?白毛怪人妖!哈哈哈!”另一个胖男孩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白雀膝盖一软,晃了一下,却咬着嘴唇忍着痛,依旧沉默着。


    见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胡奇奇觉得有些没劲,又用力扯了扯他的头发,想让他给出点反应。


    白雀的头发被他扯得乱糟糟,发圈要掉不掉地挂在马尾辫上。


    “哎!你们看!”一个男孩儿突然喊起来,手指着白雀的手腕,几个人都看了过去。


    “咦?”胡奇奇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手表我去城里的时候看过,好几千呢!哪儿来的?偷的吧!”


    说着,他伸手就去撸那块表。


    从始至终都逆来顺受的白雀,在看到胡奇奇朝手表伸手时,突然往后躲了躲。


    他终于开口,细声细气地跟他们讨饶:“这个不行,不可以。我有卡,卡里有很多钱,我把卡给你们,别拿走我手表,好不好啊?”


    胡奇奇才不信,白雀连零食都没买过,怎么可能会有钱?他不依不饶,一把捉住了白雀的手。


    白雀挣扎起来,“真的不行,不能给你,求求你了!”


    可他哪里是这几个男孩的对手,被一哄而上抓住后,他根本反抗不了。


    胡奇奇粗暴地将手表从他腕子上扯了下来,拿在手里得意地晃了晃:“嘿!这表现在归我了!”


    “还给我!那是我的!”白雀红着眼眶,不顾一切地要扑过去。


    “还敢抢?揍他!”胡奇奇把表往兜里一塞,招呼其他同伴。


    拳头瞬间便落在了白雀身上。


    他根本无法反抗,却依然执着地想要夺回自己的手表。


    混乱中,不知是谁狠狠扯了一把他的头发,白雀一下摔在地上,发圈随着几缕发丝脱落,掉在尘土里。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凌乱地遮住了他满是泪痕的脸。


    他趴在地上,还在哽咽地重复:“还我……把表还给我……”


    有几个路过的大人朝这边看了一眼,见是半大的孩子在推搡打闹,只当是小孩之间的玩闹,没有多看,便继续赶路了。


    纪天阔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昨天他看手表定位在白家村,在一个点待了一晚上没动,就安下了心。


    也不完全是安心吧,其实还有点寒心。


    老爷子本不愿意放白雀回去。是他拖着病体软磨硬泡,最后像老爷子一样,以绝食相逼,老爷子才终于同意放白雀回家。


    结果白雀回家后,连个报平安的电话也没有,可真够没良心的。


    第二天,纪天阔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拿起手机,顺便看了眼白雀的定位。


    没想到这白眼雀,在城里还老老实实的,回乡下就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到处乱窜,玩得跟疯了一样。


    上午在山上,应该是捉鸟抓虫去了。


    中午在河边,大概是摸鱼摸虾去了。


    下午在果园,不知道是不是偷果子去了。


    晚上在……


    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