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寿星
作品:《大侦探的漂亮美人助手》 王八郎的身体又抖了抖,他被顾鸾哕的话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位爷请问。”
几句话就冲破了王八郎的心理防线,顾鸾哕整个人锐利得仿若长剑出鞘,和刚刚在李三娘面前温和的毫无架子的顾二少判若两人。
看着顾鸾哕脸上的冰霜,齐茷的眼底也不由染上几分疑惑——真正的顾鸾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和杜杕面前的玩世不恭、在李三娘面前的温和有礼、在裴别浦面前的故作无害、在王八郎面前的锐利、甚至是世人眼里光环加身的东方的小福尔摩斯……
似乎每一个都是顾鸾哕,又似乎每一个都不是顾鸾哕。
齐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纸页的粗糙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他抬眼望向顾鸾哕,就见昏黄的煤油灯在那人侧脸投下深浅交错的光影,让他的面容在灯火摇曳下忽明忽暗。
顾鸾哕像是没有感受到齐茷复杂的目光一样,他直接进入正题,目光冰冷:“前几日,裴别浦从你手中雇佣了一个工程队,去郑公馆为郑大法官的千金布置生日宴的会场,有这回事吗?”
王八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烁不定,煤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眼底的慌乱无所遁形。
大法官郑莫道的死今日在整个无冬市都闹得沸沸扬扬,他这种吃消息的生意人当然听到了消息。他本就心虚,如今听到了顾鸾哕的问话,王八郎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顿时手心全是冷汗。
思忖片刻,王八郎当场跪了下去:“几位爷……这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这动作简直是不打自招,杜杕适时开口,语气冷得像冰:“老实说,别耍花样……郑莫道的案子,你应该听说了吧?”
杜杕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冷得像寒冬的冰棱,直直落在王八郎身上。
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刻意释放的压迫感让狭小的屋子更显局促:“我们没时间跟你耗,说实话,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敢瞒着,……后果你自己清楚。”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内回荡,让王八郎连头都不敢抬。
“听说了!听说了!”王八郎连连点头,一点都不敢隐瞒。
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但这跟小人没关系啊!真没关系!”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板凳,发出一声突兀又尖锐的声音。
顾鸾哕不知何时又拿出一枚大洋在手中把玩,大洋敲在桌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宛如敲在了王八郎的心尖上。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着大洋冰凉光滑的表面,敲击桌面的节奏不快不慢,却精准地踩在王八郎的心跳上。
顾鸾哕似笑非笑:“有没有关系,得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灯光下,他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却让王八郎愈发恐惧。
王八郎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桌上的大洋,又看了一眼杜杕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松了口:“几位爷,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们!”
他搓着手,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都是我贪小便宜,才惹上这麻烦!”
……
王八郎是土生土长的无冬人,凭着一张巧嘴和活络的心思,从普通的工厂工人变成了掮客,专门给人介绍临时工。他一方面联系着很多空有一身力气的工人,一方面则联系着很多“雇主”,谁家需要些卖力气的人,王八郎就在中间穿针引线,从中抽成。
屋内的煤油灯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让他的神情更显真切。
“三个月前,裴别浦找我帮忙找几个装修工人,给的报酬不低,还给了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只要求工人有规矩加手脚干净,别得罪了郑公馆的贵人。”
王八郎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水,像是借此来掩盖心底的慌张:“都是邻居,她又是个可怜的姑娘,我便拍着胸脯应了下来,保证给她找最好的工人。”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放下碗,脸上满是懊悔,“可就在施工前几天,一个小伙子找到了我。”
他回忆着,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透过虚无的时空,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
“那小伙子白白净净的,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王八郎比划着,“我本来不想收他,但架不住他说得太惨。”
王八郎苦着脸说:“他说自己是穷学生,急需钱交学费,还说愿意降低报酬,只求我让他加入工程队。”
屋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吱呀”作响,王八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见他说得可怜,自己又能多赚一点钱,就……就意识鬼迷心窍,答应了……几位爷,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顾鸾哕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王八郎说正事。
王八郎这才又咽了口唾沫,说道:“谁知道,施工第二天晚上,他根本没有露面!”
王八郎的话刚落,齐茷立刻低头,笔尖飞快划过纸面,将这条关键线索记下。他抬眼追问,眼神难得的锐利:“你的意思是,他跑了?”
齐茷本就生得一副清隽皮囊,肤色是冷调的白,昏暗的煤油灯下,恰似经霜后的枫叶,透着股冷冽的浓艳。此时眼尾微微上挑,目光锐利却又难掩淡漠,像霜叶上凝着的薄冰。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王八郎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答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地搓着衣角,指尖把本就粗糙的布料揉得更加发皱。
直到顾鸾哕挑眉,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不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再磨蹭就把你扔去巡警厅”,王八郎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说道:“不、不是跑了!”
他苦着脸摆手,指尖无意识地揉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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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衣角:“工程不是一共三天吗,说是五点收工,但郑公馆那位格格娇气,每天下午四点多就催着停工。停工之后,我们都会在晚上把所有工人聚集在一起,对他们搜身……几位爷也知道,我们这些做掮客的,最怕工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万一谁眼皮子浅,偷拿了主人家的东西,那就是连累所有乡亲的事……”
顾鸾哕斜倚在椅背上,指尖转着文明杖顶端的墨玉,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齐茷那副板板正正的端正模样,慢悠悠开口:“所以第二天晚上要离开郑公馆的时候,你没见到那个‘穷学生’离开?”
“对……”王八郎重重点头,脸上满是懊悔,“那天那个大学生和我说,他的学校有点事就先走了,当时差不多三点多吧……他早走了一个小时,却主动说当天的工钱折半,但裴别浦给我的佣金却一分不少……这半天的工钱就相当于白给我了……虽然没多少钱,但我们小门小户的……我当时贪念上来,就答应了……”
“本来我还觉得占了便宜,但是今天在外面听到郑公馆的惨案后,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搓得飞快,似乎是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好一会儿,他才声音发颤地开口:“因为当时,我根本没亲眼看着他离开!他说要回工地取东西,我当时忙着对账,也没跟去……”
王八郎这话简直就是在直指本次案件的杀人凶手就是这位穷学生——
一个大学生,即便需要勤工俭学,方法也多得很——譬如顾鸾哕眼前的齐茷,就是大学生勤工俭学,由于识字又能写文章,便找到了一份记者的工作。现在识字的人不多,大学生找到一份卖文字的工作还是相对容易的。
如果找不到这样相对轻松的工作,只能去卖力气的话,那学生本人只会更加珍惜卖力气得来的钱。
而这位按理来说很需要钱的大学生,因为需要早退一个小时,就主动放弃了半天的工资,这听起来实在不是很合理。
更别说,王八郎亲口承认,他并没有看到这位大学生离开郑公馆。
也就是说,这位大学生很符合他们对凶手的推理——
大学生,有知识与能力完成这场匪夷所思的谋杀;
大部分时间待在学校里,可以接触学校的实验室,进行一次又一次的燃烧实验;
在郑公馆内消失,有时间在郑公馆的墙面上进行作画。
这样一位嫌疑如此之大的大学生,当然要仔细地查。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顾鸾哕立刻追问,眼神锐利如刀。
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让齐茷和杜杕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这关键信息的答案。
谁知这时王八郎却掉起了链子,哭丧着脸吐出了四个字来:“我不知道。”
顾鸾哕:“……”
齐茷:“……”
杜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