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福伯的最终记忆苏醒

作品:《神医练习生

    维也纳安全屋的医疗室内,云澈已经沉睡十二个小时。


    营养液通过静脉缓缓滴入他的身体,生命监测仪上的数据逐渐从危险的红区转向稳定的绿色。但魂力读数依然低迷——增幅器的副作用让他的魂力核心处于休眠状态,像冬眠的动物般缓慢自我修复。


    福伯守在床边,已经换了三盆温水,用热毛巾擦拭云澈的手和额头。老人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担忧、欣慰,还有某种正在苏醒的沉重记忆。


    萧逸站在门外,透过观察窗看着里面。沈墨言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浓缩咖啡。


    “陈老分析过了,他的魂力会在二十四小时内恢复到安全阈值,但完全恢复需要至少一周。”沈墨言低声说,“好消息是,增幅器使用没有造成永久性损伤。坏消息是,这一周内他不能再动用任何魂力,否则核心可能真正碎裂。”


    “一周。”萧逸重复这个数字,“‘创世纪’不会给我们一周时间。”


    “所以我们需要新方案。”沈墨言调出平板上的情报,“欧洲第二个异常者——那个维也纳音乐家——昨天晚上失踪了。他的公寓被清理得很专业,没有打斗痕迹,像是自己离开的。但我们在他的钢琴里发现了这个。”


    她展示一张照片:钢琴内部用血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两个同心圆,中间有一条波浪线穿过。


    “这是什么?”


    “陈老刚破译出来。”沈墨言放大图片,“这个符号在古希伯来神秘学中代表‘时间的门’,在中美洲玛雅文献里象征‘轮回之河’,在云澈前世那个时代的道教典籍里……是‘阴阳界碑’。简单说,它在不同文明里都指向同一个概念:时空节点。”


    萧逸盯着那个符号:“那个音乐家也是异常者,他的能力是什么?”


    “根据有限的资料,他能通过音乐影响人的时间感知——让听众感觉时间变快或变慢。这不是催眠,是真正的时空干涉,虽然程度很轻微。”沈墨言收起平板,“‘创世纪’可能已经带走了他。或者……他自己选择了什么。”


    医疗室内,福伯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他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老人直挺挺地站着,眼睛瞪大,瞳孔里倒映着某种不存在的景象。他的嘴唇开始颤抖,发出破碎的音节:“师……师尊……”


    云澈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萧逸立刻推门进入:“福伯?”


    老人没有反应。他像一尊突然被注入灵魂的雕像,僵硬地转向云澈,颤抖的手伸向云澈胸口的药鼎印记——那里因为魂力衰减而显现在皮肤表面,是一个淡金色的鼎形纹路。


    “药……药鼎认主了……”福伯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个温和的老管家,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沧桑的语调,“三百年……三百年了……老夫终于……想起来了……”


    他的身体开始摇晃。萧逸上前扶住他,发现老人的体温异常高,额头滚烫,但眼神却清明得可怕。


    “福伯,你——”


    “我不是福伯。”老人抓住萧逸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我是云澈师尊座下第三侍药童子,道号‘守鼎’。三百年前师门覆灭那夜,师尊以毕生修为在我魂魄中下了禁制,封存了最后一段记忆和预言。禁制触发条件是……药鼎认主,且新主濒死三次。”


    萧逸瞳孔一缩:“云澈已经濒死三次了?”


    “实验岛核心一次,潜艇时空乱流一次,苏黎世增幅器反噬一次。”福伯——或者说守鼎——松开手,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禁制已解,记忆已醒。时间……不多了。”


    云澈在病床上发出呻吟,似乎要醒来。


    守鼎老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看向萧逸,眼神锐利如刀:“你,可是与吾主立下魂契之人?”


    萧逸点头。


    “那便有权知晓真相。”老人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保险柜前——这个柜子只有他知道密码。打开后,他取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巴掌大的玉盒。玉盒表面刻着与钢琴内血符号相同的图案。


    “这是师尊留给后世的最后之物。”老人将玉盒放在桌上,“需要云澈的魂力和你的共生感应同时开启。现在他魂力虚弱,但你有他的魂契印记,可以代为引导。”


    萧逸伸出手,掌心向上。魂契留下的淡金色纹路在皮肤下隐约浮现。守鼎老人将玉盒推到他手边,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玉盒的刻痕上。


    血液被玉石吸收,刻痕亮起微光。


    “现在,引导魂力接触它。”老人说,“不必多,一线即可。”


    萧逸闭眼,通过魂契的深层连接,从云澈沉睡的魂力核心中抽取出最纤细的一丝能量——金线般微弱的魂力,从他掌心纹路流出,触碰到玉盒。


    玉盒无声开启。


    里面没有实体物品,只有一团悬浮的光。光芒中,无数细密的古文字符如流水般旋转,同时伴随着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直接响在两人的意识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后世弟子,若闻此言,想必药鼎已得新主,守鼎记忆已醒。老夫时间不多,故长话短说。”


    声音停顿,仿佛在整理思绪。


    “第一,关于师门覆灭。非仇杀,非天灾,乃是‘门’的争夺。彼时,老夫与师兄‘凌霄子’共同发现了时空节点‘门’的存在。老夫主张守护,师兄主张掌控。分歧不可调和,终至反目。那夜来袭者,实为师兄所引之外域势力,其自称‘创世纪’前身。”


    萧逸和守鼎老人对视一眼——这解释了为什么“创世纪”对云澈如此执着:他们三百年前就知道药鼎和“门”的存在。


    “第二,关于重生。老夫临终前,以药鼎为媒,将你的魂魄送往三百年后,非为避祸,实为布局。因据星象推演与时空感应,三百年后‘门’将再次活跃,且彼时世界格局,或能诞生真正守护‘门’之力量。你,云澈,便是老夫选定之‘锚’。”


    “第三,关于‘锚’与‘引’。时空如河,需锚定方不随波逐流。你便是锚,固定此世时间线之基点。然锚需引线,方能定位。故预言云:‘异世为锚,双星为引’。双星者,一为你,一为你选定之共生者。双星共耀,魂力通玄,方可真正执掌药鼎,守护‘门’之平衡。”


    声音逐渐虚弱。


    “最后警告:师兄未死。他以秘法封存己身,等待‘门’再开之时。若你闻此言,他必已苏醒,且已掌控‘创世纪’。他要的不是药鼎,不是‘门’,是‘门’后通往的‘永恒彼岸’——一个没有时间流逝、没有生死轮回的虚妄之境。”


    “阻止他。否则,门开之时,此世时间将崩,万物将归于永恒静寂,再无未来。”


    声音彻底消失。玉盒中的光芒散去,玉石本身化作细沙,从指缝流泻。


    房间内一片死寂。


    许久,守鼎老人开口,声音嘶哑:“现在你明白了。这不是江湖恩怨,不是利益争夺,是关乎此世存续的战争。”


    萧逸盯着手中流尽的沙:“‘永恒彼岸’是什么?”


    “不知道。师尊留下的典籍中只有零星记载,说那是‘门’后最大的诱惑,也是最大的陷阱。历代守护者都警告不可探寻,因为一旦踏入,就会失去‘时间’这个概念本身。”老人看向床上的云澈,“而云澈师兄……不,凌霄子,他毕生追求的就是这个。他恐惧死亡,恐惧时间的流逝,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永恒。”


    病床上,云澈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来多时,听完了全部内容。


    “所以前世师门三百条人命,”云澈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只是因为他怕死。”


    守鼎老人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少主……老夫无能……那夜本应与师门同死,但师尊强令我存活,封存记忆,等待今日……老夫苟活三百年,日夜煎熬……”


    云澈挣扎着坐起,萧逸立刻上前扶住他。两人目光交汇,通过魂契,无需言语,已经明白彼此的决定。


    “起来,福伯。”云澈说,语气温和但坚定,“不,守鼎师父。你没有错,是凌霄子的错,是‘创世纪’的错。师门的血债,我会讨回。但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阻止他们毁灭这个世界。”


    他看向萧逸:“‘双星为引’……师尊早就预言了我们的相遇。”


    “预言只是可能性。”萧逸说,“我们现在的选择,才是真实。”


    云澈点头,转向守鼎老人:“师尊还留下什么?关于如何真正掌控药鼎,如何守护‘门’?”


    老人擦干眼泪,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如蝉翼的丝绢书册——那材质不是凡物,三百年不腐不坏。


    “《时鼎真经》。药鼎的真正使用方法,以及‘时空锚点’的布置之术。”他将书册双手奉上,“师尊说,待记忆苏醒、双星确认,便可传授。但修炼此经有莫大风险,需循序渐进,否则魂体将被时间撕裂。”


    云澈接过书册,翻开第一页。上面没有文字,只有流动的光影,直接映入意识:复杂的魂力运转路径,药鼎与时空的共鸣频率,以及……布置“时间锚点”的方法——在关键地点留下魂力印记,形成稳定的时空节点网络,一旦“门”有异动,网络会自动预警并暂时稳定时间流。


    “我们需要多少个锚点?”萧逸问。


    “根据真经记载,最少七个,对应北斗七星方位,覆盖全球主要时空薄弱点。”守鼎老人说,“但布置每个锚点都需要消耗大量魂力,且需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进行。以少主现在的状态……”


    “我需要恢复。”云澈合上书册,眼神坚定,“然后开始修炼。萧逸,你和我一起。既然我们是‘双星’,那么真经的修炼很可能需要两人同步。”


    “可以。”萧逸没有任何犹豫,“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找到那个音乐家,还有其他异常者。如果凌霄子已经苏醒,他一定会加速‘捕钥行动’,用这些异常者做实验,或者……作为打开‘门’的祭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墨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刚刚收到消息。全球范围内,又有四名异常者失踪,都是过去二十四小时内的事。其中两人在失踪前,都留下了那个‘时间的门’符号。”


    她走进房间,脸色凝重:“他们在传递信息。也许是求救,也许是警告。”


    云澈闭上眼睛,感应意识深处的守护者网络。四十三个连接点中,已经有七个变得极其微弱,像风中残烛。还有三个……完全消失了。


    “我们没时间了。”他睁开眼睛,金银双瞳中燃烧着决意,“萧逸,准备出发。守鼎师父,你留在这里,继续研究真经,把关键内容整理出来。沈墨言——”


    “我知道。”沈墨言打断他,“商业战交给我。你们去救人,我去攻击他们的经济命脉。双线作战,互做掩护。”


    萧逸已经起身开始收拾装备:“第一站?”


    云澈看向窗外,维也纳的天空阴云密布。


    “去最近的那个消失点。”他说,“布拉格。如果来得及,也许还能找到线索。”


    守鼎老人看着两人迅速准备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的师尊和……另一位师叔。当年也是这般决绝,这般义无反顾。


    但这一次,结局会不同。


    老人握紧胸前的护身符——那是师尊留给他的最后一件遗物。


    他低声念诵古老的祷词,为远行之人祈求时间的庇佑。


    而在他看不见的未来碎片中,那对双星的光芒,正穿透重重阴云,照亮越来越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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