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南珩几人得知城楼二选一的剧情，还未将玄甲军全部召集起来，南煦和吉祥一一死去。


    庭院里的橘子香还未散尽，南煦捧着南瑞递来的橘子咬下大半，没片刻便面色青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气息转瞬即逝。


    南瑞惊得魂飞魄散。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宫门外的长街落着枯叶，南瑞跟着吉祥，踉跄地走出宫门。


    “殿下，别怕”。


    吉祥握紧他的手，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南瑞刚要应声，一道黑影骤然从街角窜出，楚归鸿手持长剑，眼神阴鸷，直奔南瑞而来。


    “南瑞，你杀了陛下，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


    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心口，南瑞惊得浑身僵硬，一时忘了躲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吉祥猛地推开南瑞，自己却扑上前去，硬生生用脊背挡下了那致命一剑。


    “噗嗤——”


    长剑穿透皮肉的声响刺耳。


    吉祥低下头，看着胸前露出的剑尖，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抬头望向南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殿下……跑……”


    南瑞眼睁睁看着吉祥软软倒下，双目圆睁，再也没了气息。


    “你杀了她！我跟你拼了！”


    楚归鸿抽出长剑，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冷笑道。


    “自不量力。”


    抬手便要再下杀手，却听得远处传来马蹄声，心知不宜久留，狠狠瞪了南瑞一眼，转身消失在巷尾。


    消息火速传到秦府时，南珩正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推演后续剧情，城楼二选一的死局如巨石压在心头。


    听闻吉祥为护南瑞，替他挡剑而亡，南珩胸口猛地一闷，反噬的剧痛骤然加剧，喉头腥甜不受控制地涌出，一口鲜血喷溅在案上的卷宗上，暗红刺眼。


    “南珩！”


    秦书瑜推门而入，恰好撞见他呕血的模样，快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南珩气息紊乱，嘴唇泛白的想要解释，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书瑜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对身后的白露沉声道。


    “白露，动手。”


    白露应声上前，手起刀落，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南珩后颈。


    南珩眼前一黑，身体软倒在秦书瑜怀中，彻底失去意识。


    “把他抬去偏院，让富贵带着暗卫严加看守，不许他踏出秦府半步。”


    秦书瑜小心翼翼地将南珩安置在床榻上，语气不容置疑。


    “取虎符来，玄甲军随我出征，城楼之约，我替他去赴！”


    片刻后，秦书瑜一身劲装，手持虎符立于府前，玄甲军列队整齐，秦府暗卫紧随其后，气势如虹。


    她翻身上马，目光锐利地望向城楼方向，声音冷冽如霜。


    “楚归鸿、千羽王，欠了人的债，今日便一一偿还！”


    雪粒子簌簌砸落，转眼便铺白了城门楼的青瓦，寒风卷着碎雪，刮得人脸颊生疼。


    宋一梦仰头望着漫天飞雪，睫毛上落了细碎的冰晶，轻声呢喃。


    “真的下雪了。”


    千羽王立在城楼边缘，衣袂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早告诉你了，命运无从更改。任何反抗都是自讨苦吃，兜兜转转，终究要回到这里，走向既定的结局。”


    “既定的结局？”


    宋一梦转头看他，眼底没有半分怯懦，只有坚定。


    “就算是同样的城楼，同样的大雪，就算我今日愿意配合你走完剧情，也不代表其他人会按你的想法活。


    因为我们，早就不是任你摆布的纸片人了。”


    “老将军，他们来了！”


    千羽军的嘶吼穿透风雪，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军队向城门赶来。


    两名士兵押着宋一汀走上城楼，绳索勒得她手腕发红，却仍倔强地抬着头。


    当她望见城楼下一身劲装的秦书瑜，又瞥见宋一梦眼底深藏的死意时，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局面，挣扎着喊道。


    “姐姐！不要！”


    千羽王俯身望向城下，看清来人是秦书瑜而非南珩时，眸色骤然一沉，声音裹着风雪掷下去。


    “秦书瑜？南珩呢？他不敢来赴死，派你来替他吗？”


    “南珩自有他要守护的东西，而你的死局，我来破。”


    秦书瑜勒住马缰，玄甲军列阵其后，铁甲在风雪中泛着冷光，语气冷冽如冰。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骤然从城楼梁柱后窜出！


    上官鹤不知何时潜入，手臂死死箍住千羽王的脖颈，短刀抵在他咽喉处，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别动！”


    他声音低沉。


    千羽王猝不及防被制住，惊怒交加。


    “上官鹤！你疯了？荣华！快救我！”


    身后的荣华却纹丝不动，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千羽王的心口。


    “我不认你这个所谓的老将军。”


    他眼神冰冷，语气毫无波澜。


    “我只认少将军。”


    长剑穿透皮肉的声响被风雪掩盖，千羽王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刃，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白雪上晕开暗红的花。


    荣华抽出长剑，冷声道。


    “奉少将军之命，全力剿杀南珩及其党羽。”


    千羽王身体一软，倒在雪地里，气息渐渐断绝。


    城楼之上，宋一汀趁机挣脱束缚，宋一梦快步上前扶住她。


    上官鹤拉着宋一汀的手送她下去，但逃跑之际，他被荣华一剑刺中，上官鹤硬撑着把宋一汀和宋一梦从城楼边推下去。


    “大嫂，看你的了！”


    秦书瑜眉间一冷，来不及悲伤，便让身后的白露快速上前结束了宋一汀，而她则翻身下马接住了宋一梦。


    “好好待着，千万不要出来”。


    城下的千羽军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拔刀相向。


    秦书瑜拔剑出鞘，剑身在风雪中划过一道寒光，高声下令。


    “玄甲军、秦家军听令！今日随我，誓死突围！”


    “誓死突围！”


    将士们的呐喊震彻风雪，马蹄踏碎积雪，铁甲铿锵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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