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狗啊！”


    蒋进酒院里的狗哪见过这么多人，摄制组进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狗吠，快吵破天了。


    摄影师忙得拍不过来，狗忙得叫不过来。


    小宋几乎挨个笼子看，看了一圈还是震惊：“怎么每一只都这么大！”比他在视频里看得大一整圈。


    蒋进酒解释：“它们没见过这么多人，你们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过来拍的。”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还有林雨晴。


    “我们待会儿直播的时候可以拍吗？”小宋问。


    “可以拍，但是直播要放狗，有两条狗咬人，你们只能在客厅拍。”


    小宋等人表示理解，他们也并不想深度参与蒋进酒的直播工作。这会儿已经从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九点了，整整十四个小时，蒋进酒的直播才刚刚开始。


    同样被累瘫的，还有林雨晴的跟拍工作组。


    早上化完妆后，林雨晴就带着节目组来到直播间。她对综艺录制流程更熟悉，拍摄效率也非常高。趁着直播间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她先跟节目组录制了一些前采和花絮照。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她需要拍摄的除正式工作录制之外的内容全都录制结束了。跟拍导演陶然非常开心，说：“咱们进度最快，其他组都没拍呢。”


    她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好漂亮”直播间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


    吃过午饭后，林雨晴开始开会，制定双十一的优惠政策，敲定合作商家和产品，精细到每天的产品上架顺序。不同产品的优惠政策不同，他们要先自己结合平台和各个商家的方案算出最优惠的购买方式，再提供给观众。


    现在平台的各种方案太复杂，不能让消费者自己算。


    开完会差不多下午四点半，林雨晴又快速过了一下今天晚上的直播选品和搭配，速记直播重点话术，各产品的优势和卖点。插空吃了个晚饭，直播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播到十二点。


    工作结束后，直播间所有的工作人员快速有序地收拾了现场。等大家离开后，林雨晴单独留在公司核对电子选品表。


    这是一部分还没有完全确认的产品，他们今天开会排完选品单之后，发现还可以再加几个进来，所以还需要再选一些。


    虽然直播间现在已经招了好几个人，大家各自负责的工作内容不会像之前那样超饱和了，但有一部分工作还是需要林雨晴亲自处理。


    而且她的工作习惯也是必须要自己过一遍才安心，所以她还是一样忙碌。


    陶然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跟着她的实习生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从早上九点忙到现在，刚连续直播了六个小时的林雨晴头发一扎闷头就又工作了俩小时。


    好不容易她合上电脑，看着摄制组每个人都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我现在回家还得录制一个vlog……”


    陶然一脸痛苦地捂住耳朵，想假装没听见。


    但林雨晴的声音如魔音入耳，带着残忍地体贴：“其实你们也可以不用跟着，家里有固定机位，你们先去休息，我就在家里录，不用跟着了。”


    摄像师痛苦解释：“老师，固定机位也是要摄影师在后台看着的。”


    “实在是辛苦你们了，明天早上给大家买咖啡。”林雨晴一脸不好意思。


    虽然现在在录制综艺，但是她提前问过了，可以保持自己账号的日常vlog更新，节目组也更想拍摄她真实的工作记录。


    就这样，早上一行人从家里出发，第二天凌晨，又是这群人，再次回到林雨晴家里。


    陶然在车上看到林雨晴明显也十分疲惫了，虽然没有睡觉，但靠着车窗眼睛都直了，明显是累到脑子都转不动了。但回到家，她打开相机录制键，立马像充满电一样。


    “哈喽，大家好，给大家看看我的新家~这两天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全部收拾好……”


    林雨晴之前录制vlog都是偏工作内容的记录，但其实她一直都很想录一些居家日常。可是之前家里房间太小，没办法布置好看，光线也不好，她就一直都没有录。


    这次借着工作搬出来，她还挺开心的。基本没有过独居生活，这下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了。


    她买了好多可爱精致的小玩意，一件一件的拆箱展示，分享自己家里的布置过程，激动地像刚毕业出来独居的小孩，完全顾不上时间，一录就录到凌晨五点。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林雨晴指着手机上的闹钟展示，“我明天，啊不是，已经是今天了，我会睡到中午12点，大家放心休息，我十二点之前都不会从床上下来。”


    她这边近乎通宵，蒋进酒那边也是鸡飞狗跳的刚收工。


    林雨晴好歹有一些综艺经验，知道基本的录制流程，蒋进酒是完全不知道。他直播完之后差不多十二点，把大家送到公司楼下。节目组为了拍摄方便，也在这附近住的酒店。


    摄影师阿芥也住公司附近，所以统一送到这里，也方便大家各自回去。


    “今天辛苦大家了。”蒋进酒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辛苦，您回去早点休息。”跟拍导演小宋一脸笑容地向蒋进酒挥手。


    摄影师在一旁不停地使眼色，被小宋微微摇头按捺下来。


    蒋进酒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以为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没多想。


    看他走了，摄影师急了，终于忍不住问：“回去的片段不拍了吗？”


    “咱不是有监控镜头嘛，回车里拍。”小宋得意道，他发现蒋进酒对镜头还是有些敏感。他不知道晚上还要拍，这种情况下，才能拍出最真实的状态。如果实在出现一些不能用的画面，后期剪掉就好了嘛。


    摄影师竖起大拇指，啧啧摇头：“还是你老油子啊，这损招都能想出来。”


    “怎么能叫老油子呢，我这是经验，经验！”小宋重申一遍。


    然而经验很快就翻车了。


    两人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就没看到蒋进酒的车了。他们也不着急，跟得太紧容易被发现。又绕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这才不紧不慢回到车里，然后就发现大问题了。


    “家里没人啊！”摄影师喊道。


    他一开始甚至以为是摄像头链接断了，监视器上面全是黑的。但是他再仔细一看，发现是家里没开灯。


    “睡了？”小宋疑惑，不能这么快吧，“往前倒倒。”


    他也开始有点慌了。


    眼看时间已经回放到他们还在直播的时候了，可以确定蒋进酒结束后没回家。


    摄影师又惊又疑：“他干啥去了？”


    小宋也不知道啊。他犹豫了一下，给蒋进酒发消息：【哥，你没回家啊？】


    【我在公司，还有点工作】


    小宋和摄影师连夜赶到公司，蒋进酒看起来比他们还无辜：“我想着自己加会班，这么晚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宋疲惫又无奈：“哥，你以后不管干啥都要告诉我们。”


    蒋进酒工作结束后快三点，趁着公司没人，小宋看他精神还好，又补拍了今天的前采和花絮照，全部结束后就凌晨五点了。


    人果然是需要对比的，一看有人比自己还惨，陶然就心理平衡了，起码她不会面对突然找不到艺人的情况。


    林雨晴说十二点起就十二点起，陶然来的时候，她正在化妆。


    “茶几上有咖啡和早餐，你们看看吃什么自己拿。”林雨晴从化妆镜里看向大家，忽然转头有些疑惑，“摄影老师是不是换了？”


    “对。”


    陶然端着拿铁过来，注意到林雨晴化妆桌旁边就放了一杯冰拿铁，问：“你吃过了吗？”


    “我不饿，喝杯咖啡就好了。”林雨晴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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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那个摄影师不来了吗？”


    陶然解释：“两班倒，你和蒋老师的拍摄时间太长了，我们申请了两个摄影师。”


    “就我们两个加了？”林雨晴有点诧异。


    陶然点头，她本来没想着加，是昨天半夜小宋在群里申请，她想着以防万一，也顺便申请了。今天她将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今天正式开始双十一的预告和预售，林雨晴的工作时间虽然没有昨天长，但工作强度更大。两点到公司，核对产品和要点，下午四点过流程，晚上六点正式开始直播，十二点直播结束。加班拍摄视频和产品介绍，到凌晨两点，工作结束。


    陶然注意到林雨晴几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早上起来一杯冰拿铁，下午直播前一杯热拿铁，晚上直播结束后，给直播间和摄制组工作人员点了宵夜，她就吃了两口。


    吃这么少，这么强的工作量，是怎么顶下来的？


    “所以她瘦了好多。”


    陶然这才发现她不小心把心里疑惑说出来了，身边是“你好漂亮”直播间的同事，她记得林雨晴叫她瑶瑶。


    “你跟着雨晴姐好久了吗？”陶然问。


    吴沁瑶点头：“我算是我们直播间的第一批员工了。”


    “她一直都是这个工作状态吗？”


    吴沁瑶继续点头：“对，不吃饭，就猛猛干活，不知道哪来的能量。”


    蒋进酒今天也换了新摄影师，但他以为是正常工作安排，就没问。上午十点到公司办公，吃过午饭后来到城郊小院拍摄视频，晚上吃过晚饭准备直播。城郊这边订不到什么外卖，蒋进酒依旧提前准备了食材带过来，现在正在做饭。


    小宋看着菜量有点多，试探着问：“蒋哥，不用做我们的饭了，我们带盒饭了。”


    “那哪儿行啊，一起吃呗，也没几个人。”蒋进酒熟练地颠锅。他准备的就是所有人的量。城郊小院这边连微波炉都没有，他们带来的盒饭早就凉了。


    怕他们不肯一起吃，蒋进酒让他们把盒饭带过来：“把你们的米饭给我，我炒个蛋炒饭。”


    摄影师怼着炒锅拍，香得直吞口水。这要是不给他吃一口，他待会就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晚上直播结束，蒋进酒过来同步明天的工作安排：“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出差，早上六点的高铁去青岛，要在那边待两天，去看一下我们工厂的新工艺。”


    小宋表示了解，让摄影师收机器一起回市区。


    新摄影师一边收一边说：“这也还好啊。”昨天那个摄影师回去后看着要累晕了，但他今天拍下来觉得还行啊。


    上午公司办公，下午蒋进酒拍账号视频放狗，只能他和自己的直播摄影阿芥在院里，节目组就在客厅隔着窗户拍一些素材。晚上直播也是类似的角度，完全没难度，甚至觉得他们是在危言耸听。


    “呵”


    小宋看了眼手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昨天凌晨五点收工，早上九点出工，他回去后满打满算就睡了三个小时。今天又干到十二点，相当于连续工作了十五个小时。期间蒋进酒根本就没休息，拍摄间隙，还给他们做了一顿饭。


    才跟拍第二天，他的黑眼圈几乎都掉脸上了。


    看着摄影师还算精神，小宋起了坏心眼，问：“你既然不累，要不明天出差你继续跟啊，等出差回来再换小赵。”


    “行啊。”新摄影师一口答应下来。


    小宋摇了摇头，在心底对昨天的摄影师说，赵儿啊，别说哥不心疼你嗷，你就好好歇两天，等我们跟蒋哥出差回来，你再来吃苦吧。


    平心而论，蒋进酒和赵雨晴都算是很好拍的艺人。态度随和没架子，会主动关心工作人员，该配合的也都非常配合。而且蒋进酒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完全适应拍摄节奏了，可以无视摄像机做到日常状态。


    但累也是真的累，两人像永动机一样连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