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疏自重生后，第一次放肆地吃到撑。


    走路都在小心翼翼。


    “还是美院的饭菜更合我心意。”


    江疏摸着滚圆的小肚，和温栀，秦薇薇几人穿梭在雪中。


    吃饱喝足的他，下意识里叼上根长寿。


    明目张胆在食堂外面，当着众多吃完饭的学生面前用手拢着准备点燃，来个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季风见状赶忙提醒道：“快把烟灭了，这里不让抽烟。”


    然而他还是提醒得晚了。


    只见两名学生会打扮的人跟闻着味儿似的立马围了上来，神色紧张道：


    “同学，这里不让抽烟，把烟掐了。”


    江疏习惯了，老烟枪的习惯有时候真改不掉，无意识就点上了。


    知道是自己做错了的他赶紧掐灭烟头，忙说不好意思。


    表示自己是第一天进美院，不知道这个规定，希望对方能网开一面。


    温栀下意识挪到江疏身边。


    面色不善地盯着两人。


    本以为接下来又是她喜欢的环节。


    认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即便是美院也逃脱不了这个铁律。


    可对方见江疏认错态度良好也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说下次注意就把江疏给放了。


    温栀疑惑，为什么都到高级大学了，学生会还会管学生在室外抽烟，又没在食堂里抽。


    江疏低声解释道：“等你以后真的来这里上学了你就懂了，但凡是你觉得奇怪的校规，十有八九都是我妈干的好事，室外不允许抽烟这条就是她的杰作，别说学生了，老师都得遵守。”


    “咱妈以前嫩顶事吗，她干嘛了都？”


    温栀诧异道。


    “她抽烟把学校一处操场给点了，差点惊动消防队……”


    江疏搂住温栀的脖子，将她往怀里拽了拽。


    “怎么不喊阿姨，改口叫咱妈了？”


    温栀脸红红的，在江疏怀里蹭了蹭，“早晚都得说的嘛。”


    “说的也是。”


    江疏笑着揉了揉温栀的脸。


    “他俩是情侣吗？”


    姜果询问分别在自己左右，却关系明显有些疏远的两个人。


    秦薇薇抿着唇，暗地里偷偷瞥向季风。


    “别乱说，之前问过了，人家只是兄妹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风摸了摸鼻子。


    姜果只觉得好笑，叹了口气，“哎，真羡慕人家兄妹的感情，从小玩到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不像某些师哥师姐的，心里想的要死，表面上却连一起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是搞不懂。”


    说完，姜果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两人。


    留下秦薇薇和季风尴尬得像两块磁铁似的。


    中间留着不大不小的空隙。


    就是不往一起靠。


    回到琴房，季风让姜果先带江疏两人去四周熟悉一下其他练习室。


    试着选出各自除了钢琴以外，第二个需要练习的乐器。


    季风选择的是民谣吉他。


    秦薇薇选择的是贝斯。


    姜果最反差，别看她小小一只，却选择的架子鼓。


    上一世的江疏在学习完钢琴后闲着无聊。


    表演了一把什么叫三个月速刷其他乐器熟练度。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代师授课。


    只是他现在懒得很，就想当个不用动弹的死宅，吃了睡，睡了吃。


    吃多了东西的代价就是晕碳。


    加上琴房里暖气开得足。


    江疏肥肥瘫往那一坐就不想起来。


    两只眼睛控制不住地开始闭合加打哈欠。


    “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好困……”


    姜果一看这状况，对季风和秦薇薇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犯食困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


    她拿起钢琴上摆着的琴谱，扫了两眼后对秦薇薇说道：


    “还是先完成老师的任务吧，她让你试着把这首曲子弹熟练些，下个月月初不是要和复大那边有个交流赛嘛，老师应该是准备让你用这首曲子去比赛。”


    秦薇薇接过曲谱，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这首曲子有难度，有的地方已经跨十度了，我都怀疑这真是老师写的吗，她应该知道我的手明显够不到……”


    她试着将大拇指和小拇指在琴键上比划了一下，只能勉强够到，难度颇大。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呗，如果真的不行，可以跟老师提，改一下谱子。”


    姜果等不及要听了，催促起秦薇薇赶紧弹一遍。


    “我尽量吧。”


    将曲谱架好后，秦薇薇脱掉外套。


    掰了掰自己的十根手指。


    这是她习惯性的准备动作。


    直到十声脆响全部响起。


    她这才把手放上琴键。


    “噔……噔……噔……噔……”


    一阵熟悉的，如同敲响丧钟一般的单调音节在琴房内响起。


    同样昏昏欲睡，和江疏依偎在一起的温栀猛得睁开眼，表情诧异，看向正背对着她的秦薇薇。


    这动静怎么这么耳熟捏。


    前调好像是江疏之前在体育馆弹的那首。


    但细细一听，又能听出来些许差异。


    或许是对着琴谱第一次弹的原因。


    秦薇薇表现得不是很熟练。


    远没有江疏弹奏时那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要知道他当时写出这首曲子后，连曲谱都没拿直接裸弹的。


    “不行，弹不下去……”


    秦薇薇摇摇头，拿起曲谱细细地又看了一遍，用手指出好几处段落，对一旁的季风无奈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是人手能够的到的？”


    季风接过曲谱，示意秦薇薇离开，他来试试，可结果还是一样，刚弹了没十几秒，他也败下阵来。


    不是说他技术不过关，而是硬件不达要求。


    硬上只会让人手忙脚乱。


    而且最重要的。


    是写这首曲子的人把整首曲子前半段基调渲染得像丧曲一样。


    会让弹的人会不自觉被这些音符拖进深渊里，心情变得莫名的悲伤。


    好像失去了一切可以失去的东西。


    变得如同一具空壳。


    “这绝不是老师写的，写这首曲子的人肯定刚经历过亲人接连离世的沉重打击，不然他绝对写不出来这种丧曲。”


    季风自信的断言让温栀不爽起来。


    她猛得一拍桌面，惊得一旁的江疏垂死病中惊坐起，拔剑四顾心茫然。


    “哪打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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