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医心藏暗计,怨语透危机

作品:《研制长生疫苗

    许光建将最后一根银针从任非义的足三里穴拔出时,胖子正红光满面地拍着大腿。


    “李医生,你这手真是神了!”他往椅背上一靠,挺着肚子笑道,“现在撒尿痛快,脑袋也不晕了,跟年轻时一个样!”


    许光建收拾着针盒,淡淡一笑:“任老板底子本就厚实,恢复得快也正常。”


    任非义摸出烟盒递过去,眼里的热络藏不住:“啥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任非义的兄弟!等我这毛病彻底好透,有个事想求你帮忙。”


    “老板尽管说。”许光建接过烟,火苗在指尖一跳。


    “我哥任非善你知道不?”任非义往门口瞟了眼,压低声音,“他闺女从小就不利索,有人说是小儿麻痹,有人说中了邪,反正瘫在轮椅上十几年了。


    我哥现在是这儿的……嗯,小头目,手里有点实权,你要是能治好他闺女,咱们以后在妙那底横着走!”


    许光建心里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令兄是做什么的?”


    “早年从国内跑出来,先到泰国,又转去缅北,最后在这儿扎了根。”任非义嗤笑一声,“说是什么军阀头目,其实就是花钱买的名头。不过他手底下有几十号人,靠着那几样营生,在这儿还算吃得开。”


    许光建捻灭烟头,心里透亮——所谓的营生,无非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败毒、诈骗、赌场,这些字眼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面上却点头道:“治病救人是本分,要是能帮上忙,自然义不容辞。”


    任非义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我就知道李医生仗义!等我这疗程结束,就带你去见我哥。”


    这话传到外面,408宿舍的气氛更冷了。周介东望着窗外许光建跟着任非义进了小食堂,往地上啐了口:“现在成了座上宾,哪还记得咱们这些受苦人?”


    莫贵攥着拳头,指节发白。这两天他没完成诈骗业绩,王主管的皮带都抽到了跟前,是许光建不知在任非义面前说了句什么,才免了一顿打。可这份情,他领得窝火。


    “要不是他求情,你现在就得躺地上哼哼。”朱全叹了口气,咳嗽着往墙角缩了缩。


    “他那是猫哭耗子!”莫贵低吼,“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想看着咱们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拖拽声。田珊珊被两个保安架着走过去,脸上带着巴掌印,嘴角还挂着血。


    她昨天没完成任务,本要被关进小黑屋,又是许光建在任非义面前说了句“那是我远房亲戚”,才改成了掌掴。


    “亲戚?”田珊珊路过 408门口时,瞥见里面的莫贵,眼里迸出火来,“我可没这种当走狗的亲戚!”


    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莫贵心里。他猛地站起来,又被周介东按住:“你干啥?想去找死?”


    “难道看着她被欺负?”莫贵挣了挣,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周介东压低声音,“许光建既然敢认这门亲,说不定有别的打算。”


    莫贵愣住了。他想起昨天许光建路过格子间时,看似无意地碰了他一下,塞过来个小纸团,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后山那片崖壁。


    当时他只当是羞辱,现在想来,倒像是个信号。


    食堂里,许光建正给任非义配药。小卫在旁边记账,嘴里嘟囔着:“老板,这李医生也太神了,连田珊珊那种刺头都成了他亲戚。”


    任非义喝着汤,含糊不清地说:“人家是文化人,讲究个情面。再说那丫头长得还行,留着也有用。”


    许光建手一抖,药粉洒了点在桌上。他不动声色地擦掉,心里盘算着:田珊珊的性子烈,刚才那句话怕是故意说给莫贵听的,这姑娘倒是个可塑之才。


    “对了李医生,”任非义突然放下碗,“我哥那闺女,你真有把握?”


    “得先看看脉象。”许光建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小儿麻痹和癔症的治法天差地别,得对症下药。”


    “也是。”任非义点点头,“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我哥的营区,那儿比我这儿气派多了,还有发电机呢。”


    许光建心里又是一动。营区有发电机,说明电力稳定,或许能找到机会向外传递消息。他笑了笑:“全听老板安排。”


    傍晚时分,许光建借口散步,往 408宿舍的方向走。路过厕所时,瞥见田珊珊正蹲在地上搓衣服,手腕上的淤青看得真切。


    “动作快点!”看守的保安踹了踹水桶,“洗不完今晚没饭吃!”


    田珊珊咬着牙没吭声,手里的搓衣板咯吱作响。许光建装作系鞋带,在路边丢下个小纸团,被风吹着滚到水桶边。


    田珊珊眼角的余光瞥见纸团,手猛地一顿。等保安转身点烟的功夫,她飞快地将纸团踩在脚下,借着倒水的动作捡起来攥在手心。


    回到女宿舍,她躲在厕所里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一行字:“三日后,后山崖壁,带莫贵等人。”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力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田珊珊的心怦怦直跳。她想起许光建刚才路过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坚定,突然明白那句“远房亲戚”不过是权宜之计。这走狗的帽子,他怕是故意戴的。


    与此同时,莫贵正对着墙上的裂缝发呆。周介东突然凑过来:“我刚才看见田珊珊捡了个东西,鬼鬼祟祟的。”


    “啥东西?”莫贵猛地回头。


    “没看清,像个纸团。”周介东皱着眉,“你说,会不会是许光建给的?”


    莫贵想起那个歪歪扭扭的箭头,心里的火气突然消了大半。他往门口看了看,压低声音:“三天后,咱们准备好。”


    朱全和马列林对视一眼,眼里都燃起了光。


    夜里,任非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正对着电话喊:“哥,我跟你说,这李医生真有两下子,等我好了就让他去给侄女看看……啥?军火到了?好嘞,我明天过去拉!”


    许光建住在隔壁的单间,窗户没关严,隐约听到“军火”两个字。他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半截针灸针,在墙上轻轻划了道印子——这是第三道了,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


    没人知道,这个被所有人骂作走狗的医生,心里正盘算着一场天大的冒险。


    他不仅要救出田珊珊和莫贵,还要找到任非善藏军品的地方——那些东西,说不定就是掀翻这妙那底的关键。


    走廊里的巡逻声渐渐远去,许光建吹灭油灯。黑暗中,他握紧了那半截银针,针尖冰凉,却像握着一团火。


    20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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