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华夷之辨刻骨

作品:《南明最后一个狠人

    帝国疆域在铁与火的淬炼下不断延伸。


    南洋新拓领土岛屿星罗棋布。


    北疆狼烟初歇。


    新募的士兵在营中呼喊着“效忠华夏,诛灭蛮夷”的口号。


    然而,吴宸轩深知,真正的长治久安,不仅仅在于军事的征服和疆土的拓展。


    更在于思想的统一和血脉的认同。


    他需要将“华夷之辨”的利刃,深深楔入每一个帝国子民,尤其是下一代的心魂之中。


    养心殿内,炭火将寒意隔绝在外。


    兵部尚书刚汇报完新兵营思想教化的进展。


    方光琛便呈上了两份文书。


    一份是由礼部、国子监会同黑冰台拟定,经他亲自修订的《天下学堂教化新规》。


    另一份则是新修订的《科考章程》。


    “元帅,”方光琛的声音沉稳清晰,“《教化新规》已颁行各州县学、社学及私塾。其核心有二:其一,凡我大明学子,无论官学私塾,入学之初,必先熟读并背诵《华夷誓词》。”


    他展开随身携带的一份誊抄稿。


    上面赫然是铿锵有力的字句:“吾生为华夏人,死为华夏魂!华夏衣冠,礼仪之邦,天命所归;四方蛮夷,禽兽之性,畏威不怀德!当效忠华夏,明尊卑,辨华夷,仇异类,诛寇仇!凡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誓卫汉家山河,永绝夷狄之祸!”


    吴宸轩的目光扫过誓词。


    微微颔首。


    这字句,正是他心中铁律的凝练。


    “其二,”方光琛继续道,“学堂内必须悬挂《华夷图鉴》。《图鉴》收录建州女真(满洲)、沙俄哥萨克、南洋食人生番、倭寇、蒙古瓦剌(着重描绘土木堡之变)、以及北疆最新绘制之罗刹人形象。辅以简练注解,详述其剥皮、食人、劫掠、屠城背信等累累兽行。各地学官需每月宣讲,务必使学子深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理。”


    “科考章程修订要点亦遵照元帅钧意,”方光琛翻开另一份文书,“自明年春闱始,三场考试无论经义、策论、诗赋,题目之中必含‘华夷’之辨!或论‘圣王攘夷之道’,或析‘夷狄禽兽本性之源’,或阐明‘以夏变夷’之方略。凡答卷中存‘华夷一家’、‘怀柔远人’等谬论者,无论文采学识,一律黜落!永不许再考!”


    他强调,“尤其策论,需结合当下局势——如北疆罗刹渗透、南洋土人食人、昔日建虏屠城……论证‘唯铁血可靖夷氛,绝无调和之理’!”


    “很好。”


    吴宸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方阁老,此事由你督办。”


    “告诉礼部和各地督学,此乃国本之策,教化之基!”


    “凡敷衍塞责者,学官革职查办,地方官员连坐!”


    “黑冰台需定期巡查各地学堂。”


    “若有学子背诵不熟,或学官宣讲不力者,”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该学子杖责二十,其父罚徭役一月;学官……就地免职,枷号示众十日!”


    命令如同无形的铁网。


    瞬间笼罩了全国的学堂。


    江南,苏州府学。


    宽敞的明伦堂内,数百名年龄不一的学子身着青色襴衫,肃立如林。


    正前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华夷图鉴》。


    其上描绘的南洋食人族分食人肉的场景、哥萨克骑兵挥舞弯刀屠杀妇孺的画面栩栩如生。


    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学官,手持戒尺,声音洪亮地领着学子们诵读:“吾生为华夏人,死为华夏魂!华夏衣冠,礼仪之邦,天命所归;四方蛮夷,禽兽之性,畏威不怀德!……”


    稚嫩或变声期的嗓音汇聚在一起。


    带着一丝机械的麻木。


    却异常整齐响亮。


    每个学子的案头,都放着一本薄薄的《华夷誓词注解》。


    详细列举着历代夷狄侵华的“罪行”。


    角落里,一个约莫十岁的瘦小学童,偷偷瞄了眼图鉴上那血淋淋的画面。


    小脸煞白。


    身体微微发抖。


    旁边的学伴低声问:“阿牛,你怎么了?”


    “怕…怕那些吃人的…”阿牛声音发颤。


    学伴却挺起小胸脯,带着被灌输的坚定低声说:“怕什么!先生说了,他们都是禽兽!元帅说了,见到就要杀光!我们是华夏人,天生就该比他们高贵!”


    京师,国子监。


    一群年轻的监生正在准备来年的春闱。


    气氛不复以往的吟风弄月、探讨经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肃杀。


    书案上堆积的不是《四书章句集注》。


    而是朝廷新刊发的《夷患实录》、《建州女真屠辽东考》、《罗刹东侵记》等书籍。


    “王兄,你看此题‘论沙俄哥萨克东侵之应对策’,该如何破题?”一个监生皱眉问道。


    被问者放下手中关于“乌第河畔京观”的邸报抄件。


    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酷:“破题当直指其禽兽本心!论其贪婪成性,畏威而不怀德!对策?唯‘效北疆事,筑京观以慑之,犁庭扫穴以绝后患’!元帅已示其道,我等只需阐发其威,颂扬其功!万不可提什么‘交涉’、‘羁縻’之腐儒陈词!切记!”


    而在帝国的文坛,一股新的创作风潮在高压下迅速成形。


    黑冰台监控下的各地书坊,充斥着名为《荡寇志》、《血祭辽东》、《南洋焚岛录》的通俗话本小说。


    极尽渲染异族之残暴与讨虏军犁庭扫穴之快意。


    更有文人投上所好,创作出《华夷赋》、《诛蛮歌》等辞赋。


    词藻华丽。


    字字句句充斥着对“华夏至上”的歌颂和对“禽兽夷狄”的刻骨仇恨。


    一首题为《雪原京观吟》的长诗在京城流传。


    其中“白骨垒台慑群丑,汉家儿郎血未凉!烈焰焚尽腥膻地,方显华夏天威张!”的句子,被方光琛特意圈出。


    呈至御前。


    吴宸轩翻阅着这些充满血腥气的诗文和各地学堂按旬呈报的考核记录。


    脸上并无多少表情。


    他不需要文采斐然。


    只需要那份深入骨髓的认同与仇恨。


    他深知,思想的钢印一旦打下,比刀剑更难磨灭。


    这弥漫在学堂与文坛的肃杀之气,正是他想要的。


    帝国的下一代,将在“华夷之辨”的淬火中,成长为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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