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景泰十二年三月(捉虫)

作品:《重生之大伯哥兼祧了我

    “四少奶奶,您还好吗?”


    香云看着从杏娘祠堂跨出来的时候,连忙小跑上去扶住了杏娘,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心疼道:“四少奶奶,奴婢扶着您。”


    杏娘看着背后那黑压压的祠堂,她知道祭奠仪式终于过去了...只要烧了身上这一身麻衣,她的新日子就要来临。


    杏娘压下心里的喜悦,又装模作样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才不好意思对左前方的少年笑笑:“长睿,今日祭酒多亏了你分担。”


    沈长睿虽说才十岁,但因为肩膀上的担子他格外的早熟,他微微躬身:“四婶,您说哪里的话?能够为四叔祭酒焚香,这也是我这个子侄的本分。”


    听着少年板板正正极为客气又极为疏离的话,杏娘没有着急拉近关系,她依然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马上到除服的吉时,四婶也就不和你多寒暄了,今晚的除酒宴还请长睿赏脸光临。”


    “四婶,您客气了,这除酒宴长睿必定到场。”


    沈家的祠堂建立在魏国公府东南角的香樟园,是一个独立于后院但又紧挨着前院的位置,所以杏娘想要回海棠苑,必须要穿过二进院拐入三进院的內回廊,这才能回到四进院。


    光阴似流水,转眼就过了两载,到了景泰十二年三月十九。


    杏娘抬头看着晴朗无云的天际,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惆怅,不知不觉已经重生两年。


    这两年内发生的事情基本和上一世杏娘记得相差无几:


    1,先是大伯哥沈熙之大败蛮族夺回华远关被授予二品镇国将军,然后被陛下召回燕京继续领着三品指挥使司同知的差事,。


    2,接着是三伯哥沈熙棋逛窑子,和齐王的孙子起了争执,打破了齐王孙子的头,被下了大狱,最后是姜姨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沈熙之奉老父亲的命令将人领回来。


    3,沈熙棋回来后不到一个月,三嫂蔡氏就闹起了合离,中间争争吵吵将近半年时间。


    4,再是去年年底沈家二小姐沈熙姝出嫁。


    5,然后就是今年三月的除服。


    杏娘微微垂下眉眼,眼里划过一丝惆怅一切都没有改变,所以为了防止阿爹上书,她早早的就给花家传了书信——自个愿意为亡夫守节,也愿意呆在魏国公府。


    哒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打乱了杏娘的思绪,她抬头一看远远地瞧见一个英武青年带着两个长随往这边走来,但她仔细看清楚,这不是沈熙之吗?


    青天白日里他不办差事怎么出现在家中?


    杏娘虽说有心算计沈熙之,但这么突然照面也让她有些慌乱,她想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杏娘脑子在高速旋转,最终她退到回廊的一侧,微微躬身行了万福礼,轻声道了一句:“大哥万福。”


    沈熙之正沉浸在春猎边防一事里,整个猎场的舆图在他的脑子来回打转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女眷,在听到那一声温润如玉的万福后,他的思绪猛然回归这才注意到边上微微躬身的女眷。


    虽说披着素缟的女子脑袋埋的极低,除了那削瘦白皙的下巴什么也看不清,但这身装扮让沈熙之一下子就想起她的身份,这才恍惚中想起这是四弟遗孀的除灵日。


    昨日母亲倒是跟他道了一嘴请长睿去祭酒焚词一事,但因春猎一事他完全忘了干净。


    “起来吧。”沈熙之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大步流星地就朝着自己住的飞羽院走去。


    若不是今日将画好的猎场图纸忘了,他还真不想跑一趟家中。


    沈熙之自打妻子死后就搬到前院未成婚时住的飞羽院,没有办法,他若是住在东湖院...每每到晚上就回想起妻子那明媚灿烂的音容。


    杏娘直到脚步声渐远,她这才起身。因为这档子事她也不敢在走神了,朝着香云使了个眼色,抓紧时间就往海棠苑赶。


    两年来的锻炼起来效果,疾步从二院跨入四院,杏娘也只是稍稍出了点汗。


    站在兰轩亭中缓了好半响,直到心跳慢慢趋于平静杏娘这才不慌不忙左拐走向海棠苑。


    杏娘站在海棠苑门口时,海棠苑的仆妇们都已经规规矩矩站好,在她们左边站着杏娘的两个妯娌,右边则是负责仪式的司仪以及监督仪式的徐夫人眼线王氏。


    “除服仪式开始。”


    随着一声吆喝,杏娘扶着香云的手跨过火盆。然后她进入屋内在香云和祥云的服侍下宽衣换常服,仆从们也开始着手将整个院内的素缟换下来。


    “烧孝。”


    随着化盆中的大火燃起,禁锢杏娘三年的麻衣、孝帽、麻绳通通被一把火带走,今日的她正式浴火重生。


    除服结束后,杏娘随便吃了两口粥垫吧一下肚子,便带着祥云和香云前去延松院拜访她的婆母徐夫人。


    徐夫人听见侍女来报,放下舀汤的勺子,轻声细语地跟旁边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说道:“和儿,乖乖吃饭哦。”


    沈长和乖乖点头:“嗯!”


    徐夫人又交代了伺候的麽麽,这才从花厅走向正屋。


    “儿媳三年来未能够伺候婆母身边,是儿媳的不孝,还请婆母原谅儿媳。”杏娘看到落座的徐夫人,立马行了跪拜礼。


    徐夫人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小儿媳,虽然嫌她克死了自己的小儿子...但想到她这几年来诚恳的守孝,不但每日诚心抄写往生经,逢年过节还会诚心给自己送亲手绣的抹额、抄写的寿经..等等节礼,说实话这儿媳比她闺女都做得还贴心,这让她想诚心刁难一下都不成。


    徐夫人微微移开视线,淡淡说道:“起来吧。”


    “是。”杏娘恭敬地起来,然后站在徐夫人的身侧,脑子则是在想着怎么搭话。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童生传来:“祖母,是谁来了?”


    杏娘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穿着明黄春袄的小姑娘蹦蹦跳跳从花厅方向跑来。鹅蛋脸、弯月眉、葡萄眼再配上那白皙的皮子,真是可爱又娇俏。


    杏娘一眼就认出了小姑娘的身份,她是沈熙之的女儿沈长和。但徐夫人不做引荐,杏娘也不好开口主动搭话,她就半低着头等着徐夫人发话。


    “祖母,和儿吃完了。”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漂亮婶子,沈长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美,她害羞地扑到徐氏的怀里,然后又忍不住看向杏娘,“你是四婶对不对?四婶,你长得真好看,比天上仙女还好看。”


    对于长和的夸赞,徐夫人都无法否认,她这小儿媳确实长了一副令人过目难忘的好皮囊。


    黛眉似远山,秋瞳若剪水。


    肤白如凝雪,倩影赛杨柳。


    尤其当她含笑弯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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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更是眼波流转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徐夫人点了点沈长和的额头:“你这丫头倒是好记性,这正是你四婶,还不快快向你四婶问好。”


    杏娘嫁进来时,沈长和不到五岁,年幼本就不记人加上她早产不足养得精细甚少出来见人。


    再后来杏娘守孝三年,更是深居浅出....这就让杏娘以为这个小丫头会不记得自己了,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自己?


    “四婶好!”沈长和窝在徐夫人的怀里,甜甜一笑。


    “哎。”杏娘看着笑容甜甜的小丫头愣了许久,她有多久没有看到笑容这么灿烂的长和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后,连忙往袖子里掏。但掏了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把九连环带出门了,有些尴尬,她取下腰间挂的荷包:“四婶今日出门急忘记给我们长和准备礼物了,荷包里有四婶还爱吃的玫瑰糕,长和要不要试试?”


    “是一品斋的玫瑰糕吗?”


    “对,长和喜不喜欢吃?”


    沈长和点头,随后拉了拉徐氏的衣袖:“祖母,长和可以吃吗?”


    八岁正是换牙的时候,徐夫人为了沈长和能有一口好牙齿,所以每日严格控制她的甜食摄入量。


    徐夫人摸了摸她的脸蛋,十分宠溺地说道:“长者赐,不可辞。但是长和吃了四婶的玫瑰糕后,今天下学回来你就不能够再吃甜食了。”


    说起下学,沈长和猛然间想起上午夫子布置的作业自己好像也没有写完?她从徐夫人的怀里出来,然后接过杏娘的荷包:“谢谢四婶!”


    “祖母、四婶,长和还有点点事,就先回东湖院了。”沈长和用手指比了丢丢,然后撒丫子就跑了。


    魏国公府自然设有家学,但世家讲究七岁男女不同席,所以在沈长和七岁后,徐夫人就单独请了女夫子回来教导她琴棋书画。


    教习的地点则是安置在沈长和父母住过的东湖院,因为这日后也方便国公府其他孙小姐入学。


    杏娘看着沈长和如此俏皮活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长和,真真是聪慧又可爱。”


    徐夫人略微得意地挑眉:“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教养的!”


    有了沈长和这么一闹腾,倒是让杏娘有了破冰的由头,她顺着话题聊:“自然是母亲的功劳,将长和从小小的奶团子拉扯这么大,母亲也不容易吧?”


    徐夫人的目光变得悠远,她还记得长和因为早产出生时不到四斤,瘦瘦小小的一团让她都不敢抱。


    但想到命不好难产死亡的儿媳以及还在前线征战的大儿子,她只好将长和抱到延松院抚养。


    那时的长和极为不好养,动不动就发热咳嗽,她生怕长和养不活愧对征战的大儿子。所以即使有四个奶娘、三个婆子、六个丫头轮流照顾,她都不放心,必须要时时刻刻在眼皮子底下她才安心。


    好在佛祖保佑,长和平安活过三个月、再是四个月、五个月。


    等到大儿子打了胜仗被调回燕京,长和都已经半岁了。


    那时半岁的长和极为认生,只要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就哭闹,所以大儿子尽管很想亲近孙女也只能够让长和留在延松院。


    想起这些往事,徐夫人也变得柔和下来:“抚养孩子都不是一件易事,长和又是个闲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