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规则

作品:《啊?我没想造反的

    何家花园有一二层花阁,能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园中景致。


    两男子在窗前嬉笑:“洛清夷这纨绔,书都没翻开过几页,哪里懂得五行八卦之玄妙,还妄图闯这竹林阵!”


    “我瞧得真真的,是许三姑娘带她进去的。那孙纲被洛清夷折腾一通,许三姑娘约莫想为准夫婿出口气,借这竹林阵羞辱洛清夷一番。”


    “这竹林阵啊,她怕是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慢慢撞着去试出路了。”


    “那可说不准!人家兴许会原路退回去呢?就怕啊,原路都记不住、找不到了!哈哈哈……”


    “住口!”


    身后有冰冷严厉的声音喝出,二人顿时噤声。回首碰上身后人的目光,立即惶恐行礼:“良王殿下、穆大人。”


    发声的正是穆丞辰。


    他好看的眉毛蹙得死紧,斥道:“背后非议贬低他人,尔等还记得‘礼义廉耻’四字如何下笔吗?!”


    二人脸色煞白:“我、我们,知错了……”


    穆丞辰寒着脸:“知错便回去思过!”


    二人忙不迭退下,连同花阁里的其他人也赶紧退出去,不敢逗留。


    王允泓站在二人先前的位置朝下看,无奈道:“清夷树敌太多,这名声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挽回了。你的话她尚且能听进去两分,定替本王好好规劝规劝她。”


    穆丞辰颔首:“是。”


    他上前一步,见洛清夷在竹林阵中选了一条看似正确的路。但从上方能明显看到,那条路是错的,虽终点距出阵只有一墙之隔,可终究是死路,且要原路折返退回起始点,再重新走另外一条。


    穆丞辰有些忧心,见王允泓完全没动作,试探地问:“殿下不打算去帮忙她?”


    王允泓微微一笑:“她自己应付得来。本王若去了,反倒会惹她不快。”


    孙卉忧心忡忡地跟在洛清夷身后,絮絮叨叨。


    “许姐姐定是冲我来的。兄长今早先前便叮嘱我,要我为许姐姐和你拉拢好关系。我没帮她,反倒坐视你们口角,她这是想给我个教训,平白连累姐姐你了。”


    洛清夷依旧慢慢悠悠走,继续先前的话题:“你不用担心你父兄和你二叔阻挠。郁厂长说得很清楚,华锦的契书是与你孙卉签的,不是孙家。话说难听点,就算你死了,这契书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她狭长的美目一挑:“听明白了吗?这就是你的筹码。”


    孙卉若有所思,“姐姐是说,我应该用这个筹码跟家里谈条件?”


    二人说话间,便看到尽头是死路。


    孙卉忙道:“姐姐别担心,我听她们提过,这是竹林阵融进五行八卦。我虽不会解,但这阵也没多大。我做好标记,一条一条试,很快便能找到出去的路。姐姐你在这等我。”


    她转身要走,却被拉住手腕。


    洛清夷攥着她的腕子,朝着尽头向前迈进,问:“听到了吗?”


    孙卉竖起耳朵,“外面有人在说话。”


    洛清夷粲然一笑,艳如昭阳:“我刚才想说的是,规则是给弱者遵守的。强者,制定规则。”


    许婷跟小姐妹正窃笑着。


    “还是许姐姐厉害,这下可够她憋屈的了!”


    “谁叫她如此不识好歹,来我何家做客,还敢下我的脸面!待她转上一会子,我再去接她出来,她还得巴巴感激我……”


    许婷话没说完便断在口中。


    只见一簇竹子突然剧烈摇晃,伴随着“咔咔”的清脆断裂声,洛清夷竟生生踩断了那簇细竹,硬辟出个口子!


    “这下明白了吗?”


    洛清夷回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孙卉:“怎么做、如何做,该由你说了算。”


    花阁上,瞧见这一幕的王允泓摇头笑叹:“本王说什么来着?她呀,又岂是那乖乖挨着的性子!唉……”


    穆丞辰真的很难不忮忌。


    明明自己与洛清夷来往更密切、交流更多,可偏偏王允泓竟成了最了解她的人,甚至连她身处何种境况、会如何应对,他都料个大差不差。这大概就是她会对王允泓另眼相待的原因吧!


    只有冯啸康那傻子看不出二人间默契的眼神和心领神会的笑容,穆丞辰多年前就发现了。


    每每这时,他都恨不得把王允泓的天灵盖掀开,就算那温热的脑浆再如何令人作呕反胃,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吃掉!这样他或许就能取代王允泓,成为最懂她的人……


    但他只是垂下眸子,轻轻说了句:“殿下料事如神。”


    “走吧。”王允泓转身,“再不露面,她怕是又要讨伐本王了。”


    洛清夷闹出的动静不小,吸引来很多目光。


    “洛大姑娘这是作甚?!”许婷火冒三丈,疾声质问:“我家这八卦竹林阵是给大家玩乐消遣的,洛姑娘何故损毁至此?!”


    洛清夷脸上无半分畏怯,更不见一丝毁物后的羞愧。她直直迎上对方的愤怒,语调波澜无波。


    “我何时说过,要玩你的游戏了?”


    那强横中带有逼视的目光沉沉罩在许婷身上,犹如实质般压上胸口。她喉头发紧,磕磕巴巴:“我,我没……”


    “哎哎洛大姑娘!”


    孙纲往这方探头,正瞧见这一幕。洛清夷个子高,身形纤秾合度,骨肉亭匀。许婷纤弱,又矮了她半头多,畏缩的模样好像在挨欺负。


    他急急跑来将许婷护在身后,赔笑问:“发生何事了洛姑娘?”


    许婷好像终于来了靠山,嘴角不自觉向下压,指着那簇被踩断的竹子委屈道:“竹林阵……”


    洛清夷从鼻腔里挤出声哼笑,声音朗朗,脆若金石相击:“许姑娘将我领进竹林,人又不见了。我四处寻不到,听到许姑娘的声音,担忧她的安危,便急急闯出来了。”


    她视线越过孙纲,凝到许婷身上:“许姑娘,是这样吧?”


    “我……”许婷不甘如此认下,又一时想不出如何应对。


    “啊!”洛清夷举扇掩口,故作惊诧问:“难不成,许姑娘是想为难我、看我出丑,才故意把我领进去,又偷偷把我丢下的?”


    小心思被直白揭开,许婷顷刻间胀紫了脸,两颊像被烈阳灼伤般火辣。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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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纲抢着说,谄媚的笑脸甚至挤出了褶子:“许姑娘是想喊我来迎洛姑娘,一时疏忽走得快了些,不成想竟把姑娘落在这竹林阵里了!瞧瞧这事闹得,哈哈!洛姑娘人美心善,还惦记着许姑娘的安危,孙某实在不胜感激啊!”


    洛清夷大度一笑:“孙公子这感激别光停嘴上啊,免得叫人说你抠抠索索小家子气!我这人不挑,送什么贵重之物我都会一概笑纳的。”


    孙纲嘴角直抽抽:哪又得罪这活祖宗了?距上次破财还没过半个月啊!


    王允泓行至,丰神俊朗的风采似是与生俱来的,轻易便夺走场间所有人的目光。


    他挂着标志性的浅笑:“洛家妹妹来了?本王此前看到一株绿玉牡丹开得极盛,想着洛妹妹喜爱这富贵花,便厚着脸皮同许家夫人讨来了。妹妹若无旁的事,可愿随本王前去一观?”


    目送王允泓、洛清夷离去,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孙纲蹙眉看向许婷,小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与洛清夷多加亲近吗?你该不会真的想为难她吧?”


    洛清夷自是不知许婷与孙纲吵了嘴还掉了眼泪,她只是对着那盆花瓣绿中带着微黄的牡丹不满。


    “绿牡丹号称‘牡丹隐士’,殿下这是提点我收敛性子,莫要太过招摇呢?”


    供客人休息的客房,却布置得精致典雅,亲卫守在门外,亦无人敢来造次。


    上次偶然的肢体接触后,王允泓心驰神往,足足回味了半月。他迫不及待从后环住洛清夷的腰,软声道:“我哪敢呢?不过是找个理由见见你罢了。”


    洛清夷僵了一瞬,虽心跳不受控停跳半拍,但有上次的教训,理智没有片刻出走。


    “殿下这话鬼才会信!”


    她扒下他的手,没好气道:“殿下叫我过来,不就是想让别人看到,我与孙纲已化干戈为玉帛,连两家结为姻亲都来恭贺了!”


    “妹妹对我可真够无情的!”王允泓一脸受伤的表情,“你收了孙家的礼,不就是不计较了?我好心替你备了礼,想为你多结些善缘。你倒好,半点不领情,还怪我多事!”


    洛清夷自行倒了杯茶,气哼哼地喝:“殿下用不着费这份心思。就我这性子,你前脚结的善缘,后脚我就能毁得一干二净。”


    王允泓倚在桌旁,好整以暇地看她喝水,“可我乐意为你费心思。”


    洛清夷被他看得脸热,转头看向另一边,“我爹都不白费这份力气了。”


    王允泓轻笑,眉眼愈发柔和:“伯父只管你十几年,我要管你一辈子呢!”


    洛清夷小声嘟囔:“谁要你管。”


    王允泓见她茶杯已空,拉住她的手接过茶杯,反手放到桌上,继而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想为你结善缘是真的,想见你也是真的。”


    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便已养出一身说一不二的气势,说情话时也认真,带着一股子稳当和坚定,眼底的深情似能涌出来。


    他拢上她的腰,语气似嗔似怪:“谁叫你,向来也不肯主动找我呢?”


    洛清夷怔愣的片刻,他的唇便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