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春思入梦
作品:《殿下以为他弯了》 深夜,黑暗笼罩着大庆皇宫。
庆宁宫内,林翊正在酣睡。
他睡得很熟,很深,还做起了梦。
——春梦。
梦里他正在亲吻一个人,亲得十分投入。
那人乖顺地依在他胸前,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抚摸、亲吻,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亲吻,唇舌顺着对方的脖颈慢慢往下,扶在对方肩膀的双手也顺着背部往对方的身下摸去。
手掌下的肌肤如白玉般嫩滑细腻。
那人无意识发出一声叮咛,梦中的林翊闻声睁开了双眼,抬眸,借着周围黯淡的灯光,林翊看清了自己怀中人儿的脸。
眸若墨星,唇似红梅,长长的睫羽因为难耐而轻轻颤抖,嫩白的双颊上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如瀑青丝散落在脸颊两旁,看着极为妩媚。
……梦中人竟是叶青言,与往常完全不同的叶青言。
林翊怔怔愣在当场。
见人迟迟没有动作,梦中的叶青言不满地低吟了一声,她低垂下眼,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翊,可怜兮兮地唤道:“御章哥哥……”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从庆宁宫主殿内传出。
林翊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捂住胸口,重重喘息。
梦中的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林翊的胸腔好似被塞进一块烧得滚烫的红铁,似欲将他的整个五脏六腑都给烙穿。
我这是怎么了……?
林翊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细腻柔软的触感……
我怎会做这样的梦?莫不是……缺女人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屋外负责守夜的张德顺从听到屋里喊声的第一时间,就急急地跑了过来,伸着脖子在门外焦急地问道。
可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屋里人的回应,张德顺慌张地想要推门进入,就听见屋里的人道:“我没事。”
顿了顿,林翊又说:“去打盆水来,要冷水。”
张德顺闻言很是疑惑,却还是应了下来。
屋里的林翊已从床上站起,不停地在殿内踱着步。
他的心很乱。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他觉得自己就是再缺女人也不该在梦里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手!还将对方想象成了女子……简直太禽兽了!
厌弃、恶心、荒唐,还有更多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绪在林翊的胸口堆积,令他十分烦闷。
阿言是男子,他怎么能这样亵渎阿言?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
林翊绞尽脑汁,然后他想到了某个能勉强说服自己的理由——他长大了,有那方面的需求了,自然会做那样的梦,而梦中人的脸之所以会是阿言,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比阿言更好看的女子,所以才会不自觉的代入。
是的,一定是因为这样。
林翊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
“殿下,水来了。”张德顺在门外低声说道。
林翊闭眼稳了稳心神,道:“进来。”
张德顺推门走进,低垂的眼眸一下就看到了林翊光着脚站在地上的场景,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忙将手中的脸盆放到就近的桌上,上前欲给林翊穿鞋:“殿下!夜里地凉,您可别受寒了。”
“无妨。”林翊摆了摆手,却也顺势将鞋穿上,随后接过张德顺打湿的帕子净了面,擦干净脖子上的汗,再将帕子递回。
张德顺收拾好帕子与桌面,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听到林翊再次发话。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张德顺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林翊,发现对方的脸上泛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张德顺不明所以,悄声问道:“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夜风入窗,轻拂竹帘。
林翊静静站了半晌,对张德顺招了招手。
张德顺狐疑上前。
林翊凑到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
张德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现……现在?”
“对,快去!”林翊的脸更红了一些,有些羞恼的喝道。
“是,我马上就去。”骤然被喝,张德顺不仅不害怕,反而放松了很多,他忍着笑意,飞快地端上脸盆走了出去。
殿下这是长大了啊!
林翊尴尬地抿了抿唇,烛火轻晃,微暗的光线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张德顺又重新回了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那宫女虽低着头,但她身材玲珑,体态极好。
“殿下。”张德顺谄媚笑道,“人我找来了。”
林翊“嗯”了一声。
张德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翊挥手打断:“你退下。”
竟这般心急?张德顺心下诧异,然面上丝毫不显,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退出前他隐晦地给那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表现。
宫女有些害羞,脸不由垂得更低了。
张德顺退出房间,很有眼色地将门也带了上,自己就守在门外。
屋里一片安静,远处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三响更声过后,屋子里更加安静了下来。
迟迟没有等到殿下吩咐的宫女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身侧的衣摆。
她知晓自己今夜是来干什么的,可她不知要如何开头,难道得她主动?
“抬起头来。”林翊突然说道。
宫女闻言,紧张地抬起了头,却又在与林翊的视线对上时,红着脸,羞赧地垂下了眼。
看着眼前少女含羞带怯的娇美模样,林翊的心里却起不来一丝波澜,反而隐隐升起一丝不耐。
他忍着烦闷,强迫自己好好打量眼前之人。
张德顺显然是个有眼力见的,他找来的人姿容很是不俗,这宫女看着不大,她的眼睛很亮,睫毛很长,嘴唇很红,是个标准的美人。
夜风再次入窗,灯火不停闪动,一只蛾子趁着宫人不备,艰难地飞进屋中,看见那跳动的烛光便不顾一切地飞了过来,翅膀触到跳动的灯火,立时便被火烧着了,那蛾挣扎了一下,奋翅飞起,想摆脱那团火焰,却终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翊怔怔看了面前人许久,缓步靠近,伸出一根手指托起对方的下颚。
宫女顺势抬头,随着她的动作,珍珠耳坠在她耳下轻轻晃动,在莹白的侧脸上投下小小一道阴影,瞧着很有一股别样的婉约细腻,楚楚动人。
林翊看着看着,倾身向她靠近,宫女两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
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相贴之际,林翊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宫女:“出去。”
宫女被林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好大一跳,踉跄着两步,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胸口泫然欲泣:“殿下……”
林翊皱眉:“我说出去,滚!”
一声“滚”字落下,宫女满脸惊惧,一时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守在门外的张德顺看到房门突然打开,很是吃了一惊。
这就完事了?殿下也太快了吧?
张德顺心下狐疑,可一看宫女脸色不对,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冲进门去,扑通一声跪下:“殿……殿下,可是那宫女伺候的不好?”
人是他找来的,若殿下怪罪,他这个找人的也落不得好。
林翊揉着眉心:“不关她的事,你明日给她些赏银,再将她打发去远些的地方。”顿了顿,林翊补充了句,“给她挑个清闲些的好去处,别亏待了。”
“是。”张德顺应道,悄悄抬头打量了林翊一眼,问,“可还要奴才再去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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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
“不用!”林翊飞快、果断地拒绝,还补充了一句,“今日的事也不准透露给第四人知晓!”
“明白!”张德顺应的大声又郑重。
林翊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见他趴在地上,不解问道:“你跪着作甚?”
“奴才刚刚腿软。”张德顺小心翼翼起身,确认殿下真得没有生气,才彻底放下了心。
“退下吧。”林翊挥了挥手。
“喏。”张德顺躬身退了出去。
屋外树影摇动,碎了满天月光。
林翊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当即起床唤来随侍的太监洗漱,草草用过早膳便动身去了南苑学宫。
他必须马上见到阿言!
可他过去的太早,学宫里一个学生也没有,叶青言自然也没有到。
林翊很失望。
等他察觉到自己此次的行为有多么草率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微缩,眼睛睁得老大,就像一只在夏日里被冻住的鹌鹑一般,模样很是好玩。
还在讲堂里做擦拭座椅、安置冰盆等准备工作的侍童们看到早早就过来的二殿下都很惊讶,但众人都很有分寸的没有表现出来。
没见二殿下的脸色一看就很不好吗?
他们可不敢去触霉头,连走路干活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很多,就怕吵到这位一反常态的小主子。
陆陆续续开始有其他学子来到学宫。
每个进门的少年在看到已经坐在讲堂里的二殿下都很吃惊,可碍于对方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一时也无人敢上前寒暄,只恭敬行了一礼,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一日清晨的讲堂,没有人大声喧哗,显得尤为安静。
直到三皇子林竑和四皇子林端到来,屋里才稍稍有了些许欢声。
随着时间推移,林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
都这个点了,阿言怎么还没有来?
林翊左等右等,最后等来了叶青言今日请假的消息。
这个消息还是姗姗来迟的沈昭带给他的。
一时间,林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阿言怎么只告诉你,却不通知我?”林翊的话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妒意。
沈昭当然也没听出来,他不甚在意地掩嘴打了个哈欠,道:“你在皇宫里面,通知你多麻烦啊,当然是告诉我就好,你这不也知道了。”
“不过就是传句话的事情,哪里就麻烦了?”林翊不满,又有些委屈。
沈昭闻言一怔,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奇怪地看着自家表哥,不解说道:“往宫里递话还不麻烦?不说阿言,就是我想给你递句话都很麻烦,表哥你莫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就是说说。”林翊抿了抿唇,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可他就是烦闷,甚至有些难过,这种情绪让他很不适应,很不喜欢,于是有些不悦。
沈昭可理解不了他的少男心思,大喇喇往旁边一坐,叹道:“无怪谢老头那样喜欢阿言,腿都伤了,居然只请一天的假,换了是我,不得请他个十天八天!”
想起叶青言的腿伤,林翊微微眯起眼来。
“今日下学你随我一起去趟成国公府。”林翊说道。
“好啊!咱们一起去探望阿言。”沈昭兴奋地说,顿了顿,又道,“你昨日才出过宫,今日还能再出去?”
林翊一滞:“中午我亲自去和母后说。”他今天必须得见到阿言!
这日下午有一节跑马课。
跑马场上,薛明庭的马儿在竞跑时突然受了惊吓,马儿不受控制的到处乱窜,薛明庭在马上哭天抢地,模样十分难看,最后还是被马儿甩下了马背,四肢着地,两条腿当场摔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