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蛊女

作品:《与前夫合中情蛊后

    “咚咚咚。”


    新年夜,热闹的东方府宅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然而无人理会。


    新年的夜晚,东方府宅里的大多数下人都忙碌着主人的宴会,这种时候,除了被买了身份的仆从要在主人家做活儿外,大家都在自己家里忙着团聚。


    “咚咚咚。”


    虞时晚的手指都冻红了,可依旧没有人理她。


    “开门!有没有人!”虞时晚急促地敲着。


    她几乎是把这个看成她最后的希望,她不想再被抛弃在风雪里了。


    门越敲越激烈。


    “来了,这个时候,谁啊。”里面终于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带着厌倦和不耐的声音。


    开门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厮。


    他平着视线看,没有任何人,刚回转身说句“见了鬼”就被拉住了衣角。


    “我是东方家的血脉,带我进去见家主。”她声音清亮,不容置疑。


    那小厮低下头看,居然是这么小的姑娘。


    一看,乐了。


    “我们家少爷才十六,都未娶亲,一心修炼,哪来你这么大的女儿。”那小厮嗤笑道。


    “我是家主的亲生女儿,东方家的嫡出小姐,带我去见家主。”虞时晚站稳身子,雪粒自肩头簌簌落下,一双黑眸灼灼逼人。


    小厮还是看笑话的态度看着她,“府里就没有什么正夫人,哪来的嫡女,我看你是个外面的野丫头还差不多。”


    虞时晚见他没当回事,便怒斥道,“大胆,耽误了东方家族的血脉岂是你这种奴才担待得起的。”


    那小厮听这话心下一惊,随后立马恭敬地迎了上来,“老爷正在和姨娘喝酒叙旧,恐怕得等到天亮了。”


    “姨娘?”虞时晚眉毛一挑,“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发卖的姨娘重要,还是正统血脉的嫡小姐重要?”


    “这……”小厮踌躇片刻,终究硬着头皮去通传。


    暖阁外,小厮战战兢兢禀报:“老、老爷,门外来了个女孩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说是你的女儿。”


    “女儿?”屋里的男人身影顿了一下,随后只听见一阵娇嗔。


    “老爷,你这是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风流债呀?”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


    东方常沉默半晌,随后怒斥道,“我哪来的女儿!赶紧滚。”


    “听见了吗?老爷叫你滚呢。”女人娇嗔的声音响起,上扬的语调带着些许得意。


    外面的小厮正要退下,却见虞时晚径直闯了进去,雪花在她身后纷扬洒落。


    “我娘是虞音。”她站定在堂前,目光如炬,“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是东方家族纯正的血脉。”


    她直直站立着,手却在控制不住地抖,只好抓着自己的衣服,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东方常并未抬头看她,只是揉了揉皱着的眉头,“滚出去!”


    “凭什么,我是您的女儿!”说着,虞时晚就把虞音的坠子拿了出来,“这个能证明我的身份,我母亲是你明媒正娶来的,我就是你的女儿。”


    “把她给我拉出去!”东方常揉着发痛的眉心。


    “是。”说着,两个小厮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架起,她太小了,轻而易举就能被架起来,双腿悬空着离开地面。


    但她还在奋力挣扎着,玉坠在她紧握的掌心折射出一道寒光。


    “凭什么?!我身上流着你的血。”虞时晚嘶喊着,声音渐渐被外面的风雪所吞没。


    没有人给她一个回答。


    “还不赶紧拉走!”家主袖子挥落在地,那两个小厮立马加快了速度。


    砰的一声,她被扔在东方府外,风雪落在她身上。


    她死死攥着那个玉坠,指甲掐进皮肉,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那一小块玉上,洇开一点红色。


    “为什么……”她齿间碾着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凭什么不认我。”


    天空很黑,只看见白雪落下的样子。


    虞时晚躺在雪地里,目光空洞地望着纷扬落下的雪片。寒意早就刺穿骨髓,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只有胸腔里那团灼烧的恨意和不甘,支撑着她尚未完全涣散的神志。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就像一株被风雪摧折的幼草,渺小而无力,哪怕心里再多不甘和愤闷,都只能任由严寒与黑暗一点点蚕食殆尽。


    雪已经将她大半的身躯掩盖了。


    或许不久后她就死了吧。


    死在这漫天的风雪里面。


    没有人会在乎。


    只是,她还是不甘心,她望着天空。


    为什么连星星都没有。


    为什么她最终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沉入永夜的那刻,风雪停止了。


    一柄素白纸伞盖在了她漆黑的天空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霜。


    她勉强聚焦着视线,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人干净无暇的白色衣诀,那衣料上面流淌着月华般温润的光泽,仿佛月下仙人,但是好暖和,那人身上好像带着一种很温暖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她挣扎着想抬眼看清那人的面容,视线却早就被雪融化的水模糊。


    只看见那人清瘦颀长的轮廓,如同嫡仙临世,在这污浊尘世中辟出了一道光——


    一道温柔而慈悲的光。


    她在这道光里渡过了一个安宁美好的夜晚。


    她许久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一个觉了,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所以在死前才能见到那样一个如月一般的神仙哥哥。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处很温暖的小屋,暖炉就在旁边。


    原来还没有死。


    她很快清醒过来,看着旁边烧得很暖的暖炉,心里却好像有什么刺在扎着。


    可她已经对温暖畏惧了,好像温暖的背后就是深渊。


    “你是谁?”她看着面前那个白衣戴着面具的少年,开口问道。


    “我只是路过,看你躺在雪里。”那少年答。


    少年问道,“你是迷路了?”


    “对,我是迷路了,我家在江南。”虞时晚道,“我是被坏人拐卖到这里来的。”


    她抬着头,眼神带着明亮的光,她努力装成有底气依靠的样子,这样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欺负。


    “那你还记得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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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吗?”


    “记得。”虞时晚点点头,“我能回去。”


    可少年看着她却有些不放心。


    随后他在地上画着虞时晚看不懂的符,“站在符纹中心,心里想着你要去的地方。”


    虞时晚将信将疑站了上去,灵光闪现,下一秒她就站在了虞府的门口。


    恰在此时,虞音打开门走了出来。


    “娘。”虞时晚唤道。


    “晚晚。”虞音扑了过去。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说着,白衣少年便要走。


    就在这时候虞音却拉住了他,“我看到你的玉佩了,那是清微仙尊的弟子,你是长泽对不对?”


    白衣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你就是泽儿,我是你娘你不记得了?”虞音抓着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还在怪娘,不然你怎么都不摘下面具让娘看看。”


    白衣少年看着她,随后转身捏了个诀消失了。


    “长泽?”虞时晚道,“他是东方家的长公子东方长泽?”


    “长泽啊,长泽,你还在怪娘吗?”虞音趴在地上,摸着早就消失不见的影子悔恨道。


    “那他是我的亲哥哥,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虞时晚站在原地喃喃道。


    她想起了撑在她天空的那把伞,还有他洁白无瑕的衣角,以及那股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的、令人贪恋的温暖。


    伴随着这些回忆一同苏醒的,并非全是感激,还有一种悄然滋生的独占欲。


    “他是我一个人的救赎,也只能是我一个人,他既然在那个风雪夜救回我,那他就必须永远属于我,再也不能摆脱我。”


    等到后面她光明正大被认回东方家的时候,那种微妙而阴暗的感情,终于找到了肆虐的土壤,如同阴雨季墙壁上疯狂攀爬地湿滑苔藓,无声无息,却顽固地蔓延开来,包裹住她整个心脏。


    那颗在风雪中被碾碎了的种子,终究还是生长成了一株带着毒的藤蔓。


    她终于确定一点,她必须爱东方长泽。


    因为是他是她的。


    是他将她在无尽的黑夜与风雪里捡了回去,是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他是她濒死时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而且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他们同父同母,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虞时晚不知道东方长泽还记不记得自己十六岁时初见她的模样,她唯一知道的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占有他,因为这是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爱的幻想了。


    十几岁的少女其实并不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极致的想要。而想要,就要不择手段地攥紧,哪怕是禁忌,是深渊。


    总有一条,她要研究出最强大的情蛊,即使对方再恨她,都不得不与她交合,否则就只要承受万虫噬心的痛苦。


    她没有什么强大的修仙天赋,对读书识字方面更是愚钝,唯有毒和蛊方面算得上是天赋异禀,虽然虞音极力反对她学习这些,也不想她成为蛊女,但在虞音死去的那一天,她还是拿走了她身上所有关于蛊的禁忌——蛊灵。


    她就这样悄悄代替她成为了新的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