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谷的晨露带着草木的清甜，纪乔和秦小诗蹲在溪边搓洗着粗布衣服，水面映出两个灰头土脸的影子。昨天刚领的采集灵草任务，两人在山里迷了路，不仅没采到指定的月光草，还被毒蚊子叮了一身包。


    “这破任务到底谁想得出来？”秦小诗抓着件磨破袖口的衣服往石头上砸，“采三斤月光草换一块下品灵石，够买两个窝窝头的。”她胳膊上的红疙瘩连成一片，痒得直吸气，“早知道修仙界是这光景，我还不如在酒会上多喝两杯。”


    纪乔把拧干的衣服晾在矮树丛上，指尖被草叶划了道细痕，渗出血珠很快又凝住，这是她来这儿半个月，唯一感受到的“变化”。“再忍忍，还有两个多月。”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那里藏着她的执念，“青云宗招生要考三项：灵根纯度、基础术法、实战考核。我们连灵根都没测过，得先想办法通过初审。”


    旁边漂洗草药的老婆婆听见了，浑浊的眼睛瞥过来：“小姑娘家口气倒不小。去年青云宗在青风谷只挑了三个，都是单系天灵根，你们俩……”她没说完，却把“没戏”两个字挂在了眼角的皱纹里。


    秦小诗刚想回嘴，被纪乔按住了。她知道这是实话。这些天她们见过太多“天赋”：隔壁木屋的少年能徒手点燃柴火，溪边浣纱的姑娘能让水流自动拧成麻花，连那个看起来痴傻的小童，都能跟山里的松鼠对话。而她们俩，除了力气比刚来时大了点，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先去测灵根吧。”纪乔拽着秦小诗往谷中心的石碑走。那玄石足有丈高，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据说是早年某位大能遗留的法器，能映出修士最本源的灵根属性。排队的人稀稀拉拉，大多是跟她们一样的散修，眼神里的忐忑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纪乔记得上次穿过来的时候记得自己好像没有灵根，是最不适合修炼的，可是她还是想测一测，万一……万一她有灵根呢？


    轮到纪乔时，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狂跳的心脏伸出手。掌心贴上玄石的瞬间，预想中的微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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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亮起，玄石冷冰冰的，连一丝温度都吝于给予，就像块普通的石头。测灵根的老者捻着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无灵根。”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块巨石砸在纪乔心上。


    秦小诗紧跟着伸手，指尖刚碰到玄石，就紧张得闭紧了眼。可等了半晌，玄石依旧没什么反应，连石面的纹路都没亮一下。老者叹了口气：“也是无灵根。姑娘，修仙一途讲究缘法，强求不得。”


    周围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像针似的扎进耳朵。


    “两个无灵根还来测？真是白费力气。”


    “听说青云宗这次招生，连单系天灵根都要挑挑拣拣，她们这模样，怕不是连山门都进不去。”


    “散修就是散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无灵根还想考青云宗？怕不是不知道清绝剑尊的门槛有多高。”


    “清绝剑尊？”纪乔脚步一顿，她之前在青云宗听过这个称号，抓住个路过的青衣修士，“请问，您说的是谢清辞谢剑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