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见了。青枫师姐和青和师兄刚好也在岚兴城中。不过，却不是因为他们耽搁了。”


    莫月明把敛息丹的事说与宫觊，“玄品的我炼出三十粒，到时留下十粒，另二十粒给阮师兄。”


    宫觊扯了扯嘴角道：“你和长明，倒是把那家伙的一点点好都记得十分清楚。”


    不管怎样，此刻的宫觊又恢复了正常了。至于他心中之事，莫月明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告诉他们的。


    莫月明看着他嫌弃的样子，右手一翻，把装有发冠的木匣放到宫觊面前，笑着道：“这是给师兄的。”


    宫觊低头看着面前没有任何装饰的木匣，这么大个，应不是丹药。他伸手过去，缓缓打开，一个精致的银色发冠映入眼帘。


    莫月明急切问道：“师兄如何，喜欢吗？”


    宫觊转头看向莫月明：“你辛苦炼制的丹药换的灵石全花在这上面了。”


    莫月明眉眼一弯，笑着道：“我那点灵石是不够的，还是花的师父和师兄给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一直以来，我都是从师兄你这获取的多，我想了又想，你又不缺什么，就想到给你搭配衣衫换个发冠。你戴这个肯定好看。”


    莫月明说完，眼珠在宫觊和发冠之间来回转动。很想看看是不是和她想象的效果一样。


    宫觊合上木匣的盖子，嘴角上扬道：“为了配得上师妹送的发冠，我得再买几身新衣。”


    他舍不得就这样戴上，这可是莫月明特地为他选的。


    莫月明干笑一声：“你喜欢就好。”她已经数不清宫觊换过多少身衣衫了，还用买吗？


    “那师兄心情好些了吗？”


    “见到月亮时便好了。何况现在还有礼物。”


    莫月明心想：你这不就是承认之前有心事吗？


    如今没事了就好。


    莫月明站起身，看了一眼宫觊的房间，“师兄，我去拿走我的罗汉床。”


    “去吧。”


    待莫月明收起罗汉床走后，宫觊再次打开木匣，低眼看着里面的发冠。他伸手拿起后面缀着的绸带，手指不自觉地捻着。


    宫觊抬眼望着月亮，喃喃自语：“她比你更加明亮。”能驱散人内心的阴霾。


    清晨，山中云雾凝聚，灵气最是浓郁时。莫月明带着余芝芝在院中晨练。


    “师尊，你看我的引水术。”余芝芝默念咒术，右手双指并立，引出一股水流，画着圈圈展示给莫月明看。


    莫月明道：“你可以把冰冻术一起使用，便能成为攻击术。”


    余芝芝施咒把水流冻住，“啪”的一声，冰柱掉在地上，摔得细碎。


    “灵力不能断。”莫月明施展出引水术，然后右脚一踢，把地上的几粒小石子踢到半空中，“芝芝看好了。”


    余芝芝见莫月明把那股水流化成几道，形成冰锥，手掌一推，冰锥直直向空中的石子攻去。


    “劈——”


    石子和冰锥同时化作尘光消散。


    余芝芝跳着拍手道：“师尊好厉害。”


    莫月明手一挥在地上布下六个木桩，看着余芝芝道：“许多基础术法，稍微一变动便能成为攻击术。你先对准这几根木桩练习，也能提升你对灵力的掌控力。”


    “是。”


    余芝芝学着莫月明的样子，把引出的水分为六道，凝成冰锥后再运行灵力推向地上的木桩。


    第一次刚凝成冰锥，还未推行便掉落在地。


    第二次冰锥向前一尺后落地。


    第三次冰锥行到一半化成水，洒落在地。


    “师尊……”余芝芝扯着腰间的丝绦，眉头微蹙，嘟着小嘴望着莫月明。


    “无事。”莫月明走过去轻揉她的头道，“你才练气三层，体内灵力本就不算充沛，能做到这样已是很厉害了。”


    余芝芝双手握拳，坚定道：“之后我每日都要晨练。”


    “好，等你把这几个木桩击碎，我再教你草木化兵。”


    莫月明刚说完，腰封里的玉简闪着虚光蹦了出来。她伸出一指轻轻一点，阴长明的充满愉悦的声音传了出来。


    “月明，成了。我们树林那边见。”


    莫月明嘱咐余芝芝继续练习，但不能过度使用灵力。


    余芝芝一张小圆脸，表情肃然道：“我明白的，再练习一会儿便打坐调息。师尊，你去忙吧。”


    莫月明微微颔首，唤出赤璃剑，御剑向西侧树林飞去。


    阴长明已经在草地站着，远远望见御剑而来的莫月明，挥着手大声道：“月明，我成功了，还做出来两块。”


    莫月明加速飞到阴长明三尺外落下，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能行。”


    “你的要求我每一条都有达成。”阴长明拿出一个八卦式样的铜块，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法纹。


    他并指一点，八卦铜块从手中飞出，变成磨盘大小缓缓落在草地上，闪着淡蓝色的光芒。


    “我一一给你展示功效。”阴长明说着催动法器竖起半圆形的屏障，屏障覆盖一亩地，把莫月明二人圈在其中。


    阴长明抬了抬下颌，得意道：“这个大小还行吧。”


    莫月明对他竖起大拇指道：“非常可。”


    阴长明道：“我太累了，灵力枯竭，你火力足，对外施展强光试试。”


    “你只管吩咐，我施法。”莫月明说着在屏障外展开一层火幕。本来闪着淡色虚光的屏障，感受到强烈的火光，渐渐加深了颜色，变色了天蓝色。


    莫月明再次加大火力，屏障变成了深蓝色。


    “这符合你想要的恒温、遮风和避强光吗？”


    莫月明重重点了一下头：“太符合了。”他们在屏障内没有感受到一点灼烧感。她撤下火幕，施法引水，化成雨滴降下。水滴落在屏障上，被蓝色的屏障吸收。


    阴长明说明道：“此屏障可自行吸纳露珠和雨水，再缓慢的流向地里。就是你说的保持土壤湿润但不能涝水。”


    对的，这就是莫月明想的自动浇灌系统。没想到阴长明全都做了出来。她拍着阴长明的肩道：“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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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超一流的炼器师。”


    一直被夸，阴长明不自在地侧过头道：“至于你要的聚灵阵，如今木枥山的灵气不足，不知道能起多少作用。”


    莫月明抬头环视屏障一圈道：“无妨，本也是为修复灵脉的尝试。如今已经很厉害了。”


    “对了，我还设置了一个夜晚关闭屏障的阵法。若非是恶劣天气，夜晚屏障会自动收起，让此处恢复与外界的连接。我想自然的晚风和露水更能滋养灵草生长。”阴长明补充道。


    莫月明频频点头，“长明，这些年真是耽误你了。”


    阴长明抬起双手，捧着莫月明的脸转开，让她不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收起八卦铜块，拿出另一块，两块一起递给莫月明道：“快认主吧。这样放在地里也不怕别人取走。这两块先试验，若是能行，我再继续炼制。”


    “长明，木枥山没有你不行呀！”


    “行了，别夸了。来点实在的，补气丹来一瓶，我要回去调息了。剩下的，你找别人帮忙。”


    莫月明拿出两瓶补气丹塞到阴长明手上，“姐说了，补气丹给你管够。”


    阴长明收下补气丹道：“接下来，我也要为了结丹闭关，非急事勿扰。”


    “后面玉垒峰灵气充足些，你要不要去后山。”


    阴长明摇摇头道：“我就在娘亲的练功房结丹。有你的补气丹，灵力够用。到时若有异象，你和师兄帮我布下护体阵就好。”


    莫月明顺着阴长明的视线，望向他住处的方向，郑重道：“长明，你真的很好。我们都为你骄傲。”


    阴长明转过头看着莫月明，低声道：“月明，你也不要逞强。近日你的表现就很好，清徽派不是你一人的事。”


    莫月明颔首道：“嗯，我知道。”


    阴长明走后，莫月明先圈出屏障能覆盖的地方，施法三两下便把上面的草和小树给清理掉。


    看着空出来的一亩地，她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此时，腰间的御剑蹦出。她手指一点。宫觊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明说你在种地，是否需要帮忙。”


    种地，多么朴实的劳作。


    莫月明回复道：“不用，小事一桩。师兄，闲时帮我看着芝芝就好。”


    有术法种地，确实是很轻松的事。


    切断与宫觊的传音，莫月明先催动法器——温室，她暂时想不到其他更贴切的名字，本来就是仿造温室原理炼制，便叫此名。


    她把“温室”置于一亩地的正中央的位置，催动它展开屏障。随即她跑到空地的最前面，从乾坤袋中取出五十年的吉云草种子。她把种子全部晒在空中，接着施法让种子每隔一尺距离浅浅地钻进泥土中。


    等一颗颗种子都把自己“盖”好后，莫月明御剑飞到半空中，施了一个降雨术，并调动体内的灵力注入到雨中。看着富含灵力的水滴把她开垦出来的土地每一个角落都淋上一遍，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何为希望。


    “你们一定要茁壮成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