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作品:《失忆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大晟建国长达六十年,外有异族入侵,内有分裂战争,民穷财尽,积弱已深。先帝立志于富国强兵,即位后启用李安明为参知政事,开启变法,是为肇兴变法,朝中大有反对者。一时间朝臣分两派,以李安明为首的革新派为新党,以宋怀沙为首的守旧派为旧党。


    肇兴十五年,先帝驾崩,新帝即位,改国号为永昌。新帝年幼,太皇太后临朝,诏宋怀沙等旧党归朝,革除新法。


    永昌八年春,太皇太后林氏崩,帝亲政,改年号为绍圣。同年,帝诏新党归京,力图恢复新法。


    宋怀沙等旧党连连上书。


    新法多有弊端,强行借贷让百姓背上巨额债务,恰逢江南一带先是水患又是蝗灾,百姓颗粒无收,今年的收成不抵贷款的五分之一,官府却仍催缴,百姓被迫鬻儿卖女。


    民怨载道。


    新帝案前的奏折足足有一丈那般高,新帝却是置之不理。


    绍圣一年,上元佳节。


    江南的灾祸并未影响到相距千里的京城,京城依旧灯火通明。游人蜂拥而至,御街人头攒动,两廊之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乐声嘈杂十余里。


    冬日的严寒也没能消减百姓的热情。


    宣德门外围着人群,看起来异常热闹。


    “宋尚书,还请回吧。”


    为首的宋怀沙挺直脊背跪在地上,丝丝缕缕的雪花落在他的帽檐、眉毛、肩上,下一秒便没了痕迹。


    内侍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宋怀沙摇了摇头,向一旁走了两步,依旧扯着笑,“宋学士,上元佳节,还是莫要惹怒官家的好。”


    宋凛看了一眼内侍,张口呼出一团白雾,“我等为民请奏,官家又怎会怪罪?”


    内侍收了笑,盯着他们五人,冷哼一声转了身。


    禁军眼睛一眨不眨地守在宫门前。


    百姓围在不远处看着热闹。


    “这是发生了何事?”


    “这你还猜不出来?闹得这般大,想来是与变法有关。”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小摊贩见那边人多,忙推着车赶到了宫门前,继续吆喝着。


    “桂花糕,刚出锅热乎的桂花糕~”


    “糖葫芦~冰~糖~葫~芦~”


    御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百姓将整个宣德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


    乳母抱着小宋砚昔也想凑前瞧瞧去。


    小宋砚昔却不肯,只对另一个方向的喷火表演感兴趣。


    今日是上元节,宋父因朝堂之事很难得地缺席了这个盛大的集会,舒夫人也没了兴致,但耐不住宋砚昔的软磨硬泡,便让乳母带了宋砚昔出来转转。


    乳母只得带着宋砚昔向着喷火表演方向去了。


    “我自己走。”宋砚昔在乳母怀中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乳母放下宋砚昔。


    宋砚昔左手牵着乳母的手,右手拿着半串糖葫芦。


    “我想要那个小兔子花灯。”


    乳母停身,“老板,要那个兔子花灯。”


    “好嘞,二十文。”


    宋砚昔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好奇,眼珠子滴溜转着,蓦地,停在不远处前。


    乳母低头掏出钱袋子,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宋砚昔。


    宋砚昔跑了过去。


    街边不断响起叫卖声,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哎,姐儿,姐儿!”乳母惊呼,手中的铜板应声掉落。


    “哎,客官,客官!”


    早几年京城中便有拍花子的,乳母慌乱地穿过人群,一眨不眨地跟着那个瘦小的身影。


    “赶着投胎去啊!”被撞的行人恼怒地骂道。


    宋砚昔看着眼前小童手中五彩斑斓的花灯,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个花灯好看,在哪里买的?”


    “我阿爹扎的。”


    宋砚昔眨巴着大大的眼睛。


    “你也想要吗?就在前边的巷子里。”


    宋砚昔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又转头看了看。


    “小娘子若是喜欢,我让爹爹给你扎一个,”小童眼睛黑黑亮亮,“不收你钱的。”


    宋砚昔摇摇头,“爹爹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等我奶娘来了,你带我去,奶娘手里有钱的。”


    小娘子身后确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正风风火火地赶来。


    小童垂眼看了一眼宋砚昔。


    宋砚昔此刻也正盯着他,双眸一眨一眨。


    小童收回视线,又坐回原处。


    宋砚昔也跟着他,蹲在他身前,“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小童只穿着薄薄的一层单衣,根本不能御寒,脸被冻得通红。


    小童朝她翻了个白眼。


    宋砚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不理我呀?”


    小童干脆别开脸。


    “我的小祖宗诶,你可吓死我了,”乳母连忙蹲下身,仔细瞧了瞧宋砚昔,见她没有大事,终于放下心来。


    “大娘子出门之前多有叮嘱,近日城中多有拍花子的,叫小娘子莫要乱跑,小娘子下次若是再如此,婢子就将此事告诉大娘子。”


    宋砚昔吐了吐舌头,“奶娘,我再不敢了。”说着抱着宋妈妈的大腿,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奶娘岂会告诉夫人?


    奶娘板着脸,“小娘子可还要那盏花灯?”


    宋砚昔摇摇头,“我不要小兔子花灯,我要他手上这盏花灯。”说着指着小童手中五彩缤纷的闪耀大花灯。


    “小友,这花灯多少钱?”


    “不卖。”


    宋砚昔瞪大眼睛,“方才你还不是这么说的!”


    小童瞟了一眼宋砚昔,又看到宋砚昔那双大大圆圆,如葡萄一样黑亮的眼睛。


    小童收回目光,又翻了一个白眼。


    奶娘拉起宋砚昔的手,“小娘子,前方还有小兔子花灯,去买那个好不好?”


    宋砚昔点点头,由着奶娘拉起她。


    小童冷眼看着她们二人转身离开。


    宋砚昔却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上小童冷漠的眼神。


    小童撅起嘴。


    宋砚昔抬脚,飞奔到小童身前。


    小童看着自己的身影撞进宋砚昔的眼中。


    “这个给你,莫要着凉了。”说着解下了自己五彩斑斓的小斗篷。


    宋砚昔喜欢漂亮的颜色,舒夫人特地寻了许多彩色的布料,用金线为她缝制了这个斗篷,帽子上特意缝了一圈她喜欢的兔毛。


    这可是汴京城里独一份的斗篷。


    小童还未反应过来,斗篷已经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二人身量差不多,她的斗篷,他也穿得。


    斗篷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温暖,又带着淡淡的奶香。


    原来冬日也可以这般暖。


    宋砚昔朝小童笑笑,随后挥了挥手,“再见啦。”


    乳母又抱起宋砚昔。


    主君与主母乐善好施,连带也教会了小娘子。


    “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动静,宋砚昔拽了拽乳母的衣袖,乳母停下,转身。


    “前方鱼龙混杂……小贩多有加价,二位若是要买花灯,还是往回走罢。”小童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


    乳母看着这个瘦弱的小童,他分明生得极好,只是穿得格外普通,看起来家境并不好。


    乳母收回视线,今日出来够久了,方才她还险些丢了宋砚昔。如今宋砚昔又送出了自己的御寒斗篷,她也该带着她回去了。


    宋砚昔听到声音便挣扎着要回头。


    最后她在乳母手中转了个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童。


    小童也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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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砚昔两眼弯成月牙,朝他挥了挥手。


    小童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看着宋砚昔二人隐没在人群中。


    “你这个斗篷在何处买的?”


    小童听到声音才回过神,看了眼与他身量差不多高的小郎君,眼睛眨也不眨,“我母亲做的,你可喜欢?店里还有好多件,喏,”小童指了指前方的巷子,“不远的,就在那巷子附近。”


    小郎君低头摸了摸袖间,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向后瞧了一眼,发现府上的人没跟过来,摇摇头,“我手上没钱。”


    小童向他身后瞧了瞧,“这个我阿娘只做了三件,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卖完这件便收工了,你若是不要的话……怕是会被旁人买走的。”说着转过身,看向那条巷子。


    小郎君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刚好看见一个妇人牵着小孩子的手走了进去。


    “这件斗篷,可是很招人喜欢的……”


    小郎君犹豫着,“既然如此,你先带我过去,等我拿到手,我家人来找我,便将钱给你,如何?”


    小童犹豫着,“你怕不是……要赊账?”


    “我怎会赊账?”


    “可……你不是骗我吧?”


    “怎会?莫要婆婆妈妈,少不了你的钱!”说着拽住小童的袖子,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东西从袖间滑落。


    小童怀疑地看了两眼小郎君。


    “算了,我且信你,你跟我来吧。”


    小郎君跟了上去。


    “这件斗篷多少钱?”


    “一……一两银子。”


    “才一两银子?!我当是多少,莫说一两,十两我也付得……只是钱没在我身上,你且放心,稍后我的侍从便会跟上来……”


    二人说着已经走入暗巷。


    “你可知长平侯……”府字还没有说出声,前方便冒出来个大汉,一手抱起二人,又伸手捂住两人的嘴。


    “呜呜……”


    大汉套上麻袋,将二人带走了。


    大汉将人交到雇主手中便要离开。


    “等等,怎么是两个?”


    “回大人,这两人待在一处,顺手便抓来了。”


    “我家主人不想节外生枝,将另一个放了。”


    “是。”


    大汉方要将人带走,又听到那人的命令。


    “等等……等风头过了再将人送回去,近些日子怕是不太平。”


    “是。”


    片刻后,江府的小厮终于寻到了自家小郎君的泥人。


    “找!快找啊!”


    “若是找不到小郎君的话,你我怕是都没命了!”


    绍圣年上元夜,以宋怀沙、宋凛为首的文官跪在皇城之前引起百姓围观,城中动乱,汴京一晚便丢失五名孩童,其中还有长平侯府的小世子。


    禁军连续搜了三日都未能找到丢失的孩子。


    长平侯府动用一切力量,苦寻不得。长平侯老来得子,将小世子视若珍宝。骤然丢失,长平侯与夫人一时接受无能,一同病倒。


    长平侯与李安明接连上书弹劾宋怀沙、宋凛等人,官家愤怒不已。李安明趁热打铁,弹劾宋怀沙的旧作《宴亭集》乃是讥讽朝政所作。官家盛怒,命人将五人抓入天牢。


    一案未平,一案又起。


    朝中又传出拐卖婴孩某后主使是宋怀沙等人。


    礼部接连审了五人一月之久。


    拐卖婴孩尚无定论,可讥讽朝政乃是板上钉钉。


    宋怀沙知晓自己难逃一劫,为了自证清白,留下一封血书,随后撞墙身亡。


    新党并未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纷纷上书弹劾四人。


    最终,四人均被贬谪。


    是年五月,夏日朦胧之际,宋凛携妻女南下。


    他被贬的地方则是平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