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琦林哪能预料到江从绵如此不给他面子？


    只有他们双方对峙，他自然不把江从绵放在眼里，可有其他人在场就不一样了。


    他以后是要接替总经理之位的，若是给旁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岂不是给他自己留了后患？


    “既然江秘书还有工作，我们下次再聊。”


    阮琦林挺胸傲慢离开，甚至没注意来人是谁，然后……水灵灵地被绊了一跤，还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商寒夜这才回头，礼节性地忠告：“地砖很滑，路不在天上。”


    阮琦林刚站稳，刚反应过来这人在骂他。


    “砰”的一声，门合上了，不轻不重，却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江从绵绕过办公桌扶着韩琴坐在沙发上，又去杂物柜里取来了医药箱，其中药物齐全让商寒夜为之一震。


    不仅有感冒药消毒酒精棉签常备物品，还有各种膏药喷雾创可贴……


    江从绵拿起跌打损伤喷雾在韩琴身前蹲下。


    “小姐，我没事，一点扭伤而已，不影响走路。”


    韩琴知道她要做什么，慌忙拒绝，却被对方两指捏住踝骨，剧痛立刻让她不敢再动。


    “你因我才受伤了，在家休息两天吧。”


    药剂覆过脚踝，江从绵给了她一包棉签：“自己处理。”


    随后便邀请商寒夜来到了办公桌对面坐下。


    “抱歉商总，解决了点私事，您不会介意吧？”


    从拿起医药箱开始，江从绵便拼命忍着随时喷发的情绪。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几年她错得有多彻底，连带着身边真心为她好的人也一起受苦。


    还好，现在回头，还不晚！


    落座后，江从绵便恢复了一贯严厉冷情的姿态。


    她在公司向来冷淡，一腔柔情只有顾砚修知晓。


    “怎么会？没想到江小姐还会亲自给下属上药，倒是让我意外。”商寒夜嘴角微勾：“传闻顾江影视的总经理不近人情，滥用职权，早已引起了众怒，如果不是顾总护着，恐怕已经被赶出了公司，如今看来，传闻有误。”


    江从绵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传闻不算有误，我确实待下属严格。”


    至于滥用职权……呵，顾砚修哪样东西不是她给的？


    他散播对她不利的言论，江从绵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但我更想相信你。”商寒夜单手撑着下巴，眼尾轻佻：“应急药物准备得如此齐全，我相信江小姐并非如传言所说那样不近人情。”


    恭维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商寒夜所言倒是头一个不令她反感的。


    江从绵淡笑着揭过话题：“商寒夜，人称Kevin，您这次来是为拍摄工作吧，我们现在开始吧，不浪费时间了。”


    许是才知晓顾砚修的背叛，江从绵男女之间的关系格外敏感。


    商寒夜对她说的话，显然超出了普通合作伙伴的范围。


    只要他不做对她不利的事，他怎么想的，江从绵不关心。


    商寒夜只是微笑，拿起剧本策划，两人商谈起来。


    两人谈论了诸多细节，商寒夜早已对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设计了预案，江从绵十分满意。


    除了……


    “有一个问题，我斟酌了很久，还是决定提出来。”商寒夜将文件翻到了演员表这一页：“我想换掉林昭昭。”


    江从绵心脏为之一震，却面不改色问：“理由，林昭昭如今风头正盛，她作为主演，可以带来热度和收视率。”


    剧本敲定演员的时候，其实女主角的人选不止林昭昭一个，她也不是最适合的那个，但也进了备选名单。


    是顾砚修提议让她出演，因她是入选的三个人里人气最高的。


    江从绵虽有不快，但还是同意了，否则这个角色还落不到林昭昭头上。


    “我导演的作品，不需要靠演员热度带动收视率，演员贴合角色最佳。”


    商寒夜忽而冷笑，嘴角溢出些许不屑：“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林昭昭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主角，江小姐参与制片无数，应该清楚，林昭昭不适合这次的角色。”


    江从绵指尖微颤。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她想得一样，但商寒夜是第一个把这些话对她说出来的人。


    “嗯……林昭昭是我丈夫推荐的人选，如果要换掉女主演，得征得他的同意。”


    就算商寒夜不提，她也会想办法在一个月内让林昭昭身败名裂。


    此刻他提起，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商寒夜故作恍然：“也对，差点忘了，顾总才是你们影视公司的总裁，江小姐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却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不会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