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天师大会
作品:《与妖王结定契约后》 岐王殿下虽腿疾已愈,但多年缠绵病榻,元气大损,身体始终未能完全恢复如初。
自他回京以来,陛下感念胞弟多年来所受的病痛之苦,特命太医院院正亲自拟方,每日以宫廷秘法熬制药膳汤剂,送至府中调养。那药汤中不知添了多少珍稀灵材,气味氤氲苦涩,却都是天子拳拳爱弟之心。
岐王殿下自然不好驳了兄长的好意,每日晨昏,皆按时服药。
一行人簇拥着岐王殿下缓步走过曲径回廊。
庭院深深,竹影斑驳,此时,几名端着青瓷花盆似是刚打扫完后院的丫鬟,正从回廊对面垂首走来。
盆中兰草亭亭,兰叶青翠欲滴,随着她们轻缓的步履微微颤动,散发出清冽幽远的香味。
见到王爷仪仗,丫鬟们齐齐停步,侧身让至廊边,垂首敛目,屈膝行礼,姿态恭敬。
李慕脚步微顿,目光温和地掠过她们,微微颔首,示意她们起身。
就在李慕缓步走至她们中间,中间的那名始终垂首敛目的丫鬟,手腕突然一翻,竟从捧着的青瓷花盆底座暗格中,滑出一柄淬毒短剑,她身形如鬼魅般不可思议地扭转,腰肢柔韧似无骨,手中短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岐王心口。
“殿下当心!”
隐在暗处的护卫如一道黑色闪电倏然掠至,未拔腰间的佩刀,仅以未出鞘的刀身精准一拨。
“铿!”
金铁交击的锐响炸开,火星迸溅,短剑被巨力格开半尺。
福海吓得魂飞天外,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翘着兰花指,颤巍巍地指向那几名女刺客,声音尖锐到变调的嘶喊道:“来、来人啊!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丫鬟也同样骤然暴起,同样从花盆底座暗格中滑出短剑,一左一右,持刀分袭岐王两肋。岐王左右两侧又闪出两道灰影,刀光乍现,架开双剑,庭院之内顿时响起一片金铁交鸣,一度混乱分不清人影。
余下几名侍卫趁机护着岐王急退至廊檐之下相对安全处。
正在观院内战况,谁知背后假山嶙峋的石影中,突然两道黑衣身影如鹰隼扑落,两人手中长剑在昏黄天光里划出两道交错森冷的寒光,直冲岐王而来。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而与暗卫在院中缠斗厮杀的几名丫鬟,竟都只是惑人耳目调虎离山的诱饵。
此刻几名贴身侍卫皆被院内混战牢牢牵制,不及回援。余下的几名侍卫拼死上前,勉强缠住其中一道黑影,另一道黑影轻易突破防线,手中长剑直取岐王咽喉而来!
就连离殿下最近的福海惊惶扑身欲挡,以身作盾,却也是慢了半步。
眼看剑尖已逼近岐王喉前三寸。
“嗖!”
一杆银枪破空而来,枪尖红缨如血绽放,自黑衣刺客后心贯入。
“噗嗤”一声闷响,穿透胸膛,刺客前冲的身形剧震,手中长剑“叮当”一声无力坠地。他僵硬着极其缓慢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冒出的那截染血枪尖,瞳孔急速涣散。
刺客颓然倒地,露出其后立于廊柱旁的身影。
段红缨收回掷枪的姿势,拍了拍手,她瞥了一眼地上渐冷的尸身,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评价道:“啧,背后搞偷袭,不讲武德。”
福海大喜过望,张了张嘴,感激的话还未出口。
另一名与侍卫缠斗的黑衣刺客眼见同伴被一枪穿心,眼中凶光骤现。他猛地震开身前侍卫,竟舍了岐王,转而扑向刚刚收势,手中长枪尚未握稳的段红缨。
段红缨见状,非但不退,反而迎身而上。长枪在她手中宛如活物,招式大开大合却刁钻狠辣。几个来回,那刺客已隐隐左支右绌,竟一时落入下风。
此时,院外闻讯的大批侍卫如潮水般涌入,刀甲铿锵,瞬间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
那几名与暗卫缠斗的女刺客见势不妙,刺杀已然无望,事态彻底败露。同时虚晃一招,舍弃对手,身影如几缕轻烟般向后疾掠,转瞬间已分散扑向不远处的假山园林深处,显然是早已规划好了撤退路线。
“追!一个都别放走!!!”
侍卫统领厉声下令,一批人马如洪流般涌向园林方向。
段红缨长枪一收,望着那几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刺客身影,颇为扫兴地的说道:“啧,跑得倒挺快。”
另一边,福海已踉跄扑到岐王身侧,见王爷虽面色微白衣襟微乱,气息却尚算平稳,应是无大碍。一时竟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颤抖:“王爷!王爷受惊了!都怪老奴,都怪老奴护主不力,险些酿成大祸啊!”
他这一说,地上哗啦啦顿时跪倒一片侍卫仆从。
李慕却是将目光越过福海颤抖的肩头,落在一旁收枪而立的红衣女子身上。
待看清女子容貌之后,他微微一征,一时出了神。
见那王爷愣愣的看着自己,段红樱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连忙擦了擦。
福海见自家王爷出神,便小心道:“王爷?”
李幕回过神,这才稳了稳略促的气息,温声问道:“这位是……?”
福海连忙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端正神色回道:“回王爷,这位是姜离道长的朋友,段红缨,段姑娘。方才,方才正是段姑娘掷枪,救了王爷的性命。”
说着,福海悄悄朝段红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该上前行礼。
段红缨却早已将福海路上叮嘱的王府礼节抛在脑后。她向前踏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如军中士卒,抱拳道:“王爷不必客气。”
李慕:“?”
福海:“!!!”
我的姑娘哎!!!这是王府,不是军营!您倒是行个礼啊!这“不必客气”又是什么意思?!福海脸上顿时一阵白一阵青,最后涨得通红。
他嘴唇翕动,刚要硬着头皮向殿下解释这位段姑娘不拘小节。
李慕眸中却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润笑意,从善如流地也抱了抱拳:“还未谢过段姑娘救命之恩。”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段红缨答得坦荡。
李慕笑容更深,语气诚挚,“段姑娘当真侠义。方才你救我一命,可有何想要的?但凡本王力所能及,定当满足。”
段红缨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本就洗的发白的红色衣服,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刺客刀锋划破了好几处,袖口撕裂,衣摆也沾几滴暗红血迹。
她抬起头,认真地点了点头,坦然道:“是有。你得赔我一身衣服。”
李慕:“……?”
段红缨指了指自己破损的衣袖,又扯了扯划开一道口子的衣摆:“方才跟那贼人打架,这身衣服被划破了。这是我最好的一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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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心里还隐隐有些忐忑,其实衣摆上那道最长的口子,好像是她之前来京路上被树枝刮破的。
不过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李慕怔了一瞬,没想到她竟只提了这样一个要求,他侧目看了福海一眼。
福海立刻会意,连忙堆起笑容,看向段红缨,刻意清了清嗓子:“段姑娘,王爷既然开了金口,一件衣裳自然不在话下。只是……”
他往前凑了半步,离段红缨更近些,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暗示,“您救的可是王爷的性命!这机会难得,您还有其他的要求,尽管跟王爷提。金银财宝,珠宝首饰、田宅铺面......王爷皆可应允。”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拼命示意,我都暗示得这般明显了,您倒是往上加码啊!
段红缨闻言,眼睛忽地一亮:“金银?”
福海心头一喜,以为她总算开窍了,连连点头:“对对,只要姑娘开口,王爷定然……”
“王爷,”段红缨突然抬头,目光清亮地看向李慕:“我想当你一个月的贴身侍卫。”
李慕:“?”
福海:“……?”
一旁正垂手侍立、刚从惊魂中定下神的几名贴身侍卫,闻言齐齐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段红缨见众人不语,便继续解释道:“我方才在外头听说,在这王府当普通侍卫,一个月能有十两银子。我想贴身侍卫的月银肯定会更高一些?”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且不说这月银丰厚,更重要的是管吃管住,这便省去了她住店的花销,有了钱还能好好感谢姜离带她吃的那顿大餐。
只待将凌云宗那边事情办妥,便可带着余钱返乡,还能买些京都特产捎给村里的小黑子他们。
这差事,当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福海面上却露出难色,悄悄抬眼看了看殿下的神情,心中暗自叫苦。
这位段姑娘是真敢开口啊,贴身侍卫是何等要紧的职位,岂是说当就能当的?更何况还是个来历不明、行事格外不拘小节的姑娘。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委婉劝阻:“段姑娘,这贴身侍卫之职,非同小可。不仅需武艺超群,更是要日夜随侍,责任重大……”
李慕却一直静静听着,此刻忽然抬手,止住了福海后面的话。
他看向段红缨,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的意味:“段姑娘为何想当这贴身侍卫?当真是为了月银和食宿?”
段红缨点头,语气坦然:“嗯。我在外头找了好几份力工,店家不是嫌我是吃的多,便是嫌我不懂规矩手脚粗,都不要我。”
她顿了顿,看了看这王爷和公公的神情,见二人似有迟疑,便摆摆手,干脆道,“你们若不愿意就算了,不打紧。我再多找几份工便是。不过,”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破损的衣襟,补充道:“说好了,这身衣服得赔我。”
毕竟她还要穿着这身行头,去凌云宗呢。
李慕望着她坦荡清澈的眼眸,唇角微扬,笑意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如此,段姑娘,我便答应你,做我一个月的贴身侍卫。”
段红樱大喜:“当真?你可不能诓我!”
李慕低低一笑,声音如玉石相叩,清朗而笃定:“我李某向来言出必行。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