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河伯的新娘

作品:《与妖王结定契约后

    而此时的玄明子看那妖物徘徊在外面不敢踏入,正手忙脚乱地将散落一地的朱砂符纸,铜钱法器等物扫进布袱,这些可是他行走江湖的全部家当,自然不能丢弃。


    他闻言愣了一下,急忙点头,语速飞快:“正是,正是!实不相瞒,小道每次都是趁着日头正高时潜入,好歹能借着水面透下的些许天光视物,若到了夜晚,这河底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他便多买了一些蜡烛,在这水下宫殿的沿途一一点燃。


    这便对了,姜离想起了方才在岸上混乱的情景,那妖物自河中暴起扑向人群时,第一个动作并非直接攻击,而是用法术扑灭了村民手中的火把。


    而此刻,这间房子与外面黑暗河底相比,最明显的差异,便是这些仍在幽幽燃烧未曾熄灭的烛火。


    姜离从袖中摸出一道黄符,试探性地射向那妖物。火光乍现的瞬间,那妖物果然如预料之中的一般向后缩去。


    姜离眸光一闪!


    果然这妖物畏光。然而下一秒,那妖物卷起浑浊的水流,瞬间扑灭了那道微弱的光。


    姜离眸光一凝!


    它虽然明显表现出对光的畏惧,但这似乎还不足以真正伤及它的根本。


    烛光渐弱,时间紧迫。


    隐隐之中似乎还有什么更关键的东西被遗漏了,光是畏光,似乎并不能真正杀死这妖物,这并不是他真正的弱点。


    “哗啦!”


    一声轻响一个物件被玄明子收拾包裹时甩了出来,那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恰好停在姜离脚边。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绣工颇为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蔷薇花的纹样,针脚细密,却沾染了些许黑绿色的淤泥。


    倒是有些眼熟。


    玄明子看到掉落的荷包,猛地一拍额头,恍然起身:“瞧我这记性!方才情急,倒把这事给忘了!”


    他凑近两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疑问,“仙子可认得这个?这是方才您与那妖物缠斗时,从它身上掉下来的。当时场面混乱,我顺手就捡起来塞进了袖中,也没顾上多想。”


    “可现在想想,它一个浑身腥臭且形貌可怖的怪物,怀里竟揣着这么个人类女子所用的精致荷包,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啊!”


    姜离俯身拾起荷包,这图案和针法倒像是在村子里面见过。


    她摇摇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我虽不确定,但应在村里见过。”


    “村子里?”玄明子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看向姜离,喃喃道,“难不成这妖物与洛水村的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联?”


    这话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姜离脑海中纷乱的线索。


    她想起方才在岸上时,那妖物破水而出扑向慌乱的人群,可它的行动轨迹却异常明确。他并未对岸上的村民无差别攻击,那双猩红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死死的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姜离却没直接回答,反而轻轻嗯了一声,“我想此妖的身份,有一人应当知晓。”


    玄明子忙问:“谁啊?”


    “村长。”


    玄明子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张了张嘴:“村长……啊?”


    姜离没再解释,若能知晓此妖物的真正身份与来历,或许便能找出彻底制服它的方法。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上去,找到村长问个明白。


    可是,玄明子颓然指着头顶那道隔绝天日的封印,声音里满是绝望:“可是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封印之下,自身难保,要怎么才能上岸去找他问个明白?这结界方才加入了灵力加持之后,方才那妖物都没有冲破......”


    他话还没有说完,头顶上方那道水幕结界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痕毫无征兆地出现,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最终撕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玄明子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目瞪口呆,他指着着那道裂缝,嘴唇哆嗦着看向姜离:“啊这......它、它能听懂人话?”


    姜离警惕地先看了外面一眼,那妖物仍然蹲在外面不敢向前一步,似乎并未察觉到到上方结界裂开一事,这道结界裂缝倒像是特意为他们开启的。


    玄明子已经迅速从包裹里取出两张泛黄的纸人。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媒,在纸人上飞快地画下符文。


    随着他低声念咒,那两张纸人竟在缓缓舒展,身形逐渐拉长,最终化作与他们形貌相仿的一男一女。这两个纸人替身像是真人一般,连衣服的褶皱都栩栩如生,静静地立在房中,在昏暗的水光映照下,几乎能以假乱真。


    “?”姜离还从未见过此等法术,她突然想起来,方才她刚入水下时,那两个婢女也是这般一样。


    “仙子,快走!”玄明子压低声音道,“有这两个替身在此,那妖物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我们已经离开,趁现在结界开了口子,咱们赶紧上去找村长问个清楚!”


    两人当即化作两道清影,迅速穿过上方结界的裂缝。


    就在他们脱离结界的瞬间,身后那道裂缝便悄无声息地愈合如初,仿佛从未开启过一般。


    此时岸上已空无一人,村民们在经历方才的惊变后都已仓皇逃离。泥泞的河岸上只留下杂乱的脚印,以及那些未来得及带走的祭祀用具。


    两人正要赶往村中寻找村长,一旁的芦苇丛却忽然窸窣作响。


    李有财带着几个巡逻的村民钻了出来,看到姜离时,脸上带着惊喜与难以置信:“道姑!真是您!我就知道您还活着!”


    他激动地上前,“那怪物是不是已经被您除掉了?”


    姜离无暇多作解释,直接将那荷包取出:“这个荷包,你可认得?”


    李有财凑近细看,作为一个粗犷的汉子,他对这些女儿家的物件本就不甚了解。只见这荷包已被淤泥浸染得看不清原本色泽,绣样也磨损严重。


    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道姑若是喜欢这样式,等改天让我娘买些上好绸缎,让她给您绣个新的?这个都脏成这样了......”


    姜离不再问他,转而问道:“你可知村长现在何处?带我们去见他。”


    而此时村中祠堂里,一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大门,气喘吁吁地喊道:“少东家!那道姑和那个玄明子他们一道回来了!”


    坐在祠堂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的男子缓缓抬起眼帘,“他们上岸后,可说了什么话?”


    那人挠挠头,努力回忆:“我、我离得远,那道姑说什么倒是没听清,不过李有财倒是嚷嚷着说道姑要找村长。”


    “村长?”少东家眼中闪过一丝锐色,看向他:“可有说找村长什么事?”


    那人道,“那倒不曾。”


    难不成.....


    少东家沉默片刻,忽地一招手:“过来。”


    那人连忙小跑到他面前,侧耳倾听。只见少东家压低声音说了几句,那人听完一愣:“啊?”


    少东家眉头微皱,目光如刀:“啊什么?还不快去做!”


    当李有财带着姜离和玄明子匆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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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祠堂找村长时,发现祠堂前的空地上早已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他微微一愣。


    但是看到村长坐在堂前,他眼前又是一亮。


    姜离瞥见堂前黑压压的人群,不动声色地靠近李有财,用仅容二人听见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李有财闻言面露不解,正要开口询问,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家快看!那骗子怀里抱的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玄明子紧紧护着的包裹上。


    一个精瘦的汉子猛地抬手指向玄明子,声音刺耳:“肯定是银子!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果然如少东家所言,这个假道士假借河伯之名骗婚敛财,这个女道士就是他的同党。如今事情败露,他们假借妖物现身,以为编个故事就想糊弄过去,我们可不能被他们骗了。”


    玄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吓得一愣,下意识将包裹抱得更紧。但这个动作在群情激愤的村民眼中,更是成了他心虚的证明。


    “绑起来!别让这两个骗子跑了!”


    “对!绑起来!谁知道那妖物是不是他们招来的!”


    “差点把我们全村都害了!”


    李有财不料场面竟急转直下至此,刚要开口劝阻,从后面一侧突然窜进来两道人影,两张粗糙厚重且散发着鱼腥味的麻袋,便从姜离和玄明子头顶猛地罩了下来。


    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


    祠堂后院,柴房。


    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干草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唯一的光源是从门缝漏进的几缕月光,映出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愚民,那怪物法力滔天,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等修为引来的?”玄明子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声音里满是愤懑,然而木门纹丝不动,只有沉闷的回响在柴房中震荡。


    姜离倒是静静的坐在旁边一捆干草上,月光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方才你为何不逃?”


    玄明子拍门的手顿在半空,缓缓垂下。他转过身,苦笑着靠在门板上:“我虽师出无门,行事也,不算磊落,但也知道法绝不加于手无寸铁的村民。”


    姜离看了他一眼,倒没想到这惯会钻营油滑的道士,竟还守着这样一条底线。


    然而下一秒玄明子却忽然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仙子,眼下夜深人静,左右无人,咱们不如现在就逃吧?您方才也瞧见了,这些村民早已不信咱们,留下也是徒劳。”


    “村民不信你,”姜离嗓音清清冷冷的,却一语中的:“难道不是你骗了他们的钱财在先。”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玄明子急忙解释,“我早就说过,这雨不是我求不来,而是根本下不来。我明明已经召来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可那雨就是落不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阻隔在半空一般。”


    他重重叹了口气,看着门外:“如今村民视我们如草寇,水底那妖物又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再次上岸。这、这该如何是好?”


    姜离随手拾起一根干草在指间绕了一圈便打出一个蝴蝶结来,神色沉静如水,只吐出一个字:“等。”


    “等?”玄明看着姜离淡定的样子,几乎要跳起来,他指着紧闭的木门,“等到何时?等到明日被送去官府,还是等到那妖物上岸?还是等到那些村民良心发现放了我们?”


    他话音刚落,一道极轻、极细的声音,却如游丝般忽然从门板缝隙间颤巍巍透了进来:“道姑?你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