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围着小小的饭桌开始涮汤锅。


    肖臻的手还放在腿上，人还有些恍惚。


    几个人也不刻意去喊他，一边涮着肉一边聊着天。


    路夏把烫好的肉放进肖臻的碗里，也不催他，就连着给他夹了几片肉晾着。


    肖臻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开始吃。


    其余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总算放心下来，还知道吃饭就行。


    “那个叫邓青的怎么样了？”肖臻吃到一半忽然问道。


    桌子上的人都停住动作，谁也没料到肖臻会突然发问。


    还是方文毅第一个继续涮肉的动作，说：“在看守所里，听说腿已经废了。”


    肖臻听着，没有发表言论，倒是董翔有些惊讶：“才多久就废了？”


    “听说进去就被人打了，就是冲着废了他去的。”方文毅倒是觉得他活该有报应。


    董翔和李瑜对事情还不够了解，只当听个八卦。


    路夏和方文毅心里都猜到是谁找的人动手的，肖臻也想起这件事还有一个参与者。


    “我哥的自行车还在楼下，车棚里的自行车太多了，我……看不出来哪辆是他的。我想把自行车抬回来放着。”肖臻过意不去地说。


    “先吃，等会儿我和老方给你抬上来。”路夏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肖臻说完就低头继续吃菜。


    吃完饭，董翔和李瑜收拾厨房，路夏和方文毅则下楼去找自行车去了。


    等两人把自行车抬上来，肖臻指挥他们把车放在阳台窗户那儿靠着。


    “谢谢你们。”肖臻望着那辆自行车，真心实意地道谢，又问：“路哥，我哥的骨灰在哪里？”


    路夏说：“在城西的殡仪馆里存放着，明天我有课，等……”


    “明天我带他去吧。”从厨房里忙完出来的董翔说道。


    “行，那翔哥带你去。”


    “好。”


    几人离开后不久，肖臻也下了趟楼，走了两条街，找了一家还开着门的照相馆。


    “老板，可以洗照片吗？”肖臻进店问坐在电脑后的中年男人。


    “可以，什么时候要？”男人没抬头问了一句。


    “现在，可以吗？”肖臻问。


    男人这才抬头看向肖臻，木着一张脸说：“加急是要加钱的。二十块一张。”


    “好。”


    肖臻把程嘉裕手机里一张他们的合照传到老板电脑上：“就这一张，谢谢老板。”


    “那你等一下。”男人接收照片就开始印洗。


    手里拿着刚洗好的照片，肖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他把照片拿的很紧。


    冬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肖臻不怕冷，怕手中的照片被吹走。


    走回去的小路，到处都充斥着程嘉裕的影子。程嘉裕应该在这家奶茶店给他买过奶茶，他肯定去过那家小超市买日用品，拐角的那家理发店应该也是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小区门口的包子铺是他们经常解决早饭的地方。


    肖臻想着想着竟也露出一丝笑容，他想，也没那么冷了。


    第二天一早，肖臻起床，挑了程嘉裕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点点大，他没在意。又把床上的衣物都一件一件仔细收回衣柜，走到床头柜，把从小就戴在脖子上的哨子重新挂上脖子，把昨晚洗的照片揣进外套的内兜，背着一个足够大的空的双肩背包，环顾一圈房间，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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