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姐，我才没有姐姐诶。”林之仪负气。


    雷霆淞思索片刻，解释：“就是弱弱啊。”


    原书女主？！


    林之仪坐起，顿时脑袋也不痛了，眼睛也不花了。


    “在哪儿？”


    弱弱如果真来了，那么说明雷霆淞和文若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文若不能再害她，那岂不就是好日子了吗？


    雷霆淞也不知道在哪，只是宅子门前出现一封信，信上说道：“你找错人了，放了吾妹。弱弱留。”


    林之仪搓搓手，看来真的男主女主要碰面了！


    “那要不放我走？”


    雷霆淞哼了一声，“想得美。”


    林之仪怎么说也要目睹原书女主的风采吧。


    待她好的差不多了，雷霆淞给她留的常胜饼店也准备好了。


    阿三前来帮忙，林之仪摆摆手，“使不得，三皇子可不是我能用的动的。”


    阿三赧然，红着脸，“我不是不告诉你，舅舅说在外不能常暴露身份，容易招致杀身之祸。”


    “唔，那我知道了怎麽办？”


    林之仪忽然凑近，阿三吓了一跳。


    “舅舅说，你可以相信。再说，我们不是朋友嘛。”


    哼。


    新店开业，雷霆淞忽然做了不少宣传。中午开卖的时候人爆满，阿三使劲吆喝，“必胜街的常胜饼啊，吃了咱们必胜！”


    第一天人流量特别号，林之仪累到直不起腰，快关店的时候来了个人。


    王有德。


    林之仪远远看了眼，擦擦手，“阿三你准备关门，我先走了！”


    兜里揣上小包裹，林之仪溜了。


    阿三看着先生来，赶紧打招呼，“先生怎么自己来了，您想吃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王有德紧赶慢赶，看看阿三身后，“林姑娘走了吗？”


    阿三点头，“刚走，估计是找将军去了。”


    “哦。”


    王有德像是老了好几岁，阿三不知原委，“怎么了，先生？”


    哪能跟个孩子说这事，更何况还是皇子。王有德掏出包裹，“麻烦你交给林姑娘吧。”留下东西，王有德佝偻着背离开了。


    阿三悄咪咪打开看，原来是治病的草药，还有一封信。


    再合上，阿三收拾妥当也离开了。


    吃完饭的时候和林之仪碰上，雷霆淞在和上官将军同桌吃饭，阿三说要陪着林之仪，便没去。


    “诺，先生给你的。”


    王有德？


    林之仪打开看，没什么稀奇的。


    她放在一旁。


    “你不阿打开看看吗？”


    林之仪大口吃包子，摇头。


    阿三觉得林之仪和王有德之间有什么事，但也不方便问，问过雷霆淞，他让自己别多话。


    阿三决定换个话题。


    “你呢，你是不是不喜欢阿诺，不对，文若？”阿三小心翼翼挑起个话头，小口喝汤。


    没有人害她，她也不是谁都讨厌的。


    “只要她不想杀我，我又不会讨厌她。”


    阿三看着汤面，不禁有些心酸。他之后见过文若，文若对着他作揖，喊道：“三殿下。”


    她从未解释那段暧昧的关系，也不想知道到底文若喜不喜欢他。


    那是舅舅的未过门的妻子。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呢，不害怕她再次杀你吗？”


    林之仪摇头，心里乐呵：等到弱弱来了，她就知道谁是真正的女主了，怎么会恨自己，毕竟就是个炮灰。


    “不怕。他俩成不了的。”


    林之仪神秘地对阿三笑。


    “为什么？”


    这可是圣上钦点的姻缘。


    林之仪露出不可说的笑，把阿三吓了一跳。


    “反正就是不可能的，你且等着吧。你若是真喜欢她，可以再等等。”


    晚饭结束，雷霆淞拖着步子回来，林之仪看着他不太开心的样子，也不敢上前。


    反倒是雷霆淞看到她，脱鞋躺上床，长叹一口气。


    “又是怎么了？”


    上官名朗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饶是雷霆淞糊弄人的性子也觉得难对付。回到家，还有个兔子一般的人躲在角落看他。


    “过来。”


    林之仪站的三步远，雷霆淞不爽，“我是会吃人吗？”


    林之仪摇头，这才站在床边。


    “给我捏捏腿。”


    林之仪照做。


    捏舒服了，雷霆淞气儿也顺了不少。


    “你呢，有什么找我。”


    林之仪卖乖：“没有事就不能找大人吗？”


    “哼，那就出去。”雷霆淞不吃这一套。


    “有事有事。”林之仪掏出王有德写的信，“大人能帮我念一下吗？”


    林之仪认得字还是不大多，又不好叫阿三帮忙看，毕竟他什么也不知道。


    “哦，拿来。”


    雷霆淞扫了一眼，“他就是向你道歉，文家官大逼人，他哪有什么理由敢不做。药草是他亲自采的，你可以用。”


    林之仪点头，接着默然。


    这丫头比雷霆淞想的更聪慧。


    “其实……”雷霆淞把那天的事告诉林之仪，“其实那天我那么巧赶到，就是王先生报的信。”


    王有德没有明说，只是在雷霆淞眼前绕圈子，把雷霆淞绕晕了，才慢悠悠道：“你说，林姑娘是不是去的太久了啊？”


    再问，王有德缄默不言。


    林之仪点头，并没有意外之色。


    雷霆淞觉得她有些好玩。


    “你不恨他？”


    思忖会儿，林之仪摇头。


    “不恨？”


    林之仪接着摇头。


    “我不知道。”


    若是林之仪被人威胁，只是把一个不重要的小猫小狗留下，她可能也回去做的。间接杀人和直接杀人，毕竟是完全不同的。


    王有德及时搬来救兵，林之仪没死，她也谢天谢地了。


    但是让她放下所有芥蒂，林之仪做不到。


    她不是圣人。


    听闻林之仪伤好之后到处跟着阿三溜弓射鸟，一点也不提认字的事儿了。


    “听说你最近不去上学了？”


    一提上学就头疼，林之仪半跪在地上，忧郁地说：“嗯……可以吗？”


    “可以啊。”雷霆淞答得爽快，林之仪还来不及高兴，那人又忽然说道，“不去王先生那里，就来我这吧。”


    唔……？


    “啊？”


    林之仪惊讶地张着嘴，雷霆淞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缓缓合上。


    “怎么说，我会写的东西也比你多。这样吧，每晚你来我帐中，我教你。”


    林之仪：……


    “不……不好吧。”雷霆淞粗眉扬起，林之仪调转语气，“我的意思是这样太过麻烦大人。”


    “不麻烦。”雷霆淞抻平了袍子，“就这么定了。”


    此后，林之仪除了白日卖常胜饼外，还要晚上去雷霆淞帐中挑灯夜读。


    雷霆淞比王有德凶多了，第一日便拿着《百家姓》要求背到第一百个姓氏。油灯下，林之仪眼睛都要花了。


    “大人……”林之仪揉眼，眼睛红彤彤的，阿三在一旁看着，也帮忙说了几句话。


    “将军，这也差不多了吧，都现在了，一个时辰了。”


    林之仪眼睛也花了，耳朵也不大好使了。


    她太累了。


    “大人，我受不了了。”


    阿三：“要不我和她出去玩一会，玩一会便回来。”


    雷霆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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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心，挥挥手让他们去了。


    他拿起林之仪的字帖，发现她后面直接乱写了。开始自己造字，把笔画简单了之后写的横平竖直。


    原以为这只是林之仪一时兴起写的，往后翻，发现她写的字有自己的规律。


    好似……她自己有一套笔法。


    阿三拉着林之仪，原来是有萤火虫。


    “我的天哪。”林之仪第一次看到萤火虫。


    黑色如漆，偶有几只明黄色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埋伏，像现代的呼吸灯一般。


    “好漂亮啊。”


    林之仪发自内心感叹，“你之前见过吗？”


    “见过啊！小时候我和舅舅一起去中都城郊的河里玩，那周围都是。一大片一大片，能把人都照亮了似的。”


    林之仪羡慕地看着他。


    她小时候就没这么好命了，白天上学，晚上跟着母亲去摆摊，她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时间休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母亲在一块。


    林之仪的眼睛亮晶晶的。阿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着不开心。


    “没事，这个每年都有的。我以后陪你啊！”


    每年……


    林之仪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呢。


    她其实也不想回家，毕竟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她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


    “走啊，去抓萤火虫！”


    阿三拿出个陶罐，给林之仪。


    两个人走向一片梧桐树林，林之仪伸出手边抓了一只，捧在手心，林之仪仔细瞧着。萤火虫微弱的光打在她脸上。


    “据说萤火虫可以许愿，对不对？”


    阿三点头，“好像是的。”


    林之仪捧在手心，合拢。


    希望……


    林之仪忽然睁眼，看向阿三，“我没有什么愿望。”


    阿三着急，替她想，“就是身体健康啊，万事如意啊，碰到如意郎君啊。”


    唔。


    林之仪闭上眼睛：希望能够挣好多好多钱，不仅是在书里，还有现实世界里。


    赚大钱！


    多么朴实的愿望。


    林之仪睁开眼，发现阿三也在许愿。


    “你许的什么愿望？”


    阿三别扭道：“我才不和你说，说了就不灵了。”


    林之仪笑笑，无外乎是什么能够打败北地，重回中都罢了。


    “我再捉一只来，给大人！”林之仪找了半天，追到了一只又笨又肥的，林之仪先许愿：希望这个坏男人的愿望都不成真！


    林之仪装回陶罐，赶紧回帐中，她怕萤火虫被闷死了。


    她放下不开心的事，只是专注这这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雷霆淞不是个好人，对她不好也不坏。林之仪也不觉得愿望会成真。要是真有用，还要寺庙来干嘛。


    掀开帘子，林之仪虎头虎脑露出脑袋，“大人？”


    雷霆淞单手托腮，“何事？”


    帐中无人，林之仪大胆地进去了，她很开心，“大人，我捉住的萤火虫，大人快许愿！”


    “无聊。”雷霆淞在看布防图，抬手挡开。


    林之仪看着他，刚才的开心好像被隔空拍散了。


    “将军！”阿三跪在面前夸张道，“你快许愿吧，我和她抓了好久呢！”


    “快点，快点！”


    林之仪趁机把萤火虫抓出来，放在雷霆淞厚重的掌心。


    看到他掌心的老茧和污渍时，林之仪吓了一跳，本来雷霆淞这么讲究的人，手上也有练功的伤，这个时候才看得出来他是个武将。


    “许愿吧，将军。”


    雷霆淞面前两张脸，齐刷刷的看着他。


    他还是觉得无聊，他相信自己手里的刀，不信其他的。


    雷霆淞随口道：“希望你俩的愿望都成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