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缺德带冒烟

作品:《年代:国营饭店当总厨,退婚女友找上门

    夜里快十点,黎军按住老爷子的手:“爷,咱别再喝了,这一瓶给你留着明天再喝。”


    老爷子点头:“嗯,爷也喝到位了,年龄大了,顶到头半斤,不敢再多了。”


    “对了爷,我现在转业到二食堂了,过些天要是天冷上冻了,我住到你这来可以不。”


    “你打呼噜吗?”


    老爷子起身问道。


    “不……打吧”


    “有啥不行的,你过来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个人倒尿盆多好的事。”


    筒子楼里只有楼上楼下两个厕所,冬天太冷不方便,起夜都是在尿盆里解决的。


    “嘿嘿,我就是想着给爷爷倒尿盆的。”


    “呵呵……”


    第二天天不亮,黎军睁眼,看了看已经空了的床铺,知道老爷子已经出去跑步了。


    整理一下内务,将自己的被子叠成豆腐块,跟老爷子的放在一起,也出了院子,顺着街道开始跑步。


    原本是打算去姐姐家的,但是左祖安使坏,让二食堂员工分流去其他两个食堂帮忙,只能今天晚上再去了。


    上班后,用饭店的电话往村里打了个电话,跟弟弟说了一声,约好晚上去姐姐家。


    中午休息,黎军在供销社给两个外甥买了糖果,给姐姐买了一大堆日用品,又给她公公婆婆买了几样糕点和两瓶西凤酒。


    晚上照例提前下班,左祖安虽然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但是脸上还是挂着招牌式的笑,一再表示要遵守公家的制度等等。


    黎军根本不鸟他,说完就走。


    七点到家,跟弟弟一人骑了辆自行车往姐姐家而去。


    黎秀比黎军大三岁,从小就帮黎母照看弟弟妹妹,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


    十八岁在爷爷的帮助下,进了国棉三厂当了工人。


    二十岁自由恋爱,嫁到相邻的跃进公社,丈夫张威是国棉三厂的临时工,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全都挤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她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每个月固定工资四十八块,张威是临时工,工资只有二十八块。


    张家日子紧巴,张威下边一个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另外两个弟弟跟父母务农,土里刨食。


    张威的工资全部交给了家里,帮忙父母养活一大家子。


    他们的小家四口人,全靠黎秀一个人的工资过活。


    不过那年代钱少点日子一样过,四十八块手紧一点,一个月还能结余个十块八块的。


    一年前,张威的二弟说了个媳妇,对方要二百六十块彩礼。


    张家日子本就不宽裕,这笔钱就如同天文数字,于是主意就打到了黎秀身上。


    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黎秀跟张威下班回家,张母把儿子叫过去安排,要黎秀拿出自己攒的工资给二弟做彩礼。


    黎秀当然不愿意了,就跟张威吵了起来。


    结婚八年,张威自己的工资全部上交不说,黎秀几乎每个月还要给家里贴钱,每到弟弟妹妹报名,又是各种理由伸手借钱,一个女人心里怎能没点怨气。


    张母见儿媳妇不愿意拿钱,直接破口大骂,什么不孝子,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之类。


    于是小两口爆发了结婚八年来头一次大战。


    后来冷战了半个月,黎秀从女工宿舍搬回去才发现,自己藏在床板底下的存折被张威拿走,辛苦攒下的五百块钱一分不剩被张家人吸了个干净。


    一个多月前,三弟又面临同样的事情,彩礼问题又难住了一大家子,不过这次彩礼成了三百六十块。


    于是再次把主意打到黎秀身上,奈何这次黎秀是真的没钱了。


    张威迫于老娘的压力,让黎秀回娘家借钱。


    黎秀当时都气笑了,没脸没皮了都。无理要求被措辞不太友好的拒绝后,张威母子恼羞成怒,第二次婆婆、丈夫与儿媳大战爆发。


    黎秀在家里是长女,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张威扇了两个大耳瓜子直接暴怒,伸手就把张威挠了个满脸花子。


    张母一看暴跳如雷,冲上去就推了黎秀一把。好巧不巧脑袋磕在桌角上,当时就头破血流了,去医院缝了七八针直接住进厂里。


    要不是小儿子二宝感冒发烧,黎秀都不想回那个糟心的家了。


    今天下午,下班回家,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婆婆张氏和三弟张小华坐在院子里说话。


    张小华:“妈……香草家今天催我了,让我们赶紧准备彩礼呢,你说大嫂她到底还有钱没有,她不会把钱都给娘家花了吧?”


    张氏恨恨的道:“她敢……她咋可能没钱,一个月四十八块钱工资,上班都十年了,少说也有几千块,你大哥也是个瓜怂铁憨憨,连自己婆娘都降服不住,上次被挠的一脸血扑搂子(血槽)”


    这就是恶婆婆总认为你有钱,娘家慈母总觉得你没钱的典型案例。


    “妈,这事你可得想办法,让大嫂把钱吐出来,要是拿不出钱来,肯定就是把钱给她娘家人花了。”


    张小华无耻没下限,自己挣不来钱,把主意打到自家大嫂身上还觉得理所应当。


    “今天你大嫂回来,我再跟她要,一家人过日子,这时候不出力等啥时候出力,难不成真想把钱给她娘家人花,这可不成。”


    张氏有些尖酸的语气响起。


    “妈,你说她要是真把钱给了娘家,咱们上她家要去闹咋样,听说大嫂的爷爷是啥老革命,退休金要两百多呢,那种人物最怕丢脸了!”


    门外的黎秀听得都要吐了,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无耻带冒烟的,什么缺德玩意,还想去自己的娘家去闹腾,老黎家这是该了老张他家的吗?


    咣当一声推开院门,黎秀冷着脸回了自己房间,连看也没看坐在院子里的婆婆和三弟。


    “妈,她这是听见咱们说话了?”


    张小华有点心虚地问张母。


    张母脸拉得比驴脸都长,冲着大儿子房间喊道:“拉拉个脸给谁看呢,地里活一点不干,光上个破班还有功劳了,两个孩子都是谁给你带大的。”


    黎秀一听又拿带孙子说是,心里那个气就不打一出来。


    二弟那次,她心念婆婆帮自己带孩子辛苦了,五百块拿去就拿去了,事情过去以后,也没跟张家人计较。


    不曾想张母因此变本加厉,一旦伸手要钱无果,就翻自己的功劳簿,拿带大两个孙子说事,这次居然厚颜无耻地把主意都打到她娘家去了。


    就在这时,张威也回来了,听到他妈扯着嗓子对着自己房间喊,就皱眉问道。


    “这是又咋了?”


    “还又咋了,还不是你媳妇,一回来就拉着张臭脸,好像谁欠她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