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魔鬼雅丹,再遇前夫哥(5)
作品:《穿成流放罪妇,我逼疯一代帝后》 陆白榆立刻缩回身形。
脚步声近在咫尺,甚至能听见他们用带浓重北狄口音的汉话抱怨炉火太旺,铁胚难打。
其中一人似乎走累了,随手将一把沉重的鹤嘴镐靠在她藏身的破车轱辘旁。
两人灌满水囊,闲聊着走远。
陆白榆闪身而出,被鹤嘴镐尖端黏附的新鲜碎石屑吸引了目光。
光线被头顶的阴影遮挡,有些昏暗,却掩不住那碎石上温润的光泽。
她指尖轻触,质地细腻冰凉,入手沉坠,绝非地表那些寻常的“彩玉”砾石。
陆白榆的视线顺着杂物堆延伸。
几丛茂盛得近乎不自然的沙棘后面,堆积着如山的废料,一个不起眼的洞口被破木板和藤筐半掩着。
洞口边缘的岩石色泽略显突兀,像是近期用碎石烂泥仓促填补过,人工开凿的痕迹犹存。
洞口外丢弃的破藤筐底,同样残留着一些带新鲜断口的彩玉和那种更优质的石屑。
恰在此时,又一队巡逻兵走过。
其中一人的目光扫过杂物区,掠过那破洞口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半瞬,旋即面无表情地移开。
这个细微的停顿,没能逃过陆白榆的眼睛。
她心中一动。
粗陋的开凿,随意的遮掩,与谷地整体的严整规划格格不入。
新鲜的石屑、工具痕迹、零星的工人......这不像大规模开采的矿洞入口,更像正在秘密探查的新矿脉。
趁巡逻兵背身的刹那,她如轻烟般掠向洞口。
洞口颇宽却十分低矮,需弯腰才能进入。内里一片漆黑,浓重的土腥味混着某种清润的玉石气息扑面而来。
确定里面没有活物的存在,陆白榆才摸出火折子吹亮。
洞壁是明显的新鲜人工凿痕,并不深,仅向内数丈便到了尽头,岩壁结实,看起来像是探矿者发现此路矿脉不佳或难以挖掘而暂时放弃。
火光摇曳间,陆白榆敏锐地瞥见左侧壁底,有一道被几块大石半掩的、极其隐蔽的纵向裂缝,最宽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一缕带着凉意的微弱气流,正从裂缝深处幽幽渗出。
她熄灭火光,侧耳静听片刻,确认洞外并无靠近的动静,这才小心移开碍事的石块,俯身钻入裂缝。
石壁湿冷。初极狭,仅能匍匐。爬行数步后,前方豁然开朗,空间变大,足以让人蹲踞。
火光再次亮起的瞬间,陆白榆的呼吸微微一滞。
微光晕染中,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窟展现在眼前。
但令人窒息的,是四壁乃至穹顶——
大片温润晶莹的质地,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流淌着朦胧而瑰丽的光彩。
白玉、青玉、碧玉、玄玉......矿脉如同沉睡的彩虹,镶嵌在粗糙的岩壁之中。
这是一条尚未完全开发,规模不大却品质极高的和田玉次生矿脉!
那些试探性的挖掘和粗糙的遮掩,或许意味着发现者意识到了它的价值,但因开采难度或其他考量,还未正式进行大规模采掘。
极度危险,又极度诱人!
没有丝毫犹豫,陆白榆迅速向石窟深处探去。
通道并非笔直,时不时便有曲折的分叉口出现。
凭借末世磨砺出的密闭空间感知力和对气流细微差别的辨别,她在错综复杂的玉矿支脉中,选择了一条狭窄逼仄,玉质气息却最为浓郁纯净的支脉深入。
大约走了半炷香的功夫,眼前赫然一亮。
来不及欣赏那些瑰丽的色彩,陆白榆的指尖快速划过冰润的玉石表面,所过之处,优质玉料被高效地收入空间。
凝脂般的羊脂白玉、水桶粗细的碧玉原石、漆黑如墨却内蕴幽光的墨玉、糖色艳丽如霞的糖白玉、紧致油润的稀有黄玉......
大块大块的顶级玉料无声无息地消失,直到指尖所触变为普通粗糙岩层。
就在她准备抽身的瞬间,极远处的矿洞深处,隐约传来了模糊的人语和铁器敲击岩壁的闷响。
陆白榆仔细辨别了片刻,确认这并非是她进来的方向,而是这错综复杂的矿脉另一个未知的区域。
她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举起火把迅速扫视四周,大片灰褐的岩壁底色刺目地裸露出来,只余零星低劣玉料,与方才的瑰丽恍若隔世。
矿洞内许多条支脉,虽说跟对方撞个正着的几率不大,但陆白榆的目光还是快速扫过通道连接处几块巨大的岩石。
她心念一动,指尖迅速触碰上最大的那块。
巨石瞬间消失,被她收入空间里。
岩层失去支撑,碎石簌簌落下,却并未造成大面积坍塌。
紧接着,她退出这条,心念一动,那块消失的巨石凭空出现,彻底封死了这支优质矿脉的入口通道。
这虽然无法掩盖精华尽失的事实,但足以制造一场“小范围塌方”的假象,为后来者布下疑阵,拖延时间。
火折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陆白榆没有丝毫留恋,果断沿着来路疾退,从半掩的裂缝钻出,回到最初那个粗糙的探矿洞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伏在洞口内侧阴影里,凝神细听。
外面的巡逻兵似乎已换了一班,新的脚步声在不远处规律响起,并未靠近杂物堆。
陆白榆屏息凝神,直到那队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如幽灵般重新潜入杂物堆的阴影中。
谷底中央炊烟袅袅,吃饭的吆喝声在远处回荡,正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利用这段时间差,陆白榆如一道贴地游走的灰影,快速潜行于岗哨的视线盲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谷底最深处,倚靠岩壁修建的石屋。
手搭上最里面那间石屋的厚重木门时,陆白榆的指尖已经悄然扣住了三枚银针。
门内干燥整洁,空气里飘浮着墨锭与陈旧羊皮纸特有的气味,并非想象中的囚牢。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快速扫过,一张简陋的石榻,一张宽大的木桌,墙上挂着皮质水袋和一件半旧的外袍。
周凛不在这里。
屋内光线暗淡,哪怕在白日,岩壁深处也需要点着一盏陶土油灯才能视物。
桌上摊着几卷边角磨损的羊皮,还有一把半旧的算盘和一本账册。
一个男人背对门口,坐在桌前,正俯身用炭笔在一张摊开的羊皮卷上勾画着什么,笔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穿着半旧的靛蓝色直裰,头发用一根素色木簪松松束起,身姿挺拔。
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腰窄,是常年习武之人的骨架。
听到身后那几乎不存在的脚步声,他手中炭笔未停,只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长期居于人上的疏淡和被打断的不耐烦,
“不是说过,午膳之前,莫要来扰?”
这语气,绝非囚徒对待守卫应有的口吻。
陆白榆停在门内阴影里,没有回应,全身肌肉已悄然紧绷,扣着银针的指尖蓄势待发。
似乎是察觉到气息不对,平稳游走的笔尖蓦地一顿。
他缓缓直起身,将炭笔搁在一旁,拿起手边的粗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并不存在的炭灰。
每一个动作都从容,却隐隐透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审慎。
然后,他转过身。
天光从门洞与高处的窗户缝隙吝啬地挤入,迎面勾勒出他的轮廓。
男人剑眉斜飞,眉骨下的眼睛格外深邃,眼尾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凌厉锐意,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线条冷硬如刀刻。
肤色是被边关烈日与风沙共同淬炼出的漂亮小麦色,下颌线是常年握剑挽弓练出的利落弧度。
这张脸,比记忆中消瘦了些,却无损那股由内而发的勃然英气,反而更添了几分被世事磨砺出的沉郁,显得更具压迫感。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最初是习惯性的锐利与审视,随后他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瞳孔骤缩,眼底霎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握着粗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
“......陆白榆?”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许久未正常说话,又像是被巨大的冲击扼住了喉咙,每一个字都讲得异常艰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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