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坦白

作品:《偏执皇帝的白月光已婚

    林婉君拿着角落里的竹竿作势要打,女儿久未归家,就像她找的那个负心汉一样,都一个德行。


    自己一旦真受了伤就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围着院子转了三圈都打不到她,气得把竿子一扔,长吁短叹“你啊你…”


    “娘,你别难过,有好好吃药吗?”李清琛又乖得像只兔子一样,默默回到林婉君旁边。妇人抬手,她立刻抱着头捂紧脑袋,但疼痛没有落下,妇人只并作两指轻点着李清琛的额头。


    李清琛鼻头一酸,要不是她身上那些伤不能被林婉君看到,她才舍不得离开。


    不知为何,那晚和她谈过嫁人的娘,似是不想要她了。亲人离去是有感知的,李清琛委屈地冲着林婉君喊,“娘,我是不是选错了。”


    “我才是选错了,找了你爹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了你们兄妹两这对磨人精。”


    林婉君装作神色如常,“洗手吃饭。”


    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在康复,都能织起冬衣了。李清琛只道自己疑心重,心里呸呸呸吐掉那些不吉利的话,眉眼弯弯。


    从今天起,她要做一个不惹林婉君生气的好孩子。


    “您也不说正确答案,让我可怎么选。”洗刷干净竹筷和手,她望见桌子上竟然有槐花闷肉,米饭也不是糙米,而是新筛出来的白米。


    舀了口汤,也是浓香的骨汤。好喝到她以为这里面掺了药,是她的断头饭呢。


    深夜点了灯芯,冉冉煤油带来一片光晕,就着灯光,她看着陆晏写的批红,牵着娘亲的手放在自己吃饱的肚子上,觉得一切都很幸福。


    原来他不是瞎写的,有些话说的很有道理呢,林婉君也非常爱她,没有不要她。


    “早——”


    李清琛背着书袋去了学院,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神清气爽,雪肌里透着健康的红,耳朵小巧精致。


    阿嫂出来泼水,清扫院门,看到她经过笑着问,“念念今天那么开心呐。”


    “嗯,非常开心!”


    她兴冲冲推开卖豆花的奶奶家门,大声通知她,“奶奶,今天有空帮你推豆花车,你就好好歇着!我先走啦!”


    活力满满的小姑娘喊完后也没听奶奶怎么说就一溜烟跑走了。


    “冯元,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她牵起自己恋人的手,虽然不知实情,但很想把好心情传给他。


    “我和你说啊,我觉得娘的病很快就好了,到时候我不用挣钱了就陪你吃饭好不好?”


    课间旁人都在温书或者对弈下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话。


    一时人声吵嚷,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冯元沉默着一把抱住李清琛,声音沉闷,“我没钱了,不久之后也可能会没命,我舍不得你。”


    大少爷突然遭此噩耗,给聚餐小团体都蒙上了层阴影。


    李清琛沉思着,让冯元一一道来。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昨晚才知道,当今登基刚两年的陛下来了我们江南,而后不知怎么责难家父怠慢了他,竟然…”


    冯元懒散的神态再也不见了,只剩悲痛。王元朝也是世家出身,知道冯家起势是在江南,皇帝临幸他们是东道主,要作陪。


    皇帝的坐立行卧都要服侍得好,让人挑不出错来,尤其是平常有结怨的世家。否则很可能在朝堂上被参一本,到时候落得全家流放的下场。


    王元朝担心地问,“哥夫,到底是不是最坏的结果啊?”


    纨绔的胸口立刻被锤了下,清丽的声音传来,“我妹妹不会嫁给你,不许叫他哥夫!”


    大少爷忧心忡忡地边说边帮着李清琛揍人,王元朝捂着脑袋怪叫。


    “陛下竟然让大理寺远赴江南抄家,不日流放全族三百口人至岭南,刑期待定。”


    一时间,这个狠厉的处决让少年们都沉默了。都说伴君如伴虎,其实他们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现在这个概念因为抄家一事清晰起来。


    说到底,他们只是尚未成年的孩子,权力场上如何,根本无能为力。沉默化成黑雾闷着心。


    突然李清琛打破了沉默,“陛下可能就没想着让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然这么大的事,从州长史到县官,谁敢不去叩拜?结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龙小潭仔细思考了下,也表示自己家族并没有收到关于新帝临幸江南的任何消息。


    “他们王家都不知道的皇室消息,我们就更没理由知道了,冯兄的父亲不知道也是常理。”


    众人求证似的望向王元朝,他们王家本是普通世家,但意外的是,他的旁支叔叔成了服侍过三朝皇帝的元老,当今权宦王海。


    因此发迹,所以王家知不知道很关键。决定了新帝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这…”


    王元朝纨绔当久了,很久没怎么关注过自己家里的事。他挠挠后脑,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李清琛沉着脸拍了下他的肩,撸起袖子打算屈打成招。


    “琛哥饶命!我想起来了,虽然我以前不关注家里的事,但为了求娶琛哥你的妹妹,我让家父准备提亲彩礼…”


    他越说越小声,李清琛的目光像是要杀了他,“…而后被罚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听到了父亲在说当今圣上性情大变反抗帝师的事…”


    纨绔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也许是陛下逃学来江南散心,把气撒冯家身上也说不定。”


    李清琛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


    不过纨绔的猜测不无道理。


    “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问题不在于冯家本身做了什么,让冯父去拜访陛下负荆请罪,或许这只是一次敲打。”


    李清琛当即定好了挽救的法子。


    诸位少年都六神无主,但她下了定论也渐渐安了他们的心。


    讨论完这个大麻烦后,李清琛用小指轻轻勾住了冯元的,“你别担心,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我把娘逢凶化吉的好运通过指尖传给你,让所有事都顺顺利利。”


    她对待恋人很是温柔,冯元打起了精神,笑给她看,将手反握回去。


    慕夫子拿着讲卷进了学堂,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安分的坐了回去。


    “好了,我们今天来评一下昨日的卷子……”


    李清琛果然被批评了不该在卷子上乱涂画,不过看着那上好的朱砂笔以及内容,慕白罕见地噤声了。


    临散学前把卷子还给李清琛,并问她谁给她批的红。


    她装着傻,“夫子,我自己批的,没有旁人。”


    他最是信任她,所以这个插曲很快揭过。


    新帝临幸江南,恰好陆柏勋也差不多这时买下清元巷。朱色淬炼麻烦,只有皇帝用得起,他却常用朱砂笔批红。


    在她卷子上写那么多评语,一看就是批惯了奏折的人。要不然闲得慌给她一个不熟的朋友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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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多。


    更重要的是,陆是皇姓。


    陆柏勋或许是随侍的亲王,或许……


    她思绪乱糟糟的,下意识不愿深想。他要是皇帝,那么她在君主面前偷奸耍滑,旷课逃学,甚至哭哭笑笑地调情,她干脆死了算了。


    “冯元…”


    她拖长了调子,一步一步走的很缓慢。


    冯大少爷谈了恋爱后格外耐心,“怎么了?”


    “这些天我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些事,不是故意冷着你的,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


    要是她早知道,凭她的本事,探听皇帝住哪,谋定而后动,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糕。


    少爷一手拿着自己的书袋,又单肩背着她的,表情倨傲。“哼,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不知踪影,连功课都落下了,你确实做的很差劲儿。”


    小姑娘低下了头,慢一步落在他后头,懊丧地脑袋顶着他的背。


    但一声轻微的震动自少年胸膛里扩散,满满当当的都是幸福,“所以之后你要对我好一点,我才原谅你。毕竟你是第一次,没经验也是正常的。”


    李清琛手握成拳锤了下他的背,嘴角却上扬,“行,那我对你好一点吧。”


    散学的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在前世缺考的三年里,两人也曾无数次这样共同走过人生的一段路。


    这也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快踱步到清元巷口时,李清琛从他肩上扯下自己的书袋,冯元眼眸低垂着,很是委屈。


    她还是不打算让他拜访伯母。


    李清琛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刚答应对人家好点,却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还做贼心虚似的不带人回去,怕遇到陆柏勋。


    君子该言行合一,实在不该。而且陆柏勋现在是她朋友了,也不该有隐瞒。


    她确实很喜欢冯元。


    干脆就这个机会把误会说开好了。


    “想什么呢,我只是暂时拎着书袋,怕娘说我不懂礼数,让客人干重活。”


    冯元小狗似地,察觉到某个字眼眼睛突然发亮,抬起来看着拥有他身心的主人,只说了一个字,“好。”


    只是理想很好,实操起来却有难度。


    李清琛让冯小狗在巷口等她,她去探探路。


    少爷疑惑,“路上有看家犬吗?”


    少女郑重其事,“有。”


    左拐右拐来到那颗大槐树下,果然陆晏在案牍上看着什么东西,见她来了,只给了个眼风。“来得那么迟,干脆别回来了。”


    不过凳子和花茶都摆好了,只等她来写课业。


    傲娇的如同猫一般。


    暗卫靠在他耳边悄声说,“陛下,冯家主听了家子的话,准备今晚负荆请罪,求您高抬贵手。”


    陆晏让他赶紧滚,挡着后面的李清琛了。


    小姑娘冲过来把书袋放他这里,仰头喝了一大碗的茶,壮胆一样,“我准备带冯元见我娘。”


    陆晏:“……”


    她一副仁至义尽的样子。“干嘛不说话,作为朋友,我告诉过你喽。”


    冷白的手上暴起蜿蜒的青筋,“你还没分手是吧,既要勾引我做朋友,又要带着野男人见父母…”


    他气得杯子都拿不稳,茶水洒在奏折上,纸张皱巴起来。


    “现在人在哪?”


    李清琛抽了两口气,后退两步,没想到陆晏长手一伸,掌着她后脑猛然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