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秦子敕来使

作品:《魂穿东汉征天下

    建安三年的深秋,寒意初显,而下邳城楚公府的书房内,却因炭火与繁忙的公务而暖意融融。


    陶应端坐于巨大的书案之后,身前的简牍堆积如山,皆是来自司隶、兖州、徐州三地关于秋收、户籍统计及新政推行成效的汇报。


    他身披玄色诸侯常服,眉头微蹙,正与财相陈登低声商议着于徐州境内再兴修两处大型蓄水库的细节。


    窗外阳光正好,在他沉稳的面容上投下坚毅的轮廓。


    “主公,府库今岁虽丰,然司隶、兖州重建,所耗亦巨,两处水库同时动工,是否……”


    陈登手持算筹,谨慎地提出建议。


    陶应摆手打断,语气不容置疑:“元龙,眼光须放长远。水利乃农耕之本,今日多投入一分,来年便可多收十分。


    民以食为天,百姓吃饱了,江山才能稳固。此事不必再议,照此办理,若有缺口,先从我的内帑中支取。”


    陈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不再多言,只是深深一揖。


    陶应知道,也不能怪陈登。


    自己现在已经完成了从一方诸侯到天下雄主的蜕变,司隶,兖州,徐州,六大将军府募兵,军械,打造骑兵要花钱。


    养马,维护甲胄,器具要花钱。


    自己办太学,医馆,基建要花钱。


    每次打仗,军粮,军饷,都要花钱。


    日常训练,维护,后宫,情报等等等等都要花钱!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太烧钱,自己先前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也不会在组建六府精兵后分文不剩。


    虽然从曹老板(现在该叫个体户了)刘老板那里勒索了一笔,打下兖州后重建,也都花个差不多了。


    对了,有人说曹操不该这么容易被击败,我从来没有说过曹操菜,可是你要看看他面对的是谁?


    挂壁啊。


    而且,就目前而言,打兖州的时候曹操怎么挡得住?


    那他为什么不去求援呢?


    开玩笑呢。


    三路大军上下封锁,他能去找谁?


    他是去找袁绍了,但袁绍是个什么人,大家都清楚。


    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虎贲大将军许褚那雄壮如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抱拳行礼,声如洪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主公,府外有使者求见,手持益州牧印信,自称益州别驾秦宓。”


    “益州?”


    陶应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化为深沉的思索。


    他缓缓放下那支沾染了朱砂的笔,指尖在冰凉的玉质笔杆上轻轻摩挲,淡淡道:“宣。”


    几乎在许褚领命而去的同时,接到近侍通报的国相荀彧、军相贾诩、司隶校尉郭嘉、刑相陈舟等核心幕僚,也已迅速齐聚书房。


    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与凝重。


    益州,这个地处西南、道路险绝、几乎与中原隔绝的州郡,为何会在此刻突然遣使?


    荀彧抚须沉吟,率先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益州牧刘焉,年事已高,且久不与中原通使,闭关自守。


    此番突然遣使,其子刘璋素来暗弱,莫非是刘焉已死,刘璋初立,内部不稳,欲借朝廷之名以正视听?


    若如此,其使者此行,当为求和、请封而来。


    此乃正统礼法之事,彧猜测,来使或是为刘璋求取益州牧之正式册封。”


    他的思路清晰,始终围绕着朝廷法统与地方权力交接的框架,这是他为国相的本能。


    刑相陈舟眉头微蹙,接口道,语气中带着职业性的审慎:“国相所言有理。然益州僻远,山高路险,此时突然遣使,亦不可不防其有窥探我虚实之意。


    刘璋虽暗弱,其麾下如赵韪等本土将帅,未必甘心永远偏安。


    或许,是孙策与刘表方面派出的细作,假借益州之名,行离间或探查之实?”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那未曾谋面的使者。


    一旁的郭嘉却懒洋洋地靠在雕花木柱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而略带讥诮的笑意,与这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文若公过于方正,陈刑相也多虑了。刘璋?守户之犬耳,惶惶不可终日,岂有主动遣细作之胆魄与魄力?


    至于孙策、刘表,此刻正被我大军压得喘不过气,江东水军不敢北顾,荆州城门昼闭,有何余力行此迂回小计?依嘉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狐狸般的狡黠光芒。


    “倒像是那南阳的袁公路,眼看曹操在我等与他的夹缝中苟延残喘,兔死狐悲,心生惧意,又拉不下面子直接求和,故而假借他人之名,前来试探主公态度。


    此人,最喜这等掩耳盗铃、虚张声势之举。”


    众人各执一词,书房内一时议论声细碎。


    唯有陶应,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几位当世顶尖的谋臣,脸上浮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平静笑容。


    他并未参与讨论,只是缓缓端起案上的青瓷茶盏,轻呷一口温热的茶汤,任由那微苦的余韵在舌尖蔓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心中自有沟壑,益州此时的动向,确实超出了他短期内的战略预判。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在他那庞大的版图与威势之下,未必不是一场预示着他声望达到顶点的甘霖。


    当许褚引着那位虽风尘仆仆却难掩儒雅从容气度的使者秦宓,以及三位神态各异的随行人员步入大殿时,所有的猜测与议论都瞬间戛然而止。


    姓名:秦宓(子敕)


    年龄:32


    智力:94(语言)


    武力:65


    统御:68


    魅力:82


    技能:【巧舌如簧】


    秦宓巧言善辩,与他人辩论时智力上升1-3点,擅长以言语调动对方胃口,与秦宓辩论的人有一定概率哑口无言,调动对方时,对方智力下降1-10点。


    超一流外交家,一流文臣!


    传销头子!


    姓名:刘巴(子初)


    年龄:31


    智力:96


    武力:78


    统御:61


    魅力:79


    技能:【帷幄筹谋安蜀府,钱法科条定汉基】


    处理管理财政,制订法律有关工作时,刘巴智力上升1-5点。


    超一流文臣,一流谋士!


    大家是不是好奇他为什么武力这么高?


    那么好,我告诉你。


    刘巴是个长途旅行者,赤壁之战后他受命招降荆南三郡,可三郡已被刘备夺取,无法向曹操复命又不愿归顺刘备的他,便南下前往交趾(今越南北部一带)。


    后因与交趾太守意见不合,他又改道牂牁道进入益州(今四川一带),这段路程横跨多个区域,辗转半个南中国,堪称长途跋涉。


    可以说是大汉数得着的长途旅行者。


    没有一定武力傍身,这一路上,万一碰到个毛贼,可就歇菜了。


    姓名:严颜(希伯)


    秦宓居于首位,举止从容,礼仪周全,君子之风淡然而发,呈上的正是已故益州牧刘焉的印信,以及新任益州牧刘璋的亲笔表章。


    跟在他身后的三人,一人年约三旬,目光冷静睿智,透着一股精于计算的气质。


    一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闪烁着过于活跃的光芒。


    最后一人则是一位中年将领将,鬓角微霜,身躯挺拔如松,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坚毅,眼神开合间自有威严,显然是久经沙场之辈。


    “外臣秦宓,奉我主刘益州之命,拜见骠骑大将军、楚侯!”


    秦宓的声音清朗如玉,在大殿中沉稳地回荡,打破了寂静。


    表章的内容简明而恳切:刘焉已于月前病故,其子刘璋在州内官员(表章中特意提到了法正、张松等人的“劝进”)拥戴下继任。


    然刘璋深感益州地处边陲,亟需朝廷正朔予以承认,方能安定民心,震慑不臣。


    素闻楚侯忠勇冠世,威加海内,更兼录尚书事,总揽朝政,乃当今朝廷柱石。


    故特遣使上表,一来恳请朝廷正式册封刘璋为益州牧、袭爵阳城侯。


    二来,亦是代表益州百万军民,向楚侯表达归心钦慕之意。


    此言一出,荀彧、陈舟面露了然,郭嘉则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刘璋比他想得还要“识趣”和直接。


    陶应心中雪亮。


    这哪里是简单的请封,分明是刘璋在法正等有识之士的谋划下,看清了天下大势。


    知道他陶应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格局已成,中原腹地尽在掌握,其兵锋之盛,连曹操都难以撄其锋芒,何况偏安一隅、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西川?


    这是在提前下注,用恭顺的态度和名义上的臣服,来换取未来的安宁,乃至在陶应未来的政权中,为西川士族谋得一席之地。


    也就是所谓的“刷一波好感”


    向陶应示弱:大哥,你看我连袭爵都来请示你,你看你能不能别打我。


    陶应并未立刻表态,他目光温和地扫过秦宓及其身后三人,最后回到秦宓身上,缓缓问道,声音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季玉拳拳之心,本侯已知。


    益州路远,山川阻隔,刘益州能有此心,实属难得。只是,这归心之诚,不知何以体现?”


    这是一个标准的政治话术,将皮球踢了回去,静待对方开出价码,同时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你让我保护你,让我动用朝廷承认你,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我小弟这个称号,你买断吧。


    就在这时,一个幽冷平静的声音,从贾诩的方向传来。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冰投入殿中,让空气都为之一凝。


    “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近年少有战乱,府库之丰,甲于天下。


    听闻去岁汉中张鲁不稳,益州为此扩军备武,所耗粮秣、军资甚巨,想来积蓄颇丰。


    如今既然心向朝廷,自当有所贡献,以为天下表率。


    眼下司隶、兖州新定,流民归附,百废待兴,急需钱粮以安黎庶、兴教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十万担粮草,五千斤黄金,钱三千万,以助朝廷重整河山,此乃益州分内之事,亦足见刘益州之忠诚与远见。”


    荀彧闻言,微微颔首。


    此举虽显苛刻,但于公于理都说得通,正好解了陶应在新占领区推行新政的燃眉之急,而且是以“贡献朝廷”的名义,谁也挑不出错处。


    郭嘉眼中则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玩味,贾文和这一刀,又快又准,直接探向了西川的钱袋子,更是试探刘璋集团忍耐的底线与诚意。


    三万担粮草,五千斤黄金,三千万钱!


    这绝非一个小数目,几乎相当于一次中等规模战争的全部军费,足以让任何一个诸侯肉疼许久。


    秦宓闻言,脸上也是瞬间闪过一抹惊色与为难,但他显然临行前已得刘璋和法正、张松等人的面授机宜,深知此行首要目的是获得承认与结好,代价在所不惜。


    他迅速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气,竟毫不犹豫地躬身应道,语气带着决然:“贾军相所言,正是情理之中。益州既为汉土,自当为朝廷分忧,此乃臣子本分。


    我主临行前已有交代,但有所需,益州竭力以赴。


    此数目,我益州愿一力承担,并即刻安排,分批运往下邳!”


    答应得如此痛快!


    甚至没有一丝讨价还价!


    陶应眼底深处,那一抹赞赏与掌控全局的笑意终于毫无保留地漾开,如同春冰化水。


    贾诩此举,看似索要巨额钱粮,实则一石三鸟:其一,实实在在补充了自身因高速扩张而产生的消耗;其二,狠狠试探了刘璋集团的诚意和其内部的虚弱程度。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举等同于让刘璋集团向天下公开纳了一份无可抵赖的“投名状”,从此益州在法理和道义上,都与陶应集团绑得更紧,再难有回头路。


    “好!”


    陶应抚掌大笑,声震殿宇,充满了畅快之意,“季玉果然深明大义,公忠体国!秦先生更是快人快语,不负盛名!


    既然如此,本侯便代朝廷,准了刘益州所请。


    即日便奏明太后,颁下诏书,册封刘季玉为益州牧,袭封阳城侯!”


    他站起身,龙行虎步般走到秦宓面前,亲手将其扶起,态度亲切而极具感染力:“先生远来辛苦,跋山涉水,又带来如此佳讯,本侯心甚悦之。


    今夜,当在府中设宴,为先生及诸位益州俊杰接风洗尘。


    文若,此事由你亲自安排,务必隆重,不可怠慢了远客!”


    “臣,遵命。”


    荀彧躬身领命,神色肃然。


    陶应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秦宓身后的三人,尤其在那位清瘦文士和那位老将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笑容愈发深邃:“这三位气度不凡,想必亦是蜀中俊杰,今晚宴席,本侯当亲自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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