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一楼。


    “咦？这里怎么没有玩家？”碎发女疑惑。


    她还以为能见到负责一楼的玩家，没想到一个都没找到。


    难道……他们还没检查完？


    下到一楼，就能看见商场的入口，那是玩家们出现的位置。


    商场内人来人往，因为出不去，所以走到哪都能看见原住民。


    见到环筱她们下来，有人就凑过来，用热情的嗓音招呼：


    “两位吃饭了吗？要不要来和我一起用餐，我请客！”


    就像知道玩家们没钱似的，原住民总是无偿送给玩家一些食物。


    环筱抬手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谢谢。”


    被拒绝，女人就主动离开了。


    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变得更好打发了，只要拒绝，就不会再缠上来。


    环筱带着碎发女走向入口处。


    “我们去外面。”


    碎发女眨了下眼睛，懵懂地问：“去外面干什么？”


    她以为环筱来一楼，是为了找其他玩家呢。


    环筱转头看她：“你还记得我们出现的位置吧？”


    碎发女目光呆呆的点头：“记得，就在商场外不远。”


    环筱：“你也记得空气墙的范围吧。”


    “……控制我们不能离商场太远的那个看不见的墙壁？”碎发女咬着自己的指甲，没能明白环筱这么说的原因。


    “是啊，它就在外面。”环筱说。


    碎发女：“啊……我们现在要去研究它么？”


    空气墙那种东西，是游戏为他们划分的范围，那玩意儿能研究吗？


    说话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外面。


    冷风呼啸而过，天边出现月亮的轮廓，和现实世界差不多。


    可如果视力好，就能发现，那轮月亮有些奇怪，颜色太暗，像画上去的。


    冷白的月色，散发着微弱的光。


    环筱盯着月亮看了会儿，才对碎发女说：


    “如果游戏范围是商场内，空气墙就应该出现在门口。”


    碎发女恍然大悟，接过话：“所以，外面也有伪装体！”


    “没错。”


    “蛙趣，难怪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忽略商场外面了，还是大佬你厉害，老玩家就是牛！”


    “别拍马屁，去干活。”


    环筱指着左边，“你从那边开始检查，我走另一边，分开行动。”


    这是最简单的方式。


    外面东西少，用不了一小时就能找完。


    不过，她忘记了一件事。


    碎发女低头对着手指：“我单独走嘛，我胆子小，能不能和你一起啊？”


    是的，环筱忘记了，之前她也这样指挥过，但碎发女和光头男都不敢独自行动。


    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环筱苦恼：“不好意思，我忘了。”


    太久没看到碎发女害怕，她还以为碎发女已经锻炼好胆量了。


    “那就一起吧。”


    “好耶！”


    碎发女瞬间开心了，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于是，枯燥的检查伪装体时间，又来了！


    商场外，每走十步就能看到一个垃圾桶，里面没有垃圾。也许是为了体恤玩家们，原住民很善良的没有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至于垃圾去哪里了，就不知道了。


    环筱还记得学生宿舍检查的时候，要求之一就是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还真有人做到了。


    这些原住民很适合学校宿舍生活。


    她们检查的第二个垃圾桶，就是伪装体。


    这也证实了环筱说的话。


    碎发女见到变成黑烟消失的垃圾桶，又一次用夸张的词语赞扬环筱身为老玩家的洞察力。


    环筱希望她的勇气能和她的谄媚话一样强大。


    商场外面，除了垃圾桶，还有种在路边的树以及路灯。


    只要在空气墙以内的，都需要检查。


    检查树干的时候，碎发女欲言又止。


    环筱发现了，就问：


    “有话就说。”


    碎发女两只手抓着，似乎很紧张：“那个，刚才我们下楼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到树上有人脸。”


    不久前一闪而逝的人脸出现在脑海中。


    当时以为是眼花，但得知外面也属于伪装体躲藏的范围，心里就升起了压不下去的恐惧。


    碎发女可以肯定，她确实看到了人脸。


    那双森冷的眼睛，在大脑中越发清晰，仿佛刻入脑子里了，随着她的回忆，那双眼珠开始转动，最后……锁定了她！


    “啊！”


    环筱正在盯着树叶看，突然就被旁边的人给抓住了。


    她郁闷地看过去。


    碎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你怎么了？”环筱关切地问了句。


    却没有得到女生的回应，抓着她手臂的手收紧了。


    碎发女在害怕。


    得出这个结论，环筱没有再问，而是继续寻找伪装体。


    她走动的时候，碎发女也没松手，像个挂件一样挂在环筱手上。


    环筱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目之所及，树是树影，路灯是灯影，一个异常的影子都没见到。


    检查了二十米，她怀疑外面只有一个伪装体。


    不知过了多久，碎发女回神了。


    回过神的女生满脸恐惧，对环筱说：


    “小环，我好像看到鬼了！”


    闻言，环筱打着灯，把周围的东西都照了一遍，才问：


    “……你在说我是鬼吗？”


    这里除了碎发女，就只有她了，难道她的影子和本人不一样吗？


    环筱很想检查下自己的影子，但她自己检查不了，得别人帮她检查。


    碎发女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大佬，我知道你在安抚我的情绪，没必要，我讲真的，我刚才真的见到鬼了。”


    大佬真不一样，和别的老玩家不同，竟然会为了安抚新人，说自己是鬼。


    大佬怎么会是鬼呢，真是个冷笑话。


    “哦，不是说我啊。”


    环筱看出碎发女没说假话，问：“你在哪看到鬼了？”


    “树上。”碎发女的身体开始颤抖，“刚才我突然叫了一声，是因为，我看到鬼了。”


    当记忆中的鬼脸和现实中的重合，她被吓得无法思考。


    怎么也想不到，那只鬼竟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当碎发女发现的时候，她的大脑瞬间就空白了。


    这也是她刚才不说话的原因。


    “哪棵树？我没看到。”


    环筱说着，就要带碎发女回头去找。


    碎发女急忙拉住她：“别啊，别去，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别回去送死！”


    同时，她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就她看到了？


    那只鬼，为什么会放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