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好了。”


    正在厨房偷面包的环筱，听到静静这么说。


    “……想好什么了？”


    将刚烤好的面包扔进纸袋里，环筱顺手拿过抹布，把桌子上的碎屑擦掉。


    静静：“结局，可以去问故事里的角色。”


    “这样啊，那我等会去问问他们想要什么结局。”


    环筱将面包掰下一小块，给静静，“你尝尝。”


    静静一口咬住，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喜欢。”


    她指着桌子上烤好的香喷喷的烤鸡，“我可以吃那个吗？”


    ……


    集市上。


    发夹女和路二走在街上，行人很少，摆摊的摊主更少。


    今天是女巫日，也是休息日。


    王国的人们都知道，女巫在多年前曾经试图杀死国王，王国因此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恐慌。


    最后，虽然女巫被击退了，但每年的今天，依旧没有多少人敢在街上活动。


    大多数人都待在家里，享受难得的悠闲。


    街道上只有少数人在售卖商品，多是锋利的刀和象征驱逐女巫迎来和平的小挂件。


    人虽然少，但来到这里，发夹女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路二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


    他忍了又忍，还是拉住了发夹女。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他……那个和你一起的男的，他杀了人？”


    “我肯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人被野兽杀死？森林野兽它们分明避着我们走的，你不是也去过森林，看到了吗？”发夹女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变差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有人为了得到次数杀人，但这是真的！”


    她也很难相信，以为白衣男只是喜欢在网上说些难听的话，没想到现实中是真这么干的。


    天知道她在看见白衣男将人推到野兽身上的时候有多害怕，明明在这之前，白衣男只是她网上的一个网友。


    虽然是个很喜欢说刻薄话和说教话的人，但线下见面后，感觉人还是不错的。


    谁想，进入了这个地方，白衣男就暴露真面目了。


    “总之，现在不要回去，他一定会动手的。”


    发夹女神情畏惧，脸上是越来越明显的恐惧。


    路二默默盯着她看了三秒，才露出安慰的笑容：


    “别怕，他不在这里。”


    “我知道，但是，


    我现在不敢回去了，我的勇气已经用光了！我一直很想提醒你们，可是他看着我，我没办法，我担心没人相信我，很怕你们被他的说辞骗了。”


    “没事，你慢慢说。”路二这时难得的很有安全感。


    发夹女抓住手上的金色气球，声音哽咽：“我真的不是故意和他一起骗你们的，但是他太吓人了，他杀人根本不眨眼，他不害怕的，我担心，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他会对我下手，我之前一直不敢说。”


    路二抱住她，“好好好，没事了，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我说，你刚才其实应该直接告诉我们的。”


    “可是我不敢，他就在我旁边。”


    “你还是太糊涂了，我们这边人多，如果你在刚才，或者分组之前告诉我们，死的就是他了。”


    “……他力气很大，我害怕你们打不过。”发夹女抹着眼泪，“而且，你们那边意外死了一个人，我以为我们能在两次机会内打出真结局，没想到两次都失败了。”


    路二若有所思：“所以，次数是可以累计的？”


    “嗯，你们死的那个人正好抵消了上次失败的次数。”


    “那这次如果没人死，我们又失败了，会怎样？”


    “……”发夹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死人，地上会出现陷阱，野兽不会再避开我们，天上可能会掉下来石头，直到有人死去。”


    “真可怕。”


    路二说着，突然对发夹女说：“你看，那边有个人很像他，他该不会来找我们了吧？”


    “哪里？！”


    发夹女惊恐地看向他指着的方向。


    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一道寒光闪过。


    “砰！”


    刀尖刺进了气球，气球发出凄惨的炸开声。


    发夹女猛地转头，看到了被弹开的小刀。


    “啧！”


    路二表情狰狞。


    早知道就应该把气球弄坏再行动，这个气球怎么飘来得这么巧呢！


    他没有停顿，再次握紧刀柄，向斜下方刺去……


    发夹女已经意识到路二要做什么了。


    她心里出现不可思议和荒谬感，第一次觉得这里不是现实。


    路二为什么突然要杀她？明明前不久，他们还关系很好。


    但来不及她多想，她侧身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寒光。


    大脑一片空白，脚下意识往人多的摊位跑。


    只有一个念头，


    跑快点，再跑快点，不要被追上！


    眼前的视线就像老旧的录像画面，模糊得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是什么，只能大致看到轮廓。


    因为恐惧，视力下降了。


    她撞到了人，不止一个，很多人。


    耳边出现那些人的恐慌声。


    “谁！是谁在碰我？！”


    “没有人啊……不、不会是女巫又来了吧……”


    “是不是你？你刚才就在我旁边！”


    “不是我，我没动。”


    “我也……”


    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跑，最终因为踩到了地上的碎石子而跌倒了。


    “扑通”一声。


    她摔进了很多金属的商品堆里。


    摊主看到自己的货物自己动了起来，连钱都不收了，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街上乱成一锅粥。


    跑的跑，逃的逃，路二的行动被他们限制住了。


    发夹女也有时间看清楚自己摔到了哪里。


    是卖铁锤的摊子上。


    有大的，有小的，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她扭头，看到了被行人挡住的路二。


    同时，手已经很快摸到了一把铁锤，从地上站了起来。


    路二拨开了挡住他的人群。


    当他看向前方的时候，一道身影向他逼近。


    迎面而来一道从上空落下的攻击！


    “啊——！”


    刺耳的叫声戛然而止。


    砰！


    砰砰！


    砰砰砰！


    锤子抡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血肉飞溅，地上出现了朵朵血花。


    红色的，带有红白相间的肉沫，在空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掉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污浊的，鲜红的，罪恶的。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去死……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