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老夫老妻

作品:《【网王】与忍足医生同居二三事

    雨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狂暴。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窗上,噼里啪啦,如同无数小石子敲打。


    出云霁看着水帘般的雨幕,眉头蹙起。


    收回目光,看了看行动明显不便的忍足,最后视线落在烘干机的显示屏上。


    剩余时间:2小时。


    墙上的挂钟,清晰地指向了凌晨一点。


    “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纠结半天,末了转头对他说,“雨太大了,烘干完都三点了。”


    “你这样子也不方便出去……”


    “算了算了,今晚就住这儿吧。”


    住这里?!


    和她住一起?!


    刚刚才被“送走”的花神仿佛又扑了回来,带着更猛烈的力道,撞得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血液都涌上了脸颊,耳根烫得吓人。


    应该拒绝的吧?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


    但是他闭紧了嘴巴,没说话。


    “我去把你的车停进来,停路边淋一夜算怎么回事。”


    说着抓起他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又抄起门边的长柄伞,就冲进了雨幕里。


    “哎……”


    下意识地想阻止,但话还没出口,门已经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裹着可笑的浴袍,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和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没过多久,出云霁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迅速关上门,隔绝了风雨。


    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又用力跺了跺脚,把鞋上的雨水甩掉,吸着气搓着手:“嘶……好冷!降温了!”


    忍足看着她被雨水打湿了额发和肩膀,心疼又窘迫,“辛苦你了。”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


    出云霁摆摆手,把伞放好,搓着有些发凉的手臂就往楼上走,猫爪鞋子在地板上踢踢踏踏的。


    “幸好上次买了套替换的四件套,已经烘干过了,放着备用的。”


    “上楼吧,一起套一下,今晚你睡客房。”


    “反正也是你的房子,你熟。”


    心绪复杂难言,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踏上了楼梯。


    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客房干净整洁,但带着一种长期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


    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四件套。


    那是他陪她一起大采购时,她选中的浅紫色纯棉布料,印着简约的暗纹,柔软舒适。


    “喏,帮忙。”


    把被套和枕套塞给忍足,她麻溜地抖开了床单。


    忍足的动作却有些僵硬。


    套被套、铺床单这种事,他在自己家也常做,驾轻就熟。


    可今天,穿着这件短得只能遮到大腿中段、里面还真空的浴袍,他根本不敢弯腰,不敢有大动作。


    每一个细微的伸展都让他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走光。


    万一走光,那得多社死啊。


    地球爆炸都不能挽救他了吧?


    只能像个笨拙的木偶,动作僵硬地配合着,极其不自然。


    出云霁正弯腰铺着床单,一抬头就看到他那副紧绷别扭的古怪样子。


    啊,怎么忘记了,忍足医生是贵公子啊。


    贵公子大概从来不需要自己铺床单吧?


    “算了算了,看你这样子,估计被花神扑得还没缓过劲来,手脚都不利索了。”


    “边上呆着去吧,我来弄就好了。”


    语气嫌弃,但动作却利落。


    麻利地抖开被套,塞进棉被,拉上拉链,用力一抖,蓬松的被子就服服帖帖地铺在了床上。


    忍足被她“赦免”,默默地退到门边,背靠着门框。


    出云霁在暖黄的灯光下,穿着猫咪睡衣,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因为弯腰的动作而滑落几缕。


    整理床铺,拍打枕头,将被角掖好,捋平每一处褶皱。


    画面太温暖。


    好像老夫老妻。


    这个念头窜过忍足的心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悸动。


    甜丝丝的,软绵绵的,暖洋洋的,努力绷住想要弯起的嘴角。


    一个被遗忘在记忆里的念头,如同沉睡的种子,被温馨的画面唤醒,破土而出,撞进他的脑海。


    当初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他是打算做婚房的。


    虽然一直单身,但他对爱情和婚姻充满憧憬。


    所以非常认真挑选地段户型,精心设计搭配,亲力亲为地监工。


    把对未来模糊而美好的寄托,那些关于“家”的想象都倾注在这套房子里。


    那么现在……


    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


    是她。


    出云霁。


    命运的齿轮在他的世界里转动,灵魂都带着对宿命的叹服。


    ******


    出云霁打着哈欠,含糊地丢下一句“晚安”,揉着眼睛扎进了主卧。


    忍足独自站在客房,心绪如同肆虐的暴雨,动荡难平。


    半晌才走到床边,脱下紧裹在身上的浴袍。


    冰凉的空气包裹了赤裸的皮肤,带着隐秘的羞赧,迅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浅紫色的被套,柔软而温暖地贴合上来。


    他睁着眼睛,望着模糊的天花板。


    明明窗外的雨声和雷声那么大,轰隆作响,却无法盖过胸腔里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怦!怦!怦!


    一声声,沉重有力,敲打着耳膜,也敲打着混乱的神经。


    此刻。


    他们两个人。


    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兵荒马乱、失控又荒谬的一夜,最终竟然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平静走向结束。


    裹紧了被子。


    被褥蓬松,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暖意。


    身上是沐浴后留下的茉莉花香,同一瓶沐浴露,与她身上的味道应该是一样的。


    心底漾开涟漪,一种更深层的、带着禁忌感的悸动悄然滋生。


    这是他第一次全、裸着躺进被子里。


    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此刻毫无保留地坦然,让他略有局促。


    敏感的肌肤被柔软微凉的棉质被套摩擦着,带来一种陌生而强烈的触感,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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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惫的身体逐渐放松,意识开始模糊下沉。


    迷迷糊糊间,陷入了梦境。


    梦境光怪陆离,湿热又黏腻。


    茉莉花的香气,轻柔地拂过他的身体,引起一阵阵细微却直达灵魂深处的战栗。


    在睡梦中控制不住地蜷缩起身体,像一个寻求庇护的婴孩。


    下意识地将被子抱得更紧,脸颊深深埋进枕头里,贪婪地吸着上面的气息。


    雨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他睡得很沉,但这沉稳的睡眠深处,却潜藏着一种迷离又危险的失控感。


    梦境转换。


    置身于迹部家那座绚烂到极致的玫瑰庄园。


    阳光炽烈,花香浓烈。


    花丛深处,出云霁穿着那件盛大的红玫瑰婚纱,长长的头纱流云般肆意飘扬。


    提着裙摆,脸上带着纯粹的欣喜,朝着他奔跑而来。


    “阿霁……阿霁……”


    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发出大提琴般低沉的呢喃,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渴望。


    忍足侑士是个医生。


    懂得正视自己的身体反应,理解源于生理本能的欲-望。


    更是个男人。


    所以清楚自己心底那深刻而灼热的渴望指向何方。


    睡梦变得愈发迷离。


    把自己更深地蒙进了被子里。


    幽暗,温热,空气也变得稀薄,带着潮湿的令人眩晕的气息。


    梦境中的花神褪去了圣洁,化身成了蛊惑人心的海妖。


    海藻般的长发湿漉漉的,缠绕着他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脖颈。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星光,而是深海漩涡,化成玫瑰的刺,精准而凶狠地扎进心脏最深处,混合着剧痛和快乐的颤栗。


    “阿霁……阿霁……”


    含糊不清地喊着,破碎沙哑,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渴求,“我想……”


    是梦呓?还是无法再压抑的思绪?


    这个梦沉得可怕,蒙在被子里的窒息感非但没有带来痛苦,反而成了一种扭曲的快乐。


    仿佛真的被长发紧紧缠绕住了心脏,被她的气息、她的存在,彻底地、毫无缝隙地占据。


    “唔——!”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喉咙深处迸发。


    忍足猛地睁开了眼睛。


    心脏像是要炸开一般疯狂跳动,伴随着灵魂深处炸开的空白席卷而来。


    猛地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身。


    抓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大把。


    仰头,脖颈拉出绷紧的弧度,短促而破碎的声音被死死咬在唇齿间。


    被纸巾包裹着,掌心中传来滚烫的悸动。


    几秒钟。


    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房间里的家具轮廓也重新清晰起来,他缓缓坐在床边平复自己的心情。


    被窝太热了,热得他控制不住地出汗。


    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皮肤上。


    低头看着被紧紧攥住的纸巾,一丝后怕代替了起伏的情绪。


    幸好……幸好没弄脏新的四件套……


    不然明天该怎么跟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