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先祖战死星海,只为骗过牧羊犬

作品:《我给始皇献仙法,大秦铁骑踏仙门

    那黑发青年,就站在那里。


    左眼是夜色般的漆黑,映着咸阳的人间烟火,熟悉而又遥远。


    右眼是一片流转的星辰,里面旋动着疏离的宇宙星云,陌生而又浩瀚。


    高台之上,风停了。


    熔炉的轰鸣,散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重伤的蒙恬忘了断骨的剧痛。


    他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地颤栗。


    那不是恐惧。


    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烙印,是兵卒面对神只时,灵魂本能的臣服。


    李斯僵在原地,汗水浸透了廷尉的官服。


    他毕生所学的法家典籍,他用以衡量万物的森严律法。


    在这一刻,尽数成了无用的废纸。


    他无法定义眼前的存在。


    不是人。


    亦非仙。


    嬴政站在那里,玄色龙袍无风自动。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惊骇。


    他只是看着那个青年。


    一个由他亲手缔造,却又完全超乎他掌控的全新存在。


    他看着他,一如孤高的棋手审视着棋局。


    审视着那颗由他落下,却自行扭转了乾坤的棋子。


    青年动了。


    他向着嬴政,微微颔首。


    一个极其细微,却蕴含着无尽礼节的动作。


    “陛下,久违了。”


    他的字句不快不慢,带着一种星辰生灭的奇异韵味,直接在每个人的神魂中响起。


    “或者说,初次见面。”


    这后半句话,让蒙恬和李斯背心窜起一股寒意。


    不是赵彻!


    至少,不完全是。


    嬴政的面部没有丝毫变化,但袖中的手指,却轻轻蜷曲了一下。


    那青年,或者说赵彻,不再看其他人。


    他的存在本身,就将周围的一切都排斥在外。


    一个只有他和嬴政两人存在的无形领域,就此形成。


    台下跪着的锐士,重伤的将军,失措的廷尉,全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赵彻径直走向嬴政。


    那双迥异的眼瞳里,倒映出千古一帝的身影。


    他没有解释自己的变化,没有叙说死而复生的离奇。


    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比他自身的存在,更加骇人听闻的事实。


    “此界非界。”


    他的声线毫无起伏,右眼星辰微光一闪。


    周遭气压骤沉,压得人胸口发闷。


    “乃一囚笼。”


    这两个字,无声无息。


    却在嬴政的神识之海里,劈开了一道通往万丈深渊的豁口。


    囚笼?


    嬴政没有开口,他等着下文。


    他周身那股人间帝王的威压,在这一刻愈发凝练。


    硬生生顶住了那来自天外的荒谬宣判。


    赵彻的左眼,那片漆黑的人间夜色里,流露出属于历史系研究生的复杂与悲哀。


    而他的右眼,那片疏离的星云,则漠然投射出冰冷的结论。


    “有一个存在,我们姑且称之为牧场主。”


    “它圈养了我们所在的这一整个宇宙。”


    “我们,以及玄黄界的所有生灵,都是它牧场里的牲畜。”


    赵彻的语气毫无波澜,继续说道。


    “而墟,那些吞噬一切的黑炎,并非天灾,也非邪物。”


    “它们是牧场主豢养的牧羊犬,负责清理那些试图逃离,或者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牲畜。”


    李斯听到这里,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牧场?牲畜?


    大秦的子民,六国的贵胄,玄黄界的仙人。


    到头来,竟只是被圈养的存在?


    这太过荒谬。


    太过颠覆。


    蒙恬的胸膛剧烈起伏,牵动了伤口。


    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的目光钉在赵彻脸上,试图在那张平静的面容下,搜寻出哪怕些许的戏谑或疯狂。


    没有。


    只有平静。


    一种陈述客观真理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平静。


    嬴政终于动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


    步履落地,铿然有声,像是在向这个刚刚被揭示的宇宙秩序发起挑战。


    他与赵彻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三尺之内。


    一股是人间帝王的无上威压。


    一股是源自太古星辰的苍茫浩瀚。


    两股气息无声地对撞,然后又诡异地交融。


    “三万六千年前。”嬴政的嗓音里,带上了金属般的铿锵质感,“朕的先祖,那支远征军……”


    “他们并非迷航。”赵彻接过了他的话,“他们在追寻一位道祖的足迹。”


    道祖?


    这个词,比牧场主更加古老,更加缥缈。


    赵彻没有过多解释。


    他那只流转着星辰的右眼,光芒微微一闪。


    一幅模糊的画面,直接烙印在了嬴政的脑海里。


    那是一片比死寂星海更加古老的混沌虚无。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极其高大的身影,正立于宇宙的边界。


    他以手指为笔,以自身的道与法为墨。


    在整个宇宙的晶壁系上,刻画着无法理解的繁复阵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阵法之浩大,以星河为阵眼,以时空为脉络。


    每一次落笔,整个宇宙都在哀鸣,颤抖。


    他意欲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囚笼击穿。


    带着里面的所有生灵,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整体飞升。


    画面一转。


    道祖的身影消失了。


    那巨大的阵法也只剩下了残破的痕迹。


    他失败了。


    “那位道祖失败了,但他留下了火种与线索。”赵彻平静地叙述着。


    “而三万六千年前,您的先祖,大秦的远征军,正是找到了其中一部分线索。”


    “因此才会被牧场主察觉,引来牧羊犬的围剿,最终全军覆没。”


    原来如此。


    不是迷失。


    是追寻着一个更伟大的目标,战死在了开拓的路上。


    嬴政袖中的手,彻底攥紧。


    青铜血碑的悲恸,烛龙舰桥上蒙毅最后的军礼。


    此刻,都有了答案。


    “烛龙号最后传回的讯息。”赵彻继续说道。


    “那句不要回答,并非是警告后人不要回应。”


    “那是在欺骗牧场主。”


    “它在用最后的生命,伪造出一个文明因恐惧而自我封闭的假象。”


    “让牧场主以为,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以为那条线索,已经随着他们的覆灭而彻底断绝。”


    这是一个跨越了三万六千年的弥天大谎。


    一个用整个远征军的性命设下的,悲壮到极致的骗局。


    蒙恬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地。


    他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威压。


    他是在向那支用全军覆没为代价,为后人争取到一线生机的先辈们,致以敬意。


    一个大秦上将军,最沉重的敬意。


    他的胸中,悲怆与骄傲交织。


    燃起一团焚尽万物的烈火。


    嬴政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时,他眼底所有的情绪都已隐去。


    只剩下比先前更加幽沉,也更加灼人的野心。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囚笼?牧场?


    很好。


    他嬴政一生,便是要打破一切束缚。


    无论是六国的疆域,还是世俗的寿命。


    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的牢笼来打破而已。


    那青年,那全新的赵彻,已然洞悉了他心中所想。


    他那只漆黑的左眼,终于漾开属于人的笑意。


    那笑意里,是压抑不住的狂热与期盼。


    他看着嬴政。


    看着这个一手将他从盐奴泥潭捞起,又亲手将他推入熔炉的帝王。


    他的最后一句话,为这场惊世骇俗的揭秘,画上了一个句点。


    一个注定要搅动万古风云的句点。


    “而陛下您,”


    赵彻的视线,从始皇帝的冠冕,落到他那身玄色的龙袍上。


    “以及整个大秦。”


    “正是那位道祖在万古之前,耗尽心力布下的局中,唯一选定的……”


    “用以打破这方宇宙囚笼的……”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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