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7月4日，天JIN，联军总司令部


    西摩尔中将捏着冯·里希特霍芬发来的第三封急电，眉头拧成了疙瘩。


    电报上的字句一次比一次沉重：


    “……我军推进受阻，每日遭小股敌军袭扰不下十次。敌熟悉地形，行踪诡秘，我部虽加大侦察力度，然收效甚微。三日来累计伤亡已达八十七人，多为陷阱、冷枪所致。士气受挫，推进速度不足原计划三成……”


    “请求紧急支援：一、调拨至少两艘侦察飞艇，监控沿线二十里范围；二、增派装甲车部队，用于前卫开路；三、增加弹药补给，特别是照明弹与迫击炮弹……”


    西摩尔把电报递给旁边的斯托塞尔准将：“你怎么看？”


    斯托塞尔快速扫完，叹了口气：“冯·里希特霍芬将军太谨慎了（估计应该被野狼峪的“仗”影响了。）。四万大军，竟被些骚扰战术拖住脚步。不过——”他话锋一转，“那些抗洋武装确实比我们预想的难缠。他们不正面交锋，长此以往，西进计划会被严重拖延。”


    他在屋里踱了几步，猛地停下：“给冯·里希特霍芬回电：支援两日内抵达。包括一艘‘赫拉’级侦察飞艇，八辆‘铁甲犬’式装甲车，以及两个基数的特种弹药。”


    “再从直隶防线抽一个英军步兵营、一个德军工兵连，组成快速支援队，由汉斯上尉指挥，乘火车紧急西运。”


    斯托塞尔有些犹豫：“将军，直隶防线本就吃紧，再抽兵的话……”


    “顾不了那么多了。”西摩尔挥手打断，“西进必须成功。”


    7月6日中午，石家庄东南德军阵地。


    沉闷的汽笛声从东边传来。


    冯·里希特霍芬举起望远镜，看见铁路上开来三列军列。最前面那列敞车上，八辆钢铁怪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英军最新式的“铁甲犬”装甲车，车身覆着铆接钢板，顶部搭配“马克沁”重机枪。


    第二列车厢里跳下四百多名英德士兵，装备精良，精神饱满。带队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德军上尉汉斯，他向冯·里希特霍芬敬礼：“将军，快速支援队奉命报到！”


    第三列车是弹药车，士兵们正忙着卸下一箱箱标着“照明弹”“烟幕弹”“爆破筒”的木箱。


    而最让冯·里希特霍芬振奋的，是天空中那个缓缓降低高度的庞然大物——长达八十米的“赫拉”号硬式飞艇。艇身下吊舱里的观察员正用望远镜扫视地面，随时可以通过无线电向指挥部报告敌情。


    “好！好！”冯·里希特霍芬连说两个好字，多日来的憋屈一扫而空。他拍着汉斯的肩膀：“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当天下午，新的战术会议在指挥部召开。


    冯·里希特霍芬指着沙盘，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从明天开始，我们改变策略。不再小步慢走，改为平推清剿！”


    “第一，飞艇全天侦察。”他指向沙盘上那些山地和树林，“‘赫拉’号每天清晨升空，监控我军行进路线两侧各十五里范围。发现可疑人群或炊烟，立即标记坐标。”


    “第二，装甲车开路。”他又指向八辆装甲车的模型，“前卫部队以装甲车为核心，配合步兵连。遇树林，先用机枪扫射一遍再进；遇村庄，先炮击再清扫；遇可疑地形，装甲车上前探查，排除陷阱。”


    “第三，扩大清野范围。”冯·里希特霍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各团：凡我军行进路线两侧五里内，所有村庄一律焚毁，水井填埋，庄稼烧光。我要让那些抗洋武装彻底失去补给和藏身之地！”


    “第四，组建快速反应队。”他看向汉斯，“你带支援队的四百人，配属两辆装甲车，作为机动力量。哪里出现敌情，十分钟内必须赶到！”


    命令下达后，整个西进兵团像上了发条一样运转起来。


    7月7日，清晨六点


    “赫拉”号飞艇在三百米高度缓缓西行。吊舱里，观察员卡尔中士举着高倍望远镜，仔细扫视着下方绵延的山地。


    忽然，他眼睛一亮：“十点钟方向，距离约四里，山谷中有炊烟！至少五六处，应该是营地！”


    无线电迅速将坐标传回地面。


    二十分钟后，三辆装甲车轰鸣着冲出德军阵地，后面跟着两个连的步兵。汉斯上尉亲自带队，他站在领头装甲车的机枪塔里，举着望远镜看向远处山谷。


    “全体注意，前方可能为敌军营区。装甲车先行火力侦察，步兵跟进清扫！”


    装甲车上的马克沁机枪率先开火。


    “哒哒哒哒——”密集的子弹扫向山谷入口，打得碎石乱飞。紧接着，车载的37毫米小炮也开始射击，炮弹在山谷里炸起一团团烟尘。


    然而打了半天，山谷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汉斯感觉不对劲，下令停止射击。步兵小队小心翼翼地摸进山谷，发现里面确实有灶坑，还有临时搭建的草棚——但一个人影都没有。灶坑里的灰已经凉透了，至少是昨天留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当了。”汉斯脸色难看，“这是故意留下的诱饵，浪费我们的弹药和精力。”


    可就在这时，西边三公里外突然传来爆炸声。


    汉斯抓起无线电：“哪里打炮？”


    “是……是我们自己的炮兵阵地！”那边声音慌乱，“有人摸到阵地外围，用迫击炮打了三发就跑！炸毁一门75炮，伤亡五人！”


    调虎离山！


    汉斯气得一拳砸在装甲车钢板上。他这才明白，对方早就料到飞艇侦察这一手，故意留下废弃营地吸引注意，主力却去偷袭了更重要的炮兵阵地。


    同一时间，五里外山脊上。


    王德成放下望远镜，啐了一口：“德国佬反应还真快。咱们刚打完炮，他们的装甲车就往回赶了。”


    旁边的郑南洋却笑了：“够本了。炸了他们一门炮，够他们肉疼好几天。”


    “不过他们那铁甲车确实麻烦。”陈武皱眉，“有它们开路，咱们原先的骚扰战术效果要打折扣了。”


    王德成沉默片刻，忽然道：“铁甲车再厉害，也得烧油，也得走大路。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各小队重点破坏道路，看他们推得快还是咱们毁得快！”


    他看向远处德军阵地上空飘着的飞艇，冷哼一声：“至于那铁疙瘩……总有办法对付的。”


    山风吹过，卷起阵阵尘土。新一轮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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