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作品:《重生不当太子妃,手撕渣夫夺帝位

    话音落下,她已经走到了门边,伸手,轻轻将内室的门从外面带上。


    内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霍启明压抑的痛苦喘息,以及章毅星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他僵立在浴桶边,目光复杂地看着霍启明。


    她青紫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灼热的气息,眉头紧锁,睫毛上甚至凝结了细小的冰晶,身体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无意识地微微扭动,发出难耐的呜咽。


    沈惜念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在生死面前……”


    “看着她活,还是看着她死……”


    “用手……”


    ……


    每一个字,都让他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却又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切割着他的理智和所谓的“原则”。


    他是她的副将,是她的盾,是她的剑。


    他发过誓,要用生命守护她,维护她的一切,包括她不惜一切代价隐藏的秘密。


    可现在……守护她的方式,竟然是这样吗?


    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亵渎和背叛?


    “嗯——”霍启明又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呻吟,身体痉挛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浴桶边缘,指甲几乎要劈裂。


    那痛苦的模样,像一根针,狠狠刺穿了章毅星心中最后那点犹豫和羞耻。


    他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眼中闪过激烈的挣扎,最终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所取代。


    他不能……不能看着她死。


    哪怕事后少将军要杀了他,哪怕他余生都要背负着这份僭越和罪恶感,他也必须这么做。


    他缓缓地,如同进行某种神圣又亵渎的仪式般,伸出手,颤抖着,探向那冰寒刺骨的浴桶。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水,激得他一个哆嗦,但他没有退缩。


    目光,落在霍启明因为痛苦和寒冷而微微蜷起的身体上,落在那湿透单薄的中衣下隐约的轮廓上。


    他的脸烧得厉害,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最终,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带着冰寒和水汽的空气。


    然后,将手,坚定地伸入了水中。


    ——


    东襄阁院门外,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沈惜念一出来,银杏就迎了上去。


    “小姐!您怎么样了?”


    沈惜念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撑得住,声音有些沙哑:“外面……都安排好了?”


    银杏点头,“都按小姐的吩咐办妥了!整个东襄阁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前后门、侧门都加了双岗,没人能随意进出。秋月也带了几个机灵的,悄悄守在东院通往这边的必经之路上,一旦宸王那边有任何异动,她会立刻发信号过来。”


    沈惜念疲惫地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丝。


    “小姐,”银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血迹,心疼得不行,“您这伤……还有您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先回云琅阁歇息片刻?这边有护卫们守着,暂时还出不了差错。”


    今晚发生太多事,刚刚专注力太集中,还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如今一放松,她只感觉一阵阵眩晕袭来,手臂的伤口也疼得厉害,腹中空空,从晚膳到现在滴水未进。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内室门扉,里面此刻正在进行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章毅星应该能处理好。


    眼下,她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也好。”她终于点头,声音更显疲惫。


    “我先扶小姐回去。”银杏连忙应下,小心地搀扶着沈惜念,避开前门守卫的视线,从侧面的小径悄悄离开了东襄阁。


    回到云琅阁,沈惜念强撑着精神,简单梳洗,换下了那身沾染了血迹和污秽的衣裙。


    银杏小心地为她重新清洗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撒上上好的金疮药,用干净的绷带仔细包扎好。


    颈侧的划伤较浅,也一并处理了。


    热腾腾的清粥小菜送了上来,沈惜念勉强吃了几口,暖意入腹,才觉得恢复了些许气力。


    然而,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不到一刻钟,一个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


    “少夫人!不好了!宸王……宸王殿下带着人,正气势汹汹地往东襄阁那边去了!我们的人……快拦不住了!”


    沈惜念握着汤匙的手一顿,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瞒不住!


    她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疾不徐,眼中的疲惫已被一片冰冷的锐利所取代。


    “银杏,走。”


    主仆二人再次起身,朝着东襄阁快步赶去。


    她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东襄阁侧面一处隐蔽的角门闪了进去。


    刚进院子,就听到前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和打斗声。


    东襄阁正门前,冀云正横眉怒目,对着拦在门前的几名护卫破口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宸王殿下都敢拦?还不快滚开!”


    那几个护卫显然是沈惜念安排的心腹,虽然面对的是宸王和其凶悍的侍卫,脸上带着紧张,却依旧寸步不让,牢牢堵着门口。


    “少夫人有令,东襄阁今夜戒严,任何人不得擅入!请宸王殿下见谅!”


    “戒严?见谅?”冀云气极反笑,直接动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他身手不凡,那几个护卫虽然忠诚,但武功远不及他,很快就被冀云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萧云澈负手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冰冷的嘲弄和不耐,仿佛眼前这场冲突根本不值一提。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护卫一眼。


    见冀云扫清了障碍,便抬脚,径直朝着洞开的院门内走去,步履从容,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一边走,一边扬声喊道:


    “霍启明!霍启明!你死了没有?”


    “本王早就告诫过你,那个女人信不得!”


    “看看你现在,堂堂霍家少将军,居然被一个女人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


    “传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幸灾乐祸。


    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到了主屋门前。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抬脚,毫不犹豫地,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砰!”


    厚重的房门发出一声巨响,应声而开,重重撞在两侧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吱呀作响。


    萧云澈站在门口,目光如电,扫向屋内。


    然而,下一瞬,他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