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JeyneArryn从半空扔下去。”Aegon道，“就好像我没能对Nettles做的一样，当然，我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你知道——那种冲动，那些声音——我大哥回来之后那些声音就停止了，但是最近它们又冒了出来。”


    Taech医生在牢房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哀鸣，他还躺在床上，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刚刚被Aegon一把拉开窗帘的窗边，这是半夜三点，而他半个小时前才结束泽莫让他审核的医药处方的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


    “现在是半夜，Aegon王子。”Taech医生道，他朴素的道德观念让他不能对自己的病人破口大骂——他是指没有非常大的道德缺陷的那些，道德缺陷比较大的那些都已经被埋进土里了——所以他只好痛苦的起身，看向出现在牢门前的Aegon。


    “你真的不能把所有安全感的来源都栓在一个人身上，殿下。”Taech医生道，“这是不健康的——当然不是说你们家其他人就很健康了——你应该去寻求一些额外的，良好的社交关系。”


    “或者把她推下塔，但是怎么把她骗上去又是一个问题。”Aegon道，“不，不行，我不能这么做，Haegon肯定会发现的，到那时我就完了，他肯定会把我关起来，然后余生都不再见我。”


    “你是来忏悔的还是来交流的，殿下？”Taech医生问，“如果你是来忏悔的，我想我可以继续完成我的睡眠，而你就在这里继续剖析自己的内心？”


    “两个金龙，马上让自己清醒过来。”Aegon道，“这是你的职责，你本来就是大哥给我找的精神医师。”


    一听见两个金龙，Taech医生瞬间从床上蹦起来，他一边跳起来穿裤子，Aegon一边继续道：“我在你的建议下喝了草药，的确有所帮助，但是那比不上ElysiumSyrup。”


    Taech医生叹气：“那当然比不上ElysiumSyrup——那玩意儿十个金龙都买不了一滴！”


    “你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殿下。”Taech医生道，他穿好了衣服，坐到了Aegon对面，“天天盯着陛下是没有好处的，你不如试着去丝绸街？”


    “有长得和Haegon像的男妓，”Aegon道，“但是只是长得有一点类似，其余的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性格，品质，说话的语气，我甚至都无法欺骗自己那是拙劣的复制品。”


    Taech痛苦的捂住了脸，接着恢复了专业的态度。


    “你想多说说你的幻听吗？”Taech医生问，“还是SerOtto和SerGwayne的声音吗？”


    “不，是我自己的声音。”Aegon道，“但是只是偶尔出现，不像是之前一样时时刻刻的响起，这也是一个问题——只要Haegon在我身边，他们就永远不会出现，他们真的不是鬼魂吗？”


    “如果是鬼魂的话，我想他们会让你杀死你的哥哥，而不是JeyneArryn夫人。”Taech医生道，Aegon赞同的点头，接着他道，“有时也会有类似的声音，但是那不是让我杀死Haegon，而是让我——”他顿了顿，“伤害他，看他能够容忍到什么程度，我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我们讨论过这些，殿下。”Taech医生道，“你对你大哥的依赖来源于你父母对你的忽视，你的外祖父对你的虐待，一个从天而降的，完美的，可靠的大哥让你找到了脱离你的家庭的道路，事情只是发展得过头了；如果你想让自己从中解脱，最好的办法是和你并不敌视的家庭成员，比如你的妹妹，讨论自己的感受，建立更好的链接，也许她能理解你。”


    “我不想解脱。”Aegon道。


    Taech医生开始默念自己作为医生的誓言。


    “你看，我不想对JeyneArryn做什么，我也知道Haegon不爱她，他们的婚姻只是一个表演，或者一个旗帜，但是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她。”Aegon道，“她只是一个家族外的人，谷地的母驴，但只是因为幸运——她甚至没有和Haegon说过话，没有和他相处过——她就可以坐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就可以以这样紧密的方式联系起来。这不公平，不是吗？”Aegon道，“只要她在场，我就浑身不舒服，我只想让她停止呼吸。”


    “然后另一个人就会成为王后。”Taech医生道，“那会更好吗？Aegon王子，我认为你的问题是得找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在最好的情况下，你最多能得到什么。”


    “我哥哥的注意力，”Aegon道，语气中带着恶狠狠，不满足的意味，“他的所有注意力。”


    “而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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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不可能，”Aegon咬牙切齿道，“他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了，他要注意的人也太多了，Aemond还即将从北境回来，带着异鬼，那一定又会让他分心。”


    “如果其他人，而不是JeyneArryn夫人成为王后呢？”


    “JeyneArryn喜欢女人，而且她结婚后就会回到谷地。”Aegon深呼吸，“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该做的不是仇恨他人，而是和他们达成和解。”Taech医生道，“我注意到你和JeyneArryn夫人还没有交流过，也许如果你和她有过交流，就能够平息心中的情绪。”


    “而看见你和JeyneArryn夫人相处友好，或者至少看见你试图和JeyneArryn夫人达成友好的关系，会让陛下对你的看法更好，或者，”Taech医生道，“如果你的努力被陛下看见，而他知道你对JeyneArryn不友好的第一印象，他甚至会对你产生亏欠的情绪。”


    Aegon怀疑的眯眼：“我会试一试——但这听起来可不‘健康’。”


    “而‘健康’的疗法对你生效甚微，殿下。”Taech医生道，“那是针对偶尔出现错误想法的正常人的，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最近还在看书吗，殿下？”Taech医生道，“那对你很有好处。”


    “不，最近的事情太多了，”Aegon道，“如果不是JeyneArryn，我想我也不会来找你，或者我也会，但是不会是现在，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也许我会在他们结婚当天把JeyneArryn推下楼也说不定。”


    “那么我建议你用恐惧控制自己。”Taech医生道，“每次你想做任何事的时候，想一想你母亲的处境，想一想陛下会如何处置你——想一想高塔的锁，夜晚的阴影，空空如也的房间——这是你愿意面对的结果吗？”


    Aegon深呼吸，没有说任何话。


    “你还有尝试冥想吗，殿下？”Taech医生问。


    “我说了，我没有办法静下心冥想，Taech，”Aegon不屑道，他的语气中带着烦心，“每次我的脑子都会去向——你知道我会去向什么地方。”


    “是啊，”Taech道，心想早知道他当时就不该去风息堡当医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