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中芯国际 奠基仪式

作品:《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2000年6月18日,清晨七点。


    我背着双肩包,走出虹桥机场。上海的空气和北京完全不同,湿润,黏稠,带着黄浦江的腥味和梧桐树叶被晨露打湿后的清香。


    六月的上海已经进入梅雨季,空气里能拧出水来。我手里捏着那张硬纸板登机牌——在这个电子客票还未普及的年代,这张登机牌有种实实在在的触感。


    张汝京的助理小陈在出站口等我,还是那副金丝眼镜,还是那口台湾腔的普通话:“田先生,张博士在张江等您。路上很快,您可以在车上休息。”


    清晨的车流还不算密集,但已经能感觉到这座城市的脉搏。车子驶上高架,窗外是飞速后退的城市天际线。


    1990年的浦东还只是农田和渔村,现在已是高楼林立的金融区。这个国家变化的速度,快得让人恍惚。


    “田先生,您看起来有点累。”小陈从副驾驶转过头。


    “昨晚没睡好。”我说。


    其实是一夜没睡。凌晨三点还在看《Genesis》的全球发行数据报告,五点核对《华夏》专辑的最终曲目顺序,六点出发去机场。飞机上一个小时,闭着眼睛但没睡着,脑海里反复预演今天要面对的场景。


    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大片空地,塔吊林立,挖土机像钢铁巨兽蛰伏在晨雾中。这里是张江,上海规划的“高科技园区”,现在还是一片大工地。但我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这里会成为中国芯片产业的心脏。


    “到了。”小陈说。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边缘。空地中央搭起了一个简单的台子,铺着红地毯,背景板上写着“中芯国际一期工程奠基仪式”。台下已经站了几十个人——有穿着西装的管理层,有穿着工装的工程师,还有几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人。


    张汝京站在台边,正和几个人说话。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夹克,没打领带,看起来很随意,但腰板挺直,眼神锐利。看见我,他招招手。


    我走过去。张汝京对身边的人说:“这位是田浩彣,我们最年轻的投资人,也是最特别的投资人——做音乐的,跑来投芯片。”


    几个人都笑了,但笑容里有尊重。在这个圈子里,钱是最诚实的语言。我投的两千四百万美元,让我有资格站在这里。


    “浩彣,来。”张汝京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待会儿仪式结束,有几个美国来的设备供应商代表想见你。他们听说我们的投资人里有个十六岁的音乐人,觉得很有意思。”


    “见我干什么?”


    “好奇。”张汝京笑了,“也可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钱投到这种十年不见回报的项目里。”


    “您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说,这个年轻人看得比我们都远。”张汝京拍拍我的肩,“这不是恭维,是实话。在这个年纪,有这个格局,不容易。”


    仪式开始了。简单的流程,领导讲话,嘉宾致辞,然后是最重要的环节——奠基培土。


    我和张汝京,还有另外几个投资人、政府代表,每人拿到一把系着红绸的铁锹。我们走到空地中央,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浅坑,坑底放着一块奠基石,上面刻着“中芯国际一期工程奠基 2000年6月18日”。


    “来,一起。”张汝京说。


    我们同时铲起一锹土,抛向奠基石。泥土落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两下,三下。红绸在晨风中飘扬,摄像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


    这个画面会登上明天的报纸——《中芯国际在沪奠基,中国芯片产业迈出关键一步》。大多数读者只会匆匆扫过标题,不会知道这块奠基石下埋着什么,不会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但我记得。我记得张汝京在台北说“总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时的眼神,记得他在上海那个小餐馆里说“我不甘心”时的语气,记得他发来的那些深夜还在看图纸的照片。


    这一锹土,埋下的不止是一块石头。是一个理想,一个可能失败但必须尝试的理想。


    培土结束,掌声响起。不算热烈,但足够真诚。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成功,这里将建起中国第一座能够与国际巨头竞争的芯片制造厂;如果失败,这几亿美元的投资,这些人的心血,都会埋在这片土里,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仪式结束,人群开始散去。张汝京拉着我走到空地边缘,那里停着一辆挖掘机。他拍拍冰冷的钢铁外壳:“下个月,这台机器就会开始挖地基。再下个月,钢筋水泥会运进来。年底前,厂房主体结构要起来。明年这个时候,第一台光刻机要安装调试。”


    他的眼睛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土地,但眼神里有完整的蓝图。“浩彣,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


    “怕我们做得不够快。”他转过头看我,“芯片这个行业,迭代速度太快了。0.35微米,0.25微米,0.18微米,然后是0.13,90纳米,65纳米……每两年一次技术换代。我们起步已经晚了,如果再不跑快点,就永远追不上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我们毕竟起步了。”我说。


    “是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起步了。这就够了。”


    我们沉默地站着,看着这片空地。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裸露的黄土上。远处传来其他工地的打桩声,咚,咚,咚,像巨大的心跳。


    午饭后,张汝京带我看设计图。


    他展开一张巨大的蓝图,铺在临时办公室的简易桌上。图纸上的线条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和数字。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泛黄的图纸上,那些线条仿佛有了生命。


    “浩彣你看,”他指着图纸中央的方块区域,“我们第一期主攻0.35微米制程。虽然比国际先进水平差了一代,但这是中国第一座能稳定量产0.35微米的厂。台积电现在做0.25,英特尔已经在研发0.18,但我们不能好高骛远,先把0.35做稳。”


    他的手指沿着图纸移动:“这是洁净车间,净化等级要达到Class 1——每立方英尺空气中,直径大于0.1微米的尘埃粒子不能超过1颗。这是水处理系统,芯片制造要用超纯水,比蒸馏水还要纯十万倍。这是电力保障,不能有毫秒级的断电……”


    我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参观芯片厂时的画面:穿着无尘服的工人在黄色灯光下操作机器,整个车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频嗡鸣。


    “最难的还不是技术,是人。”张汝京抬起头,“国内懂半导体制造的工程师太少,我得从台湾带团队过来,还得培养本地人才。你投的钱,有四分之一要用在人才培训上。”


    “值得。”我说,“人才才是最大的芯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张博士,还有个问题想提醒。半导体行业的专利壁垒很高,我们起步晚,技术路线选择上…是不是要考虑专利规避?还有人才的竞业规避。”


    张汝京转头看我,眼神里有惊讶:“你连这个都懂?”


    “略知一二。”我斟酌着措辞,“我查过资料,英特尔、德州仪器这些巨头,每年花几亿美元打专利官司。我们将来要做大,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


    他沉默片刻,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技术路线,尽量走公开文献的路径,避免直接侵犯核心专利。但说实话,完全避开不可能。半导体制造几百道工序,几千项专利,就像雷区。”


    “那怎么办?”


    “三个办法。”张汝京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建立自己的专利库,哪怕数量少,也要有谈判筹码。第二,和高校、研究所合作,开发替代技术路线。第三…”他顿了顿,“做好心理准备,迟早要打官司。但这官司值得打,打赢了,路就宽了。”


    我看着眼前这片空地,想象着几年后这里可能收到的律师函。但张汝京的表情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必然会发生的小事。


    “那就打。”我说,“如果需要法律支持,我的团队可以帮忙。”


    “浩彣,”张汝京忽然问,“你做音乐,做互联网,都是风口行业,来钱快。为什么对芯片这种苦哈哈的事感兴趣?”


    这个问题他问过,我也回答过。但今天,在这个奠基仪式后的早晨,我想给出一个更诚实的答案。


    “张博士,”我说,“您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知道一些事,但你没法告诉别人?”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比如您知道芯片很重要,但很多人不理解,觉得那是国家的事,是科学家的事,跟自己没关系。”我继续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知道一些事,关于未来,关于这个国家会经历什么,关于我们这一代人要面对什么。但我不能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六岁孩子的话。”


    我顿了顿:“所以我只能用行动来说。我投芯片,不是因为它能赚钱——恰恰相反,它很可能赔钱。我投它,是因为我知道它必须存在。就像您说的,总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我就迈了。”


    张汝京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浩彣,你是个老灵魂。”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身体是十六岁,但你的眼睛,像看过很多事,走过很多路。”他摇摇头,“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对的事。”


    他看看表:“好了,美国来的客人应该到了。走,去见见。”


    我们走向临时搭建的会议室。路上,张汝京忽然说:“对了,你那张英文专辑,已经发行了是吧?”


    “您怎么知道?”


    “我儿子在美国读书,他告诉我的。”张汝京笑了,“他说现在美国的年轻人都在讨论一个中国十六岁歌手出的英文专辑,很火。我听了《Uptown Funk》,很不错。节奏感很强,让人想跳舞。”


    我很惊讶:“您会听这种歌?”


    “为什么不会?”他眨眨眼,“做芯片的人,也要有生活啊。再说了,音乐和芯片,本质上都是创造——一个创造美,一个创造功能。都需要想象力,都需要突破边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们走进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个美国人,都是设备供应商的代表。看见我们进来,他们站起来握手。寒暄过后,一个叫麦克的中年男人直截了当地问:“田先生,我们很好奇,您这么年轻,事业这么成功,为什么会投资芯片?这不是您的领域。”


    我用英语回答:“麦克先生,您会开车吗?”


    “当然。”


    “您知道发动机怎么造吗?”


    “不太清楚。”


    “但您知道车很重要,所以您买车,开车。”我说,“芯片也是一样。我不需要知道光刻机怎么造,但我知道芯片很重要——它是数字时代的心脏。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我就投资这个心脏的制造。”


    另一个美国人问:“您不担心风险吗?芯片制造是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行业,失败率很高。”


    “我做的每件事风险都很高。”我说,“四年前我开音乐公司时,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一年前我做网吧系统时,所有人都说会被地头蛇赶出去。半年前我做数字音乐平台时,所有人都说会被盗版压死。但我都做成了。”


    我看着他们:“所以芯片为什么不行?因为更难?那就更值得做。”


    三个美国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麦克笑了:“田先生,您很有说服力。说实话,来之前我们还有点怀疑,现在没有了。您和张博士一样,都是那种……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敢去要的人。”


    会谈很顺利。我们讨论了设备采购的时间表、技术培训的安排、售后服务的细节。张汝京全程主导,我偶尔补充。三个美国人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逐渐变成尊重。


    中午,我们在工地旁边的简易食堂吃饭。大锅菜,米饭管饱。张汝京、我、几个工程师,还有那三个美国人,挤在一张圆桌旁。


    “在中国做项目,最大的挑战是什么?”麦克问。


    “时间。”张汝京说,“在美国,一个项目从立项到动工,可能要经过无数轮听证会、环保评估、社区协商。在中国,只要政府支持,效率可以非常高。但反过来,如果某个环节卡住,可能就无限期拖延。”


    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所以我们要快。趁着现在政策支持,趁着大家还有热情,把基础打牢。等楼盖起来了,机器装起来了,团队组建起来了,就算后面有风浪,也能扛过去。”


    麦克点点头:“张博士,您为什么选择回中国?您在德州仪器已经是资深总监,在美国有很好的生活。”


    张汝京放下筷子,想了想:“麦克,您有孩子吗?”


    “有两个。”


    “您希望他们将来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麦克愣住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广义的孩子,所有华人孩子——生活在一个不会被技术卡脖子的世界。”张汝京说,“芯片是信息时代的粮食。如果一个国家不能自己生产粮食,就要看别人脸色吃饭。我不想我的后代看别人脸色。”


    他说得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食堂里安静下来,只有电风扇嗡嗡转动的声音。


    “我明白了。”麦克举起茶杯,“敬您。也敬田先生。你们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下午,美国人离开后,我和张汝京又在工地转了一圈。他指着各个区域,告诉我哪里是洁净厂房,哪里是研发中心,哪里是员工宿舍。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像指挥家在指挥一支看不见的交响乐团。


    “浩彣,”他忽然说,“你今天晚上就要回北京?”


    “嗯,”我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


    “高考快到了吧?”


    “还有十九天。”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要去考?”


    “真的。”


    “为什么?”他不解,“以你现在的成就,清华北大都会抢着要你,何必去受那个罪?”


    这个问题好几个人问过。我想了想,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张博士,您知道选择的意义吗?”


    他愣住了。


    “就是人生每个重要的节点。”我继续说,“每个选择都能决定一种不同的人生,如果给您一次机会,您会怎么选?”


    张汝京沉默了一会儿:“我或许会更勇敢,选择不同的方向,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我略有不同。”我说,“我会选择去经历所有应该经历的事,包括高考。不是因为它重要,恰恰因为它对现在的我‘不重要’——我可以不在乎结果,但我要这个过程。我要知道我的同龄人在经历什么,我要保持和这个时代最广大群体的连接。”


    他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他点点头:“我懂了。你不是在考试,是在……锚定。”


    “锚定?”


    “嗯。”他指向远处黄浦江的方向,“船在海上航行,需要锚。人在时代里前行,也需要锚。你的音乐、你的投资、你的事业都是船,但你需要一个锚,把你拉回地面,拉回真实的生活。高考就是那个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说得对。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对。


    “谢谢您。”我说。


    “不用谢我。”张汝京拍拍我的肩,“浩彣,记住一件事——不管你飞多高,走多远,都要有一个可以回来的地方。那个地方不一定是地理上的,可以是某件事,某个人,某种经历。它让你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顿了顿:“对我来说,这个锚就是芯片。不管多难,多累,多不被理解,只要回到这片工地,看见挖掘机在挖土,看见工人在绑钢筋,我就知道我走在正确的路上。你也要找到你的锚。”


    我点点头。心里某个地方豁然开朗。


    重生七年,我一直在狂奔。用前世的记忆抄近道,用今生的资源加速跑。我改变了个人命运,改变了家人生活,改变了团队轨迹,甚至开始尝试改变行业和产业。


    但我也在迷失。有时候半夜醒来,会恍惚——我是谁?是那个前世一事无成的中年人,还是今生这个十六岁的“天才”?我做的这些事,是因为它们值得做,还是仅仅因为我知道它们会成功?


    我需要一个锚。一个与重生记忆无关,与先知优势无关,纯粹的、属于今生的锚。


    高考就是这样一个锚。它公平,残酷,纯粹。它不关心我有什么成就,只关心我能答对多少题。它把我拉回一个十六岁少年最真实的处境——和千百万人一起,挤过独木桥。


    “我找到了。”我对张汝京说。


    “那就好。”他笑了,“去吧,去考试。考完再回来,楼应该已经开始盖了。”


    傍晚,我离开张江。车子驶向机场的路上,我回头看那片空地。夕阳下,工人们还在忙碌,挖掘机的机械臂在空中划出有力的弧线。奠基石已经埋进土里,看不见了,但我知道它在那里。


    就像我知道,今天我在这里埋下的不止是一块石头。


    还有一个承诺——对这个时代的承诺,对这个国家的承诺,对我自己的承诺。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打开邮箱,查看今天的工作邮件。《Genesis》上线十二小时的数据报告已经出来:全球数字下载量8.7万次,其中北美占42%,欧洲28%,亚洲30%。《Uptown Funk》在MTV的首播收视率破纪录,布兰妮客串的镜头在社交媒体上被疯狂转发。


    高军发来消息:“新办公场地已开始筛选,中电信息大厦,大地科技大厦8月竣工,评估报告后续发你邮箱。”


    王工:“‘星声计划’第一期训练营总结报告已发你邮箱。三十七个人,十个A级已经安排导师,二十七个B/C级进入跟踪培养体系。”


    赵振:“IFPI最后一批赔偿款已支付,和解协议全部履行完毕。好听音乐网与滚石、华纳的正式合作公告明天发布。”


    数字,汇报,进展。一切都按计划推进。


    但今天,站在上海那片空地上,我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个锚。是我终于找到了在这个时代、这个身份里,真正属于自己的支点。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的上海。灯火如星河般铺开,黄浦江像一条金色的缎带穿城而过。这座城市在生长,在膨胀,在向着未来狂奔。


    而我在万米高空,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张江空地上的奠基石,西安王老唱秦腔时的青筋暴起,洛杉矶摄影棚里布兰妮穿过光门的背影,北京会议室里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县城网吧里那些普通人安静上网的侧脸……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图谱。


    我的锚不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人,某一件事。


    它在所有这些地方,所有人,所有事里。


    在音乐里,在芯片里,在数字里,在泥土里。


    在创造里,在守护里,在连接里,在记录里。


    它让我既能在云端看见未来,又能在地面感受现在。


    既能为理想狂奔,又能为真实停留。


    这就是我的位置。


    这就是我的锚点。


    飞机穿过云层,进入平流层。窗外是深蓝色的夜空,下面是厚厚的云海,上面是稀疏的星星。


    我在中间。不在地上,也不在天上。


    在途中。


    这就够了。


    因为途中有风景,有同伴,有要抵达的远方。


    也有可以回去的故乡。


    那个故乡不是地理的,是心灵的。


    它由所有我遇见的人、做过的事、许下的承诺构成。


    而今天,在上海那片空地上,我又为这个故乡添了一块砖。


    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但今晚,在这个万米高空的夜晚,让我短暂地停泊。


    在星空中,在云海上,在这个找到了锚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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