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


    太久太久。


    她几乎忘记了属于他的气息。


    木韵的青涩混淆着阳光炙烤过的热烈浮于他衣着表面。


    一旦撕扯开领口,鼻息探过锁骨,是体温扩散开的皂香。


    村里的粗汉,做完农活从来都是一身酸臭着,远远都能闻到刺鼻的汗腥味。


    陈挚却好不一样,他比谁都勤洗漱。


    也不嫌麻烦似的,炎时早起冲个凉,做完工洗个澡,晚上入睡前再寒的冬都必须清洗完全身上下才会钻进被窝。


    他用的是最素的皂与薄荷味的牙膏。


    时隔五年,依旧没变。


    强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微甜的薄荷味顺着她探入的舌尖一路蔓延。


    她好不满足,想贪食更多。


    于是将手插入他的发间,紧紧攥握,迫使他仰扬起首,接纳她的入侵。


    “唔……”


    男人突出的喉结滚动着,压迫在喉的声音从唇与唇吻动的缝隙间溢了出来。


    他的抵抗在此时显得木讷而笨拙。


    抬起的双手寻至了她的肩头,想以蛮力推开又生怕伤了她分毫只能收敛起力度。


    越陷越深的吻化作春水将他包裹。


    生生挤入心口的裂痕,一涌而入。


    点燃意识的光火在血管里横行,灼沸了她与他的血液。


    红温显露在皮肤表面,搅乱得明目与盲目都浑浊不堪。


    水色伴随着吮吻声暧昧迭起。


    在二人的唇齿间久久不能停。


    抚过层峦起伏的紧硬肌肉,她的手xxxxxxxx


    困兽囚于牢笼,在蛰伏中觉醒。


    她挪动着掌心触及xxxxx,似是并不尽意,将揉动的力度再加大了不少。


    壮硕的身躯频频xxxxx


    明明有十足掀翻她的力量,却强忍着受她摆布。


    这种掌控感,她喜欢得不得了。


    金属皮带扣开解的轻响随着腰间一松,让他倏然凝出一线清醒。


    分离的唇挂起一丝晶莹:


    “乔佳善!”


    “我管你好不好,我说好就好。”


    她在回应他刚才的那句“不好”。


    并以此宣告着,好与不好只能由她决定。


    她的手伸出遮盖之中。


    掌心被强烈的滚烫填满,满都握都握不住。


    惊心之下,欲焰在脑中炸开。


    可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在决定回老家找陈挚时,她早就备好的足够的计生用品。


    只是那些特意为他准备的东西眼下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随着行李箱放在家里。


    如今事业起步阶段,她完全没有怀孕的计划。


    冒着风险享一时之乐,这样的代价还是太大了。


    “乔佳善,你走吧……”


    男人双颊潮红,灰白色的瞳仁水蒙蒙的一片。


    好不易从炙热中塑起了寒光,他说出的话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噢。


    刚才吻得那叫一个缠绵,唇舌分离得那叫一个难断。


    真要赶她走为什么不推开她?


    她手中的东西硬得不成样子,石头一样。


    这反应叫做不想有任何关系?


    乔佳善没呛回去,将手抽了出来。


    “好啊。”


    她玩味的语气带着笑意,又被她压着唇角逼作了娇嗔:


    “那我走了?”


    她还跨坐在他身上。


    欣赏着男人强装的宁死不屈。


    男人凌乱的外套要脱不脱,半耷拉在一侧。


    底衣被她掀了大半,露出了麦色的充鼓肌肉,线条深陷肌理明晰,随着他猛烈的喘息而起起伏伏。


    松解开的皮带露出了坚实的腹肌,皮肤下一条条青筋虬结,汇集在遮盖下的最深处。


    眼巴巴地看着,能看不能吃。


    她着实有些舍不得。


    但是总归还是要回去一趟,去取来那几盒必需品。


    到时候她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他,必须耗到他弹尽粮绝才能罢休。


    乔佳善从陈挚身上跳了下来。


    一边捋着长发,一边扯平衣摆上的折痕,假作一幅伤心模样翘起了嘴巴:


    “你既然赶我走,那我就顺你的意,再也不回来了!”


    脚步声越走越远。


    远到消失不见。


    她的体温正从他身体间消失。


    越散越冷。


    剧烈的喘息逐渐平缓,却又忽而深重。


    她走了。


    真的走了。


    那双残破的大手颤抖着,缓缓收紧。


    像是在抓握着什么正在流逝的东西。


    “走吧。”


    气音从他齿缝间悄然呼出。


    那不为人知的默念注入了他赤裸裸的真意。


    没有伪装,不再遮掩。


    显然不是决绝。


    是一腔浓烈的不舍。


    …


    乔佳善在家里收拾了大半天,终于把随身物品打包了个彻底,准备一件不落地搬到陈挚家去。


    她不信陈挚还会拎着她的东西把她赶出去。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可没那么狠心。


    笔记本电脑闭合着放在桌面,一天没看。


    最新发布的视频也不知道反馈如何。


    乔佳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即打开了电脑。


    “不会吧……”


    懒散的视线瞬间凝作一道惊愕,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撑着桌沿坐正了身体。


    万万没想到。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最新发布的视频竟引来了铺天盖地的流量。


    播放量惊人,粉丝倏涨。


    颇有压都压不住的势头。


    “年纪轻轻为了一个男的回农村,脑子有坑。”


    “在城里随便找个男的嫁了,都比找个农村残疾男人好吧?博主有病!”


    “什么狗屁恋爱脑别推给我,退散!”


    在无数唾骂争吵声中,也有别的声音:


    “天呐!太感人了!博主加油追爱!”


    “呜呜呜,坏女孩与盲人木匠要幸福下去。”


    “祝福博主!要听到博主幸福的后续!”


    点开平台首页。


    果然,“坏女孩与盲人木匠”的词条攀上了热榜。


    喜色爬上了她的眉梢。


    乔佳善抑制不住勾起了唇角。


    吵吧骂吧,不同的声音越多越好。


    越有风浪才能燃起爆点,在爆点中浴火而生才能赚大钱。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乔佳善关合上电脑,起身向门口走去。


    “哪位?”


    迟了好久,门外才传来人声:


    “乔姐……”


    熟悉的声音落得她耳间一片震响。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随即向外推开——


    门外站着一位故人。


    那故人饱经沧桑瘦弱不堪,咧嘴笑时露出了一口黑黄的牙齿:


    “是我,东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