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老头,等着本座!

作品:《反派幼崽三岁半,爹不造反我来干

    “呀……你脸上已经发僵啦。”温软做作地捂住嘴,“老天有眼啦。”


    不愧是她!


    作为反派,就是要立志走在气死搞死男女主的路上,不成功便成仁!!


    追风忍笑一瞬,才对脸色难看的萧景道:“账本就在这,里头有些东西千金难求,要查来源很容易……比如浮云锦、东珠,还有您腰上那块和田玉佩。”


    他冲萧景一笑:“这是您夫人送的吧?还是我们王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呢。”


    萧景本能地就要拽下玉佩,可抬手后却猛然僵住。


    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


    事实如何,还未知。


    他不信惜卿那般清高自傲的女子会要秦九州的脏东西!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追风又是一笑:“秦王府所出之物,俱有票据,永安侯和大伙儿要是不信,稍一查探便知,比如胭脂坊更名一事。”


    铺面更名要去官府备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顺天府尹身上。


    顺天府尹:“……”


    他万分后悔自己今儿腿贱,非要跑来赴宴!


    “嗯……对,城东的胭脂坊,从前是秦王府产业,五月时变成了永、永安侯夫人的。”他闭了闭眼。


    哪个都不想得罪,哪个都得罪完了。


    身边一位大人默默离他远了点。


    也不是怕被永安侯府迁怒,就是单纯唾弃这种吃瓜不带大家伙的不要脸行为。


    而众人目光也精彩万分。


    永安侯夫人孤傲清高,才名满京,更因曾被狠戾无耻的秦九州纠缠,而博了不少人同情,京城上下对她的评价都十分好。


    她本人也曾当众扬言,秦九州心怀不轨,即使情深似海,她也耻于与之相交。


    可私下里,她竟坦然接受秦九州重重厚礼,还有数目不小的银票?


    这……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众人微妙的眼神频频往萧景身上扫。


    萧景脸色铁青,攥起的拳头上满是跳动的青筋,周围刺人的眼神叫他僵立在原地,连动弹的勇气都没有。


    他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做纨绔时风流满京,后来遇见白惜卿,收心做良婿,又得满京赞誉。


    从未有过如此尴尬而颜面尽失的境地。


    可他一时竟无法辩驳。


    ——旁的他不确定,可胭脂坊的确在白惜卿名下,他本以为是白家给她的产业。


    温软却还嫌不够似的,露出反派独有的阴险笑容:“你知道你夫人为什么会被罚吗?因为皇祖父查出来她约我父王,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在仙味楼仗势欺人,侮辱尚书呢。”


    “被罚之后,她还派人来找我父王,叫我父王去请皇祖父收回成命。”


    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公然教唆秦王抗旨不尊?


    永安侯夫人几个祖宗啊,罩得住她么?


    “我父王虽没理她,但念在相识一场,还是替她给百姓赔了五百两,给屈尚书送了重礼,连城外施粥都是我父王派人以她的名义去的呢。”


    这瓜是最近两天的,大家都吃了。


    原以为是永安侯府为白惜卿运作,没想到是秦九州。


    萧景也早猜到是秦九州,但在旁人问起时,他并未解释——那时他心中还有隐秘的得意。


    秦九州深爱之人,日夜在他怀里,而秦九州饱受煎熬之余,还要为他永安侯府添光。


    白来的便宜,为何不占?


    只是从未想到,秦九州会叫温软挑破此事。


    如此斤斤计较,他还是男人吗?!


    温软笑眯眯看着他,又茶言茶语:“其实也不算欠钱啦,虽然是那你夫人主动要的,但我父王压根儿就没想过叫她还,白送的。”


    “我今儿也不是来问你要债的,只是……”她很苦恼地皱起眉,“只是我父王以后要养我,我很费钱的,恐怕没钱给你夫人了,你能叫她别问我父王要钱了吗?”


    萧景只觉有几个耳光狠狠扇在了他脸上。


    无影无形,却扇得他疼极了。


    他身边那位锦衣公子比萧景还信白惜卿,立刻便怒道:“巧言令色!秦王爱而不得,竟叫你一个三岁小娃来污蔑侯夫人,手段当真下作!”


    “砰——”


    温软手里的茶杯摔在他脚边,小脸阴沉:“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本座再给你一次说人话的机会。”


    奶声奶气的声音毫无威胁性,甚至因为那强凹出来的邪魅狂狷气质而略显滑稽。


    但她身边倏而变脸,眼神如野兽般冰冷的追风还是吓得锦衣公子脸色白了一瞬。


    “屈尚书?”


    追风眼神微动,喊了一声:“您来作个证,替永安侯夫人赔礼道歉的究竟是他永安侯,还是我们王爷?”


    听到这个名字,温软雷达动了。


    犀利的眼神立刻锁定了外围一个狐狸样儿的小老头,眼底晶亮。


    尚书!活生生的、提高反派逼格的尚书!


    小老头,等着本座,等本座羽翼丰满之日,一定来侮辱你!


    屈尚书本不欲扯进秦九州与太子党的争斗之间,想保持缄默,但温软蠢蠢欲动且过于狂热的眼神叫他下意识有了不详的预感,脊背近乎发凉。


    他比王太傅眼神好使,瞬间察觉到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了想,他谨慎道:“秦王的赔礼十分厚重。”


    模棱两可,但在座都是成了精的,哪能听不出言下之意?


    萧景脸色青白难辨,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迎着四面八方微妙而鄙夷的眼神,他只觉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光了,牙关紧咬之余,他拂袖便走。


    秦九州……这个好不容易驯养好的疯狗竟也学会咬主人了!


    既然如此,便留他不得。


    花园里,还是一片诡异的静寂。


    最外围,同僚怼了怼王太傅,对邪魅眯眼的温软努努嘴:“乖孩子?”


    王太傅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嘴硬:“她为何帮父亲洗刷污名?为何帮永安侯夫人独立行走?因为她善!”


    越说越洗脑自己,声音也越发铿锵有力:“宸安郡主孝顺仗义,本性良善,在本官的教导之下,必能成就一代善名!”


    匆匆赶回来,正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秦九州:“……”


    很好,就这么宣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