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水月镜花,掌观山河

作品:《读书无用?我言出法随你跪什么?

    “陈渊?”


    天子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前一段时间潞州传来的消息,说有个读书人要问道希夷仙宗。”


    “后来潞州刺史吴才传信,证实了确有此事。”


    “而且那个传言中的读书人正是你的弟子陈渊。”


    “他的身份毕竟不寻常,乃是我北齐宗学大贤。”


    “如今宗学大定,科举已深入民心,身为大贤,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天下读书人的关注。”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朕让人隐瞒了他的身份,所以现在江湖上只知道是有个读书人要问道青云山,却不知道那个读书人就是子渊大贤。”


    听天子说完陆承安便已心中了然。


    当年陈渊在潞州游历,与希夷仙宗的门人发生了一些争执,最终出手杀了一名希夷仙宗的弟子。


    不曾想却因此引来了希夷仙宗的宗主南宫元。


    当时他们便定下了五年之约,若非这五年之约,当时陆承安便废了南宫元的修为。


    五年过去了,陈渊果然上青云山去履行这份约定了。


    对此陆承安并没有多少担心,陈渊是他所有弟子中第一个明悟自身修行之道的,也是第一个得道之人。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陆承安倒是有些好奇,陈渊要怎么去履行这份约定?


    想了想,陆承安看向天子笑道:


    “陛下,索幸闲来无事,不如一起看看?”


    天子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哦?怎么看?去青云山?”


    陆承安笑而不语,双手开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抬手轻轻一招,池塘里一团清水便随之飘了起来,悬浮在他面前,然后慢慢延展,化为一片四五尺见方的水幕。


    “水月镜花,掌观山河,显...”


    随着陆承安话音落下,那水幕上竟然慢慢显现出画面来。


    看景象,应该是一处园林别院,一个青年男子正端坐在凉亭内,手里捧着一卷书籍看得神情专注。


    男子正是陆承安的三弟子陈渊。


    多年未见,陈渊身上的气质也多了几分沉稳,少了些许少年气。


    一品大圆满的文道修为,在众弟子中一骑绝尘。


    五年前陈渊游历天下时便已得道,修为也顺理成章的跻身二品。


    五年时间,从二品跻身一品大圆满,对于已经得道的陈渊来说并不是难事。


    而且从陈渊的修为气息来看,他对于境界的提升并未强求,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天子看着眼前的水幕,尤为新奇,好奇问道:


    “先生这术法倒是有趣,远隔万里,竟然纤毫毕现。果真神奇。”


    陆承安淡淡回道:


    “不过是一些小手段,并不难,只是这天下修行者没往这方面研究罢了,一会儿我便传于陛下。”


    这水月镜花掌观山河的手段确实不难,只要拥有地仙境的修为就很容易办到。


    不过使用起来也有个限制,那就是观摩对象的神魂之力不能超过施法者,否则镜像就会崩溃,造成轻微反噬。


    “我们继续看看吧,看这小子究竟打算怎么做。”


    天子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另一便,潞州刺史吴才的府邸中,陈渊似有所察觉,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四周。


    但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当他看到不远处那个向这边走过来的少女时眼里还是多了几分无奈。


    少女是潞州刺史吴才的女儿,年方十八,生的也算是俏丽可人。


    与她爹那圆滚滚的模样全然不同。


    陈渊为了履行五年前与南宫洛的约定,三天前便来到了潞州城。


    毕竟曾有过交集,而且这场青云山问道也肯定会有所波澜,所以陈渊还是本着善意来见了潞州刺史一面。


    潞州刺史得知他还需要休整一阵才上青云山,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一定要留陈渊在府中小住几日,说是给他的刺史府带来点文道气运。


    盛情难却,陈渊便应了下来。


    谁知这一住竟引起了吴才女儿吴鸢的注意。


    陈渊已然不是曾经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吴鸢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毫不遮掩的情谊他如何看不出来?


    只是这份情谊,他实在无福消受。


    凉亭里,陈渊起身相迎,不失礼数。


    吴鸢面目含春,走进凉亭后从身边丫鬟手里端来一碗汤羹,笑道:


    “陈先生,这是我亲手熬制的银耳羹,冰镇的,最是消暑解渴。”


    陈渊连忙拱手客气道:


    “有劳吴姑娘了,在下还不渴。”


    吴鸢笑了笑,将银耳羹放在桌子上道:


    “那就等先生渴了再喝。”


    陈渊沉默不语。


    吴鸢也有些尴尬,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最后落在陈渊手里的书上,笑问道:


    “先生看的是什么书?我素日里也爱看书,就是学问不高,很多书都看不懂。”


    陈渊放下书籍,回道:


    “哦,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吴鸢像是没听出陈渊话里那客气礼貌却又隔着一层隔阂的味道,仍旧低头去看他方才看过的书。


    只见封面上写着《儒学新解》四个大字。


    吴鸢显然是对陈渊颇有了解的,看到这本书便立即惊讶道:


    “呀,原来是《儒学新解》,听城里读书人说这是陈先生最有名的著作,但凡是宗学读书人都视为经典。”


    陈渊笑了笑,谦虚道:


    “尚有不够完善和熨帖之处,所以在下也会常常拿出来翻阅自省。”


    吴鸢满眼崇拜,望着陈渊一双眸子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


    “陈先生不愧是宗学大贤,学问都这么高了,还这么努力。”


    这种夸赞的话陈渊早就听过不知多少遍了,此时也只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没做回应。


    吴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打扰陈渊,闪亮的眼眸渐渐有些暗淡。


    嘴唇几次张了张,却又没说出什么。


    陈渊察觉到她的处境便问道:


    “吴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陈渊那张温醇儒雅的面容,干净深邃的眼眸,吴鸢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


    “今晚三更,还在此处,吴鸢静候先生。”


    说罢,吴鸢转身就走,似乎害怕被陈渊当面拒绝。


    陈渊无奈,只好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