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秋蝉只来得及在心里骂出一句脏话，整个人就被那恐怖的数据洪流彻底淹没！


    【赐汝【紫微真传造化玉牒符箓】！】


    一道紫金色的符箓，凭空出现，直接烙印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信息流瞬间冲垮了他的识海！


    【再予【祖巫盘古精血】！】


    一滴仿佛蕴含了整个宇宙重量的赤金色神血，直接在他经脉里开始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断裂，又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瞬间重组！


    【授汝【心剑】之道！赠【不灭金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把无形的剑劈成了两半，然后又被一层金色的光强行粘合在了一起！


    【赐【九黎神力】！赠【量劫不侵】之体！】


    【授【言出法随】！赐【至尊仙胎】！】


    ……


    “啊啊啊啊啊——！！！”


    秋蝉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撑爆了！


    不，是已经被撑爆了无数次！


    他的身体在破碎与重组之间，以每秒亿万次的频率疯狂循环。


    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狂喜，在他的神魂中交织成一曲疯狂的交响乐。


    这哪里是新手大礼包！


    这他妈分明是想用神恩把他活活撑死！是用天堂把他砸进地狱！


    而他对面，本应引导他稳定境界的瑚芳鸳，此刻也彻底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堪称神迹，又堪称酷刑的一幕，那双古井无波的异色双瞳中，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哲学三问。


    她引导过无数世的“阿蝉”筑基。


    她见过最天才的，一步筑基，剑气冲霄。


    她见过最倒霉的，筑基引来三道雷劫，差点劈成焦炭。


    但她从未见过……


    筑基成功后，直接被“天道”或者说某个更离谱的存在，进行“强制灌顶”的！


    而且灌的还全都是这种在任何一个神话体系里，都足以让一个凡人一步登天的顶级传承！


    【紫微真传】？那是钧天仙帝的根本法！


    【盘古精血】？那是开天辟地的祖巫之力！


    【量劫不侵】？这玩意儿不是只有道祖才有的待遇吗？！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背后的那个“系统”，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在瑚芳鸳的世界观被反复碾碎重塑的时候。


    秋蝉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了。


    那恐怖的能量灌体，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他的身体不再破碎重组，而是悬浮在黑暗中，散发着一层温润的、仿佛琉璃般的光晕。


    他的气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条混进了鲨鱼群里的食人鱼，虽然凶猛，但终究上不了台面。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头披着鲨鱼皮的……利维坦巨兽！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左眼之中，仿佛有紫微帝星在缓缓转动，威严而淡漠。


    右眼之中，则有盘古开天的混沌之景在不断生灭。


    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瑚芳鸳身上。


    然后，他笑了。


    笑得纯真、灿烂，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后怕。


    “那个……长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股奇异的、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好感的魔力。这是【至尊仙胎】的被动效果。


    “我们……算是成功了吧？”


    瑚芳鸳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算是。”


    “太好了！”秋蝉松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什么……按照流程，我们是不是该……那个了？”


    “哪个？”瑚芳鸳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就是……性命交修的最后一步啊。”秋蝉一本正经地说道，“能量也交换了，境界也突破了，接下来，不就该是……神魂交融，灵肉合一，共参大道，抵达生命的大和谐了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脸上露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瑚芳鸳：“……”


    她感觉自己的红莲印记，就快要被气得当场爆炸了。


    “神魂交融？灵肉合一？”


    瑚芳鸳的声音像是从绝对零度的冰层下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她看着秋蝉那张因为【至尊仙胎】加持而显得格外纯真无邪，实际上却写满了“快来快活啊”的脸，平生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想要掐死一个人的冲动。


    尤其这个人，理论上还是她无数次轮回中，心心念念想要拯救的“阿蝉”。


    错付了！


    终究是错付了！


    这一世的“阿蝉”，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废料？


    是色孽的低语还是奸奇的PPT？


    “你似乎……对性命交修这个词，有什么误解。”瑚芳鸳缓缓说道，她需要纠正这个男人的错误认知，更需要平复自己快要暴走的心境。


    “我们刚才所做的，能量循环，共击瓶颈，已经是性命交修的全部过程。它的本质，是一种高效的、基于灵魂共鸣的能量交换仪式，目的是为了共同抵抗宇宙法则的轮回清洗。”


    她顿了顿，用一种看原始人的眼神看着秋蝉。


    “而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低俗的、原始的、效率低下的生物本能行为。”


    “啊？”秋蝉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就这？没了？”


    他感觉自己被骗了。


    裤子……啊不，心理准备都做好了，结果你告诉我只是拉个手（能量层面）？


    这跟说好了满汉全席，结果端上来一碗白粥有什么区别？


    “那你还指望有什么？”瑚芳鸳看着他那失望的表情，额角的青筋不自觉地跳了跳。


    “当然是……”秋蝉下意识就想把“生命大和谐”那套理论说出来，但看到瑚芳鸳那双越来越危险的异色双瞳，他很从心地把话咽了回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当然是更深层次的灵魂交流！思想碰撞！大道和鸣啊！”他义正词严地说道，“长公主殿下，你这种只重形式不重内核的想法是错误的！是形而上学的！我们作为新时代的修士，要摒弃这种陈旧的观念，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文明建设！”


    瑚芳鸳：“……”


    她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他总能用一套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全是歪理邪说的理论，把你绕进一个逻辑的死胡同里。


    跟她那个擅长画大饼和做PPT的“战略发展顾问”奸奇，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闭嘴。”瑚芳鸳不想再跟他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