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龙床夜话定乾坤,水稻如山压弯腰

作品:《乱世荒年:我的九个嫂子不对劲

    幽州。听雪园。


    雪化了。


    地上的泥泞被冻得硬邦邦的。


    但工地上。


    依旧热火朝天。


    几万流民。


    已经被编成了正规的施工队。


    喊着号子。


    推着独轮车。


    一车车混凝土被浇筑进模具里。


    那堵围墙。


    已经起了两丈高。


    像一条灰色的巨龙。


    盘踞在燕山脚下。


    书房里。


    赵十郎正躺在阮拂云的腿上。


    手里剥着个橘子。


    阮拂云一边给他揉着太阳穴。


    一边念着刚收到的情报。


    “王甫那老狗。”


    “果然坐不住了。”


    “联合了齐、蜀、吴三家。”


    “号称五十万联军。”


    “要来讨伐咱们。”


    “罪名是……”


    阮拂云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纸。


    笑得花枝乱颤。


    “私藏妖法。”


    “图谋不轨。”


    “人人得而诛之。”


    赵十郎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甜。


    爆浆。


    “五十万?”


    他嚼着橘子。


    含糊不清。


    “吓唬谁呢。”


    “这三家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能凑出十万人。”


    “就算他们烧高香了。”


    “不过……”


    赵十郎坐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橘子皮。


    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


    那是敌人的方位。


    也是……


    他的猎物。


    “十万也不少了。”


    “咱们现在。”


    “正缺人手呢。”


    他指着地图上那条还没修完的护城河。


    “这河。”


    “太窄。”


    “得拓宽。”


    “这墙。”


    “太矮。”


    “得加高。”


    “还有四嫂那个地下兵工厂。”


    “矿石不够挖。”


    “煤炭不够烧。”


    “这十万人。”


    “要是都抓来当苦力。”


    “这工程进度。”


    “不得起飞?”


    阮拂云愣了一下。


    随即。


    笑得更媚了。


    这男人。


    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听见大军压境。


    吓得尿裤子。


    他倒好。


    把人家当成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官人。”


    阮拂云走过去。


    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那咱们……”


    “怎么抓?”


    “这可是十万大军。”


    “手里都有家伙事。”


    “不是那帮流民。”


    “给钱就能听话。”


    赵十郎转过身。


    捏住她的下巴。


    在那红唇上啄了一口。


    “家伙事?”


    “在咱们的神机营面前。”


    “他们的刀枪。”


    “就是烧火棍。”


    “在咱们的混凝土墙面前。”


    “他们的攻城锤。”


    “就是牙签。”


    “传令。”


    赵十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那一刻。


    那个慵懒的浪荡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


    是那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乱世枭雄。


    “让蒙统整军。”


    “让楚红袖备战。”


    “让沈知微……”


    “把她新研制的那个大家伙。”


    “给我拉出来。”


    “既然客人来了。”


    “咱们得……”


    “放个大炮仗。”


    “听个响。”


    窗外。


    风起云涌。


    一场更大的风暴。


    正在酝酿。


    但这听雪园里。


    却稳如泰山。


    因为这里坐着的。


    是一个。


    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


    疯子。


    ……


    暖阁里的地龙烧得太旺。


    热气顺着脚底板往上钻,蒸得人骨头缝里都酥了。


    赵十郎没骨头似的歪在苏宛月身上,半边身子的重量全压在那副温软的躯体上。


    手里也没闲着,拿着那一缕垂在苏宛月胸前的发丝,在指尖绕圈。


    一圈,两圈。


    缠紧了,又松开。


    苏宛月身子僵得像块木头。


    她手里捧着本账册,字迹在眼前晃,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鼻端全是这男人身上那股混着墨香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霸道得不讲理,硬生生把她身上那股子大家闺秀的檀香味给盖了过去。


    “大嫂。”


    赵十郎突然开口。


    气息喷在苏宛月颈窝里。


    苏宛月手一抖。


    账册差点滑下去。


    “好好说话。”她往旁边挪了挪,想拉开点距离。


    没挪动。


    腰上那只手,铁箍一样。


    “这就是好好说话。”赵十郎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那本账册。“这账,不用算了。”


    “不算?”苏宛月皱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正事上。“不算怎么行?几万流民,每天吃喝拉撒,那是一座金山往里填。虽然咱们现在有钱,但也不能……”


    “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


    赵十郎打断她。


    他伸手,把那本账册合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啪。


    这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暖阁里,听着让人心慌。


    “我要你算点别的。”


    “算什么?”


    “算人。”


    赵十郎坐直了身子。


    那一瞬间,那个赖皮的小叔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在城楼上,视几万流民如草芥的枭雄。


    “从明天起。”


    “我要这幽州城里,每一个活人,都有个编号。”


    “不管他是原来城里的坐地户,还是刚进来的流民,哪怕是街边要饭的乞丐。”


    “都要登记造册。”


    “姓名、籍贯、年龄、特长、家里几口人、几亩地。”


    “全都要记清楚。”


    “发牌子。”


    “木牌刻字,盖上我的大印。”


    “这就叫……”


    “户籍。”


    苏宛月听得头皮发麻。


    她是官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这事儿有多难。


    “这不可能。”


    她摇头,发髻上的步摇乱颤。


    “流民如水,聚散无常。今天在这儿,明天就跑了。而且他们大多目不识丁,连自个儿名字都不会写,怎么登记?光是这几万人,就要耗费多少人力?”


    “没人?”


    赵十郎笑了。


    他在苏宛月腰上掐了一把。


    “五嫂那学堂里的孩子,不是刚学会写名字吗?”


    “让他们去。”


    “一人发个本子,发支笔。”


    “去问,去记。”


    “谁记错了一个,晚饭没鸡腿吃。”


    “至于流民乱跑……”


    赵十郎从怀里摸出一颗核桃。


    咔嚓。


    捏碎了。


    “告诉他们。”


    “没有这牌子。”


    “就没有饭吃。”


    “就没有工钱拿。”


    “在这幽州地界上,没有这块牌子,就是黑户。”


    “黑户。”


    “杀无赦。”


    苏宛月倒吸一口凉气。


    狠。


    太狠了。


    这是要把这几万人的命,死死拴在赵家这辆战车上。


    “你这是……”


    苏宛月看着他,嘴唇有些发白。


    “你这是在画地为牢。”


    “不。”


    赵十郎把那块碎了的核桃仁塞进嘴里。


    嚼得嘎嘣响。


    “我这是……”


    “给他们一个家。”


    “大嫂。”


    他凑近了些。


    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有了这户籍。”


    “他们就不是流民了。”


    “是赵家人。”


    “以后谁敢动他们,就是动我赵十郎的人。”


    “这种安全感。”


    “他们会拿命来换。”


    苏宛月沉默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年轻,张狂,却又深不可测。


    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个男人。


    他心里装的。


    不仅仅是杀戮和权谋。


    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秩序。


    “好。”


    苏宛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子莫名的悸动。


    “我去做。”


    “不过……”


    她指了指窗外。


    “粮食是个大问题。”


    “虽然咱们从王家抄了不少,但几万人张嘴,那就是个无底洞。若是那五十万联军真的围城……”


    “咱们的粮,撑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


    赵十郎嗤笑一声。


    他翻身下床。


    没穿鞋。


    光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


    走到屋子中间那张巨大的八仙桌旁。


    手一挥。


    哗啦——


    像是变戏法一样。


    地上凭空多出了一个麻袋。


    鼓鼓囊囊。


    袋口扎得紧紧的。


    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苏宛月愣住了。


    她揉了揉眼。


    刚才有嘛?


    “这是……”


    她下床,走过去。


    步子有些急。


    赵十郎解开袋口。


    抓出一把金黄色的稻谷。


    颗粒饱满。


    比寻常的稻谷大了一圈。


    “这是杂交水稻。”


    “亩产……”


    “两千斤。”


    噗通。


    苏宛月跪下了。


    腿软。


    真的站不住了。


    之前在赵家堡内部种植的土豆,已经让她们解决粮食问题。


    眼下这麻袋东西,比那五万两黄金,比那一千二百万两白银,还要重。


    重得压塌了她二十三年来的认知。


    “十郎……”


    她抬起头。


    满脸泪痕。


    看着赵十郎的眼神,不再是看小叔子,也不再是看家主。


    而是在看……神。


    “这东西……哪来的?”


    “这不重要。”


    赵十郎弯腰。


    把她拉起来。


    重新抱进怀里。


    让她坐在桌子上。


    夹着自己的腰。


    但此刻,苏宛月根本顾不上羞耻。


    她满脑子都是那两千斤。


    “重要的是……”


    赵十郎贴着她的额头。


    “明天。”


    “我要把这些种子,种下去。”


    “种满幽州的每一寸土地。”


    “听雪园里种。”


    “城外的荒地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连城墙根底下,也要给我种上。”


    “这件事。”


    “交给六嫂。”


    “那丫头跟土地亲,懂庄稼。”


    “告诉她。”


    “这东西比她的命还金贵。”


    “伺候好了,她是赵家的功臣。”


    “伺候不好……”


    “我就把她那些宝贝野鸡野兔全炖了。”


    苏宛月拼命点头。


    “好!好!”


    “让六妹去!她行!她肯定行!”


    “还有。”


    赵十郎的手指滑过苏宛月的脸颊。


    帮她擦掉泪水。


    “这东西。”


    “是咱们的底牌。”


    “也是咱们的催命符。”


    “若是让外面那些诸侯知道了。”


    “他们会疯。”


    “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


    “所以……”


    赵十郎的眼神骤然变冷。


    “王二狗。”


    “让那条疯狗去。”


    “组建一支巡逻队。”


    “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


    “每一颗种子。”


    “从种下去,到发芽,到结果。”


    “都要有人盯着。”


    “哪怕是一片叶子。”


    “也不能带出幽州城。”


    “谁要是敢偷藏一颗。”


    “哪怕是咱们自己人。”


    “哪怕是那些流民里的孩子。”


    “剁手。”


    “杀头。”


    “灭族。”


    森寒的杀气,让暖阁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苏宛月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赵十郎。


    看着这个男人眼里的狠绝。


    她懂。


    她当然懂。


    这不仅仅是粮食。


    这是霸权。


    是将来赵家逐鹿天下的资本。


    垄断了粮食。


    就垄断了命。


    “我明白。”


    苏宛月抓着赵十郎的衣襟。


    指节发白。


    “我会亲自盯着。”


    “账目我会做两套。”


    “绝不会让一颗种子流出去。”


    “很好。”


    赵十郎笑了。


    那一瞬间的杀气消散无踪。


    又变回了那个不正经的浪荡子。


    他低头。


    在苏宛月唇上啄了一口。


    “大嫂办事。”


    “我最放心。”


    “不过……”


    “正事谈完了。”


    “大嫂是不是该……”


    “给点奖励?”


    苏宛月脸腾地红了。


    刚才那是被神迹震慑住了。


    现在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有多羞耻。


    坐在桌子上。


    裙摆撩起。


    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成何体统!


    “你……”


    她想推开他。


    手抵在他胸口,却使不上劲。


    “别闹……”


    “夜深了……”


    “夜深了才好办事。”


    赵十郎一把抱起她。


    往床榻走去。


    那两麻袋“神物”,孤零零地留在桌上。


    见证着这乱世里。


    最疯狂的一场豪赌。


    ……


    翌日。


    天刚蒙蒙亮。


    听雪园里就炸了锅。


    洛青青是被赵十郎直接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这丫头昨晚为了抓一只溜进园子的野猫,折腾到半夜。


    这会儿正睡得香,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干嘛呀……”


    她揉着眼,迷迷瞪瞪的。


    身上穿着件不合身的大红袄子,那是从王家库房里翻出来的,看着像个年画娃娃。


    “给你个好差事。”


    赵十郎把那一袋子杂交水稻种扔在她脚边。


    咚。


    洛青青吓了一跳。


    瞬间清醒了。


    她蹲下身,抽了抽鼻子。


    像只警觉的小兽。


    “还有比土豆更神奇的作物吗?”


    眼下的赵家堡的所有土地,都还全部种植着土豆。


    三个月收获一茬,都快把粮仓堆满了。


    产量足也是真的足,就是拿来当主食天天吃,也都腻味了。


    要是有些其他产量高的主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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