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赈灾并招兵

作品:《抗战我们不要跟你打

    孙胜带着他的近卫师第二旅,从奉天出发,一路不紧不慢地朝着豫省晃荡。相比于刘战那肉眼可见的郁闷和抵触,孙胜表面显得从容些,但心里那点小九九也差不多。


    路上,他偶尔跟身边的参谋叹气:“老刘这回是真掉坑里了。西北那地方,地广人稀,招兵?招沙子还差不多!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谁有心思当兵?他那一旅宝贝疙瘩,怕是要当光杆司令好一阵子喽。” 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战友”的“深切同情”与“惋惜”。其实,他和刘战一样,在鲁东安逸惯了,突然被拎出来独当一面,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情愿,只是他掩饰得稍好,或者说,他去的豫省,好歹挨着鲁东这根“输血管”。


    也正因为挨着鲁东,孙胜的“操作”空间就大了。还没到豫省地界,他就给老长官陈峰发了电报,理由冠冕堂皇:“豫省匪患灾情交织,形势复杂,为迅速打开局面、震慑宵小,恳请老长官暂借一师兵力,以壮声威,待第八兵团新兵练成,即刻归还。”


    陈峰在鲁东接到电报,乐了。他知道孙胜那点小心思,但也理解这任务的棘手。豫省不是西北的“空地”,那是个人口密集、灾情惨重、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烂摊子。光靠一个旅,确实镇不住。他回复得也痛快:“借兵?行啊!第七师借你!要装备?也给!但说好了,人是借的,仗打完了,兵员装备你得给我全须全尾地还回来!少一根汗毛,我可跟你算账!”


    于是,孙胜还没到郑州,身后就多了第二兵团第七师这支生力军。他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腰杆也挺直了,推进速度也快了些。


    越靠近豫省核心,景象越发触目惊心。持续的旱灾让大地龟裂,庄稼枯死,沿途随处可见面黄肌瘦、拖家带口逃荒的百姓。绝望催生罪恶,抢劫粮食的暴行时有发生,路边甚至插着“卖儿卖女”的草标,价格低得令人心碎。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绝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某种更深重的恐惧。有经验的老人私下嘀咕: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现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了。


    豫省原本的守军,大多是些地方保安团和少量装备落后的中央军旁系部队。他们早被北方军的凶名和此次入豫的声势吓破了胆,远远看到北方军的旗帜和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其中不少是第七师的),根本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长官带头,一枪未放,便丢弃防区,仓皇南撤或化整为零躲入乡野。


    孙胜几乎兵不血刃,便率部开进了郑州城。城内同样一片萧条,物价飞涨,粮店要么关门,要么挂出天文数字的价牌,街头流民乞讨,暗地里偷抢不断。


    入驻原省政府,孙胜立刻以北方军第八兵团司令兼豫省临时管制长官的名义,发布了一系列措辞强硬、直指要害的告示:


    一、全面接管城防及重要设施,即刻起实行军事管制,恢复秩序。


    二、严厉平抑粮价!所有粮商、地主,必须如实申报存粮,按管制价格出售,严禁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违者严惩不贷!


    三、严禁一切人口买卖!即刻废除所有卖身契约,违者以重罪论处!


    四、开设粥棚,赈济灾民。以工代赈,招募青壮修建水利、道路。


    五、收编或解散所有民间武装,收缴流散武器。


    告示贴满大街小巷,由士兵敲锣宣读。内容直接关系到百姓生死,立刻在死水般的郑州激起了巨大波澜。


    有人听吗?有。


    无数濒临饿死的灾民,看到“平粮价”、“设粥棚”的字眼,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希望,聚集在粥棚前,或者怯生生地向巡逻士兵打听以工代赈的消息。一些较小的粮商和家境尚可的普通地主,在北方军明晃晃的刺刀和那些传闻中“说到做到”的作风面前,选择了服从,开始按要求售粮。


    但也有人不听。


    一些囤积了大量粮食、准备趁着灾荒大发横财的大地主和黑心粮商,岂肯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他们或阳奉阴违,只拿出少量陈粮应付;或将粮食深藏匿迹,企图蒙混过关;甚至暗中串联,准备对抗。


    那些依靠贩卖人口牟利的人贩子和相关黑恶势力,更是视这条禁令为断其财路,恨得咬牙切齿。


    孙胜看着战报上那些“小股部队遇袭”、“运粮队遭劫”、“某村发生械斗”之类的条目,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置之不理。他放下报告,对侍立一旁的近卫师第二旅旅长贾喜忠和第二兵团第七师师长王铁山说道:


    “看来,光贴告示讲道理,是镇不住某些牛鬼蛇神了。既然他们不认命令,不服王化,还想着趁火打劫、继续作恶……”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寒意,“那就按老规矩,清理干净。”


    他看向贾喜忠:“贾旅长,你们第二旅在上海怎么干的,在豫省,就照原样再来一遍。记住,咱们不是来当青天大老爷审案的,是来涤荡污浊、快刀斩乱麻的。”


    又转向王铁山:“王师长,第七师配合行动,控制要道,清剿成规模匪伙。记住总司令常说的话——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对无辜百姓,我们是菩萨;对这些渣滓,我们就是雷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命令下达,两支部队——本就是精锐中精锐、在上海经历过铁血清洗的近卫师第二旅,以及第二兵团里同样悍勇善战的第七师——立刻如同出闸的猛虎与醒来的杀神,开始以郑州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进行拉网式、无差别的强力清洗。


    行动准则简单粗暴,通过宣传队反复宣告:


    主动投降,交出武器,登记自首,坦白罪行的,可视情节从宽处理,或编入劳役队以工抵罪。


    凡持械抵抗、隐匿不报、或继续从事抢劫、绑票、袭击军民的,一经发现或举报查实,无需审判,无需详细核实(仅做基本身份和罪行确认),一律就地枪决!


    一时间,豫中大地枪声不时响起。溃兵结成的匪伙、横行乡里的土匪、趁乱而起的地痞流氓、乃至那些手上有人命的黑心官吏和豪强恶霸,在北方军高效而冷酷的军事扫荡下,如同烈日下的积雪,迅速消融。行刑队几乎每天都在各处空地、村口执行枪决,尸体悬挂示众,以儆效尤。手段之酷烈,效率之高,令所有观望者胆寒。


    孙胜在一次公开训话中,面对被召集来的部分乡绅、旧官吏和惶惑的百姓,说得更直白:


    “本司令给过你们机会,贴了告示,立了规矩。可有些人,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为天高皇帝远,或者觉得我们北方军是纸老虎?现在,代价来了。”


    “听着!从今日起,凡有买卖人口、蓄养奴仆者,立刻无条件放还!借灾荒囤积居奇、低价强买人口者,一经查实,按‘人牙子’论处,全部枪毙!”


    “田地问题。所有地主,名下田产不得超过一百亩。超出部分,必须出售。我们可以和平赎买。”


    这时,第二旅旅长贾喜忠在旁边低声提醒:“司令,这赎买……按市价的话,咱们恐怕没那么多钱。豫省地价再跌,那也是地啊。”


    孙胜斜了他一眼,声音并未压低,反而带着一丝戏谑和冷酷:“老贾,你打仗是把好手,怎么算账就糊涂了?谁说要全部按市价给了?”


    他转回头,对着下面那些竖起耳朵、脸色变幻的地主乡绅们,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和平赎买,那是对‘干净’人说的。什么叫干净?祖上积德,勤俭起家,买卖公平,没欺男霸女,没逼出过人命,没跟土匪官府勾结祸害乡里的……这样的人家,超出的地,我们北方军按公平市价收购,现钱现货,绝不拖欠。”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如刀:“可要是不干净的呢?比如,家里田地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强买强卖、巧取豪夺?家里有没有打死过佃户、逼死过债主?有没有仗着势力鱼肉乡里?跟以前的贪官污吏、土匪恶霸有没有勾连?……这些,我们都会‘查’。”


    他特意加重了“查”字,然后轻飘飘地补充道:“对于这些经不起查、底子不干净的主儿,那就不用谈赎买了。直接按‘恶霸’、‘匪产’处理。人,排队枪毙。地,自然充公。简单,省事,还不用花钱。”


    这番话如同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浇在了许多地主豪绅的头上,让他们从头凉到脚。那些真正干净的地主或许稍安心,但更多的人则开始两股战战,拼命回想自家祖上、父辈乃至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不干净”的往事,能否经得起北方军那“不审问不核实”(但会查底细)的雷霆手段。


    孙胜那套“排队枪毙”加“和平赎买”的组合拳,像一场夹杂着冰雹的春雨,迅速从郑州向周边蔓延。开封、洛阳两地的士绅豪强们,先是接到风声,接着就看到报纸上传来的零星消息和那些语焉不详却更令人心悸的传闻,最后,甚至有人亲眼见到了从郑州“考察”回来、面无人色的亲友。


    开封城,一处高墙深院的私宅花厅里,几位有头有脸的乡绅正聚在一起,茶水早已凉透,却没人有心思喝。


    “这日子没法过了!”绸缎庄的东家,也是城外有几百亩地的王老爷,拍着大腿,声音发颤,“我那连襟从郑州捎信来,说城东头的周半城,你们知道吧?家里养着戏班子,前年为了争个角儿,手下失手打残了个卖唱的穷小子,当时用五十块大洋抹平了……就这事!北方军不知怎么翻了出来,周家上下十七口男丁,连同动手的那个护院,昨天全拉到河滩上‘突突’了!地契、铺子,全充公!说是‘恶霸,清理门户’!”


    “这……这还有王法吗?不审不判?”另一位姓李的举人老爷,胡子都在抖。


    “王法?人家手里有枪,枪口就是王法!”开钱庄的赵掌柜压低声音,眼神惊恐,“听说他们的情报灵通得吓人!比戴局长的人还厉害!你家厨房今天多买了二两肉,他们可能不知道;但你家三十年前怎么从一个破落户发的家,祖上有没有欺行霸市,逼死过几个佃户长工,他们好像比你自己还清楚!上门?那都是客气的!郑州南乡的刘阎王(一个前清武举,地方一霸),仗着家里有几十条枪,紧闭大门想顽抗。你猜怎么着?北方军的人根本没爬墙,直接隔着院墙往里扔那种一炸一片的手榴弹!炸完了再进去收尸清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厅内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搬家!必须搬家!”王老爷忽然激动起来,“去金陵!我在那边有产业,托关系弄个居住证!这地方不能待了!谁敢说自己祖上三代、自己手上完全干净?逼死个小妾,打死个不听话的下人,灾年涨涨租子……谁家没有点这类事?搁以前那叫家事,叫规矩!现在,那都是排队枪毙的罪过!经得起查吗?”


    “搬家?谈何容易!”李举人苦笑,“祖坟、祠堂、田产、铺面……都在这里。去了金陵,就是无根之萍,任人拿捏。”


    也有人不服,或者说,不甘心。洛阳附近,几个自恃有高墙坞堡、养着不少护院家丁,甚至暗地里和山里土匪有些勾连的土豪,秘密聚在了一起。


    “妈的,北方军欺人太甚!什么一百亩!老子祖辈辛苦积攒下两千多亩地,他说充公就充公?说枪毙就枪毙?”一个满脸横肉、姓雷的豪强一拳砸在桌子上,“咱们几家合起来,凑出八九百条枪没问题!再把后山黑风寨的弟兄请下来,一千多号人!依托咱们的堡子,粮草充足,他北方军一个旅撒在豫省这么大地方,能抽出多少人来打我们?就算来,啃咱们的硬骨头,也得崩掉他几颗牙!”


    “对!雷爷说得对!”另一个姓马的附和,“咱们的堡墙厚实,他炮兵来了也不好使!只要扛住第一波,打出点声势,说不定其他地方也会起来响应!再不济,也能逼他坐下来谈条件!”


    于是,这几家真的纠集了起来,紧闭堡门,拉起吊桥,武装家丁和请来的土匪喽啰站满了墙头,一副要与北方军决一死战的架势。他们甚至还派人给孙胜送了封信,措辞“委婉”但暗含威胁,表示愿意“遵守法令”,但需要“徐徐图之”,要求北方军不得靠近其庄园十里之内。


    这封信被送到了孙胜的案头。孙胜扫了一眼,直接笑了,对旁边的贾喜忠说:“老贾,看到没?真有不怕死,还想跟咱们讲条件的。”


    贾喜忠撇撇嘴:“司令,让我带一个营,一个冲锋就给他拿下。”


    “哎,费那劲干嘛。”孙胜摆摆手,走到地图前,点了点那几个连在一起的坞堡位置,“咱们近卫师的炮兵营,那些新到的155毫米榴弹炮,不是一直嚷嚷着没机会实战检验吗?拉出去,找个合适的发射阵地。记得,离远点,别让堡墙塌下来的灰呛着咱们的观测员。”


    “是!”贾喜忠眼睛一亮。


    几天后,雷家堡主堡的了望楼上,负责观察的家丁突然指着远方地平线惊呼:“那……那是什么?好多车!拉着好粗的管子!”


    雷爷和马爷赶忙爬上来看,只见几公里外的一片高地上,一些军用卡车停下,士兵们忙碌着卸下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粗壮得惊人的炮管。


    “怕……怕什么!这么远,打不准!”雷爷强自镇定,但声音有些发虚。


    他的话音刚落,尖锐的呼啸声便划破长空,由远及近。


    轰——!!!


    地动山摇!第一发炮弹并没有直接命中主堡,而是在堡墙外不远处爆炸,腾起的烟柱有几十米高,巨大的冲击波让坚固的堡墙都簌簌落土,墙头上的人被震得东倒西歪,耳朵嗡嗡直响。


    “我的娘啊……”马爷腿一软,差点跪下。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校正过弹着点后的第二轮齐射到了。


    轰!轰!轰!轰!


    这一次,准头惊人。厚重的包铁木制堡门连同门楼直接被炸上了天,一段高大的堡墙像被巨人用拳头砸碎的饼干般垮塌,爆炸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吞没了大半个庄园。里面集结的人马,在这天崩地裂般的火力面前,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连惨叫都被爆炸声淹没。


    炮击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当北方军一个连的步兵端着枪,踩着瓦砾和还在冒烟的焦木进入已是一片废墟的庄园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幸存的少数人要么被震傻了,要么缺胳膊少腿地倒在血泊里呻吟。所谓的“千余武装”,在几公里外的重炮面前,成了一个短暂而可笑的笑话。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比任何安民告示都管用。


    开封花厅里,正在商议是走是留的王老爷、李举人等人,听到雷家堡等豪强被几公里外的大炮“一锅烩了”的详情后,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彻底烟消云散。


    王老爷颤巍巍地站起来:“啥也别说了……我……我回去就清点地契,凡超过一百亩的,主动献上,只求一个‘和平赎买’的身份认定……不,按市价的一半,不,三成就行!只求别来查我家祠堂的旧账本……”


    李举人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罢了,罢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这‘审判’,老老实实接着吧。但愿祖宗积德,能让我家落个‘干净’的评价,换点现钱,去省城做个寓公也罢。”


    抵抗?再也不会有像样的抵抗了。在北方军这种“懒得跟你近战,直接几公里外送你上天”的绝对武力差距和“排队枪毙”的政策风险面前,大多数豫省的旧势力终于认清现实:要么,老老实实接受“审判”和“赎买”,赌自家祖上和自己手上足够“干净”;要么,就赶紧变卖细软,趁着北方军的注意力还在主要城市和刺头身上,能跑多远跑多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孙胜站在郑州临时司令部二楼,推开糊着绵纸的木格窗,望着外面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而非全然麻木的行人,长长吐出一口烟。城外的枪声稀疏了很多,近卫师第二旅和第七师的“清理”行动,以令人胆寒的效率基本肃清了郑州、开封、洛阳三角地带内成规模的抵抗力量和公认的恶霸匪首。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硝烟和血腥味,但一种新的、更加坚硬而有序的东西,正在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生根。


    “差不多该换个章程了。”他转过身,对着屋里几名负责民政和后勤的参谋军官说道,手里的卷烟在粗糙的地图上点了点,“光杀光抢光不行,得让老百姓有活路,看到跟着咱们北方军,真有奔头。”


    他走回桌边,手指划过地图上那些刚刚被“清算”过的大片土地区域:“第一,地。抄上来的、赎买来的地,别零散着分。零散没用,一家几亩薄田,碰到灾年照样饿死。咱们搞大农场!就以村或者几个相邻的村子为单位,把土地集中起来。”


    一名戴着眼镜、原本是豫省本地读书人、因通晓实务被暂时征用的文书官迟疑道:“司令,集中起来……怎么种?佃户都散了,原来的长工也跑了不少。”


    “用机器!”孙胜眼睛一瞪,“你以为老子在鲁东白待的?鲁东重工,拖拉机厂已经出产品了!虽然不多,但够用!就用咱们这次抄家……呃,和平赎买和罚没得来的钱,去买!买拖拉机,买配套的犁具!咱们自己运过来!”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农场归公,但交给村子自己管。让他们自己选村长,不,叫‘场长’也行!负责组织人手下地,用拖拉机耕地,统一采购种子化肥——这个咱们也得想办法弄。产出的粮食,咱们成立一个‘北方农产品回收公司’,按公道价收购。农场自负盈亏,干得好,村里人分得多;干得差,自己饿肚子。想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没门!场长最多干两届,一届三年,到时候重新选!防止有人成了新恶霸。”


    他又补充道:“还有,各个农场,必须负责赡养本村没有儿女、或者儿女无力抚养的老人!这是硬规定!咱们北方军不养懒汉,但不能不管快入土的老家伙!让他们干点力所能及的轻活,至少给口饱饭,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几名参谋赶紧记录,眼神发亮。这套法子,结合了强制手段、集体生产、机械化和基层自治,虽然粗糙,却直指豫省当前土地荒芜、人力凋敝、救济无门的核心问题,更有北方军一贯的“给你活路,但你别想偷懒”的铁血风格。


    “第二,教育。”孙胜敲了敲桌子,“光会种地不行,下一代不能还是睁眼瞎。每个大点的村子,或者几个小村合起来,必须建学堂!老师……先想办法从本地识文断字的里找,咱们也可以派点受过新式教育的人下来。教什么?起码得会认字、算数,知道咱们北方军的规矩,晓得啥叫科学种田!建学校的钱,也从咱们的‘特别经费’里出。”


    “第三,”孙胜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终于可以“回血”的期待,“可以招兵了!告示贴出去,条件不变:每个应征入伍的合格兵员,发三块大洋安家费,保证其直系亲属获得五百斤粮食!记住,是保证!粮食从咱们控制的农场第一批收成里出,或者从鲁东调运。要让人看到,当咱们北方军的兵,家里立刻就能吃上饱饭!”


    他环视众人:“清理,是为了立威,为了扫清障碍。现在威立了,障碍也扫了一大片,该给甜头,该搭台子唱戏了。农场、学校、招兵……这三件事,立刻着手去办!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第一批拖拉机动起来,看到第一批学堂开学,看到征兵点前排起长队!”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很快,豫省三地的城门口、村头树干上,贴出了新的告示。内容与之前的杀气腾腾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描绘了一幅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土地集中耕作、机器耕种、公家收购、赡养老人、兴建学堂……以及,那最实实在在的招兵条件——三块大洋,五百斤粮。


    对于刚刚经历过血腥清洗、仍处在饥饿与惶恐中的许多豫省百姓而言,告示上的内容有些遥远甚至难以理解(拖拉机?那是啥?),但“五百斤粮食”和“三块大洋”却是实实在在、能救命的诱惑。一些胆子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青壮年,开始悄悄向征兵点张望。


    而对于那些躲过了清洗、或者被“和平赎买”了土地、正惶惶不可终日的地主乡绅残余势力来说,这新的告示意味着北方军并不打算无止境地杀下去,而是要建立一套新的、他们完全陌生的秩序。这秩序残酷地剥夺了他们过去的特权,却又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需要小心翼翼去适应的生路。不少人开始琢磨,如何在新设立的“农场”里谋个差事,或者把家里读过书的子弟送去“学堂”谋个教员职位,甚至……考虑让家族里不那么重要的旁支子弟去“当兵吃粮”,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投靠与保险。


    孙胜的新政,如同投石入水,在刚刚被暴力强行压平的豫省水面上,激起了新的、更加复杂而深远的涟漪。枪炮声暂歇,建设的噪音与人心的盘算,开始成为主流。第八兵团在豫省的根基,就在这血腥之后的建设蓝图与实实在在的粮食诱惑中,悄然打下。而孙胜自己,则开始算计着,等招上来几万新兵,练成之后,是继续向南扫荡豫省全境,还是……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跟鲁东的老兄弟陈峰再“借”点东西。毕竟,拖拉机再多也不嫌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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