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疲惫的回到神龛内，她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修为倒退或是神魂受损。


    她闭上眼，静待反噬的到来。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您庇护了信徒免受异兽的迫害，香火值+300］


    初期心头一喜，总算有点进账了。


    下一秒，系统的音调陡然变得欢快：


    ［恭喜您成功施展秘术！本次施法代价已为您智能折算，仅需10,000点香火值。一个月后扣除哦！］


    初期：“？？？”


    她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页面，又想到昨晚欠的1千香火值，直接眼前一黑。


    “一千的债还没还清，这就又欠一万？！”她气得声音发颤。


    “你这系统是掉钱眼里了吗？！”


    “设计这氪金秘术的“人才”，我真心祝您天天被债主追上门！！！”


    初期生无可恋的瘫在神龛里。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队长王杰头疼的看着悬浮的全息投影，《塔木星9-F区异常能量反应及噬魂兽消失事件初步报告》的标题下方，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队长。”李明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寂静。


    他指尖在终端上轻点，一道微光自桌面升起，迅速交织成清晰的数据面板。


    “关于姜红英母女的背景信息，已经核实。”


    【调查对象：姜红英】


    身份：48岁，平民


    社会轨迹：无异常记录


    亲属关系：配偶陆刚（已故），前第九区防卫军团士兵，于新星历140年在卡雅尼七号战役中阵亡，追授烈士称号。


    【调查对象：姜和】


    身份：16岁，学生


    近期事件：确认前日在后勤区进行清洁工作时遭影怪袭击，并于昨日觉醒心印（暂定序列C级，效果不明）。


    特别备注：对象及其母声称，伤势是土地神显灵治愈的。


    会议室又恢复了沉寂，几位队员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冷盈道，“队长，后勤情报科已完成初步问询。核心区的目击者陈述出现明显分歧。”


    “大部分人情绪激动，声称目睹神灵显圣；少一部分人则表示什么也没看见或者不清楚。信息可信度存疑，存在群体性幻觉或信息污染的可能。”


    王杰邹眉，这种相互矛盾的证词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将目光转向江言：“江言，你怎么看？有没有感知到什么？”


    江言缓缓抬起头，眼中少见地带着一丝茫然，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队长，很奇怪……我什么也看不到。”


    江言说完垂下眼睫。他的感知明明清晰如常，可一旦投向营溪巷，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而在其他地方，又正常无误。


    王杰深吸一口气，“你们先休息。天亮之后，李明、冷盈，跟我一起去营溪巷看看。”


    他倒要看看，那所谓的“土地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清晨，当王杰三人来到巷口时，愣在原地。


    蜿蜒的队伍从那土地庙延伸出来，人们正沿着巷道排队。


    他们脸上带着期盼与虔诚，手中提着各式的祭品：用纸小心包着的鲜肉，红得透亮的果子，藻类蛋白糕，颗粒均匀的营养米，甚至有位老奶奶拿着一双用废弃纤维编织的保暖鞋。


    三人费尽力气挤到前面，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土地庙地上堆满祭品，香炉里的香插得密不透风。


    男女老少轮番上前，无比郑重地持香跪拜，每一张脸上都是纯粹的感激。


    在他们看不见的上方，初期笑眯眯地望着信徒们，就像在看一群会走路的金元宝。


    耳边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香火值+8！】


    【香火值+5！】


    【香火值+7！】


    【香火值+6！】


    ……


    一开始初期是懵的。


    然后看着面板上的数字，正迅速地向上跳动着。


    “这……这是……”


    短暂的茫然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发达了！真的发达了！”


    李明与冷盈带着王杰，穿过人群找到了正在帮忙维持秩序的姜红英。


    “姜女士，”冷盈率先开口，语气平和，“打扰了。你还记得我们吗？这位是我们的队长，王杰。”


    姜红英见到他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几位……是有什么事吗？”


    李明刚想说明来意，王杰却抬手制止了他。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虔诚的面孔，意识到此刻绝非询问的良机。


    “我们此行，”王杰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是想为土地神敬一炷香，不知是否可以？”


    姜红英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三人接过香，在缭绕的烟气中，将目光聚焦于那尊神像上。


    它依旧古朴，表面带着磨损的痕迹，但在缭绕香火的烘托下，竟莫名透出一种不容亵渎的气度。


    他们并未如周围信徒那般跪拜，只是依照星际通用的礼节，手持线香，身体挺直，微微躬身三次，随即将香插入。


    动作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显得异常冷静与疏离。


    完成这象征性的仪式后，他们便向姜红英告辞。


    临行前，冷盈不忘提醒道：“姜女士，请抽空尽快带姜和完成心印登记。”


    说完，三人便转身离开。


    走到巷口，王杰停下脚步，回望那条队伍，看着那些平民百姓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身上，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沉静。


    他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直至中午，喧闹了一上午的小巷终于安静下来。


    姜红英母女二人匆匆用过午饭，便抓紧时间歇息，下午她们要去登记心印，还要买神袍的料子。


    神龛内，初期的目光扫过那些虽粗糙却饱含心意的祭品，她能感受到，这些信徒大多生活困窘，却依旧为她献上了自家能拿出的珍贵东西。


    “心意已至，何须此物。”她轻声自语。况且，她如今的神魂之躯，早已无需人间烟火。


    她悄然运转入梦神通，进入了姜红英的梦境。


    梦里，姜红英发现自己正站着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一道身影自光华深处缓缓显现，衣袂飘摇，容颜笼罩在神圣的光辉中难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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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土地神！


    她激动地想要跪下，却发现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托住了她。


    只见土地神指尖轻点，周围浮现出那些鲜肉、果品、米粮的虚影，随即又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空中。


    “红英，”一道清冷而温和的声音直接在她心间响起，如同春风拂过。


    “尔等虔诚，吾已尽知。日后敬拜，只需檀香一炷，心意一通便可。这些世间吃穿用度，皆来之不易，留与家中，好好生活。”


    话音落下，不等姜红英回应，那道光影便连同整个梦境缓缓退去。


    姜红英慢慢睁开双眼，熟悉的屋顶轮廓在朦胧的视线中逐渐清晰。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


    她坐起身子。


    梦中那道温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这一刻，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仰，能供奉这样的神明，是她们母女此生最大的福分。


    姜红英轻轻推醒姜和，将梦中土地神的旨意细细道来。


    两人相视一眼，当即决定遵照神谕。


    她们先是去找附近的邻居，低声说明了缘由，又请他们代为传话。


    消息在小巷传开，一会儿，信徒们便陆陆续续聚集到土地庙前。


    巷子里再次挤满了人，只是氛围与清晨的热闹不同，多了几分肃穆与期待。


    姜红英站在众人面前，大声的道：“各位，土地神方才给我托梦了。祂说，大家的心意，祂都收到了。”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张张朝夕相处的面容，声音清晰而坚定：“土地神特意嘱咐了，往后敬拜，只需诚心一炷香。这些米粮、鲜肉、果干……都是各家辛苦挣来的，神看在眼里。祂说，大家日子不易，东西都带回去，好好过日子。”


    话音落下，人群中先是一片寂静，随即泛起一阵惊叹与低语。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捧起那包鲜肉，朝神像深深叩拜：“土地神……仁厚啊！”


    旁边一位母亲紧紧攥着营养米的袋子，眼眶泛红，低声对怀里的孩子说：“宝宝，你记住，这世上真有心疼咱们的神明……”


    人群边缘，曾讽刺姜红英的妇女，脸上满是羞愧。她蹭到姜红英身旁道：“红英，我……我就不拿了。我之前嘴贱，对神不敬……”


    姜红英轻轻按住她的手，摇头温声道：“拿回去吧。神若怪罪，就不会显灵救我们了。祂既宽容，你又何必自责？”


    妇女嘴唇动了动，终是含泪点了点头，小心接回了自家的祭品。


    在这份对神明的敬畏中，没有一人多拿别家之物，就连最贪嘴的孩子，也老老实实只取回自家的那份果干。


    夕阳渐沉，天边漫起霞色。


    待最后一份祭品物归原主，远处钟楼传来六声悠长的鸣响。


    姜红英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嗓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小和，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们早点起，先去给土地神挑做神袍的料子，再带你去登记心印。”


    姜和乖巧的点头。


    母女二人上前，为土地神敬上晚香。


    她们简单吃过晚饭，便熄灯休息了。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今日又奔波整日，她们几乎是头刚沾枕头，就被浓重的睡意席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