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55 沈愈的心事

作品:《女主她一心要过好日子

    香凝看着那些画像呆楞了半晌,终于缓过神来。她想起往日朝华提起沈愈时眼睛里的神采和笑意,又想起沈愈和朝华闹别扭时,朝华的郁闷和逃避。


    突然间,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帮一帮这两个一直隐藏心意不敢说出口的男女。


    做好决定,香凝不再耽搁,连忙往家跑去。


    她跑回去的时候,方怀瑾正好下值回来,看见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忙上前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香凝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沈大夫他,他喜欢郡主!”


    “怎么可能?”方怀瑾并不相信,“他们自小相识,感情比旁人深厚也是有的,肯定是你误会了!”


    “不是误会。”香凝解释道,“方才我去医馆找沈大夫请教医理问题,发现沈大夫在一个人喝闷酒。他喝得很醉,嘴里不断念着郡主的名字。还有他的书桌上,有许多张郡主的画像。”


    “什么?”方怀瑾很难想象,从来和儿女情长没有关系的沈愈,会为了朝华喝闷酒,还偷藏她的画像。


    香凝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郡主马上要走了,这太可惜了。夫君你去劝劝沈大夫,让他将自己的心意告诉郡主吧。”


    方怀瑾的看法和香凝不同,他道:“沈愈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既然他选择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应该尊重他。”


    “可是这样太可惜了!”香凝自己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希望天下间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她继续劝道,“我能感觉的到,郡主也是喜欢沈大夫的。夫君去江北平乱的时候,我在王府里,每天和郡主同榻而眠。郡主时常提起沈大夫,每次提起他,郡主的眼睛里全都是光。只是沈大夫总是待谁都很好很和气的模样,我原以为他是不喜欢郡主的。大约郡主也是这样想,所以才要和顾九去远行。但如果沈愈向郡主表明心意,郡主一定会很欢喜。”


    方怀瑾闻言认真想了想,沉默许久之后,他的态度还是不认同:“朝华一向没有长性,就算她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还喜欢。若沈愈向她表明了心意,朝华却没有接受怎么办?若朝华接受了,她还去远行吗?你不是一向很赞成朝华走出去的吗?何必在这个关头给她平添烦恼。”


    “这”香凝心思单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面对方怀瑾的这些问题,她从没有想过,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方怀瑾继续道:“沈愈是个很会洞察人心知道分寸的人。也许他正是顾虑这些,才没有说出口。”


    “可是就眼看着他们错过吗?”香凝潜意识里还是觉着这样不对,“两个人相爱是件很难得的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我想,如果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意,就算有再为难的事,也愿意共同去面对去解决。”


    香凝的眼眸明亮而恳切,方怀瑾忽得想到那日自己从方家祠堂出来,她是如何义无反顾地陪在自己身边。


    望着香凝的这双眸子,方怀瑾满脑子的理智和清醒一时都散得无影无踪。他有些动容,觉着真情真爱确实是世间最宝贵最不应割舍之物。


    犹豫片刻,方怀瑾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决定:“我这就去医馆,尽力一试。”


    “太好了!”香凝的脸上浮起笑容。


    方怀瑾也跟着笑了笑,他抬手拢了拢香凝身上的衣裳,温声道:“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嗯。”香凝乖顺地点头,一直送他出了院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关门回去。


    医馆还和香凝离开时一样,外堂空无一人,却隐隐有酒气从内堂传来。方怀瑾走进去,只见沈愈瘫坐在地上,后背倚着窗边矮榻,平日里整整齐齐的衣袍如今松垮凌乱。他一手搭在屈起的膝上,一手握着个酒壶直仍在往嘴里灌。


    方怀瑾看着眼前景象,大为震撼。


    他皱着眉,绕过地上一个个空酒壶,走到沈愈身前,俯身想要夺走沈愈手里的酒壶。


    “你已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沈愈似听见了也似没听见,双眼朦胧,双手却突然护住酒壶,抓得紧紧的。


    方怀瑾夺了一下没夺过,酒壶里的酒随着他们的争抢倾泻而出,浸湿了沈愈的大半个胸膛。


    冬日里,突然被冷酒这么一浇,沈愈打了个冷战。


    方怀瑾眉头皱的更深,起身去后面卧房寻更换的衣服。


    他找来干净的衣服帮沈愈换上,沈愈迷迷糊糊的,口中胡乱地念叨着什么。


    起初方怀瑾并未听清,但后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方怀瑾听清了。


    那是朝华的名字。


    方怀瑾听着那一声声充满眷恋和不舍的“朝华”,心中大惊。


    他与沈愈多年好友,竟然不知道沈愈对朝华藏了这么重的心思。


    第二日清晨,沈愈悠悠转醒,宿醉的头痛让他还有些恍惚。他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更觉奇怪。他分明记得他昨天在前面内堂喝酒来着。


    沈愈起身下床穿衣,将衣裳穿戴整齐后,正打算去前面内堂看看,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正伏在桌案上睡觉。


    那是昨天照顾了他一晚的方怀瑾。


    沈愈对昨晚方怀瑾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之后做了什么,全然没有印象。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方怀瑾,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方怀瑾听见他起床的动静,渐渐也醒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两声疑问突然响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你醒了?”


    方怀瑾见沈愈重新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知道他大概是准备将对朝华的心意彻底抹过不认,抢先说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竟然对朝华存了那么重的心思!”


    “朝华?”沈愈并不知自己昨晚说了什么,但朝华是他藏了最深最久的心事,被方怀瑾这么一说,立刻生了怯意。他罕见的有些颠三倒四:“你,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朝华她不知道吧?”


    方怀瑾皱着眉道:“某人昨日喝得烂醉,嘴里一直喊着朝华的名字。”


    沈愈颇为后悔:“喝酒误事!喝酒当真误事!”他猛拍了两下自己的头,紧接着又追问道,“昨日朝华她不在对不对?”


    方怀瑾看着他那副逃避的模样,眉头皱得更深:“朝华她还不知道。”


    沈愈却是立刻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就好。”片刻后,沈愈又换上了往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的平静语气说道,“怀瑾,你也当不知道吧。她就要走了,没必要让她徒增烦恼。”


    “那你呢?你怎么办?若是朝华再也不回来了,你怎么办?”方怀瑾问。


    沈愈笑了笑:“我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继续开我的医馆做我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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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甘心吗?”方怀瑾追问。


    沈愈沉默半晌,释然道:“那是她想要的人生。我祝福她,成全她。”


    方怀瑾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他十分不理解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朝华的?这些年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沈愈看着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回想这个问题。半晌之后,他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


    沈愈坐下来,试图将他对朝华的心意理清。


    “三年前父亲将我安排进吏部,我不喜欢和吏部那些老头子们打官腔,每天都过得很痛苦。我无数次恳求父亲不想再做官了,但父亲都不同意。后来我实在熬不下去,破门而出开了这家医馆。可能我天生就是个怪人,明明生在官宦世家,那些四书五经为官做宰的门窍也一学就通,但我就是不喜欢做官,走进那个衙门,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痛得厉害。我从沈家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觉着我是失心疯自讨苦吃,我那时还很天真很自负,所以吃了许多苦头,遭了许多白眼。我想开医馆做大夫,但我没有钱,没有名声,有病人宁可活活熬着忍着都不肯相信我。”


    方怀瑾并不知道沈愈当年那般辛苦。他一直以为沈愈离开家族开医馆是十分游刃有余计划有度的。


    “你为何都没和我说过?”


    沈愈道:“那时候你也才入仕途,每天忙的自顾不暇,你没像其他人一样劝我看我笑话,还借了我一大笔开医馆的本金,已经是对我很好了,我怎好再去麻烦你?”


    方怀瑾心里很是不好过:“所以那个时候是朝华?”


    沈愈点了点头:“朝华陪着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她不觉着我傻,更不觉着我疯,她和我说,不做官做一个大夫也很好。”


    “所以你就喜欢上了她?”方怀瑾觉着这也很合理。


    但沈愈摇了摇头:“我那时候太年轻了,只觉着朝华实在是个很有眼光有品位的人,根本没想过情爱之事,更没想过我的突然出走,会给我们俩的婚约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方怀瑾听见婚约两字,才突然想起来许多年前沈愈和朝华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随着沈愈的出走而作废,而沈愈和朝华又表现得太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久而久之,方怀瑾甚至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过那样一桩婚约。


    沈愈接着说道:“我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我和朝华的婚约因为我的出走不做数了。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我毁坏的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名声,还有朝华。何嘉与京城里许多看不惯朝华的贵女们一起嘲笑她,说是因为她太骄纵跋扈不知礼数,我才宁可脱离家族也不肯娶她。我听到那些传言后,觉着很对不住朝华。但朝华一脸无所谓,说做不成夫妻还能继续做朋友,她根本不在意何嘉她们如何说。”


    方怀瑾不禁在心里赞叹,那确实是朝华能说出来的话。


    沈愈道:“朝华是个很好的朋友,她开朗、大度、热心,她常常来医馆帮忙。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频繁地想起朝华,我觉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无论她做什么要求什么我都想答应她满足她,甚至是被她欺负我都觉着很欢喜。起初我以为我得了什么癔症,后来才明白过来我应该是喜欢上她了。明确心意后,我打算向朝华表白。”


    方怀瑾不由睁大了眼睛,既然沈愈一早想过向朝华表白,为什么又隐瞒到今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