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心有灵犀
作品:《象牙塔之波》 清明节前,顾明远接到了二姐顾小满打来的电话。如今已是“枞树湾乡村旅游公司”经理的她,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热情邀请他回乡看看已经上马运转的公司,正好可以给父亲上坟扫墓。
这个看似寻常的邀请,在顾明远心底漾开了层层涟漪。这些年来,面对象牙塔中单调枯燥的日常和复杂人际关系带来的消耗,一个念头早已如深埋的种子,在他的心间悄然生根、暗自生长:依托二姐生机勃勃的公司,在故乡的土地上为乡亲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这不仅是对生养故乡的报答,更是对人生目标的校正。这个念头一直被顾明远谨慎地藏于心中,却在每一个疲惫袭来的时候浮现。随着光阴流转,细节日益清晰,意志也更加坚定。
恰好在武汉工作的中学同学要回老家,顾明远便搭上顺风车,一路向着故乡的方向奔驰而去。
清明前的乡村,浸润在这样一种雨意中:不是倾盆的雨幕,而是天地间一幅半透明的薄纱,将沿途的丘陵、田野、静默的村落和蜿蜒的小路,都笼罩在一片静谧而略带愁思的意境里。半闭的车窗内,空气清冽湿润,混合着泥土苏醒的气息和植物根茎的微苦芬芳。随着故乡的轮廓在视野中渐渐清晰,顾明远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近乡情更切,大抵如此。
顾小满早早就在路边等候。下得车来,眼前的景象让顾明远有些震撼。一年不见,这里的变化确实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枞树湾旁边往日荒芜的山坡,一座橘红色的四合院建筑依势而立,崭新的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流淌着温暖而耀眼的光泽。离四合院百米处是一栋灰瓦白墙的建筑,一根烟囱向天空吐纳着袅袅白烟,在半空中幻化出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四合院下面开阔的洼地里,一大片尼龙大棚整齐排列,连绵起伏,宛如波光粼粼的海洋,看得见大棚内人影绰绰,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这得追加不少投资吧?”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同时,疑问也在顾明远的心底泛起。
因为激动和得意,顾小满脸庞绯红艳丽,笑容灿烂:“你没想到吧?除了汪总追加的投资,我还打着你的名头硬着头皮闯了两次许县长的办公室,要了两笔低息贷款。”她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中满是光彩:“许县长还真买你这个老同学的账。县里现在大力支持乡村旅游经济,我算赶上了好时候。对,这个用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叫……叫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呀”顾明远脱口而出。
正说着,几个扛着农具、统一着装的上了年纪的村民迎面走来,有几个熟识的停下来和姐弟二人打起了招呼,说是新到的一批花苗要赶着下地。听着大家一声声发自内心的“顾总”和目光中流露出的对二姐尊敬,顾明远忍不住打趣道:“顾总,你这派头,现在应该是远近闻名的大明星了吧?”
立在一旁的姐夫家胜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现在都是县里的模范了,动不动就去县里开会作报告,搞得像个领导似的。”
顾小满瞪了老公一眼:“怎么啦?经理不是领导呀”,说罢,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实的得意:“不瞒你说,我现在手下管着百十号人呢,用的都是留守在家的老人。用许县长的话说,我们这是在帮助政府分忧解难呢。”
“都是老人吗?”顾明远本能地问道。
“是呀。现在青壮年都去外地打工挣钱去了,也只有老人可用了。”这也算是‘先富带动后富’的生动实践吧?”顿了顿,顾小满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其实吧,我也没有许县长说的有那么高的觉悟,现在湾子里的这些老人都是以前帮过咱家的叔伯婶子,能让他们在家门口有钱挣,我心里头踏实。”
顾明远心头一热。二姐这些朴素的话语,让他内心隐约的因“处长”、“教授”、“硕士生导师”等光环带来的隐约优越感骤然消散。是啊,自己这十几年的奋斗,仿佛一株随波逐流的浮萍,看似绿肥红艳,却始终没有在生命的土壤里扎下深根。那些年复一年登台讲课、施工管理、开会扯皮、文件流转乃至觥筹交错……,让人既身不由己,又疲于奔命。职称越来越高、官阶越来越大、待遇越来越好……,这些看起来的光鲜亮丽,在二姐这份扎根土地、惠及乡邻的事业面前,显得如此轻飘、虚浮。它们更像是一种精致的自我装饰,点缀着个人功名的布景板,却在解决真实世界的问题、为他人创造福祉上显得空洞而苍白。此刻,那些藏匿于心头的念头再次在心底奔涌起来:是时候调整自己的人生坐标了。
想到这里,顾明远提出去四合院里面看看。这是一个由四栋两层小楼围合而成的宽敞院落,白墙黛瓦,木格窗棂,保留了传统民居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设计的舒适考量。院门口竖着一块古朴的原木招牌,上面镌刻着四个娟秀又不失风骨的字——“慢乡村舍”,在旁边翠竹随风摇曳的竹影掩映下,倒是平添了几分雅致。
顾明远站在木牌前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慢乡村舍’,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顾小满拍掌乐道:“你这大教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个名字是你去年回来时取的呀。怎么样?刚才看到的和你想象的‘让生活慢下来’意思是不是有点吻合?”
顾明远恍然记起,心中涌起一股小小的自得。自己一句随口的感慨和设想,如今在故乡的土地上变成了真实场景,这种“智力成果”比多少篇核心期刊论文、参加多少场学术会议更让人有满足感与成就感。
走进干净整洁的院落,中央一个用青石和泥土垒砌的方正台子吸引了顾明远的注意:“咦,这个是……戏台吧?”
“可不是嘛。”顾小满点点头,笑着解释道:“现在农村的老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开始学着城里人的时髦跳起了广场舞。我就想给他们提供一个地方,干脆就建了这个戏台,既能跳舞,逢年过节还组织戏班子唱戏,让这些留守的老人们有个乐呵的地方。”说罢,略带调侃地指了指一直憨笑的丈夫说道:“喏,你姐夫现在可牛气啦,恨不得成了广场舞的‘总教头’了。”吓得有些惧内的家胜赶紧涨红了脸替自己辩解。
顾明远似乎无心听二姐姐夫的“嘴仗”,眼睛盯着戏台,脑海里却浮起了一直关注的沿海发达省份乡村老年教育热火朝天的画面:习字的习字、唱戏的唱戏、做手工的做手工……。他的心弦猛地被拨动了一下。这正是这次回来的一个重要目的——探讨将别人的经验在自己的家乡进行嫁接的可能性。正要询问细节,顾小满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屏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丈夫家胜拉到一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家胜一阵风似地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顾小满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弟弟,故意卖起了关子:“明儿,一会儿有个重量级的人物要到场,你猜猜是谁?”
顾明远正准备说出“许锐”的名字,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宝蓝色“雷诺”轿车稳稳地开进了院子。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子里探出身来,盈盈春水般的丹凤眼瞟了顾明远一眼后,扬着右手轻快地和大家打起了招呼:“你们好啊。”声音清脆悦耳,脸上绽放的笑容比院子里金灿灿的油菜花还要明媚、温暖几分。
来人正是江南医院的林思齐。素雅的碎花连衣裙外搭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几缕秀发在春风吹拂下欢快地起舞,目光流转间时不时地对顾明远轻眨几下。
顾明远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惊喜像一股汹涌的热流冲上头顶。他努力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紧,嘴唇蠕动着,傻傻地看着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身影。
顾小满“吃吃”地笑着从身后推了弟弟一把,顾明远这才会过神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思齐对着顾小满做了个鬼脸后说道:“这得问你二姐呀。”
顾明远回头看了看顾小满。顾小满满眼的得意:“哈哈哈。怎么样?老弟,你只说说,你姐这个策划有没有创意?”
原来,接到弟弟的电话后,顾小满灵机一动,径直给林思齐打去了电话,说是请她过来为自己公司参谋参谋。林思齐料定顾明远一定也会回去,并不点破,满口答应了下来。
看见顾明远一副没有缓过劲的木讷样子,原本羞赧得脸颊上泛起红云的林思齐眼神里又恢复了惯有的灵动和俏皮,抬眼望着顾明远说道:“看来顾老师不太欢迎我的嘛。不过没有关系,我可是小满姐邀请来的。清明时节,春光大好,来乡下呼吸新鲜空气嘛”,说罢,过来挽住顾小满的胳膊摇晃道:“顺便观摩小满姐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多好呀。”
娇羞中透出的俏皮,让顾明远心里抹了蜜似的,感到无比的甜美。为了不让心情露馅,故意用看似寻常的寒暄语气说道:“早知道你要过来,我何必坐别人的便车呢?”
顾小满和林思齐相视一笑后说道:“二姐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是啊。希望能有更大的惊喜”,顾明远一语双关地看了二姐一眼,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林思齐在四合院里转悠起来。
四合院的东西两厢已经建成民宿,檐下悬着仿古灯笼,门上垂着镂花的竹帘。顾小满掀起竹帘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些竹帘都是湾子里的老篾匠快要失传的手艺”,顾明远抚着竹帘上的雕花望着林思齐说道:“多精美的手艺啊,如果失传了就太可惜了”,林思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进到房间,室内窗明几净,土炕上铺着蓝印花粗布床单,床头上挂着的是剪纸作品。林思齐凑近欣赏着里面的鸾凤交舞的造型,嘴里“啧啧”惊叹道:“小满姐,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想不到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竹器、剪纸、扎染的人才啊,真应该好好将他们组织组织,这可是乡村旅游的的一大卖点呀。”林思齐的说法和顾明远不谋而合,这让他欣喜万分。
顾小满一时没有明白林思齐的意思,转过头来看着弟弟顾明远。顾明远并不解释,忽然问起了目前民宿的入住率。顾小满低头想了想后说道:“总共六十间客房。旺季都不够住,平时也就三四成吧。”停了片刻,有些狐疑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走出民宿房间后来到了那栋目前尚在空置的楼里。阳光从雕花木窗棂斜射进来,在竹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顾明远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思齐,你看看这空间,这光线,不正是标准的教室的么?”林思齐的目光跟着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嘴角渐渐扬起会意的微笑。望着百思不解的顾小满说道:“顾经理,你弟弟在打这些房间的主意哦?”
顾小满这才回过神来:“我说呢。这家伙脑子里鬼点子多”,说罢,有些好奇:“我倒要听听,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待顾明远开口,林思齐替他说了出来:“他想把这些空置的房间变成乡村留守老人和儿童的学习、活动场所”,说罢,骄傲地看着顾明远问道:“对吧?顾老师?”
笑意在顾明远的眼角漾开,心里笑道:知我者,林医生也。既然林思齐已经捅破了窗户纸,顾明远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些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它们用起来、活起来。”
这下顾小满不干了:“你说得轻巧。现在各个湾里留守的老人、小伢不下两三百号人,那得多少地方?再说,不得还要经费呀?”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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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对此早有预料,笑着说道:“顾总,你现在说起来也算成功企业家吧?听说过社会责任吧?企业家回报桑梓,既是造福感恩乡亲,也是你应尽的义务呢。”
“你可别又在这里给你姐讲大道理了。办企业也得讲经济效益呀。”顾小满有些着了急。
林思齐赶紧安慰道:“顾老师目前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着急。”
没想到顾明远却认起真来:“嘿,嘿,我可不是说说而已。”说着,用手指敲了敲二姐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们可以先做些试验嘛,比如先从楚剧、竹艺、剪纸这些入手,说不定做好了也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再说,老许跟我说过,如果是好项目县里会给经费支持的,到时候我去和他说说,你们汪总赚了这么多,现在也该回馈老家的嘛,我和他说去。”
被他这样一说,顾小满也有些动了心,嘴里嘟哝着说道:“行呀,那就看你这张嘴了。”
午饭后,顾明远和林思齐不约而同走到青石垒砌的戏台前。和煦的春风拂过,明媚的春光洒下,戏台斑驳的梁柱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边,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轻盈舞蹈,这片空间仿佛在静默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被更丰富的乡音乡情填满的时光。望着眼前这片充满生机却有些寂寥的院落,一种难以言喻默契在两人的心空中升腾。
林思齐目光扫过眼前静默的戏台,又望向院外炊烟袅袅的村落,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我读书时有过两次在偏远山区支教的经历,至今仍然难以忘怀。刚才开车一路看过来,沿途看见不少农村老人带着孩子,要么是漫无目标的闲逛,要么是扎在一起打牌聊天,我当时就在想啊,如果让这些老人孩子有个地方可以拢在一起,既安全,又充实,那多好啊。所以,一进到你二姐这个院子,我眼睛就亮了一下,多好的地方啊。”她的声音不高,却在顾明远的心湖激起了巨大的回响。这两年来,顾明远一直在心中酝酿、却因顾虑而不敢吐露的构想,如今在二姐的地盘上被林思齐清晰地点了出来:尽自己所能,为故乡的真实存在的“一老一少”问题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思齐你说得太对了”,顾明远的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变得热切起来:“现在到处都在谈乡村振兴,我倒觉得,乡村振兴绝不仅仅是盖房子、搞产业这些,说到底应该是‘人’的振兴,是让这片土地上世代居住的每一个生命,无论老人还是孩子,都能活得更有尊严、更有盼头、更有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才对。现在农村有那么多留守老人和儿童,他们需要的远不只是物质上的吃穿冷暖,身体健康、精神充实其实更加重要。怎么解决,不正是需要教育的力量和人文的关怀吗?说到底,乡村振兴必须让他们不仅老有所养、幼有所育,更能老有所乐、幼有所教的啊。”此刻,顾明远的思路像是开了闸的堤坝,激情燃烧、话如泉涌,几乎要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我们这些象牙塔里的知识分子,掌握了比普通人更多的知识、更广的资源和社会话语权,但很多时候不过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这,有意无意将自身优势全都被用在孤芳自赏和追逐名利。现在想起来,真是何等的可悲和可笑,我们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哪怕只是一部分,在这些无助无依的老人和孩子身上实现更多的价值和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不知什么时候,顾小满已经悄然地站在了二人的身后,她听着弟弟这番慷慨陈词,脸上带着既欣慰又觉得有些“书生气”的复杂表情,故作调侃地说道:“哟,看来你们这悄悄话的水平还挺高,聊的都是家国天下、乡村振兴的大事业呢。”
林思齐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顾明远神采飞扬的脸。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空气中还仿佛回荡着他话语的温度。她向前迈了半步,眼角微微泛起涟漪般的笑意,声音轻柔得像小河里潺潺流动的溪水:“你说得对,知识真不该是锁在象牙塔里的装饰。它能变成萤火虫,哪怕光亮微弱,也能照亮某个角落。如果一个一个的萤火虫汇集在一起,说不定真的能够照亮这些老人和孩子前行的路呢。”
两人正说得热闹,顾小满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潜到了后面,突然猛拍了一下顾明远肩膀嗔道:“好哇,原来你们早有预谋呀。”
林思齐赶紧红着脸解释:“现在也只是个设想而已,行不行不还得你这个大老板说了算。”
顾小满对自己这个弟弟既佩服又爱护,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但只要弟弟看好的事情,她一定会大力支持,更何况林思齐也在一起呢。顾小满眼珠一转,故意说道:“只要你们两人一起干,我肯定支持。”说完后认真地说道:“到时候你们在这里挂个牌子吧,这样也显得正式些。”
“那好办呀,就叫‘乡村学堂’”,顾明远脱口而出,林思齐扯了扯他的袖子补充道:“这个名字不够特色,依我看,应该叫‘小满乡村学堂’。”
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大家的心坎,在同一个频率上激起了悠扬的共鸣。
这一夜,躺在“慢乡村舍”民宿安静的房间里,顾明远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窗外是久违的乡村春夜,脑海里盘旋的全是“乡村学堂”的愿景:二姐负责提供场地和设施,林思齐承诺健康教育这个模块,自己呢,则就开设具有乡村特色的课程进行编排……。如果真的成功,既可以拓展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又能丰富老人的精神生活,真正成为一方凝聚乡情、服务乡亲的精神家园。更为关键的是,自己有可能在象牙塔之外寻找到一条更能体现知识价值、契合内心召唤的人生道路,一条比任何一篇学术论文、任何一个闪光头衔都更厚重、更真实、更能触及灵魂的道路:奉献自己,照亮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