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这堂课,叫规矩
作品:《别了刘皇叔,我在荆州席卷三国》 钱,变成了纸。
或者说,我重新定义了钱。
当整个北方的生意,都绕不开我印的大魏通宝时,府库里的金银,就从金属变成了一个可以让我随意调动的数字。
也就是说,南征的军费没有上限。
只要我的印刷机日夜不停,我就可以武装起一支百万大军,把战线从长江一口气推到南海。
这半个月,整个邺城都疯了。
摄政王府的门槛快被踩平了。官员、将领、商人,都带着谦卑的笑,想求见我一面,汇报新政推行得有多顺利。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神。
一个点纸成金,言出法随的神。
我喜欢这种感觉。权力,确实比美酒更醉人。
不过,有人不喜欢。
有人觉得,我这个神,挡了他的光。
“王爷,宫里来人了。”
影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从公文里抬起头,揉了揉眉心。
“谁?”
“陛下身边的小黄门,说是陛下在宫中备下了家宴,想请王爷您过去一叙。”
家宴?
我笑了。
我那便宜侄子,新上任的魏王曹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当了半个月的皇帝,坐了半个月的龙椅,他大概真的以为,那把椅子是属于他的了。
他想一叙?
是想试探我这个摄政王,还记不记得君臣之别?
有意思。
也好,有些孩子不打一顿,就不知道家里谁说了算。
是时候给他上一课,教教他规矩了。
“回话,就说我处理完政务就过去。”我淡淡的吩咐。
一个时辰后,我坐着马车,缓缓驶入皇宫。
这座昔日曹操的王宫换了主人,处处翻修一新,很是气派。
但……太安静了。
高耸的宫墙,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生机。
沿途的宫女、太监和禁军,看到我的车驾,远远的就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那份敬畏,比见到曹丕时真诚多了。
我知道,在这座金色的牢笼里,我才是真正的皇帝。
曹丕,充其量只是一个稍微尊贵点的囚犯。
晚宴设在清思殿。
没有百官,没有歌舞。
偌大的宫殿里,只摆了一张小方桌,桌上是四菜一汤,家常的有些刻意。
曹丕穿着一身常服,亲自在殿门口迎我,脸上堆着笑。
“皇叔,您可算来了,朕等你许久了。”
他一口一个“朕”,叫得格外用力,像在提醒我他的身份。
幼稚。
“陛下日理万机,还抽空设宴,臣惶恐。”
我微微躬身,话语恭敬,眼神却很平静。
曹丕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
“皇叔哪里的话,你我叔侄,不必如此生分。来,快请入座。”
酒过三巡。
气氛有些尴尬。
他拼命找话题,从天气聊到民生,从诗词聊到战事。说的全是我这半个月颁布的政令成果。
他像个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言语间尽是吹捧。
而我,只是偶尔“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我听着,甚至有点想笑。
看吧,这就是我选的皇帝。
他有野心,但野心不大。
他有心机,但心机不深。
他像一只刚学会呲牙的幼犬,以为自己很凶,却不知道在老虎眼里,他连盘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他终于觉得铺垫够了。
给我斟满一杯酒,状似不经意的说:
“皇叔,如今北方大定,全赖皇叔运筹帷幄。只是……这邺城的防务,似乎还有些疏漏。城门校尉张将军年事已高,朕看,不如让他告老还乡。朕的族弟曹休,年轻力壮,或可堪此大任。皇叔以为如何?”
来了。
终于来了。
这是想往军队里安插自己的人。
城门校尉,掌管京城九门,位置何其关键。
他这是想把邺城的钥匙,从我手里拿回去。
我放下玉箸,轻轻磕在桌上。
殿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曹丕脸上的笑僵住了。
我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陛下说的有理。张将军确实老了。”
曹丕眼中一亮,以为我同意了。
我话锋一转。
“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起前朝的旧事。陛下可知,光武帝的太子刘疆,是如何被废的?”
曹丕一愣,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
“太子刘疆,聪明能干,监国理政,颇有建树。但他犯了个错,他觉得光武帝留给他的辅政大臣不够听话。于是,他想把自己东宫的卫队长,安插到南军做都尉。”
我的声音很轻,像在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结果,第二天,光武帝就下诏,说太子德不配位,难堪大任,给废了。陛下,您说,这太子,冤不冤?”
曹丕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听懂了。我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我没有停。
我端起酒杯,轻轻晃着里面的酒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更冤的。献帝当年,也曾想过亲政。他觉得自己是皇帝,手下总得有几个能为自己办事的人吧?于是他私下里联络了几个忠心汉室的老臣,准备搞衣带诏。”
“可惜啊,他不知道,他那位岳父,也就是先王,耳朵尖得很。他前脚刚和国舅密谈完,后脚,谈话的内容就一字不差的摆在了先王的案头。”
“后来的事,陛下也知道了。国舅被杀,怀有身孕的董贵人被一条白绫勒死。献帝,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曹丕,嘴角微微勾起。
“陛下,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总有那么多不信邪的人呢?”
曹丕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沿着脸颊滑落。
他想开口,但喉咙里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不过,那些都是老黄历了,说点近的吧。”
“陛下最近勤于政事,这是好事。朕心甚慰。”
曹丕的身体猛的一颤,像是被蝎子蛰了。
“我听说,陛下最近经常召见礼部侍郎王朗,还有御史中丞陈群,一起探讨经义,一谈就是半宿。两位都是饱学之士,陛下此举,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哦,对了,还有西城兵马司的那个指挥使,叫刘三对吧?听说此人颇有勇力,陛下也很欣赏,曾招他入宫密谈过一次。”
我的每一句话,都让曹丕的脸色更白一分。
王朗,陈群,刘三。
这些都是他最近偷偷拉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班底。
他感觉自己像被脱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
我那平静的眼神,此刻在他看来,比魔鬼还可怕。
“哐当!”
他再也坐不住了,手一抖,面前的玉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皇……皇叔……朕……不,我……我错了……”
他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
“陛下,今晚的菜不错。”
“只是,有些菜,不该你碰,就不要伸手。否则,不但会烫到手,还会……丢了性命。”
我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向殿外走去。
“南征大军,一个月后出发。届时,还需要陛下来主持誓师大典,鼓舞军心。陛下这几天,好生休养,别误了国事。”
这是命令。
“至于王朗和陈群两位大人,”我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他们为国操劳,也该歇歇了。我已安排他们去辽东郡,担任劝农校尉,也算是人尽其才。”
“那个叫刘三的,贪赃枉法,罪证确凿,今天下午,已经在西市问斩了。陛下,以后看人,可要准一些。”
说完,我大步走出清思殿。
身后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很好。
木偶就该有木偶的样子。
现在,最后一个不听话的人,也被我处理掉了。
整个北方,再没人能拦着我。
我抬头望向南方的夜空。
孙权。
你的国书我收到了。
但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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